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風雲巨變
“阿紫，你說我們下輩子會不會在一起？”
焰烈輕柔的抱著聞人紫，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也許吧……”
聽到焰烈飽含柔情的話，聞人紫心頭一顫，愣了片刻才道。
“會的！一定會的！”
焰烈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心裏卻萬分篤定地說道。
這些天，焰國已經風雨飄搖了。
他真的很累了。
他也知道，阿紫馬上就要離開他了。
聞人紫聽到焰烈的話，眼眶不禁有些泛酸，心裏澀澀的，不知是心疼他還是什麽。
“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某一天，漫步在花開的校園，這句歌詞恍然出現在腦海之中，用來形容你我竟如此之恰當。
下課鈴響起，同學們在刹那之間湧出教室，我斷後。悠然走出教室，哼著小曲兒，驀然之間，你映入眼簾。我瞬間定住，就那樣一動不動地望著你的臉，莫名的感覺。感覺你好像小詩，感覺你好帥，莫名其妙地歡喜。
在堪比衡中的高中，我的壓力很大。我和學習死死糾纏，我為它哭過，也為它笑過。我曾在深夜裏默默哭泣，暗暗唱“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我身居高位，卻在高崖邊搖搖欲墜，稍有不慎，就會跌落，我在崖邊起舞，有時也會默默痛哭。
還好有你，才讓一切沒那麽糟。我們也許真的是有緣。你們班離我們班距離剛好。每天下課都可以看到你，我不語，隻是默默地看你一眼，僅此而已。每次看到你，一切不快就會煙消雲散。
我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托朋友打聽你的名字。從沒有想到，竟在不知不覺間無比了解你。朋友極力勸阻，讓我遠離你。你吸煙、打架、偷玩手機……你是你們班妥妥的倒一，和倒二還差幾十分。這也是情理之中，誰讓你除了學習什麽都幹呢？三年下來，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發呆，真是想知道你天天在想什麽。其實，我們也挺般配。你是第一，我也是。隻不過順序剛好相反而已。就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了。
直到某一天我恍然發覺許久不見你，才知你已離去。那是高三下半學期，我正在和日複一日的考試相伴。我刻意注意你，才發現你早已不在原班，就連你的學號都被別人取代。我笑笑，心下涼了半截。見不到你的日子裏，竟無比思念。
你會不會永遠不知道什麽叫不惹事。明明才僅僅過了一個星期，卻讓我感覺如此之漫長。是因為考試消耗心神，還是因為思念成海，正應了那句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又是尋常的一天，我竟然發現你坐在你們班外麵的長條桌上。無意之中，朋友告訴我，你因跟不上課，主動請纓去音美班，說要好好學習文化課。怪不得見不到你。音美班在另一棟樓，想要像以前那樣天天見到你還真是很難。甚至想見你一麵都難。就知道你不是那種老實學習的人，因打架被送回原班了。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見你。
你來來去去，卻一直在我心間。後來，你又重返音美班，跟不上天天考試的節奏，你也很傷啊。那天，用一天的時間考完試，我獨自一人在去食堂的路上與你相遇。我會心一笑，莫名歡喜。十點二十，下課，校園路邊橘黃色的燈光輕柔而溫馨，我和好朋友一起回宿舍。她竟告訴我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沒錯，是關於你的。你竟在路上罵外教，真是不知道你在幹什麽。外教怎麽會吃這個不明不白的虧，他追到你的教室，站在講台上麵紅耳赤地罵了你很久。可笑的是，你一句也聽不懂，還讓同桌幫你翻譯了一遍。好朋友繪聲繪色地給我講述，我聽到後大笑不已，考試不利的苦惱一掃而清。就這樣，你又被趕回了原班。當然，後來，你又回去了。我想，你也許知道我的情意，畢竟我曾表現的如此明顯；也許，你並不知道我的存在，但這都不重要，遇見你已是我最大的幸運。
我想我們是真的很有緣。高考一步步走近，終於出現在眼前。我們要坐車去外校考試。在考試前，我曾期待和你在一個考場。可惜沒能如願。令我欣喜的是我們竟然坐在一輛車上。老師點名之時，我聽到你的名字開心不已。這是上天在祝福我。每次在考試期間看到你，我都會正常發揮，考得不錯。我相信，高考有你為伴，我定會正常發揮。
你終是我的一場過眼雲煙，卻不會在風中消散。高考竟結束，曾讓我以為此生無法跨越的高山已在身後。我們也許再也不會相見。我向朋友要你的照片，至今無果。你在何方，我在想你。
感謝有你，青春美麗。我早就知道我無法走近你的世界，你也無法理解我的世界。我們是本應陌路的兩個人，我們也確實一直在陌路。但在你不知道的很多個瞬間，你曾給過我無法衡量的力量。
那麽多美好的回憶，我真的不願意忘記。那是早晨五點半，我們班還隻有我一個人到跑操的地點，遠遠地看到你和幾個好哥們兒走來。我無比詫異，平常最後才到的幾個人今日竟首先到了。我毫不掩飾地一直注視著你，無比震驚。許是我的眼光太過直接明顯，你走到我麵前，問，你是我們班的女生？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啊，我趕緊搖搖頭，說，我是某某班的。你笑笑，和好哥們說，怪不得不知道咱們班有這個女生。那是我們第一次說話，如此簡單，我還記得，你忘了吧，我知道呢。
我想，你曾知道有個女孩兒暗戀你，不過後來你忘了。那是吃飯回來的時候，二十分鍾的時間，我很快地吃完飯，習慣性地上了個廁所，回班的路上與你迎麵相見。我從來不知道掩飾自己過於明顯的目光，從看到你就直直地注視著你。你和兩個好哥們兒並肩走在走廊上，我在你身邊走過，還是直愣愣地看著你，連腳步都放慢了許多。誰知你突然抬起胳膊擋在我的麵前，一臉笑意的看著我。我未曾料到，落荒而逃。你和好哥們兒的笑聲在身後回響。
曾經，我想擁有更多，迷茫在人海之中。那是高二時，舉行校運動會，我那麽想挨著你坐。陰差陽錯地本想坐在你後排的我竟坐在了你的前排。這樣就看不到你了。我回頭假借想要挨著朋友之名和與你有一人之隔的同學商量換坐。她想挨著朋友，並不願來我這周圍沒什麽熟人的地方。我不放棄，回頭說要和朋友換地。朋友和同學一臉詫異，你也有些驚訝地看向我。不知你是否察覺我的行為隻是為了挨著你。朋友終是沒有同意，後來，我們發生了一些爭執。她問我，我之前不是說遠遠看你一眼就足夠了嗎。我竟無言以對。
你是一首詩，是彩色的，是平靜的。
水歌看著眼前的景象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麽叫作橫屍遍野，空氣中漂浮著血的氣味，夾雜著黃沙緊緊圍繞著她，她強作鎮定，抬頭隻見遠方夕陽如血，無人看見她眼角的淚花折射出淡淡微光。
“稟告大將軍，一切準備完畢。”崔世護的聲音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他看著大將軍獨自站在戰場之上，莫名覺得她的身影是前所未有的落寞和蕭索，第一次，他感覺自己再也不懂大將軍了，他覺得自從大將軍回來後就變了。
“即刻回京！”水歌收拾好情緒，沉穩地說道。
回京途中，水歌和往常一樣不苟言笑。在一般將士看來，這似乎和以前沒有什麽不同，畢竟大將軍向來百戰百勝，早已成為奇跡般存在的戰神，勝利早已是囊中之物，何況大將軍心思似海、城府極深，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因此他們並未察覺出任何的異樣。但崔世護跟在大將軍身邊五年，他明顯能發覺大將軍如今的表現竟如此不同。他知道大將軍的每次勝利都是憑借高妙的戰術和強大的武功，他知道她不是奇跡，她擁有的一直是實力和努力。從前每次戰勝後他總能從大將軍的眼中看到喜悅和興奮的光芒，但如今他竟發現她的眼中是無盡的悲哀和痛苦。
“大將軍……”崔世護欲言又止。
“何事？”水歌回頭看了一眼崔世護，淡漠地問。她對他很矛盾，他在她初臨異世無比迷茫時出現，從那之後，她不再是異世漂泊的羈旅人，而是青山國大將軍。然而，權傾天下的大將軍並非她所求，她隻想要平凡的幸福。起初，她告訴他，自己並非大將軍，可奈何天意弄人，她竟和失蹤的大將軍有同樣的容貌和名字，她的否認如此無力，考慮到自己獨身來臨異世，有個身份會更容易生存，她最終還是以大將軍的身份存在。
“末將鬥膽問一句，大將軍何以悲傷？”崔世護低聲問。
“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發送走黑發？”水歌淡淡開口，心下疼痛萬分。
聞言，崔世護想到等待自己歸家的老父親，眼角不禁濕潤。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軍隊終於到達京城。京城萬人空巷，迎接大將軍的人浩浩蕩蕩，比皇帝巡遊的陣勢還要大上許多。
“這便是青山國戰神？”男子看向樓下騎馬前行，被萬人歡迎的水歌，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夜幕悄然降臨，星月閃爍，涼風怡人，大將軍大敗雲國的慶功宴在宮中舉行。
水歌一襲紅衣赴宴，姍姍來遲，彼時宴會之上除卻皇帝之外也就隻有大將軍還未就位。水歌表情淡然，如果有人細細觀察還會察覺她有些隱隱的不高興。
皇帝坐北朝南，武將坐西朝東，水歌作為大將軍坐於北側首位，其右側位於第二位的便是玉王流逸，玉王亦是一名戰績輝煌的大將，隻是其戰績在大將軍水歌麵前就顯得那麽微不足道了，但也是青山國僅次於大將軍的第二將軍。文臣坐西朝東，位於首位的是丞相玄默。
頃刻，皇帝流佩駕到，百官相迎，紛紛跪拜，水歌亦隨之跪拜。對此，不禁使在場眾人詫異，從前的慶功宴，皇帝駕到之時，百官跪拜，唯有大將軍站立微微俯首行禮。今日這一跪，百官紛紛猜測大將軍究竟在傳遞什麽信號，是想要維護青山王族，還是另有它計？就連流佩也十分驚訝，不知道這水歌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平身。”流佩看了一眼水歌，緩緩地說。
眾臣平身，重新落座。片刻，歌聲響起，中央舞台之上美人們翩翩起舞。
一曲終，流佩站起笑著看著水歌，水歌與之對視。
“大將軍不愧為我青山國之戰神，百戰百勝，護我青山國百姓安居樂業，保我江山平安無憂，賞黃金百兩，良田千頃，特封大將軍水歌為青王。”流佩笑著誇讚著、賞賜著水歌，好像一切都是出於真心。
“謝皇上賞賜，末將的勝利歸根到底還是我朝有明君聖皇，吾皇萬歲。”水歌低下頭一字一頓無比認真地說道，她從他的眼裏仿佛看到一片汪洋，她不會不懂，這個少年君主在隱忍，在積累實力，在等待時機，準備給她致命一擊。
“吾皇萬歲。”眾臣一聽大將軍之言，紛紛下跪直呼萬歲。
“眾卿平身。”流佩依舊麵帶微笑，隻是在他的心底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時，歌舞繼續。各位大臣和往常一樣互相敬酒，欣賞著舞蹈，聽著歌曲，隻是他們的心裏都有隱隱的不安，這天下恐怕不久就要變天了。
“大將軍真是忠君愛國，小王敬你一杯。”玉王舉起酒杯，笑著看著水歌，他明顯感覺到了今日的水歌變了，少了從前的狠心和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