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後麵傳來一陣銳利的風聲。
“恩?”
覺得情況不對的南原轉過頭,被一把無形的刃劃過。
“呃啊!”
風聲在耳朵裏回響,一陣衝擊襲過南原的左肩。
“南原!”
發現情況有異的寧矢停下腳步。
“該死!”
南原緊緊按住側腹的傷口抬起頭,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異形。
異形飄浮在南原和寧矢剛剛經過的地方。
兩人都沒有戚受到它接近的氣味。
那是一隻全身被翠綠鱗片覆蓋、外貌似龍的異形。
它以站立的姿勢飄浮空中。沒有前腳,有的隻是代替前腳的、彷若鳥類般的羽翼。如果不算尾巴的話,大概跟差不多高。
「它用風攻擊我們!」
就像是專司操縱風的翠綠狼啊。南原在心裏補上這句。
南原和寧矢並不知道眼前這個翠綠的卑龍翠龍原本是歸屬於狼人園之下的翠綠狼。成為翠龍母體的狼人雖然不是獸聖之一,但他操縱風的技術在獸圈中卻是大有名氣。
翠龍露出獠牙凝視著南原和寧矢,它的眼睛全白,看起來異常地無機質。
風咻咻咻地在翠龍身邊吹拂,被斬斷的紅草隨之起舞。
「沒事吧?」
「沒事啦,隻是擦傷。」
南原以從容的語氣回答難得關心他的寧矢。
如果沒有以獸氣纏身的話可能就慘了。
在修行的時候,南原和寧矢學會了隻有一流戰士才會的防禦法獸氣纏身。所以南原隻受了輕傷而已。如果沒有用獸氣防禦的話,他可能早就死了也說不定。
翠龍所放出的風刃威力就是有這麽強大,就連鋼鐵也可以如紙片般輕易切開吧。
「沒想到禦言居然準備了這種怪物他倒是想得很周到嘛。」
南原高興地說著,寧矢則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但事實上,翠龍是鷹送來的刺客,不是緣所準備的怪物,這一點南原他們並不知道。
「絕對不可以大意,它不是普通的怪物。」
一流的戰隻消用看的便能判斷出對手的實力。
南原非常清楚翠龍的實力遠遠淩駕以前曾經對戰過的阿桂的妖魔。
「先下手為強!接下我這記攻擊吧!」
南原以大動作斜揮下龍刀,重重地砍了出去。
刀身放出帶有透明近水色光芒的力量,同時發出野獸咆哮般的震音。
由於青龍刀攻擊時會發出類似野獸咆哮的聲音,因此龍刀的前任主人武堂便稱這招為獸鳴斬。
獸鳴斬的威力可以輕易砍倒二、三十棵大樹,但
在光芒命中前一刻,翠龍倏地消失。
失去目標的獸鳴斬直直朝向前方飛去。
「在你後麵!」
寧矢大叫。回過頭的南原隻來得及捕捉到一道翠綠色的閃電。
綠色的電光劃過南原和寧矢的中間,隨即發出鏗地一聲,將兩人打飛出去。
原來是繞到背後的翠龍以超音速穿過兩人之間,因而它的身影在南原眼裏看起來就像是一道翠綠色的閃電一樣。
南原立刻扭過身用單手撐住以免倒下,寧矢也采取了同樣的行動。
「可以瞬間移動、又會用風刀攻擊、而且速度居然還快得這麽誇張?這樣違反遊戲規則吧。」
聽起來像是在抱怨,但南原的語氣仍舊相當愉快。
他站直身體麵向在十公尺外慢慢拍打著羽翼的翠龍。
寧矢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瞥了南原一眼後,緩緩舉起雙手。
四周的溫度急速下降,寧矢的周圍出現了鑽石塵。
鑽石塵集取在寧矢的心口部、肩膀和張開的雙手上,形成了某樣東西。
那東西鬆鬆地掛在寧矢的上半身上,發出了金屬撞擊聲。
是鎖鏈。是寧矢將冷氣結晶化後所做出來的鎖鏈,散發著冷冷的光芒。總共有四條。
寧矢稱之為凍鏈的鎖鏈尖端呈箭頭狀,長度伸縮自如。
這家夥也打算玩真的了。
能在刺或纏繞上對手時瞬間凍結對手的凍鏈是寧矢的必殺技。
翠龍咆哮,強風吹來。
「太好了,我就讓你瞧瞧四個月來流汗流血的成果,好看的話回家前記得要付錢啊!」
「我不會讓它回去的,阻止我去救姐姐的人全部都要死!」
南原將青龍刀的刀鋒指向翠龍,寧矢的凍鏈輕飄飄地浮起在空中……
一大片芒草包圍住江炎和江嵐,隨風搖曳。
如果是真的芒草,或許還會讓人有厭動的歎息,但不自然至極的赤紅芒草根本就隻有詭異而已。
「這裏有風呢。」
南原抬起頭來搜尋寧寧的氣味說著。
他們跑了很久才離開沙漠,但一路上鼻子並沒有聞到任何氣味,甚至連南原和寧矢的氣味也消失了。
「我們也兵分兩路吧?」
江嵐的提案讓江炎沉默了一會。他在想禦言該不會是為了要分開自己和父親江嵐,才會到現在都沒有反應的吧。
他說過要我做一件事
依照禦言的個性有可能隻想留下他需要的江炎,然後將另外三個人分別擊破。如果是這樣的話,跟江嵐分開就太危險了。
江炎很清楚隻要一開始懷疑的話就會停不下來,但他還是忍不住要懷疑。
沙沙,眼前的芒草開始不自然地搖動,一個黑色的物體出現。
出現在芒草彼端的是一個像狼又像狗的詭異黑塊。
它全身漆黑,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雖然有嘴巴,但異常潔白的牙齒卻讓它看起來更加古怪,它像隻狗一樣不斷哈哈地呼吸,而且還可愛地搖著毛絨絨的尾巴。
「什、什麽啊?」
過於詭異的情況讓江炎倒退了一步。
「沒有氣味它不是生物嗎?」
「這是影獸,有點像是他的使者。」
相較於退縮的江炎,江嵐則是冷靜地觀察著對方。
「好無聊喔,這位大叔你怎麽一點也不驚訝咧?」
影獸說話了。
「李響先生?」
江炎發出了有點怪異的聲音。
「是啦,好久不見啦,小江炎。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過麵啦不過我們是透過影獸啦,所以不算見麵吧」
江炎和江嵐都認識李響。
江炎在江森還住在城裏念書的時候有見過李響幾次,江嵐也應該在嗬院白裏見過李響。
「為什麽李響先生會在這裏?」
「他八成是受了『長者』的命令吧,響是直屬於『長者』的密探。」
江嵐的話讓江炎瞪大了雙眼,他知道響是獸聖,但他並不知道李響是直屬於長者的密探。
如果是直屬長者的手下,那就是他們的敵人了,江炎皺起眉頭抿著嘴。接著影獸突然伏在地上翻出肚子撒嬌,江炎都看傻了。
「看來它的意思是說它沒有敵意」
江嵐低語。影獸的尾巴就像是在說「沒錯」似的搖動起來。
「影獸沒有戰鬥能力,你們不要欺負它啊。」
「如果你沒有戰鬥的打算,那為什麽要出現在我們麵前?」
江炎睨著影獸低聲說道,他不能大意。
「江炎你也變了呢,以前你可是個很單純的小孩啊。」
對李響輕佻的語調,江炎隻是沉默著。
影獸聳了聳肩,轉身蹲坐在地上。
「我是來給你們忠告的。」
李響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
「忠告?」
「沒錯,這個秘密結界裏被放了好幾隻叫做龍的麻煩魔獸。」
「龍?」
「卑賤的龍,這是『長者』親自作出來的,比白發小弟的妖魔還難纏上好幾倍喔。」
根據李響所言,這個密室結界是『長者』所創造出來的空間,『長者』為了除掉沒有得到允許就進封界的緣才放出龍。
「『長者』命令龍要對所有出現在密室結界裏的人發動攻擊,所以我才會選擇使用影獸。」
「長者要殺掉那孩子」
『長者』的介入讓結界成了三方對立的戰場。
「為什麽你要告訴我們這些事?是『長者』的意思嗎?」
影獸對著江嵐的問題搖了搖頭。
「『長者』隻有叫我去幫忙做龍,這次他可沒下任何命令給我,我之所以會來給你們忠告,是因為我不希望讓你們被龍殺掉。」
「什麽意思?」
江嵐的問句裏帶著極為濃厚的不信任感。
「就算龍再怎麽強,它的腦袋也跟一般的野獸一模一樣,搞不好會把殺死的敵人全部吃掉,如果你們死得屍骨無存的話,會有人感到很困擾的。」
江炎和江嵐皺起眉,交換了一個視線。
「如果龍出現了的話,建議你們先聲奪人一發就給它死,以上就是小響的情報。我知道你們也很辛苦啦,加油羅!」
影獸笑著露出牙齒後便跳入芒草堆中。
「啊等」
江炎急忙撥開草叢,但影獸早已不見蹤影。
「那個人是怎樣啊?」
如果死得屍骨無存的話,會有人很困擾,這是什麽意思?
「他說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他是那種對自己不利的話就絕對不會開口的人,所以他說出來的話應該不是謊言」
江嵐環起手,歪著頭思考。
「長者以那個孩子為目標嗎」
然江炎突然發現一個事實,整顆心都涼了,如果沒變身的話,他的臉早就是一片死白了吧。
「如果真的有龍這種魔物,然後它又會攻擊所有出現在這個空間裏的人,那寧寧不就也會被攻擊嗎!」
「啊啊,的確是有可能。」
環抱著雙手的江嵐非常冷靜。
「你、你不要那麽冷靜地回答啦!」
「又不是焦急就可以救她。」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
江嵐的手按住江炎的頭。
「所謂的焦急莽撞和即刻行動是不一樣的,先做個深呼吸冷靜一下。」
江炎點了點頭,江嵐把手放下,江炎照著父親所說的做了個深呼吸。
「走吧!」
江嵐看著江炎做完幾次深呼吸後,便開始向前跑去,江炎抿起嘴角隨即跟上。
前進約三分鍾之後,他們又遇到了紅色的沙
漠。這次身旁沒有建築物,所以應該不是回到原點。
在彼方可以看見連綿不絕的紅色冰山。
三種氣味突如其來地飄進鼻孔內。
「是寧寧跟那孩子的氣味!」
「另一道氣味是龍的嗎」
天生就擁有治愈之技的能力,而且還在短時間內學會了非常難以學成的絕招天使的鐵鎚。雖然本人似乎是完全沒自覺,但寧寧身為戰的素質絕不容小覷,所以真要說起來,她的生命力頑強是理所當然的事。
其實禦言打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要把寧寧活著還給江炎,他原本是預計先隱瞞寧寧已經死掉的事實,等到江炎破壞石碑,再讓他看到寧寧的屍體,讓他嚐嚐絕望的味道。不過
「這個大姐姐死不了,還有人要來搗蛋」
禦言生氣地低語。
禦言知道『長者』派出的刺客已經出現在這個空間裏要來狙殺自己。這個消息是他放在這空間裏的偵察蟲告訴他的。
「看來這個魔物很棘手『那個男人』好像是真的想殺了我」
禦言因為擅自侵入結界這件事觸怒了『長者』。
因此當他發現長者的刺客龍出現在結界的時候,不禁全身抖,並不是因為好戰而興奮得發抖,而是單純地因為恐懼而發抖。
禦言雖然和鷹處於敵對狀態,但他並沒有想過要打倒鷹,因為禦言知道沒有人能夠打敗鷹。
不過,他希望至少能看到那張美麗的臉為了痛苦或屈辱而扭曲,隻要一次就好。
禦言緊緊地握住手咬著下唇,讓飄浮在半空中的冰籠降下。
冰籠慢慢慢慢地沉入法陣中。
在搖曳的火焰彼方,有一隻三頭龍。
覆住全身的赤紅鱗片,三個頭的脖子都非常長。它隻用後腳站立,抬起頭來的全長約有七、八公尺。露出一口白色獠牙的嘴裏漏出火花。
這是以著名的紅狼做為母體所創造出來的赤龍。
「來了。」
禦言已不再抖,會讓禦言厭到害怕的是鷹,他所派來的刺客並不可怕。
禦言無聲地浮到空中。
「我們換個地方打吧,這裏不太方便。」
封住寧寧的冰還沒完全沉入法陣裏呢。
赤龍大概不懂緣的意思吧。它的三顆頭不可思議地歪著。
「跟我走吧。」
禦言在空中轉過身,赤龍隨即拍動寬廣的羽翼。
使用飛翔術劃過空中的禦言,速度已經快到能和射出去的箭匹敵,但赤龍卻能迅速地跟上。
「我怎麽可能會被這種魔物殺掉。我要打敗它,讓『那個男人』後悔一輩子!」
禦言一邊用手背擦去下巴的汗水,一邊獨白。
(你是我不要的東西,滾。)
鷹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禦言使勁咬住下唇。
(你是我不要的東西,滾。)
那句話一直在腦海裏重覆著,就算捂住耳朵也沒辦法讓它消失。禦言的眼底不知何時蓄積了淚水。
從小在狼人園的結界區域裏長大的禦言,撫養他的是鷹和其他的數名褓母。
受到不完全不老不死之術的影響,禦言以異常的速度快速成長。在褓母的眼中,他不過是個怪物罷了。
對他們而言,照顧緣不是在「撫養小孩」,而是在「飼育怪物」。
雖然從來沒有人脫口叫他是「怪物」,但小孩子是非常敏感的。大人們的態度和表情讓禦言了解到其實大家對自己相當忌諱,抱著厭惡感。
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中,隻有鷹對他非常溫柔。
當禦言的魔力隨著身體的成長逐漸增強,鷹開始教他妖術。
每當禦言學會一種術,鷹總是會非常高興地撫著他的頭。
禦言最喜歡讓鷹美麗的手拍撫自己。
為了要讓鷹稱讚自己,禦言不斷地學習各種妖術。
對禦言而言,鷹就是自己的爸爸。
禦言和同樣在結界區域中長大的夏青之間決定性的差異,就在於撫養夏青長大的小穗所付出的是「真愛」,而鷹對禦言的感情卻隻是「虛假」。
妖力愈來愈強大的禦言學會了自由穿越結界的技巧,他開始瞞著褓母們跑到外麵的世界去。
那一天,禦言照樣偷偷地穿過了結界到外麵散步。
那是梅花開始綻放的三月距今約十個月前的事。
那是個假日,路上有許多家長帶著孩子出來玩,禦言看著被雙親抱在懷裏、牽在手上的孩子們,不禁開始想念起溫柔的鷹,所以他決定要到狼人園去找鷹。
在回去的路上,禦言碰到了擁有白發、褐色肌膚及紫色雙瞳的青年阿桂。
「你把『那個男人』把鷹當作是自己的爸爸嗎?」
青年突然這麽問他。
這家夥幹嘛?
驚訝對方竟然知道這些事的禦言點了點頭,青年隨之放聲大笑。覺得自己被要了的禦言非常生氣。
「你不知道你是怎麽出生、為了什麽而被飼育的嗎?你什麽都不知道嗎?」
「?」
「我來告訴你吧,你的身世還有鷹在你身上追求的東西。」
青年把一切告訴了禦言。
他告訴禦言他是被鷹從母親的屍裏拽出來。他說鷹把禦言關在『鏡』裏二十六年,他說鷹為了自己而在禦言的身上施放不老不死之術來當作實驗。
青年紫色的雙瞳冷冷地看著完全傻住的禦言。
「你騙人!鷹大人怎麽可能這麽做!」
「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騙人,那你就直接去問他。然後看你是要繼續當他的白老鼠,還是要打倒他過自己全新的人生兩個你選一個!」
青年留下這句話就消失了。
「你騙人!」
急忙趕回院的緣找上鷹。
「那家夥說的話全部都是假的對不對?!他說什麽鷹大人隻是把我當成實驗道具,這一切都是他亂說的對不對?!」
鷹冷冷地拍開禦言攀上來的手,沉穩地微笑道:「如果我說他沒有騙你呢?」
「我不相信!因為鷹大人是我的……我對鷹大人.……」
鷹的手撫著禦言的頭發,他以安慰哭泣小孩的母親語調說道:「禦言啊,你不過是我的東西。沒有人會把東西當成小孩來愛,而東西也別來奢求父母的愛。」
禦言的眼睛大睜,他聽到心裏發出了啪嚓的乾裂聲,一道裂痕劃過心口。
「不過你身為一個東西的價值也消失了,琳告訴過我,她說我施放在你身上的術仍舊是個失敗。」
「什麽?」
「你的身體經曆了急速的成長,不久的將來你便會開始崩壞。」
鷹的話讓禦言當場無力地跌坐在地。不完全的不老不死之術,不僅為禦言帶來了急速的成長及異常的再生能力,同時也為他帶來了短命的宿命。
「我所追求的是不會老化能永遠生存下去的身體,我不需要短命的你。」
大顆大顆的淚水不斷從禦言的眼角落下。
他至今所相信的一切開始發出巨聲響、逐一崩毀。
「我一直仰慕著鷹大人啊!沒有人要對我好,隻有鷹大人你對我這麽溫柔我」
「你是我不要的東西,滾。」
鷹並沒有尖聲咆哮地丟出這句話,而是用一種極為溫柔的聲音慢慢地說著。
禦言一邊哭喊,一邊跑出了狼人園外。
鷹沒有追上來,也沒有派任何人追上來。
沒有人要來找自己,這就證明了他是鷹「不要」的東西,禦言的心口再度刺痛。
他到底彷徨了多久?在哭累了、以虛無的雙眼仰望著天空的禦言眼前,出現了兩個男人。是阿桂和李振。
他們已決定要向鷹挑戰。阿桂是為了複仇並奪回同父異母的妹妹,李振則是為了要證明絕對的強大力量。
這個時候,禦言的心裏隻剩下對鷹的恨意和對「感情」的叛逆而已。
因為禦言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擁有過、唯一相信的「鷹的愛」,不過是贗品罷了。
禦言決定和阿桂及李振聯手,站在和櫻敵對的陣線上。
不過他們三人並不是朋友。
阿桂和李振都是那種隻相信自己的男人,而禦言已經失去了能夠相信別人的心。
禦言從阿桂那裏聽說了他親生父母的事。
殺了母親的是一個叫做江嵐的男人;而父親化身為複仇者,卻又被江嵐的兒子江炎給打敗,因而喪命。
禦言對親生父母並沒有任何感情,對江嵐和江炎殺死了父母親也不怨恨,不過卻無意識間將江炎當成了敵視的對象。禦言清楚地知道他的敵意來自於羨慕和嫉妒江炎擁有的親情,但他卻不承認。
他嘴巴上說的愛情和親情都是騙人把戲的想法,其實隻是一種自我暗示。
禦言不僅對江炎抱有敵意,他對寧寧、夏青隻要是擁有深刻牽絆的感情、一臉幸福樣子的人都不能饒恕。
緊咬住下唇的禦言眼眶裏滿是淚水,他決定放棄捂住耳朵,改用袖子粗暴地擦著眼睛。
紅腫的眼裏卷起憤世嫉俗的烈焰。
看到下方一片寬闊冰原的緣停止飛翔之術,降落到地上。
這個冰原的大小和立有石碑的那個地方差不多。
追著禦言的赤龍出人意料地安靜降落。
瞬間,一股熱氣往四麵八方散去,火焰揚起。
「我不是誰的東西我要讓那個男人知道我可以拿刀對著他!」
數百、不,數幹隻的大量光蝶出現在禦言的身邊。
……
生死戰在赤色草原上展開。
被敵人追著跑的是南原和寧矢。
「該死!」
南原大吼,不斷揮舞著龍刀。龍刀一麵砍著前方的草,一麵進射出獸鳴斬向敵人攻去,但翠龍卻以超越音速的速度輕鬆避開。
殺氣劃過背脊,南原試著轉頭避開,不過翠龍的動作仍舊快他一步。
風以翠龍為中心旋繞,準備放出能撕裂鋼鐵的風刀。在風化為無形利刃向南原襲來的前一瞬間。
「凍結!」
寧矢的手放出四條凍鏈撕裂空氣朝翠龍直襲而去。處在凍鏈行進軌道上的紅草全部被鎖鏈放所出來的冷氣瞬間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