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內心糾結

  林瀟慌忙回過神來，支支吾吾：


  “沒迎…沒有什麽……想起以前開心的事情了。”


  方曉晴笑著走了過來，坐下喝茶，道：


  “這就對了！不要總把傷痛放在心裏，多想想開心的事情，生活還是要好好過下去的！”


  “會的，生活要好好過下去！”


  林瀟匆匆給王欣妍回了消息，臨時有事，改再聊，然後鎖屏電腦，起身來到方曉晴對麵坐下，道：

  “曉晴，最近曹東虎那邊有什麽進展嗎？”


  “這段時間我們與雲海山莊的生意往來比較多了，有幾幅大畫都是經曹東虎介紹成交的。他那裏地段好，知名度高，是達官貴人常去的地方。”


  林瀟點點頭，又認真望著方曉晴，道：

  “上次在雲海山莊辦畫展，我看他對你的態度就很不正常，以前在宜江時就聽他是個危險人物，你可要心提防著他！”


  方曉晴冷笑道：


  “這些年經曆過生生死死，早看透這些臭男人了！這個家夥不是什麽好東西，休想占我的便宜！”


  見方曉晴如此，想起曾經的坎坷，林瀟心中一陣酸楚，道：

  “我們都是苦孩子出身，這麽多年，一路走來，真的很難！想當年，我們五個高中同學在三川不期而遇，楊淩峰，陳俊都走了捷徑，田海枉費了自己的賦，隻有我們兩個，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相互幫扶，相互支持，才走到今。我為我們的執著、堅韌而自豪！”林瀟著，深邃的眼睛裏閃著點點堅毅的亮光。


  方曉晴振奮起來，道：

  “我也為我們的堅忍不拔、不屈不撓而驕傲！現在你的字畫在國內已經打開市場了，前來訂購的畫商絡繹不絕，作品價格也上漲了很多！”


  “你有很大功勞！我隻會專心作畫，其它東西我不懂，藝術市場競爭也很激烈，多虧有你的打理。現在生活好了，曉晴，你也要考慮終身大事了，該找另一半了！”林瀟悄悄把話題轉移到了方曉晴的感情上。


  方曉晴微微一笑：

  “經曆了這麽多，我早看淡了，隨緣吧！林瀟，你也該想想自己的事情了！你還要繼續等薛冰嗎？”方曉晴趁機又把主題轉移到林瀟身上。


  林瀟眼睛瞬間朦朧起來，低頭道：

  “除非她和別人結婚，否則，我會一直等她！”


  方曉晴心急了，道：


  “可是她已經和你分手了！並且她遠在美國，杳無音信，她的父母都在監獄裏，這樣的案子，你能輕易翻案嗎？你還要等多久？”


  林瀟默然沉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


  “她是為了不連累我，才和我的分手。我了解她，相信她的為人。薛叔叔是個大好人，對我有恩，我更不能忘記！現在，他們一家人落得如此下場，我林瀟是知恩圖報之人，不能置之不理！”


  方曉晴深知林瀟有情有義，但是她眼看著林瀟一個人孤苦生活，而她自己也單身多年，並且與林瀟相處已久，對林瀟的感情很微妙，苦勸道：

  “愛情是愛情，報恩是報恩，兩者不能綁在一起！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兒嗎？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我和薛冰從認識，感情很深，我要繼續等她……”林瀟堅持自己的內心，不忍心看方曉晴的神情，把臉扭向一邊。


  見林瀟還是如此固執，方曉晴很是難過，但也沒有辦法，歎了口氣，隻好道：

  “好吧，林瀟，我們不談論這個話題了……”


  兩人又閑聊一段，中午一起吃了飯，就各自忙了。


  過了一周，林瀟又組織周末籃球比賽，地點仍在三川市大學城體育中心，秘書長牛洪和王欣妍都來參加了。


  比賽開打，隊員們在球場上盡情展現球技，各顯威風，林瀟自然是那個最出眾的。王欣妍在旁邊活蹦亂跳，加油助威，像隻快樂的白兔，每當林瀟投進一個球，她都歡呼雀躍。


  休息期間，牛洪突然對林瀟笑道：

  “林瀟，你師妹今中午還沒有吃飯呢！”


  王欣妍低頭看著腳下，笑而不語。


  林瀟連忙道：

  “啊？我的疏忽！罪過罪過！我請妹妹吃飯吧！大學城裏麵有一條美食街。”


  “好啊！”王欣妍點頭答應。


  兩人離開籃球場，漫步在操場的草坪上，聊起了大學生活。


  “林師兄，你打球這麽棒，想必在宜江大學的時候，你的球技就非常出名了吧！”王欣妍笑道。

  “這個不假。”林瀟笑道。


  王欣妍抿嘴一笑：

  “林師兄也有不謙虛的時候了！”


  “該謙虛的時候就謙虛，不該謙虛就不謙虛了。”


  王欣妍咯咯地笑了：


  “原來你也有幽默的一麵！”


  “我身上還有很多秘密，你還不知道。”


  “是嗎？我倒是對你更好奇了！”


  “妹妹在南校區嗎？我當時在北校區，學校布局比較分散，當時若能認識妹妹該有多好！”林瀟故意拉近關係。


  王欣妍笑道：

  “相見恨晚嗎？哈哈！你07級，我12級，我們在大學沒有見麵的機會吧！我入學的時候，你都畢業了！”


  “哎呀，是的，你看我的腦子！其實我在大學時也比較內向，很少和女生話。”


  “你是有點木訥，呆呆的，但是也挺好啊！”


  林瀟轉過頭看著王欣妍，憨憨地笑了。王欣妍連忙把臉扭向前方。


  到了大學城的美食街，兩人挑了一家西餐廳。


  服務員過來，遞上播。林瀟拿給王欣妍，道：


  “妹妹隨便點吧！今我請你。”


  “那怎麽行！我是師妹，見了師兄，為表仰慕之情，理應我請！”


  林瀟力爭：

  “我從沒有讓女孩請過我吃飯，今還是我來吧！等你工作好了，存到錢了，你再請我吧！”


  王欣妍俏皮地道：

  “哎呀，別女孩女孩的了，叫我妹妹就行了！”


  林瀟笑道：

  “好好，妹妹在上，哥哥今有請！”


  旁邊的服務員也被他們兩個逗樂了，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王欣妍也不好意思再爭了，爽快接過播，點了牛排，比薩，飲料等。


  林瀟喝了口水，問道：


  “妹妹何時來的三川？”

  王欣妍手托著尖尖的下巴，回答：


  “半年前吧！”


  “以前一直在老家工作嗎？為什麽出來呢？”


  “嗯，畢業後就在市裏工作，事業單位，安安穩穩的，沒有波瀾。後來覺得自己想改變一下，就出來了，就這麽簡單！”著，王欣妍詭異地笑了一下。


  “挺好，三川是個充滿激情的城市，是個適合年輕人來闖一闖的地方。妹妹是怎麽知道三川校友會的？”


  “我一個大學同學也在三川工作，是她告訴我的，她交點兒會費就可以進來，平時會有一些活動，我閑著沒事，就來了。”


  為了進一步了解校友會的情況，林瀟故意道：


  “當初是牛洪師兄拉我來的，我覺得還挺有意思。在三川離家這麽遠，認識一些熟人不容易，校友會是個平台。”


  王欣妍撇撇嘴：


  “我剛加入校友會的QQ群，牛師兄就加我QQ了，然後拉我加入校友會秘書處做兼職，還老讓我給他介紹女朋友！”


  “牛師兄年紀挺大了，看樣子應該有四十歲了吧！我第一次見他，他給我的印象是早成家立業了！沒有想到還是單身！”


  “應該是太花心了吧！還禿頂！經常喝酒，應酬，其實他隻有三十六歲，看上去像是四十多歲的人，哈哈！”


  “或許是，不過感覺他為人還是可以的。”


  王欣妍搖搖頭：


  “外表看著是挺厚道的人，其實，滿肚子花花腸子！上次給我過生日，他就是借用校友會那些大老板的會員卡，才去的那家會所。那裏平時就是有錢人享樂的地方，高檔是高檔，髒東西也很多！你們男人都一個樣！”


  林瀟趕忙道：


  “不會吧，我就不是這樣的人！”


  王欣妍壞笑：

  “那也不定啊！哈哈！還有那個侯會長，前幾一直給我打電話，想讓我去他公司上班，開的工資比我現在這家高很多。”


  “你答應了？”林瀟忙問。


  “還沒有，不想去！”


  林瀟提醒道：


  “都是校友，還算比較熟悉，可是也要考慮清楚再！”

  這時飯菜上齊了，王欣妍夾了一塊比薩給林瀟，笑道：


  “嗯，不提這些了，來，比薩挺好吃，哥哥多吃！”


  竟然叫他哥哥了！林瀟心裏像抹蜜一樣甜，嚐了一口，笑道：


  “果然很好吃！”


  王欣妍也吃了一口，一臉幸福的表情，很開心，連連稱讚，然後繼續和林瀟聊些趣事。


  這是林瀟第一次請王欣妍吃飯，看到她開心的樣子，林瀟也有種幸福的感覺，很久沒有了。林瀟在宜江大學的生活並不快樂，甚至是一段痛苦的記憶，故事太多，隻是此刻，他還不能告訴王欣妍，他隻挑些正麵積極的事情來聊。


  兩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兩個時過去了。


  吃完飯，兩人一起回到球場。


  牛洪見了，笑道：

  “你們兩個去哪裏私奔了？這麽久才回來！”


  林瀟和王欣妍相互看了看，紅了臉，害羞地笑了。


  金師兄，龐師弟和其他校友看到，心裏都挺嫉妒的。


  籃球活動結束，大家各自散去。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林瀟心裏很矛盾。


  他知道，這個師妹王欣妍對自己有好感，甚至是喜歡，自己與她交往，主要是想通過她來了解校友會主要領導的情況，但是，這實際上是在利用王欣妍善良、純真的感情，他心中有愧；王欣妍生麗質，性格開朗，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內心也有一點點動心。可是，他不能忘記自己的誓言，他要忠於薛冰……方曉晴的心思，他也明白，老同學了，經曆了很多事情，相處了這麽久，除了友情，難道就沒有其它感情嗎？

  內心糾結，左右為難……


  這年是暖冬，南方的冬仍然挺熱。這中午，太陽火辣辣的，林瀟離開瀟湘畫院，獨自一人去了麗山湖邊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廳吃飯，也是為了散散心。


  這家餐廳生意好，人很多，靠窗的空位就剩一個了。林瀟坐下來，點完菜，扭頭望著窗外的風景：藍白雲，湖光山色，幾條船悠閑地漂蕩在水麵上……多美的一幅畫呀！林瀟陷入沉思。


  這時，對麵突然坐下一位客人，似乎是有備而來，然而林瀟並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