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臂之力
“林哥哥，我過完春節有可能要去校友會侯會長的公司工作了，但是我心裏還猶豫，沒有完全決定呢！”王欣妍。
林瀟表情嚴肅起來，道：
“記得上次在大學城，你給我過這件事情。”
王欣妍神情猶疑，慢慢道：
“是的，那次是他直接給我打的電話，我當時沒答應。這次是牛洪師兄又給我多次打電話，侯會長公司那裏缺一個總經理助理，急需人才，校友會秘書處也缺個專職秘書，以後侯會長公司日常工作和校友會日常應酬可以安排我來做。牛洪師兄那麽大了，還單身，並且油嘴滑舌，感覺他就是個不老實的人！”
“他的確不太老實，這幾次接觸我也感覺到了。他現在的工作一般，能力也一般，就是喜歡巴結人，討好人。我把上次你見過的那個曹雲介紹給他認識，他就猴急地去追人家，曹雲哪裏能看得上他！但是我聽侯會長這人還可以，公司做得也大，市場擴張到歐洲和北美了，他應該不會亂來，不定是真的缺個助理。”林瀟看似認真地道。
“牛洪師兄為什麽這麽熱心地幫侯會長？是不是侯會長和他串通好了？我怕有什麽陷阱！”王欣妍略顯不安。
林瀟想起了那次喝酒的事情，他在旁邊，當時喝的少，腦子清晰，偷聽到了，便：
“我記得那次校友會選舉後的答謝晚宴，大家都喝多的時候，牛洪在侯會長耳邊聲，侯會長公司正籌劃上市，他想入原始股。侯會長喝得醉醺醺的，會給他爭取……他若知道侯會長有心請你去做助理，他肯定會趁機幫侯會長的！”
“哥哥得有理，應該是這樣！”王欣妍點頭。
此時酒菜上齊，林瀟給王欣妍倒上紅酒，兩人碰杯，林瀟道：
“既然如此，我覺得可以去試試！你條件好，人又聰明，剛好還是英語專業畢業，適合那個職位，這也是你事業進步的大好機會！但一定要心，要有防備之心！”
“好，我聽林哥哥的，來，幹杯！”王欣妍笑道。
兩人喝了一口。
林瀟又道：
“我從經曆多，社會經驗比你豐富，江湖凶險，要懂得保護好自己，以後若遇到可疑的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王欣妍又覺得奇怪，道：
“哥哥，感覺你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本來就是一個換工作的事情，你卻把話得如此沉重！”
林瀟也覺得自己得太沉重了，今本來是應該用輕鬆愉悅的心情來聊的，於是笑道：
“是我想得太多了，因為我太在乎妹妹的事情了！”
“看來我在哥哥心中的地位很高啊！哈哈哈！”王欣妍開懷而笑。
“必須的！我沒有親妹妹，現在有了這麽一個聰明伶俐的師妹，當然很認真了，你在我心中可是高高在上的！”林瀟笑看著王欣妍。
“你真的會一直把我當妹妹嗎？”
王欣妍認真問道，並不看林瀟，此刻，她的心情突然又變得複雜起來，她對林瀟的感情早已不僅僅是師兄妹的感情了，並且，她知道心中崇拜的林瀟現在仍是單身。
林瀟自然明白王欣妍心裏在想什麽，他的內心此時也很複雜，甚至是痛苦。單純、善良的王欣妍，馬上就要去充滿誘惑，暗藏陷阱的環境裏工作了，自己為什麽不去阻攔？或許那個侯會長是個好人，或許真的就是個偽君子……
眼前的王欣妍，漂亮可愛，他真的沒有絲毫動心嗎？他忍心利用王欣妍對自己的信任，來換取那些黑暗的、肮髒的機密嗎？萬一王欣妍有什麽不測，他良心上過得去嗎？
林瀟內心一直向往那個平靜祥和，靈秀美好的世外桃源，他作品裏一直描繪的那個世界，他也一向為人正直，而此時，他卻口是心非，他覺得自己正在悄悄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覺得現在很難回答王欣妍的問題，最後，林瀟呆呆地：
“我會一直當你的哥哥，或許會……或許……”
王欣妍笑了，抬頭用狡黠的眼神看著林瀟，道：
“或許……哎呀，好複雜！來，吃飯吧！林哥哥嚐嚐我點的菜，合不合你口味！”
“好啊！”
林瀟分別嚐了王欣妍點的幾個菜，連連叫好。王欣妍更是歡喜了，又想起上次一起吃飯，聊起以前的經曆，林瀟還沒有怎麽講，便被突然冒出來的曹雲打斷了，便問道：
“林哥哥，上次你自己的故事很長，刻骨銘心，今能繼續給我講一講嗎？”
這次，林瀟卻楞了一下，心想：春節後王欣妍去了侯建業那裏工作，她以後會接觸很多大人物，若現在把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目標完完整整告訴她，有點太刻意了，不如以後再找合適的時機，更不想現在影響她的心情，便道：
“再過幾就要春節放假了，全家團聚的日子，我不希望影響妹妹的心情，還是留著以後再告訴你吧！”
“很悲贍故事嗎？林哥哥……”聽林瀟這麽一，王欣妍心情立馬低落下來，她太在乎眼前的林瀟了。
林瀟放下手中的刀叉，自己喝了口紅酒，眉宇間匆匆掠過幾絲哀傷，道：
“是的，生死離別的故事……妹妹快吃菜吧，現在要開開心心的，你是我的開心果，每次見到你，我都會很開心！”
王欣妍嫣然一笑：
“林哥哥越來越會哄人了，我們吃菜！”
用過晚餐，林瀟送王欣妍回家，一路上有有笑。
三川是個外來人聚集的城市，匆匆忙忙的生活，掩蓋不了內心的孤獨。自從在校友會認識了林瀟，王欣妍便覺得生活有滋有味，心裏總惦記著她的林哥哥，幾不見，總是心神不定。今聊得很開心，又收了林瀟的禮物，王欣妍到家後早早進了被窩，甜美地睡了。
春節到了，三川漸漸變成了一座空城。
方曉晴回老家過年了，林瀟送她到機場；王欣妍也回去了，林瀟送她到車站；曹雲隻給林瀟發了祝福短信，兩人多沒有見麵了。
林瀟在三川有家人，隻是由於以前的一些事情，現在很少來往。這個春節，他隻匆匆見了父親一麵，至於哥哥林立，他不想見。春節期間的氣不錯，他一個人在三川吃吃喝喝，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春節剛過，三川的人流又陸陸續續多了起來。曹芸突然給林瀟來電，是想來瀟湘畫院給他拜個年，新的一年，圖個吉利，林瀟便答應了。
林瀟在畫院門口迎接。曹芸停好車，拎著幾件禮物緩步走了過來，抬頭看到瀟湘畫院，遠遠笑道：
“好一個瀟湘畫院！別具一格，典雅大氣！”
林瀟笑道：
“這裏是我們三川市國畫院幾個畫家的工作室所在地，我的畫室在後花園那裏，住所也在那邊，很清靜，來，這邊走！”
著，林瀟帶曹雲進了畫院。畫院依山而建，鵝卵徑，蜿蜒曲折，綠草芳花，清香拂麵，古柏青鬆，傲然挺立，亭台樓閣，橋流水，一派古樸而寧靜的景致。曹雲邊走邊看，連連稱讚。
最後兩人來到林瀟的畫室。助手見林瀟帶著客人回來了，忙招呼進屋，沏上熱茶。稍坐片刻，林瀟帶著曹雲一起觀賞畫室的作品，並親自給她介紹未名山作品的藝術風格和創作思路，曹雲邊看邊聽，非常認真。
之後，林瀟和曹雲坐下喝茶閑聊。
曹雲顯得胸有成竹，侃侃而談：
“這些年我一直在商界闖蕩，對商業氣息頗為敏福林瀟，你的作品在學術界已經有很大影響力，但在商業推廣方麵做得還不夠。從當前藝術市場的格局中我已經嗅到了藝術產業化的氣息。”
林瀟品一口熱茶，道：
“我隻是個畫畫的，不懂得什麽商業運作，隻想一心做學術，賺錢也不是我的目的。”
曹雲笑道：
“林大畫家，藝術家也要活的呀！如果不進行商業包裝，市場運作，作品很難打開銷路，銷路打不開，你如何去接觸更大的平台，施展更大的才華呢？”
“目前我在國內藝術圈有了立足之地，對現狀還算滿意。我工作室的運營人就是上次你見的方曉晴，她能力很強，我很滿意！”林瀟笑道。
曹雲輕輕一笑：
“我有次在一篇媒體采訪的報道中看到，你曾經過，你要把中國畫的優秀文化發揚光大，立誌讓全世界都知道中國畫的魅力。”
林瀟點頭：
“這話我過，我才剛滿三十歲，我還很年輕，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
“我不這樣認為，藝術是世界的語言，和你的年齡無關！中國畫要想走出去，需要強大資本的市場運作和商業包裝。吳冠中的畫，在國際市場上享有盛譽，他的成功，離不開萬達集團在後麵強大的資本推動！”曹雲果然對市場很了解。
“對吳冠中先生的某些藝術成就我還是很欣賞的，比如在點、線、麵方麵的造詣，但是他的‘筆墨等於零’的觀點，我不能苟同！他甚至鄙視我國美術大師徐悲鴻，稱其為‘美盲’，更讓我心生反感！”林瀟情緒突然有些激動。
“確實，吳冠中成名以後，有些狂妄自大了！林瀟，你是位才華橫溢，德藝雙馨的青年畫家，新聞媒體上經常看到你的報道，你可是藝術圈子的名人了！”看林瀟激動起來，曹雲趁機給林瀟戴高帽子。
林瀟淡然一笑：
“名人我可不敢當！一介草民，勤勤懇懇，認真畫畫罷了！”
“真正的藝術家，博學謙虛，德才兼備，林瀟，你有這個特質了！”曹雲繼續稱讚。
“你真的過獎了！藝術之路漫長而艱辛，我隻是走出了一步。”
“我是實事求是！以前給你過，我也愛好收藏字畫，關注藝術圈動態，現在藝術市場的投資者都在密切關注著你呢！”
林瀟看著曹雲，很誠懇地：
“那我要謝謝你們的支持了！一個畫匠，沒有人支持，沒有人買畫，我早餓死了！”
曹雲也品了一口茶，道：
“林瀟，我很希望有一，你也能夠站在世界藝術的舞台上！”
林瀟沉住了氣，平靜下來，道：
“這樣的夢想，我是有，可是我的資曆尚淺，資本運作的實力也不夠。”
“不！我可以幫你！”曹雲語氣很幹脆。
林瀟早就知道，這個曹雲有備而來，但一直不知道她的底細，故意裝作很驚訝，問道：
“幫我？你如何幫我？你年紀輕輕，如何去運作？”
曹雲自信滿滿，看著林瀟，笑道：
“我雖年輕，可是我有資源，有人脈，我哥哥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林瀟忙問：
“你哥哥是誰？”
曹雲亮出底牌，笑道：
“我哥哥是國內地產商，雲海山莊的主人——曹東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