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0章 江海匯聚

  鐡文基和龍先河都沒有反對秦朗的提議，這個時候對於這兩人來說，完全已經跟秦朗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而且既然自願成為秦朗的隨從，那麽自然不可能背叛秦朗了。當然，或許也不敢背叛，秦朗畢竟是紀元霸主，隻需要動動念頭，頃刻間就可以滅了兩人。最初龍先河沒有接觸過真正的紀元霸主，還以為跟紀元霸主之間不過是一線之差，但是見識了秦朗的手段之後，龍先河才知道他跟紀元霸主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線之隔，而是天壤之別！


  “主人，我願意追隨您直到最後！”龍先河肅然道。


  “主人，就算是您讓我去送死，我也不會皺眉頭！”鐡文基也連忙表態，顯得熱血沸騰，這當然也不是為了拍秦朗馬屁，而是發自其內心。


  龍先河是對秦朗的強大實力和意誌而充滿了信心；鐡文基則是感激秦朗的救命和成全之恩。


  聽了這兩人的話，秦朗隻是淡淡一笑，然後親自駕馭半月魔艦，駛入這亙古星域的深處。


  當半月魔艦在亙古星域中航行的時候，華夏世界也緊隨其後，就如同有一根無形的線牽在半月魔艦後麵。


  這個時候的半月魔艦，就如同是在寂靜的深海中航行的魚兒。這深海寂靜，但是卻也是危機四伏。


  隻是到目前為止，除了之前龍先河被那星球生物攻擊過一次之後，秦朗這一行並未受到其他攻擊，以至於龍先河都產生了錯覺，認為他們是否是走錯了地方。聽了龍先河的懷疑，秦朗搖頭說道：“不，我們的航線是正確的，我可以感覺得到！”


  秦朗沒有說明原因，隻是說他的感覺，因為他無法說清楚其中的原因，隻是清楚地感覺到距離宇宙起源之地越來越近了，而且他感覺到天命意誌越來越弱了。


  在諸天世界中，秦朗無時不刻都感應到天命意誌的存在，因為即便是秦朗已經擊敗過天命意誌，但是這並不代表天命意誌就完全不會幹涉紀元霸主的行動。盡管紀元霸主算是超越了諸天宇宙的存在，但是這個宇宙諸天畢竟還是天命意誌的“地盤”，所以天命意誌依然會“監視”這些紀元霸主的一切行動。但是，當秦朗進入亙古星域之後，天命意誌對他的監視似乎就越來越弱了。似乎，這片星域就算是天命意誌也無法掌控！


  諸天宇宙中，居然有天命意誌都無法掌控的地方，這原本就是非常奇妙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天命意誌都有些忌憚這一片星域。


  半月魔艦繼續前行，依然暢通無阻，直到前方的虛空都變成了血紅色，秦朗這才停止了前行。


  血紅色的虛空，無論是秦朗還是龍先河，都從來沒有看到過，甚至都沒有聽見過，因為虛空從來都是被黑暗掌控的，就算是可以看到遠處的星光，但絕大部分的虛空都是由純粹的黑暗構成。陡然間，當秦朗忽然看到血紅色虛空的時候，他不由得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這個時候，半月魔艦就處於黑暗虛空和血紅色虛空的交匯處。


  之所以是交匯處而並非是交界處，是因為這黑色的虛空和血紅色的虛空邊緣都在不斷地蠕動，就如同江海的交匯處，不同顏色的江水和海水彼此之間互相侵襲、互相融合。


  隻是，虛空什麽時候變成了如同海水一樣的東西？並且，這黑暗虛空和血紅色虛空的邊緣蠕動起來的感覺，就好像它們都是有生命的物體，彼此之間正在進行一場詭異的爭鬥，而目前看來雙方好像是勢均力敵。


  盡管在秦朗的眼中，宇宙中的虛空，都不是絕對的空無一物，其實虛空之中也是有微觀物質存在的，隻是一般人都無法感應到這些微觀物質的存在，更不要說觀察這些微觀物質了。


  “主人，您不是說要一往無前麽，怎麽停下來了？”這個時候，龍先河忍不住問了秦朗一句，因為這個時候的龍先河，實際上已經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他覺得隻要弄清楚宇宙起源之地的秘密就行了，其餘的他都不在乎，哪怕是自己的生死！

  朝聞道夕死可矣！

  宇宙之間最大的秘密，或者說最有價值的秘密，如今就在眼前似的，所以龍先河認為他就算是豁出自身的性命，也要弄清楚這個秘密，因此這個時候難免有些急躁。


  “龍先河，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不過如果你繼續向前的話，一定會死的。”秦朗的語氣十分肯定。


  “就算是死，隻要能夠窺探到宇宙起源的秘密，那也是值得了！”龍先河的語氣如同一個堅定的殉道者。


  “沒錯，如果可以窺探到宇宙起源之謎，或許你能夠死而瞑目。但遺憾的是，我恐怕你還未窺探到宇宙起源之謎，你的人卻已經徹底死了。不要認為我這是危言聳聽，隻是事實如此而已。”秦朗說道。


  “為什麽？”龍先河不解地問。盡管前方的虛空看起來非常詭異，但是龍先河並不認為那是必死之地，所以他不知道秦朗究竟在忌憚什麽。


  “為什麽？龍先河，你看到這兩種虛空交匯的場景，你想到了什麽？”秦朗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向龍先河提出了一個問題。


  “就像是江海匯聚的場景。”龍先河的感覺其實跟秦朗類似。


  “不錯，江海匯合的場麵。”秦朗點頭說，“那麽，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是江海匯聚的話，那麽江海中的魚兒進入大海，會是怎樣地結果呢？”


  “死亡！”龍先河道，“隻有蛟龍可以入海。江河之中魚兒，無論有多大，無論曾經它們在江河中掀起多大的浪子，一旦進入大海，它們就隻是小魚蝦而已，根本無法適應大海的環境，也無法跟大海中的大魚、霸主相比，隻能淪為其食物！所以，唯有蛟龍可以如海，魚蝦入海必死！——我明白了，主人您的意思是，我和鐡文基，都隻是魚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