第524章 放手 遠走 10
時間,一點點過去……
所有人的心都牽係在搶救室內,陸青青用力的拽住陸皓陽,一雙眼通紅。
陸皓陽亦是緊抿著唇,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不曾移開半分。
霍震霆從過來後就不曾一言,他安靜的坐在一側,眼瞼微垂,遮擋住了眸底的凝重。
霍慬琛也垂著眸,濃密的睫羽掩去了眼底的彷徨和害怕。
手術室外,一片凝重。
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是長是短,隻是當搶救室的門被人推開後,本要衝過去的人突然都怯弱的停了腳步,尤其是霍慬琛,他怔怔地看著走來的楚崠蓮,好像根本不知道反應。
楚崠蓮過去,摘下口罩的同時,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留院觀察一晚,應該就沒什麽太大的問題了。”
所有人,在聽到這句話後全都鬆了口氣。
很快,慕槿歌被人從急救室內推出來,所有人也顧不上問什麽又跟著過去。
“慬琛,”在要進入病房時,一直沉默的霍震霆卻突然開口,“我有話問你。”
楚崠蓮看了眼神情冷睿的老爺子,又看向霍慬琛,然後點頭讓他發現。
陸皓陽和陸青青已經跟著病床進去了。
爺孫倆就在病房內的走廊內,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一時誰也沒開口,仿佛是在斟酌,又好像在猶豫。
“你怎麽想的?”良久,霍震霆突然問道。
霍慬琛靠著牆壁,眼底籠罩著沉鬱的暗色,深的望不到底,“她是我妻子!”須臾,他沉沉的道:“我不管什麽帝皇,我不管外界怎麽說,她隻是我的妻子,我也隻要她!”
這是不願放手嗎?
霍震霆眸色複雜的看著微闔著眸,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的他,那樣執拗的話語卻第一次被他說的這般的不自信。
尤其是最後一句,我隻要她!
他是隻要她,可她卻不願再要他了!
霍震霆沉沉的歎了聲,“知道三年前我為什麽執意要你娶槿歌嗎?”
霍慬琛豁然睜眸看向他。
“源於上一輩的約定。我們霍家欠她們慕家恩情,在帶槿歌去找你之前,我已經清楚了她的身世,她是個好孩子,我以為讓你們在一起會是正確的的決定,可現在……”第一次,霍震霆懷疑自己的決定。
“放手吧!”
瞳眸重重一縮,霍慬琛茫然的看著霍震霆,他像是迷路的孩子,一下子找不到方向。
“那孩子的情況,張媽一早就跟我匯報過了,我以為會有好轉,可是直到今天接到半山別墅的電話……現在的放手,並不代表以後的失去。你們都需要時間來正視和處理目前的困難。給自己一點時間也給她一些時間,她隻是暫時還過不去那道坎,放她離開,隻要你有心總會再將她找回來的。”
“孩子,不要等真正的失去後再來後悔。”霍震霆愴然的感歎讓霍慬琛感覺有什麽東西猝然被人給挖走了,他怔怔地看著前方,迷茫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霍震霆如何不希望他能幸福,他欠這孩子太多,當年但凡他有一點相信……他們一家人也不至於鬧得最後隻剩下他一個。
……
慕槿歌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是第二天清晨,陸青青他們一早就過來探望,知道她脫離了危險期,幾人放心了也沒多做停留。
都還有自己的事,陸青青早已經返校,今天也不是雙休自然是要回學校的。
至於陸皓陽,這段時間比霍慬琛輕鬆不了多少。還有楚崠蓮……也是忙得團團轉,更別提一向本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戚铖浲。
這沒事了,自然不再耽擱各自離開,更何況有些事情他們在這也起不了什麽作用,還得他們自己解決。
慕槿歌醒來,一片陌生的白讓她怔悚,她好像做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有母親、有瑤瑤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畫麵不清晰,他們好像在同自己說著什麽,可她一個字也聽不清,一個個背對著她,離她越來越遠。
她不想同他們分開,她去追,但怎麽都追不上,她叫他們,讓他們別丟下自己……
她說她錯了,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她說……
她呢喃了許多,霍慬琛在一旁也聽了許多,直到那一聲聲淒厲的疼,他過去覆在她的耳邊,隱忍克製的喚她,“槿歌,槿歌……”
濃密的睫羽顫了顫,睡夢中本情緒激動的慕槿歌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她緩緩睜開眸。
眼神空洞無波,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經曆過什麽,她微微別開臉,嗓音微啞,“你怎麽在這裏?”
這裏是哪裏?怕是連她自己都還沒清楚。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霍慬琛垂著眸,同樣啞聲道。
不舒服?醫生?
身體確實感覺無力,但這種現象這段時間時常出現,她也沒覺得奇怪。
隻是,醫生?
“我怎麽呢?”顯然,她還有些沒會回過神來,“這裏是醫院?”
霍慬琛看著她茫然的模樣,想著昨天看到她飄在溫泉時的畫麵,心仍舊一陣陣抽搐的疼。
那一句“自殺”他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他坐在床邊,靠過去,有吻落在她的唇邊,那種仿若身體裏最重要的部分差點失去的恐懼讓他記憶猶新,就算此刻她已經好好的在他麵前,依舊無法驅散。
從慕語出事後,兩人就再無親密的舉動。他隻是靠近都會讓她受不了,所以他不勉強,他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可以讓她在接受自己。
但在經曆差點失去她之後,霍慬琛知道有些事情,他做不到。
他吻的不算用力,就那麽輕柔的一下下吻著,極盡耐心。慕槿歌也僅是在最初掙紮了下,但不知道是真的沒有力氣還是已經懶得再掙紮,後麵都放任他的親密。
直到他覺得親夠了,將她放開,慕槿歌這才輕輕側眸,嘴角帶著那麽點弧度,“霍慬琛,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害怕?”
霍慬琛埋首在她頸間,微涼的俊顏貼著她頸部肌膚,他不說話,隻是呼吸明顯猝了下。
過了會,慕槿歌又道:“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