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視頻
陳琦，陳家獨子，年初剛滿十八歲，就連跟他們不來往的榮久都知道，當全市最頂級的私人會所被他整個包下來。
整個病房裏是詭異的安靜，除了陳琦，還有他身邊的三個人，許晏跟榮久已經離開。
榮久跟在許晏的身後，盯著前麵的少年，看起來跟他差不多的身高，身形卻有些消瘦，從身後看，怎麽看都是一個極其普通的高中生，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特別。
他還以為許晏是準備過來道歉的，沒想到最後卻整出來這一出。
哪個正常的高中生遇到這種事情不害怕，可是許晏倒好，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機，讓所有人措手不及，就連榮久都吃驚不已。
許晏是怎麽搞到這些東西的？
他們家跟陳琦家雖然一向沒什麽往來，但是他也聽過不少關於陳琦的事，陳琦那個人渣，沒事就喜歡禍禍女學生，單單隻是上次在舉辦生日宴，他以前的學校就去了不少。
就連到現在圈子裏還在談論當時生日宴裏的盛況。
隻是沒想到親眼看見的和聽見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哥，你是怎麽拿到那些視頻的？”
榮久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許晏腳步違停，直到走到電梯旁，伸手摁下數字，才慢慢的開口。
“一個人的行事作風總是有跡可循的，像他這樣的人，想要查點什麽很簡單。”
榮久想了想，就算是這樣，能弄到會所裏那麽隱蔽的東西，這是一般的高中生能輕而易舉的做到的嗎？頭皮有些發麻，忍不住聲的問：
“我聽那家會所背景深的很，哥，你是怎麽弄到這些的？”
許晏抬起嘴角，輕笑。
“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就是來醫院的路上，隨手查了下他電腦和手機裏的東西，他還挺自戀的，喜歡把自己的視頻拷貝一份留在家裏，自我欣賞。就是這樣而已。”
榮久：“……”
所以你剛才一路上不慌不慌的弄手機，就是在黑人家手機和電腦？
萬一要是你什麽都查不到怎麽辦？哥哥！
榮久忍不住聲嘟噥：
“要是你什麽都沒有查的到呢……”
你準備怎麽辦？真的下跪嗎？雖然他不會真的讓許晏這樣做……
剩下的話榮久沒敢問出口……
少年走進電梯裏，嘴角的笑意越加明顯，隻是那雙漆黑的眼直直的盯著榮久，讓他渾身發毛：
“隻要是個人，總是有自己的弱點，除非他是個死人。”
榮久覺得他哥那雙眼睛，在話的時候，就好像對方在他的嘴裏實際上就跟個死人沒什麽不同。
榮久：“……”
對方之所以這麽肆無忌憚，也不過是依仗著別人的勢，他對其他的人或物沒什麽興趣，也沒有所謂的正義感。
想到自己看到的畫麵，許晏輕笑。
每個人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少年的眼窩很深，睜著一雙眼睛看向別人的時候，非常迷人。他垂下眼睫，頭頂上的光落在他的身上。
漆黑的眼睛顯得尤其專注，也顯得極其的冷。
那一瞬間，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榮久甚至第一次對這個人產生了恐懼的想法。
隻要是人，總有自己的弱點……
就連他自己也是。
其實榮久更想問，許晏，你有什麽弱點嗎？
最終也隻是摸了摸自己發涼的脖子，有些後怕的想，被這樣的人盯上該是多可怕……
忽然有些替卷毛擔心……
~
隨著許晏和榮久的離開，許晏手機裏播放的視頻已經被發到陳琦的手機上，陳琦打開視頻，臉上的神色不知道是因為裏麵的內容，還是從來沒有受到過前所未有的威脅而扭曲
他的手機並沒有像許晏那樣禁音，高端手機，連音質聽起來都要比普通手機要好的多。
靜謐的病房裏。
一群少年嬉笑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靠，這次藥勁有點狠啊……”
“她媽的處/女幹起來就是不一樣……”
“來，叫兩聲給琦哥聽聽，……”
“哎，來個特寫，艸，這麽，成年了沒有，該換我了……”
畫麵裏，四五個少年圍著一個少女，肆意的調笑，有人拿著攝像機在拍照，畫麵不停的在抖動，還有些局部特寫。
女孩子眼神呆滯的被人抬著下巴看向鏡頭，隨即被人抓住頭發……
畫麵裏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興奮的令人作嘔。
房間裏，站在陳琦旁邊的人嚇得聲音都有些抖：
“琦哥，那個，那個野種怎麽會有這個視頻？”
旁邊的人也都看見和聽見裏麵的內容，到底是十幾歲的少年，即使看起來已經與成年人無異的身形，但遇見這樣的事情，第一個反應還是會害怕。
自己隱藏起來以為無人知道的秘密，就這樣被毫無征兆的曝光出來。
他們不像陳琦有人收拾爛攤子，他們隻是跟著陳琦鬧著玩，覺得刺激而已。根本就沒想過這樣的事情會帶來什麽後果。
陳琦拿著手機的手有些抖，臉色駭人，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威脅他，隻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種而已。
陳琦咬牙腮骨因為用力吱吱作響，額角的青筋凸出來，就像是視頻裏被拍到的畫麵一樣。
“這個許晏，老子要他死！”
幾個少年站在陳琦旁邊，想要什麽，想起少年的那雙漆黑的眼，看向他們的時候，就像是扒掉他們身上所有的掩飾，讓他們無所遁形。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即使不，也從對方的眼裏看穿裏麵的信息。
這個許晏，不能讓他活。
陳琦壓下內心深處冒出來一絲絲的慌亂，強裝毫不在意的模樣，隻是攥起手機的手，上麵因為用力而扭曲的青筋，眼裏的狠毒一閃而過。
顯然，即使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也並沒有讓他們的內心有絲毫的懼怕，更多的是被威脅後的惱怒。
少年的惡，從來不會因為一些不痛不癢的警告或是威脅，而止步不前。
隻會愈演愈烈，使其瘋狂。
~
從醫院來學校的路上，榮久一直跟在許晏的身後。
而許晏自始至終都轉動著手裏的手機，滿臉淡然，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麽事情值得他放在眼裏一樣。
直到走到教室外，從裏麵傳出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如果許晏是因為我被退學，那麽我會為他負責，我薑在到做到！”
是卷毛的聲音。
榮久側過臉，就看見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許晏，目光穿過窗戶，眼神定定的落在背對著他們的女孩子身上。
陽光下，少年的臉看起來比平時還要白，微微勾起的嘴角紅的就像是染上了血。
明明跟平常的少年沒什麽不同，但那雙漆黑的眼，微微垂著的眼睫，裏麵就像從黑色裏透著了一層光，無端的生出一股子妖孽的氣息。
變/態的很……
榮久不知道那眼神代表什麽，但是莫名的讓他想起陪表弟看動物世界的畫麵，裏麵的餓狼看見生肉，露出一嘴帶著腥氣的獠牙，大概就是這個表情。
再看看一無所知的卷毛……
榮久打了個寒顫。
教室裏，薑在剛完話，方敏茹抬起頭看她眼眶也跟著紅了，站起來想要解釋，卻手腳慌亂的踢翻椅子。
‘哐當’一聲，在安靜在教室裏顯得尤為突兀。
所有人都在看方敏茹和薑在。
方敏茹紅著眼抓著薑在的手，當著所有人麵：
“真的不關在在的事，如果許晏真的因為我被退學，我，我會也會自動退學的，大家不要再了好嗎……”
女孩子慘白著一張臉，就像是被逼到了極限，再也承受不了更多。著話眼淚斷斷續續的掉下來，瘦弱的肩膀也一抽一抽的，看起來無助極了。
就在這時站在教室外的兩人在眾人的目光中一前一後的走進來，整個教室都詭異的安靜。不相幹的人都假裝低下頭假裝忙碌自己的事情。
方敏茹眼角還在不斷的往下落淚，看了一眼走進來的兩人，隨即垂下頭擦拭臉上的淚，可憐的厲害。
薑在吃驚的看著許晏，他不是請假了嗎？什麽時候來的？
她的那些話他沒有聽見吧？
應該沒有吧……
她剛剛什麽了？
薑在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臉頰瞬間就開始發燙，爆紅。
像是後知後覺一般，女孩子漂亮的大眼先是瞪得圓圓的，接著慢慢從白皙染上粉紅，連微卷的發絲尖露出來的耳垂，都紅的像滲血。
許晏穿著製服，雙手抄在口袋裏從女孩子身邊走過，忽然腳步一頓，在所人有偷偷打量的目光中停了下來。
轉身慢慢的勾著唇角，垂眸看向她：
“薑在同學，你準備怎麽對我負責，嗯？”
不輕不重的聲音，從少年的嘴裏發出，微微上揚的尾音仿佛帶著惱人的鉤子，讓女孩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一雙杏兒眼上，蝶翼一樣的睫毛輕顫，一下又一下，慌亂的模樣有趣極了。
在所有人眼裏斯文純良的模範生，微微彎腰俯視薑在。明明什麽都沒做，可是卻讓教室裏每一個人都忍不住臉紅，內心尖叫。
“啊！！！”
“我的老鵝！！”
“媽媽！我都看見了什麽！！！”
站在一邊的榮久眼珠子都瞪直了。
臥槽！他哥這是在公然的耍流氓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