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章
酒店內觥籌交錯,談笑風生,酒店外亦是人頭攢動,熱鬧豐呈。
一個個高舉攝像機,更是將酒店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檢查了個遍,就為了找到可以進入的入口。或者不惜一切代價與酒店高層攀附關係亦是討好,隻為進入酒店內部。
畢竟,這可是海城陸楚兩家聯姻,其轟動效果可想而知。
要知道,當初得知慕槿歌與霍慬琛低調結婚,至今都沒有舉辦婚禮,這讓多少娛樂公司八卦周刊失落,如今楚陸陸家舉行訂婚宴,自然是不惜一切代價也想要獲得一些資料,就算隻是幾張照片都行。
但沒想到這次楚崠蓮會如此戒嚴。
人群裏有人架著攝像機一直對著酒店某樓層,不同於其他人費盡心思想要進入,對方似乎更傾向於在外麵拍攝。
那樣的角度,仿佛攝像機能夠透視到酒店內部一樣。
仔細瞧去,更能看到此人耳朵裏塞著極為精致小巧的“耳塞”,外麵的喧鬧恰好掩飾住了從“耳塞”裏傳出的聲音。
“她並沒有將孩子帶過來。”
酒店內,借口上洗手間的水心躲在最裏層,握著手機的掌心濕潤一片,臉色亦是蒼白不已。
她幹澀的告知對方想要獲得的情況。
“說是孩子生病了,剛才還給她打電話,發燒著,叫了家庭醫生過去。”
水心死死的扣著內間門把,本以為這樣的場合慕槿歌一定會將公子帶來,意外的生病倒是讓她緊張的情緒得到了緩解。
現在不是她不幫,而是情況不允許。
要將孩子從半山別墅帶出來太困難,唯一的機會就是今天的訂婚宴。
他必定也清楚,才會選在前天晚上那樣的時機下突然去找自己。
他要自己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悄悄地將公子抱出去,外麵會有人接應自己。可是現在,慕槿歌根本沒有帶孩子過來,她沒辦法抱。
那邊,似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沉默了好一會水心才再度聽到方誌呈的聲音。
“孩子生病呢?”
顯然,他並不相信這樣的理由。
“你的人就在外麵,剛才慕槿歌跟我一起進來的應該有看到她根本就沒帶孩子。”
這事方誌呈自然一早就清楚了。
隻不過他以為有的別原因,或者說孩子一早就來了。
孩子沒來!
怎麽會就這麽湊巧這個時候生病呢?
方誌呈多疑的性格並不能讓他馬上相信這一切。
略微沉默了下,他才繼續道:“你繼續跟在慕槿歌身邊,沒我的允許不要擅自行動。”
這是另有安排嗎?
水心一下子情緒就有些激動了,“你說過隻要讓我幫你把孩子帶出來的。方誌呈,我不會再幫你做其他事情的。”
聽著那邊就差歇斯底裏的怒吼,方誌呈卻笑了,“可是孩子呢?”
“你都沒給我將孩子帶出來了。”
水心痛苦的閉眼,她靠著門把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透露半點有關你的事情,我甚至可以立刻離開這裏,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這些人麵前。看著我們以前的情分上,我求求你放過我!”
以前的情分?
方誌呈不置可否地冷笑一聲。
“我說你還真把她當你女兒?”方誌呈冷聲譏誚,仿佛她做了什麽可笑的事情。
“一個不過是將你當作救命恩人而已,真以為叫你一聲媽她就真的當你是她母親?”
男人冷酷又無情的嗓音穿透無線電波毫不留情的刺激著水心。
“如果讓她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你覺得她還會叫你嗎?”
水心緊咬著唇,痛苦的用頭抵著門板。
“如果讓她知道一開始你救她都是別有用心,你覺得她會如何做?”
“方誌呈!”
“叫我做什麽?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願的。”
“那是因為你騙我女兒還沒死!”
如果當初他不是用女兒騙自己,她又怎麽會……
“水心,我隻要你幫我把孩子弄出來,那這一切永遠都會是秘密,可如果……”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但水心明白他的意思。
她沒有任何選擇。
在當初他將靳瑤瑤送到自己麵前,編造好了那一係列的故事後,謊言就已經開始。
開始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不論你是否願意。
最初她還隻是以為這個女孩是他這麽多年在外的私生女,交給自己是迫不得已。
畢竟他是什麽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開始她自然也是拒絕,但他明白她最在乎的是什麽。
孩子,那個她以為早早就去世的孩子。
就算當初懷疑可還抱了一線希望,並且當初他將女孩交給她之後就再度消失,這一消失又是四年,她以為以後都不會再有交集的,卻不想他就像是厲鬼一般,陰魂不散。
原來早在四年前他就計劃好了這一切。
他一早就清楚瑤瑤的身份,知道她跟慕槿歌的關係,他這人心思縝密,謀劃的天衣無縫,就是一個小人物也不放過,更何況是靳瑤瑤與慕槿歌關係如此深厚。
隻要利用她控製好了靳瑤瑤,極有可能成為一把刺向他們最鋒利的利刃。
過去,她隻想要擺脫這個男人,她的生活已經極為不幸,她沒有那麽多愛心去顧他人死活。
可萬萬沒想到,五年時間,她是真的將她當作了自己的女兒。
“你今天就好好享受,等我通知。”
說完,方誌呈便掛斷了電話,也不管這邊水心是否答應。
或者說這個男人駑定她絕對不會拒絕。
……
宴會廳的外伸陽台上,靳瑤瑤端著酒杯靠圍欄,她半撐著,俯瞰著樓下的花園。
天上柔軟的月光,園林內的景觀燈混合著,映照出朦朧的夜景,有些許落在她的臉上,一並模糊了視線。
她已經不知道這是喝的第幾杯了,槿歌被楚四少的父母叫過去了,而她一個人坐在那裏,看著那個男人與帶來的女人親密……
她以為可以放下了,卻不想目睹那樣的畫麵依舊痛得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