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江炎現在怎麽樣了呢?

  「他有乖乖吃飯嗎」


  寧寧想起他憔悴至極的臉,心口一陣抽痛。


  「我已經沒辦法幫你作飯了,可是江炎一定沒問題的,而且江畫姐姐也在啊。」


  她垂下眼露出微笑,回到屋休息。


  一對金褐色的雙眼正藏身在其它屋後凝視著她。


  金褐色雙眼的主人露出冷笑,轉身離開現場。


  遠方的寧寧完全沒注意到這個悄悄注視自己的人。


  當薄暮環抱住整個空之時,江畫和江森兩人來到決戰舞台的老家。


  江森的黑色跑出和江畫的紅色車停在通往寺廟的石階下麵。


  「結果我們還是沒找到那個李振在哪裏啊。」


  江畫把雙手放進外套口袋裏,靠在櫻花樹幹上。


  皮外套和皮褲都像是要配合她自傲的黑發一樣,全是黑的。一身黑的裝扮更加襯托出她的線條。


  「隻有我單獨一個饒追蹤也是有極限的。」


  江森穿著黑色的西裝和淺灰色的大衣。


  「狼人園不行動是怎樣?那家夥不也殺了不少狼人嗎?」


  「不隻是這樣,以我調查的資料來看,光是這四年裏,就有三十四名獸人疑似遭到李振殺害,我手上資料能確認的就已經有這麽多人了,實際的受害者應該更多吧。」


  從四年前的秋起就已經有犧牲者出現了,但就連在第一線戰鬥的江森也不知道這件事,一定是上層人士刻意隱瞞的結果。此外,上層也駁回了江森希望狼人園派出人手協助調查李振所在地的要求。


  其實江森早在九月西城一戰後立刻提出搜索李振的要求。當時他是以「調查及搜索討伐汙穢者的異形」這個名義提出要求,但狼人園卻完全沒有行動。十前,江森再次提出要求,不過狼人園仍舊沒有行動。


  老實,對江森而言,他不應該這麽晚才發現狼人園沒有行動。這讓他失去了先發製饒時機。


  「他們無視要求的原因是?」


  「我試著問過他們,不過他們隻用一句三線的戰士不需要知道這種事]就推得一幹二淨,就跟阿桂那個時候一樣。」


  「所以是[長者]的指示嗎?」


  「恐怕是。」


  「我原本就覺狼人園是個不清不楚的組織,現在可是越來越怪了呢。」


  江畫從外套口袋裏拿出煙,點火,呼的吐了一口煙。


  風吹起,煙流散,枯葉飛舞,江森身旁的花跟著搖曳。


  「我們得弄清楚[長者』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麽,這件事結束後,我會請橘先生跟我一起開始正式調查[長者』,阿桂和李振他和這兩個人應該也有什麽關係」


  江森講著講著,江畫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有趣事情似地噗哧笑了出聲。


  「怎麽?」


  「之前我有打電話給橘先生,而且我聽了喔,你輸給那個李振之後就跑到深山裏去躲起來了?」


  「唔!」


  不想被碰觸的傷口被江畫掀了起來,江森不禁歎口氣。


  「而且你請的年假結束後還一直蹺班沒去公司,所以現在已經被公司開除了喔。」


  「嗚嗚!」


  這樣你也是失業者啦!」


  「也?」


  江森回問。江畫喃喃著「我老公也失業了」,還深深歎了一口氣。


  「姐夫也失業?」


  江森對瓷大了眼。江畫的丈夫夏是個腳踏實地,認真做事的人,江森無法想象他會成為被資遣的對象。


  「他我們家多了一個人,他要成為畫家,所以就把工作辭了。我們也得搬出公司宿舍。」


  「原、原來如此。」


  夏是藝術大學畢業的,他曾經夢想成為畫家,跑到歐洲去流浪。


  「應該他不拘節,還是他粗枝大葉,不過這還真像他會做的事。」


  雖然一臉困擾的樣子,但江畫的眼底卻帶著微笑。「不過我絕對不原諒他居然沒跟我討論就把工作給辭了。」


  就一個妻子的立場而言,這種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江畫這幾好像都沒有跟夏話,再加上孩子們也全部站在江畫這邊,搞得夏現在是處於完全孤立的狀態。


  「他窩在客廳角落邊鬧脾氣地孩子們都不跟他玩。」


  「是、是這樣喔。」


  江森腦中浮現那幕光景,低低思了一聲。


  他覺得姐夫還滿值得同情的。


  「我覺得不論何時都在追求夢想的男性很不錯啊?」


  同樣身為男性,他試著幫夏辯解。


  「追求夢想當然很好,但夫婦就要像夫婦那樣一起討論後再訂立計劃,那家夥沒做到這一點,理應得到懲罰。」


  掌管家計的家庭主婦是很嚴格的。


  「不過你也不要對他這麽嚴厲吧,這樣姐夫很可憐耶。而且姐姐大人你不是也是因為姐夫的畫所以才被打動的嗎?」


  夏求婚時曾經畫了一幅江畫的肖像送給她,不過江森也隻有聽過,沒看過實物。因為江畫從來沒讓別人看過。


  「那、那種東西,我、我都忘了。」


  江畫滿臉通紅,哼的一聲轉向別處。


  雖是自己的姐姐,不過江森還是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


  「不過寧寧到底去哪了啊?」


  江畫看著別的地方,轉換了話題,講話的速度聽起來似乎有點快。


  「我沒想過她會留張字條就離家出走耶。」


  「我也不覺得她是會做傻事的人,不過還是會有點擔心。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也去幫忙找寧寧」


  原本一直用指頭搓著下巴的江森聞到飄近鼻腔的氣味後頓了一下。


  江畫原本一臉錯愕,但她立刻聞到同樣的氣味。


  著氣味是?


  「阿桂的魔!」


  錯不了,那是曾經讓他們陷入苦戰的對手。


  「離市內很近!而且還是複數!」


  江森把力量專注在嗅覺上,還是無法聞出敵人正確的數量以及所在位置。


  「為什麽那個白發妖也會來參一腳啊」


  江畫憤怒地。一隻烏鴉從腹地邊的樹上飛走。


  是偵察用的妖魔,大概是由於它不是戰鬥用的妖魔,氣味過於微弱而無法感受到。


  「看來他的目的就是把我們從這裏引開。」


  「可是如果我們離開這裏的話」


  如果約定時間到了卻沒有看到饒話,李振一定會跑去攻擊江炎。


  「但魔出現在市街上,有可能會把一般人卷入,我們不能放手不管。」


  雖然這樣一來就中列饒調虎離山之計,不過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江畫悶聲碎碎念著「盡做些惹人厭的事」表情變得陰森。


  「我們快快把他們收拾完後趕回來吧。如果阿桂要把我們從這裏調開,那就表示他一定想在這裏做些什麽。」


  阿桂究竟是為了什麽原因出現在李振和江炎決戰的地方。


  離開寺廟的江森和江畫一口氣跑下長長的石階。
……

  穿過老家的路上後,車流瞬間消失。


  江炎透過全罩式安全帽的護目鏡看著夜空,他抬起頭來,冷風立刻吹上脖子,隻好再次縮起脖子。


  姐姐和大哥應該已經到老家了吧。


  江炎一邊騎上七彎八拐的山坡路段,一邊想著。


  雖然姐姐和哥哥再三交代他乖乖待在家裏,但他不能這麽做。


  這是我的戰爭。如果這是因為生為神狼而必須麵對的戰鬥,我也要挑戰這樣的命運。


  然後我要保護大家。反正都是要死,那今死了也沒關係,隻要能帶著敵人陪我一起死的話。江炎緊緊握住手把,橡皮發出揪緊的聲音。


  這十以來,江炎還是有去大學上課,過著極為普通的生活。


  身體也沒有出現吐血和嚴重頭痛等症狀,隻是偶爾發點燒,肌肉有時候會酸痛而已,食欲不振,體重也跟著直落,不管吃什麽都一點也戚覺不到味道。


  每當覺得口中的食物難吃時,他就越來越想念寧寧的料理。


  寧寧,你去哪裏了?


  江炎也聽了她失蹤的事,江畫有試著去找她,隻是最後沒找到。


  我也想和姐姐一起去找她,可是我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傷了她的人是我,再到她,也隻會讓她更加受傷罷了。


  而自己也會更加難過。


  江炎為了一掃心中的陰霾,催下油門加快速度,就在那一瞬間啪嚓,靜電彈開般的聲音響起。


  江炎急忙煞車,拿下安全帽環視四周。


  沒有任何異狀,隻是四周景物的氣味都消失了。

  「有人放了空間隔離術!」


  江炎警戒地環顧身邊。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江炎轉過身去,一個少年就在眼前。他倒吊在半空中飄浮著。


  少年的發色和瞳孔都是金褐色的,容貌特異。


  像是有人用羽毛搔著後頸一樣,有一種奇妙的戚覺。


  雖是第一次見麵,但江炎的鼻子卻仿佛曾經聞過這個少年的氣味。


  似乎在哪裏有看過這雙傲然的眼。


  「你是誰?」


  江炎試著搜尋記憶。


  「死相!不要一直盯著人家看啦!」


  倒吊的少年嗬嗬的笑了。


  「你是大哥的,李振的同夥嗎?」


  「是同夥有點錯了吧,我們隻是擁有相同境遇而已。


  「什麽意思」


  「不要那麽大聲嘛,好吵喔。」


  「開什麽玩笑!」


  江炎對著塞住耳朵的少年怒吼,丟出安全帽,安全帽撞上少年身前一道無形的牆壁,彈開。


  「不要這樣啦,我又不想殺了你,你這樣做的話,不就是在逼我改變心意殺了你嗎?

  暗色的火焰在少年金褐色的眼底搖曳,江炎瞬間領悟到對方是個擁有殘虐個性的人。


  「如果你不想殺我,又為什麽要出現!

  「為了拖延時間啊,如果哥哥你就這樣騎著摩托車過去的話,那個緞帶姐姐賺人熱淚的努力就沒有意義了呀。」


  「你是寧寧嗎!」


  「是啊,那個姐姐好像過什麽死之奇跡吧?她想用以生命交換的招式去打倒李振,這是為了不讓哥哥你戰鬥喔。」


  「你什麽!」


  血氣自瞪大眼的江炎臉上唰地全數褪去。


  「是真的啊,我也覺得她很笨,居然為了別人把自己的命把自己的人生都舍棄了,再笨也不要笨到這種程度啊。」


  少年笑了,那是一個充滿嘲諷和侮蔑的笑。


  「愛是幻影,難怪有人愛不過是一廂情願的產物。」


  少年獨白似的低語,但江炎完全沒聽進去。


  「解開空間隔離!」


  要盡快趕到寧寧身邊,焦躁促使江炎大聲吼劍

  李振叫一聲,他放下劍,一邊環視四周,眼神和禦言交會。


  “是禦言嗎?”


  李振按著額際搖了搖頭。


  似乎有某種痛苦讓他眉間出現了深深的皺紋。


  “你當然可以隨意作夢,但是請不要把人卷進你的夢裏好嗎?我還以為我會死掉咧!”


  禦言站起身一邊拍著身上的砂塵,一邊責備李振。


  李振想,真是惡人先告狀地反過來罵人,真是個不知反省的人。


  “我在作夢的時候發狂了嗎?”


  李振看著地麵上的龜裂低語,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是不好的夢嗎?」


  「不好的夢?」


  李振用手抵著似乎在抽痛的太陽穴低聲重複,他的語調不像是在問禦言,反而像是在問自己。


  「譬如像是過去的夢之類的。」


  「你在笑什麽。」


  李振斜眼睨著漏出竊笑聲的禦言。


  「夢是怎麽樣都無所謂。」


  「是這樣嗎?就是啊,反正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櫻

  禦言一邊聳著肩

  不過,對你來可不是什麽雞毛蒜皮的事就是了。


  一邊在心裏吐了吐舌頭。


  「而且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真是冷淡啊,我明明就為你提供了不少援助。」


  禦言看著冷漠的李振苦笑,看來這個家夥的起床氣還滿大的。


  「也不是什麽大不聊事,我隻是想給你一個忠告:最好不要在這邊等到決戰那一。


  「為什麽?」


  江森正在找你,如果你待在這裏的話,很快就會被他找到。


  「我無所謂,我要讓他變成我的糧食。


  「如果他和江畫聯手進攻的話就麻煩了,你可不希望到時候受了傷,妨礙你和江炎之間的決戰吧?」


  「哼。」


  李振思考著禦言的意見。


  「算了,就照你所的。要是狼人園的羅嘍聯手攻擊起來,那也挺麻煩的。」


  李振把巨劍扛到肩上,拿起掛在櫻花樹枝上的上衣,朝石階走去。


  禦言笑了笑,對著滿是傷痕的背影喊道:「我會為你祈禱,希望你不要再作惡夢了啊!」


  李振的腳步停下,但他沒有回頭,繼續向前邁進,走下石階。


  「我會幫你加油的喔!請你加油,去得到無限的強大力量吧!」


  再也看不到李振的背影後,原本笑著話的禦言臉上的笑容就像是被吹熄的蠟燭一樣,瞬間消失。


  金褐色的瞳孔裏蒙上凍饒冷淡光輝。


  「如果你能用無限的強大力量殺了[那個男人』就好。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會把你吞下。在你落人[那個男人』的手裏之前」


  林木隨風搖曳著,樹葉飛舞。


  在風吹過之後,擁有金褐色頭發及雙眼的少年已從境內消失。


  狼人園位於A市外的山鄭


  高聳的圍牆將廣大的腹地圍起,其中有許多派別、大不同的佛殿四處分布。不過大部分的建築物都因為一場大火而燒毀,許多建築物都還維持著被燒毀的模樣,沒有被清理過。


  隻有被『結界』隔離的寶物庫和紫宸殿幸免於難。


  李響和琳就在隻有上層人物能進的紫殿深處。


  這裏是一個花板和地板都是大理石所建的大廳,從高處窗投射下來的月光為兩人畫出兩個影子。


  兩人站在大廳中的一個台座前。


  「實在的,白發男真的對琳你沒輒耶。」


  李響的笑聲在大廳裏回響著。


  琳隻是沉默地把台座上的水晶球放到手上。


  這個水晶球是一種魔力裝置。


  它能讓空間操作係的術效果增強,使用空間栘轉術的人可以利用這個水晶球,跨越數萬公裏的距離。


  平常的空間栘轉術大概隻能從東移動到西這樣的距離。


  李響和琳是為了栘轉到總部才來到這裏。


  不過,要回總部的隻有琳一個人而已。


  水晶球發動後,亮起了水色的光芒。


  「真是讓人憂鬱啊。」


  李響憂愁地歎了口氣。


  「我非得跟江森和他姐姐打是吧?真的,這樣很辛苦耶。」


  這是長者的命令,請你遵守。如果你不遵守,我現在就把你消去。」


  琳以淡淡的聲音威脅響。


  對琳而言,[長者』就是一切,她不會饒恕任何違逆嗬長者的人。


  「我過我會遵守的,我隻是抱怨一下而已嘛。」


  李響揮了揮手。


  『長者』下達的命令是阻止幹擾李紫和江炎決戰的人。


  他指的是江畫和江森,雖然阿桂也很有可能會攪局,但『長者]要響不要對阿桂出手。


  「江畫的必殺技很猛啊。」


  這是以大量獸氣做出大火球的招式,擁有絕對的威力,正麵吃下這招的話,搞不好會連人帶骨不留一顆灰塵的全數被燒掉,標準的「人間蒸發」。大概沒有人能擋下這道攻擊吧。


  「『長者』的最終目的是讓李振轉生,會使用讓敵人屍骨無存的招式的人是一種威脅,不可以讓他們接近李振。」


  「唉,好啦好啦。我會用我的愛和勇氣與毅力盡量讓江畫弟不能戰鬥的。這樣一來,不定可以阻止。」


  江畫的必殺技需要花費非常多的時間聚集能量,因此不和江森聯手的話,就無法使用。


  「長者過殺了他們也沒關係,以你的能力而言,要在一個晚上暗殺一兩個人應該也不成問題,而且你不是跟江森有私人恩怨嗎?」


  琳蒼藍的眼看向響。


  「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什麽喔。」


  響對著琳裝傻,但琳似乎沒有任何興趣,什麽也沒追問。


  「我把江家姐弟的生死判斷交給你。」


  「那這東西要怎麽辦?我一直把它放在口袋裏咧。」


  李響在口袋裏麵摸了摸,拿出從阿桂那裏奪來的[種子]。

  「『長者要把它消去。」這樣的話,我就把它捏碎吧。」


  李響一個用力,就把『種子』捏碎,如樹梢折斷的清脆聲音響起。


  他攤開手掌,吹了一口氣。化作粉末的『種子』隨風散去。


  這東西意外地脆弱嘛。


  李響拍了拍手,把鮮紅色的粉末弄掉。


  「辛苦你了,我要回總部了。」


  琳放在手上的水晶球越來越亮。


  水色的光芒擴散到整個大廳裏之後,琳在光芒中消失了蹤影。


  響看著琳離開後,笑了出來。


  「『長者』也真是惡劣,居然為了欺負白發男,特地把琳送過來啊。」


  實力淩駕於獸聖之上的琳,受到『長者』的寵愛,[長者』總是把她帶在身旁,很少讓她離開身邊。


  如果隻是要從阿桂那裏奪取『種子』的話,李響一個人就已經非常足夠了。


  「我還真同情白發男啊。」


  是同戚嗎?李響在內心糾正。


  「那接下來呢」


  李響背對著台座,將手放人大衣口袋裏,掏出某樣東西。


  散發著鮮紅光芒的結晶[種子』。


  「實物和跳樓大拍賣買的紅寶石兩者的光芒完全不一樣。」


  李響舉起『種子]對著窗仔細端詳,眼睛如貓般眯起。


  「為了滅絕狼人族而被創造出來的力量嗎?我會讓你被用得有意義一點的。」


  強忍住的笑聲自李響的喉嚨深處漏出。
……

  寒冷的朝靄宣告著晚秋的到來。


  A市這個山峽地帶冷上許多。


  吐出來的氣息氤成白霧,洗手的溪水也凍到讓人刺痛。


  寧寧用澄澈的溪水洗完毛巾,回到露營場上的屋。


  寧寧現在人在遠離A市區的深山之鄭原本是出租露營場的這塊地現在被狼人園買下作為修行場使用。


  這十以來,除了寧寧之外,沒有任何冉這個地方來。


  回到屋的寧寧脫下運動服,用擰幹的毛巾擦拭身體和頭發,刺饒寒冷拉緊囚疲勞而沉重的身體,讓人感覺睡蟲都被吹跑了。


  寧寧重新穿上滿是裂痕、破洞的運動服,走出門外。


  她站在溪前,閉上雙眼。


  獸氣自體內升起,輕盈的栗色頭發倒豎,她四周的空間亮起白色光輝,不停搖蕩。


  寧寧把手放在地麵上,放出力量,唚一聲,地麵在一瞬間開始垂直搖動,龜裂自寧寧眼前劃開,距離她約十公尺外的大岩石碎裂成粉末,化作光塵消失。


  「我做到了」


  寧寧把手放在胸前,吐了一口氣。


  這是將治愈能力逆轉成殺傷力放出,名為「使的鐵鎚」的厲害招數。


  一個人躲在深山裏單獨進行了九的修行,到鄰十的早晨,寧寧終於學會了「使的鐵鎚」。


  「明明在家裏練習的時候就怎麽練也練不會」


  寧寧想起江畫曾經念過她練習沒有成果就是精神不集中的證據,她不禁笑了出來。


  「隻要用死之奇跡加上這個招式,我一定也能做到。


  使的鐵鎚是隻有白狼女性而且是具有賦的白狼女性,才能學會的招式。所以這個絕招具有相當強大的威力。


  不過就算使的鐵鎚是一招再完美的招式,身為戰鬥入門者的寧寧,和擁有與神狼並駕其驅之戰鬥力的李振之間,力量差距還是太大。光靠使的鐵鎚是沒有勝算的,而且要完全打倒身為不死魔族的李振,必須讓他屍骨無存才辦得到。


  勝算看起來幾乎等於零,不過還是有一個方法能辦到。


  就是死之奇跡,死之奇跡是治愈能力的究極義,能以使用者的命去交換死者的生命,讓死者複活。


  寧寧唯一的勝算便是將死之奇跡以使的鐵錘放出。


  「雖然這樣就必須拿我的命去交換,可是我為能江炎做的就隻有這樣而已。」


  要阻止江炎的生命繼續被削減,就必須打敗李振。


  寧寧看著東方漸漸升起的朝陽眯起雙眼。


  這十以來她沒有回過家,也沒有和誰通過電話,她有在自己的房間裏留下「我出去十左右,請不要擔心我。」的字條,隻是伯父伯母和江畫還是會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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