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出乎意料
幕言刻意強調後一句,她知道慕世勳一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之前得知慕世勳前往海城,幕言還以為他是有心想要將慕槿歌認回慕家,但後麵知曉兩人當時不歡而散,而老爺子也是當天就回了帝都。
既是不歡而散,那慕世勳就不會指望林躍在慕槿歌的手裏的話會對慕家有半點的幫助。
相反,如若讓她分得那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她極有可能成為林躍最大的股東,日後她也會交給小柔和澤楷,也等於是交給了慕家。
怎麽想都是支持她更劃算。
她也相信慕世勳算得清這筆賬。
幕言幾乎是勝券在握的勾了勾唇。然,令她意外的是慕世勳接下來卻說,“為了得到那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所以你不惜造謠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
“爸,您可誤會我了。外麵那些話可不是我傳出去的。”幕言連忙撇清關係。
是不是她親口說出去的,但裏麵絕對有她請的水軍在背後造謠推波助瀾。
她是想要利用輿論來左右這場離婚官司。
慕世勳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跟她過多爭辯。
沒有證據的事情,她一個咬死不承認任何人拿她都沒辦法。
“而且這種事,槿歌或寒生發個聲明的事情。”幕言看了看老爺子,笑得溫婉,“寒生如果想要認回那孩子我從來都不曾反對過。隻要慕家認回,我想謠言也就不攻自破遠比我出麵說些什麽要有效得多。”
如今她跟寒生已經不可能了,她離開了慕家,雖不願那丫頭進駐慕家,可隻要一想到她一旦進駐慕家,外界對慕語的各種言語抨擊,她就說不出的暢快。
她的女兒讓她家無寧日,那她也要讓她死了也不得安生。
慕世勳猝然眯了雙眸,淡漠被銳利取代,他凜然的盯著幕言,看著她故作大度的姿態,落在拐杖頭部的手似乎因為過分用力而發出咯吱的聲響。
陡然銳利的目光讓幕言心驟然一緊,看向他的目光越發小心。
調查的資料知道那丫頭對她母親十分的在乎。
如果讓她認祖歸宗,勢必她母親要背負小三的的罵名,以那孩子態度怕是寧願自己被眾人咒罵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有恃無恐的提出這樣的建議,無非是早已經知曉。
那丫頭絕對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世,也絕對不會允許寒生說出。
慕世勳雖然什麽也沒說,幕言卻有種被看穿的畏懼。
慌亂中垂下眸,她試圖想要說些什麽。
“林躍雖姓慕,但跟我們慕家也沒多大關係。慕家收養了寒生,這麽多年寒生代為管理林躍那是他的責任。同樣慕家收養了你,你也該知恩圖報,而不是去跟那孩子搶林躍。”
幕言錯愕的看向慕世勳,似乎怎麽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最在乎林躍的本該是他。
慕槿歌一看就不是那種會幫助慕家的,按理說看在她說要將林躍交到澤楷他們手上他也該站在她這邊,讓她借此收回林躍一半的股權。
怎麽跟她所想的不一想。
然,這還不是讓她最詫異的。
接下來,慕世勳所說的話才徹底的讓幕言亂了分寸。
“我老了,許多事情管不了來,也不想管來。但你跟寒生的離婚,那是你們倆的事情,不該牽扯無辜。”
無辜,她慕槿歌算什麽無辜。
如果不是她,她跟寒生會離婚嗎?
現在知道是慕家血脈,所以饒是如此也要維護她?
越想越不甘心,可慕世勳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又道:“當初你下藥、陷害迫使他們分開,論起公平,你欠她們母女的遠比你現在所麵對的要多得多。”
“如果你真心為孩子著想,那就趕快讓這件事情過去,而不是鬧得人盡皆知,沸沸揚揚。”
幕言擰眉,落在膝蓋上的手握緊,她抿了抿唇,“爸,我不明白你這什麽意思?”
“放棄爭奪林躍股份,你跟寒生如若沒可能就協議離婚,停止這場可笑的鬧劇。”
可笑的鬧劇!
他們慕家人還真是欺人太甚。
”如果我不答應呢?”幕言反問。
當初下藥他們早已經知情,那個時候怎麽不見他拿出來說,現在再來計較是不是晚了?
就因為留著他們慕家的血,還妄想讓她放棄本該屬於她的東西,做夢!
“砰”一聲鈍響,慕世勳用力的將拐杖跺在地上。
突然的聲響嚇了幕言一條,可仍舊沒有絲毫妥協意思。
“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澤楷如今手傷還沒痊愈,小柔為了你這個母親撒謊欺騙,你要將兩個孩子逼到什麽境地?”
“是不是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拿他們性命做賭注去陷害他人?”慕世勳惱羞成怒的厲喝,因為憤怒胸膛劇烈的起伏,雙眼怒睜,怒視著她。
幕言渾身一顫,麵色更是蒼白如紙,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慕世勳,言語就變得匱乏,她心虛的反問,“爸,我,我不知道你這話是,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慕世勳呢喃,眼神更為冷冽,因為用力克製情緒而青筋暴起,“你當年做了什麽混賬事還需要我說的那麽明白嗎?”
“當年你將澤楷推下樓梯,利用視覺盲區和言語刻意誤導我以為是慕語一怒之下牽連孩子。”
“你知道澤楷凝血困難,一旦出血遠比其他孩子要嚴重得多,再加上他是稀有血型,你看到我的到來,故意讓我看到那一幕,是想徹底斷了我維護他們的念頭,一心撮合你跟寒生。”
幕言臉色慘白,身體更是不受控製的顫抖,她緊咬著唇不敢置信地望著說出這一連串事情的慕世勳,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不該再有人知曉才對。
對上她震驚的雙目,慕世勳早已經從最初得知的憤怒中平靜下來。
如今,早已經物是人非,再去追究過去的是與非已經太遲。
能做的,就是讓孩子們現在可以過得平靜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