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我之前不允許是因為不想你因為兒女情長而毀了你自己和整個齊家,你想要那個女人可以,一個人隻有強大到無人可以撼動的地步,那麽你想要什麽都能得償所願。”
奇峰怔怔的望著父親,腦海裏都是他那句強大到無人撼動的話。
如今他不得不妥協不正是因為自己無從抵抗父親,無法除去霍慬琛。
垂下眼瞼,深諳的眸快速的掠過暗光,心底已然有了決斷。
齊老爺子沉默觀望,自己親自培養出的繼承人,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被年輪雕刻的臉上閃過深幽的光。
……
待霍慬琛再回到醫院的時候,慕槿歌已經醒來。
母女二人應該是已經談過了,兩人眼睛都通紅的,眼角還有未曾拭幹淨的淚水。
霍慬琛進去,一直沉默的兩人這才回過神來。
慕槿歌自是欣喜,雖然之前慬琛所過母親沒事,但到底沒有親眼目睹。
如今看她安然無恙的就在自己麵前,她總算是心安了。
可又有些不敢置信,雖然人就在自己麵前,可隻要想到母親還活著,心裏歡喜的同時又透著不安。
“媽,讓慬琛送您去酒店休息,等我出院了,我們一起回海城。”她興奮的開口,但因為先前哭得厲害,這會嗓子都還有些喑啞。
慕語卻並未立刻接話,她心中還有太多的疑惑。
她知道,眼前這個聲音很年輕很溫柔的孩子並未騙自己,她說的許多事情都與自己被綁架的那幾天那個狠戾的女人說的吻合。
隻是,對過去的一無所知和一片黑暗的世界讓她太過沒有安全感,而且還有阿峰……
從他們的嘴裏她都不曾聽到過阿峰的名字。
阿峰的名字?
慕語忽然怔在那裏,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好像從來都不曾知道阿峰的名字,從醒來開始,她就叫他阿峰,而其他人稱呼他為先生?
“你父親呢?”突然,慕語目光空洞的落在某一處,詢問的話卻讓慕槿歌陷入了沉寂。
有關她跟慕寒生的過去,她方才有意避開,隻提及母女二人過往,以及她曾遭受過的事情,以及她為什麽會昏迷一年並且喪失所有記憶。
至於造成那些意外的人事物,她都避免提及了。
而整個過程,她不曾說過一句話。
她是擔心她不相信的。畢竟突然有個人冒出來,對你說我是你的女兒這樣荒唐的事情,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
盡管,那些都是事實。
她想過她會問的各種問題,但不曾想第一個就是慕寒生。
“他……”
“算了。”慕槿歌隻開了個頭,慕語突然打斷,那樣急切的語勢,似在抗拒著什麽。
有關那些過去,她不願強迫母親記起,但有些事情卻是無法避免的。
“媽,”
“媽今天中午就過來一直陪著你,這會應該累了,我先送她回酒店休息,嗯?”霍慬琛打算她的話,望去的目光繾綣深情。
慕槿歌看了他一眼,隨後看向自己被慕語鬆開的手,心裏劃過失落。
暗自一歎,卻是點了點頭。
母親排斥態度這麽明顯,她又怎麽舍得執意道出所有過往令她難過。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慕槿歌心中五味雜陳。
剛才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她看得出母親有事情隱瞞,而且她失蹤了四年,這四年裏可能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
尤其是,最後她又怎麽會出現在慕寒生發生車禍的附近?
而且據那個醫生說,她是有家人的,而且她想要避開家人。
她才是她的家人,那些所謂的家人又是誰?
等霍慬琛安頓好慕語再度回到病房的時候,慕槿歌因為心底有著太多的事情根本睡不著。
看了眼時間,霍慬琛俊眉輕擰,“怎麽還不睡覺?”
慕槿歌扯了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來。
霍慬琛順勢坐下,“剛才為什麽阻攔我跟媽說?”
他從不做沒有理由的事情,既然他允許媽跟她獨處,那應該想得到她會說出過往,提及過往慕寒生是個不得不提的人。
霍慬琛輕撫她的頭,輕歎一聲後解釋:“媽忘記了所有的事情,我們是否也要考慮一下她是否能全部接受?總要給她時間消化不是嗎?”
頓了頓,霍慬琛又道:“而且,如今媽還活著,而我們也找到了她,以後有的是時間,目前什麽事情都沒有媽的身體重要你說對嗎?”
慕槿歌點頭。
自然,一切都以目前的安危健康為先。
“所以,其他事情等我們回去了再說,並且媽目前的情況我也詢問了老四,或許不需要我們提及過去來幫助她恢複記憶,也許她自己可以。”
“真的嗎?”慕槿歌目露希望。
霍慬琛輕蹭了下她的鼻尖,寵溺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我之前有詢問過那個好心收留媽的醫生,他們說曾給媽做過檢查,外傷性造成的失憶,而且頭部有血塊壓住神經,隻要那些血塊消失,媽或許就能恢複記憶了。”
聽到腦內有血塊,慕槿歌一顆心頓時又提了上來,
顱內血塊可大可小,有些甚至是會危機生命的。
霍慬琛一眼就瞧出妻子在想什麽,握過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你放心那血塊很小不會有什麽危險,隻是讓媽失去記憶而已。而且那血塊好像有被自身吸收的趨勢。不過,具體情況還需要等我們回海城那邊帶媽去和雅做個全身檢查再看。”
“那我們立刻回去。”
說著慕槿歌就要起身,但被霍慬琛攔住,一張俊顏更是沉了下來,“剛才都說了不急在一時,而且你身上的傷沒痊愈之前別想出院!”
望著男人不容置喙的模樣,尤其是觸及他隱忍怒火的雙眸,慕槿歌乖巧的躺在病床上不再動了。
還留著傷痕的臉露出個可憐兮兮的表情,輕咬著唇,很是委屈的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對嗎?”
“被慕言關著那幾天,我每次見到你,你都是這副表情,也不準我碰你,更不願靠近我,每次我過去,你很快就又消失了……我知道你還在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