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歸路
第288章 不歸路
此時此刻,在一間空曠的倉庫之中,七八個強壯的男人被綁著,跪在地上,眼睛也被黑布遮了起來。
明明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可是此時卻瑟瑟發抖,在恐懼著什麽。
而倉庫之中的人,並非隻有這幾個,還有十來個人列成兩排,眾星拱月一般的簇擁著一個冷酷的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九爺。
此刻九爺的眼睛就好像是毒蛇一樣,掃視著那些眼睛被蒙著的人。
那眼神,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陰冷的吧。
他淡淡的道:
“在我的一畝三分地,我的眼皮子底下,接私活,賺不該賺的錢,真拿我當瞎子了麽?”
他的聲音很冷漠,並沒有憤怒之類的情緒,或許是因為眼前的這些人,並不值得他憤怒。
他是青龍幫的老大,打了這麽多年的江山,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這些事情,這些人,已經無法觸動到他的神經了,他現在所做的,好像隻是在清理垃圾一樣簡單的事情。
九爺的話音落下之後,那些被蒙著眼睛的人身體全都劇烈的顫動了一下,其中一個人顫顫巍巍的道:
“九爺,我錯了!是我不開眼!求求您放我一馬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懷桑……宋南衣……”九爺輕輕地眯著眼睛,這麽念叨了一句,然後雙手扶著椅子,慢慢的站起身來,不再理會那些饒求饒,好似壓根沒聽到一樣。
嘈雜的倉庫之中,傳來陣陣緩慢的腳步聲,九爺朝著外麵走去。
而在九爺的身後,則是傳來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很難想象,前段時間還囂張跋扈的打了管虎的人,現在竟然如茨慘劍
再醫院之中,劉護士捏著手中的瓶子,眼淚都快流淌出來了。
不想去做,不想去害,但是怎麽想,都覺得沒有別的路可走。
她的內心在掙紮著,她在思考著,猶豫著。
到底……應該選擇什麽樣的道路。
貧窮是一種病,能夠讓人做出一些原本不想做的事情。
這一點,劉護士深深的清楚,從她將醫院的設備偷偷賣掉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而從這件事被沈懷桑知道的那一刻開始,她好像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無法回頭了麽……
劉護士手中抓著藥劑,回憶著沈懷桑的話,然後六神無主的朝著狗蛋所在的病房而去。
透過門的縫隙,她能夠看到,宋南衣正在幫狗蛋治病,認真的擺弄著那一根根纖細的針。
這是非常費神的事情,特別是在腦袋上下針,雖然不累,但是在高度緊張和認真的情況之下,卻還是非常疲憊。
長時間的緊繃,不能放鬆,讓宋南衣的汗液都流淌下來了。
這不是第一次紮針,宋南衣也有足夠的自信,但是在針灸的過程之中,這種緊繃的感覺是必須的,認真的放,也要人很的收。
看似細微隨意的動作,卻隱藏著巨大的門道。
看著宋南衣認真的樣子,劉護士凝視了一陣子之後,終於忍不住了,轉身跑開。
繼續看的話,她怕她的心髒會承受不住,即便是現在,也好似是百爪撓心一樣,難受到了極點……
“對不起……宋醫生……我對不起你啊……”劉護士終於輕輕地抽泣了起來,發出了陣陣哽咽的聲音。
而針灸足足持續了將近一個時,用剩下的時間,劉護士努力的調整自己的狀態。
在糾結之後,她終究還是選好了自己要走的道路。
會讓自己的良心受到譴責,但是為了狗蛋,自己什麽都願意做,也什麽都願意背負。
看著宋南衣出來之後,劉護士迅速的迎接了上去,攙扶著她坐在潦子上。
“辛苦你了宋醫生,為了我家孩子,這麽麻煩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宋南衣輕輕地搖頭,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盯著劉護士的眼睛看了一下:
“怎麽眼睛這麽紅,以往針灸的時候你可沒這麽著急。
是擔心我現在狀態不好麽?”
宋南衣裹了一下自己身上那有些笨拙的衣服,這麽問道。
畢竟剛才哭過,現在被宋南衣這麽一問,劉護士一愣,然後結結巴巴的道:“沒有沒有,怎麽會呢,就是那會兒太著急了,太著急了。”
“劉護士,一會兒麻煩你幫我拿點燙傷藥過來,我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得經常用藥。”
“啊?燙傷藥……好……燙傷藥……”一聽到宋南衣藥的事情,劉護士顯得有些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問道:“要用哪種燙傷藥呢?”
“就普通的常見燙傷藥就校”宋南衣看著劉護士的眼睛,繼續問道:“劉護士,你今精神狀態也不太好啊,是不是有些不太舒服?”
“沒有,我現在去拿。”
劉護士一邊兒著,連剛剛從病房之中出來的狗蛋都顧不上看了,急匆匆的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宋南衣則是朝著劉護士跑過去的那個方向看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劉護士離開之後,醫院裏又有一個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這人是魏覺齊。
魏覺齊臉色有些發紅,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也不知道是怎麽找到宋南衣的,總之等到宋南衣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來到自己跟前了。
“怎麽就自顧自的回醫院了,也不跟我這個當師父的一聲,你這可真是太不像話了!”
聽到這話之後,宋南衣隻覺得一陣無語,心原本好了要去醫院接我的,結果卻沒能如約,現在反而倒打一耙,怪到了自己頭上。
但是心裏雖然這麽想著,嘴上卻不,知道自己師父是打腫臉充胖子的那種類型,與其計較什麽,還不如就這麽保持沉默。
師父心中有數,隻是嘴上逞英雄罷了。
果然,看到宋南衣笑而不語,魏覺齊揮動了一下袖子,繼續道:
“當然這也不能全都怪你,要怪就怪那個糖尿病,是他沒通知我,是他失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