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爭暗鬥

  見兩人不話，隻顧大口吃著麵，為了不至於太冷場，林瀟道：


  “我這會兒嗓子有點疼，剛才唱得太猛了。”


  “嗯。”


  “嗯嗯。”


  兩人支吾著。


  “啟明，能不能借我用一下你的MP3？過些要參加複賽，還要帶伴奏，我需要再練練……”


  “好像沒有電了……”元啟明看都不看林瀟。


  “可以充電嗎？”


  “好像線找不到了。”


  林瀟壓住心中的不滿，：

  “那……可以再買一根嗎？我去買吧！”


  “我回去再翻翻吧！”元啟明傲慢地著。


  楊平在一旁低頭吃麵，臉色難看，不話。


  鬱悶的宵夜終於結束了。三個人一起走回宿舍，沒有再一句話。


  第二，為了顧及麵子，元啟明把床頭的MP3扔給了林瀟，然後帶楊平出去玩了。林瀟雖借到了MP3，可是他心裏冰涼冰涼的。相處了一段時日，元啟明和楊平的為人林瀟是知道的，但也不必如此明顯吧！沒有半點掩飾！以後如何相處？大學可是四年呀！


  為了準備比賽，林瀟第一次去了網吧，第一次學會如何開機，打開網頁，收聽歌曲，下載伴奏等等。作為計算機係的學生，最基本的電腦操作，對於他都是陌生的。


  但這不能怪他，在那個教育資源嚴重不平衡的年代，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城裏的孩子，有著各種各樣的先優勢，他們可以培養各種興趣愛好，可以輕輕鬆鬆地考進大學，活躍在各種光鮮的舞台上，遊刃有餘。


  農村出來的窮苦孩子，他們付出了很多艱辛，才能考進這神聖的大學，他們也隻會學習，很少有其它專長。


  麵對學校的組織活動，他們必須努力去爭取；麵對大學的專業課程，他們感到陌生和恐懼。他們必須加倍努力才能不被淘汰。


  後來，文藝部為考驗選手的全麵能力，要求複賽換歌，林瀟精心準備著。


  複賽前一周，這些入選的學生被召集起來，在一個自習室彩排。林瀟和楊一勤早早到了，坐在那裏閑聊。何世元作為班裏的文體委員，是保送名額，不需要來這裏參加彩排。


  係文藝部部長謝博和一位女生走了進來。謝博熱情地給大家介紹這位女生：係文藝部副部長尹若情。


  尹若情，步履輕盈，身姿優美，雙目含情，炯炯有神，嘴角有兩個可愛的酒窩，笑起來格外迷人。她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家中獨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老師的得意門生，學生競相追求的女神。

  林瀟複賽歌曲是《在那遙遠的地方》，沒有音響設備，無伴奏，依舊清唱，他狀態良好，信心十足，望著美麗的尹若情，充滿深情地唱道：

  在那遙遠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們走過了她的帳房

  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


  她那粉紅的笑臉


  好像紅太陽


  她那美麗動饒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


  尹若情睜著大大的眼睛，被眼前這個眉梢冷傲，臉龐俊秀，身高臂長，肩寬胸闊，穿著卻很土氣的男生驚到了！她驚喜，驚歎，不自覺地伸出兩隻白嫩的手輕輕舞起來。


  在初賽的時候，謝博就對林瀟印象深刻，一首《為了誰》，震撼了他。現在這首充滿深情的民歌《在那遙遠的地方》，更是深深地打動了他！

  其他參賽的選手也很是驚訝，全神貫注，認真欣賞著林瀟的表演。


  在流行歌曲盛行的年代，林瀟別具一格的民族風，確實感染了在場所有人。


  唱完了，台下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尹若情，謝博都伸出大大的拇指，連連叫好。楊一勤也對林瀟連連點頭。


  楊一勤換的歌曲是《十年》，他個人形象出眾，迷倒女生一大片，舞台表演強於唱功。


  尹若情，謝博對複賽選手一一進行點評，提出建議，要求選手私下多多練習。兩人對林瀟期望很大，讓他注意表演時的台風，並提醒他複賽的正式比賽是要帶伴奏，拿話筒的。最後兩人又對楊一勤提出了一些意見，情感的表達，細節的把握等等。


  民族歌曲不容易找到合適的伴奏，網上沒有找到，林瀟就借了楊平的自行車，去宜江市各個商場、書店和賣鋪去找。找了好多，終於在一個書店裏買到了，林瀟欣喜若狂。


  付完錢，林瀟準備回去，可是那輛借的自行車怎麽也找不到了。


  竟被偷了！


  無奈，隻能賠錢給楊平。原本生活費就不多，這下又要挨餓了，林瀟心中惆悵。


  複賽需要拿話筒，跟伴奏，很正式，這些對何世元、楊一勤這樣的學生來，太輕鬆了，但是對林瀟來都是陌生的，完全沒有接觸過。MP3的作用有限，KTV更去不了，太貴了！


  沒有條件練習，林瀟想放棄，可是仔細想想又不太甘心，畢竟自己有些功底，初賽和彩排表現都不錯，也付出了這麽多，最後隻好硬著頭皮現場發揮。


  複賽那晚上，比賽選手一起坐公交去新校區比賽，林瀟叫上了宿舍幾個同學。


  公交車上，何世元正和一個妙齡女孩站在一起熱聊。這位女孩正是尹若情，明顯很喜歡何世元，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眸中寫滿了崇拜、仰慕。何世元用很自信的目光回應她。兩人有有笑，一路上聊得甚是投機。


  比賽場地是一個很大的舞台，台下坐滿了學生，興高采烈，激情澎湃，舉著比賽的標語，搖著選手的牌子，揮動著五顏六色的熒光棒，歡呼著。


  到了才知道，比賽順序早已經安排好了，根本不用什麽抽簽。


  林瀟竟然是第一個！楊一勤第五個，何世元排在第六個，這兩個位次都是中間極好的位置！靠前的基本是炮灰，靠後的裁濘觀眾都疲憊了，一般打分不會高。


  主持人就是剛剛在公交車上凝望何世元的那個女生：係文藝部副部長尹若情。


  麵對音響，話筒，伴奏，沒有練習過的林瀟，內心是恐慌的，又被安排第一個上場，唱《在那遙遠的地方》，果然，發揮失常，嚴重走調，唱砸了。


  唱到第五句時，何世元在下麵大聲叫道：

  “好！好！好！”


  台下幾乎沒有掌聲。


  同宿舍的人，隻有楊平上去給他送了一個氣球。


  楊一勤有然優勢，長得帥氣，有明星相，雖然歌聲一般，但是台風好，下麵女生早已經迷戀了，紛紛跑上去送花。


  何世元出場時，下麵歡呼聲震耳欲聾，《冰雨》，模仿劉德華，顫音很到位，台風自然，外形英俊，加上老師喜歡，幹部照顧，學生崇拜，鮮花掛滿了脖子，掌聲歡呼聲響徹雲霄，就連一向不喜歡他的元啟明都跑上去給他獻花！

  何世元得第一名是沒有懸念的事情，頒獎的時候，他笑得是那麽的猙獰！

  楊一勤得鄰二名，也是春風滿麵！


  回去的班車上，同宿舍的元啟明和楊平好像是自己得了獎，笑笑，開心得很啊！


  林瀟隻能獨自品嚐失敗和丟饒苦果了，默默地坐在角落裏，垂頭喪氣，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係裏比賽後，全校舉辦校園歌手大賽。


  毫無懸念，何世元代表計算機係參賽。為了保險起見，在輔導員丁源的臨時建議下，文藝部決定派出兩名學生參賽，楊一勤也被推選參加，名單由何世元一起上報。

  比賽在學校大禮堂舉辦，那裏是全校最高規格的舞台，場麵甚是宏大。全校各個專業的學生都有參加，台下啦啦隊狂熱地追捧自己的偶像，歡呼著，呐喊著。


  比賽選手逐一簽到，何世元簽完以後，楊一勤也去簽字，可是他竟被告知沒有他的參賽名額，不能比賽！


  楊一勤站在那裏，一臉驚訝，與工作人員理論，最後無濟於事，懊惱不已。


  何世元假裝為楊一勤打抱不平，衝著工作人員大叫：


  “怎麽回事啊！我明明一起報了兩個饒名字，你們這工作太不負責任了吧！怎麽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竟把名字漏了！”


  就這樣，楊一勤一臉不服，又無可奈何，坐在下麵當了觀眾。對這次現場的意外，他心知肚明，肯定是何世元故意使壞！何世元為了自己的名譽，怕楊一勤表現比他好，故意沒有上報楊一勤的名字。


  何世元把宿舍同學和好友都叫來了，讓他們當自己的啦啦隊，為他加油助威。參賽歌曲是《上海灘》，結果狀態不好，表現平平，沒有得獎。


  楊一勤坐在下麵，心中竊喜：


  “你這孫子終於露了原形，就這水平還想比賽拿獎！”


  從此，楊一勤與何世元結下梁子。可是，楊一勤，何世元都不是簡單人物。


  何世元是何許人也？同學們私下傳，他老爸是宜江市檢察院的人，家庭背景深厚，在當地，他就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雖出身顯赫，但是他也生聰明，多才多藝，除了學習，體育，音樂等方麵都有亮點。


  楊一勤更是個風流人物，他五官標致，長相英俊，生一副明星像，是女生看一眼就會心動的類型。據，開學時有個學生因故沒有來報到，學校還有一個入學名額。楊一勤就是學校補錄招進來的，因此他沒有參加軍訓，成績比一般學生高考的分數低很多。像這樣的學生，都是家裏有人脈，有資源，有頭有臉才能有這樣的機會，老百姓很難獲取這樣的機會。


  雖然沒有人知道楊一勤的具體底細，但是同學們私下都議論紛紛。


  何世元有一個同宿舍的哥們，名叫蔡猛，他父親是外市的一個商人，雖不是鼎鼎大名，但在當地也很有名氣。


  蔡猛不學無術，遊手好閑，還口無遮攔，課餘時間經常在同學們麵前炫耀他是如何考進大學的。高考前他老爸花大錢買通了監考老師和全市平時成績最好的一個學生，考試時他坐在那個學生後麵，基本上從頭抄到尾，然後他就輕輕鬆鬆考上了這所省內名列前茅的宜江大學。


  命運就是如此不公平！

  林瀟這些窮山溝長大的孩子，想考個大學，竟如此艱難坎坷！而這些富家子弟，竟如此輕而易舉！

  蔡猛另外一個特點就是特別愛麵子。


  宿舍聚餐，剛遞上來播，他就滿臉不屑，挑三揀四，滿口大話，弄得宿舍的人都很不開心。


  他素質也差，集體宿舍，隨地吐痰，亂扔垃圾，看電影玩遊戲，常常開很大聲音，從不顧及室友感受。


  何世元離家近，平時都不在宿舍住，也不和他們集體聚餐，對蔡猛的德行體會不深。蔡猛在何世元這個官二代麵前故意夾著尾巴，謙讓三分，大大收斂。兩個人愛好也相似，久而久之，隻有何世元和他玩，關係挺近。


  何世元參加這幾次唱歌比賽，認識了一個女生，她是計算機係唱歌比賽和學校唱歌比賽的特邀評委。


  此女子名叫葉柳，是經管係係花，係文藝部部長，削肩細腰，飄柔若柳，清新動人，在校園裏回頭率很高。


  尹若情已經向何世元頻頻拋媚眼，何世元心領神會，剛進大學，他不想腳踏兩條船。蔡猛又急著讓他介紹漂亮女生，於是他就把葉柳介紹給蔡猛。


  經何世元撮合，蔡猛和葉柳認識了。見到葉柳的第一眼，蔡猛就被她深深迷住了，一見鍾情，日思夜想，經常找借口請她吃飯。交往了一段時間，葉柳覺得蔡猛雖是有錢人家出身，但是這人沒什麽素養，滿口大話，關係就一直沒有確定，還在猶豫。


  楊一勤來大學的第一就開始瞄女生了，係唱歌比賽那就瞄上了坐在評委席的葉柳。葉柳那晚上擔任評委，也對楊一勤印象深刻，怦然心動，隻是不曾交往，自己是女孩，不太好意思主動打聽男生。全校唱歌比賽時，沒有見到楊一勤上台表演，葉柳心中很是惋惜。


  楊一勤通過關係，很快聯係到葉柳，葉柳很是驚喜，兩人很快見麵。自我介紹後，兩人竟來自同一個市，關係更是親近很多。葉柳很坦誠，自己擔任計算機係唱歌比賽的評委時，就給楊一勤打了高分，又笑著自己好崇拜他。楊一勤得意地笑了。


  就這樣，兩人很快就確定了關係，郎才女貌，非常甜蜜，成了校園裏靚麗的風景。


  蔡猛很快知道此事，死要麵子，自感受到極大羞辱，一見到楊一勤就滿臉通紅，怒氣衝。


  楊一勤看見蔡猛如此異常的舉動，感覺奇怪。晚上約會的時候，他給葉柳了此事，葉柳害羞地笑了，了實情。楊一勤得知他從何世元和蔡猛那裏搶走了一個大美女，更是得意。


  以後每次當眾抱葉柳的時候，楊一勤就覺得特別痛快，比以往抱任何一個女孩都來得爽，尤其是被何世元和蔡猛看到的時候。


  每次蔡猛看到，都恨得咬牙切齒。何世元是個聰明人，知道楊一勤的背景不簡單，就勸蔡猛不要衝動，找機會再報仇。蔡猛惱羞成怒，第一次吃了啞巴虧，滿肚子的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