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方教教徒贈花,謀劃多年的殺招!
夜色如墨,籠罩王宮。
殿內。
“昨年十月初三,有西方教教徒渡黃河、入孟津,攜‘金波旬花’一盆,以佛贈有緣人之名,贈於孟津城館驛官,隻因該驛官路見那教徒衣衫襤褸,麵黃肌瘦,賞了他一斤餑餑。”
西方教教徒?
金波旬花?
有點意思!
商子辛微微皺眉,但並未開口打斷曹正淳的話語,任他繼續下去。
“‘波旬’兩字是為梵語,為‘惡魔’之意,西方竺人稱其為‘惡魔之花’。此花顏色無比嬌豔,花瓣更是如金子一般,閃閃發亮。
花熟之後有香氣撲鼻,但凡聞到花香,便能使人如入極樂,飄飄然不知一切,欲仙欲死,難以自拔。”
“孟津城驛官喜此花妙用,尤其是床第之事,魚水之歡,遂轉贈朝歌城驛官,以謀前途。”
“昨年十二月二十七,有內廷大夫費仲麾下城門郎薑環,奉費仲之命,往郊區采購鮮花,以充宮用。朝歌城驛官亦抱著謀前途的心態,將此奇花轉贈薑環。”
聽到這裏,站在曹正淳旁邊,臉色一直苦逼不變的費仲,瞬間麵無血色。
曹正淳喲,曹正淳,老子就走了你的旱道了。
娘的,怎麽查來查去,查到老夫的頭上來了?
還有,丫之前裝得多好啊,一口一口費大人,一口一句尊稱,還叫老子給你跑前跑後抓人得罪人,那會怎麽不告訴我老子和這件事情掛上了勾?!
媽賣批!
心想至此,費仲的身軀不由得顫栗了起來,冷汗也是瞬間打濕了後背,更是不敢抬頭去看商子辛的臉色。
“無妨,繼續下去!”
商子辛微微一笑,他能夠篤定,費仲老兒和此事無關,隻不過是恰好被卷了進來而已。
或者……
不管怎麽樣,他都得被卷進來。
畢竟,身為內廷大夫,負責王宮內所有開銷采辦,那什麽狗屁‘金波旬花’要被弄進王宮,就必須從他手上過那麽一遭。
隻是,那費仲麾下城門郎薑環,倒是有些意思。
商子辛心念起伏,清晰無比的記得,《封神演義》當中,這薑環身長丈四,壯而且勇,為東魯人士,更是東伯候薑恒楚的家將。
後此人離了東魯,改投費仲門下,為報費仲知遇之恩,假裝持劍刺殺紂王,嫁禍薑王後,使得薑王後被紂王挖眼並炮烙雙手,慘死殿中。
便在商子辛的思考當中,曹正淳再度開口。
“薑環得花,植於王宮花圃當中,和他類鮮花一起大肆培養,並按照宮令,焚百花兌入木炭、植入香燭,燃於宮中。”
曹正淳的聲音不急不緩。
“嗯?!”
聽到這裏,商子辛突然輕咦了一聲。
尼瑪!
曹正淳你意思,偌大王宮當中,所有人都用了,都聞了夾雜了‘金波旬花’香味的木炭和香燭,他們屁事沒有,就老子堂堂一個大王中了招,瞬成種/馬?!
不科學啊。
看到商子辛皺眉輕咦,曹正淳再度開口,語調加快了幾分。
“‘金波旬花’焚燒之後,香味雖扔在,但毒性卻已大失,常人聞之,反而會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但……”
“若是此花香和‘奇鯪香木’混合在一起,便是會滋生出讓後巔峰境界武者也難擋的絕世情毒。大王後宮當中盛炭、燃香的物件,便是以這‘奇鯪香木’打造。”
“且,日前大王進香媧皇宮之時,親自手執的上供燃香香柄,亦是由這‘奇鯪香木’打造。”
曹正淳言語陰柔,完這句話之後,便是暫時閉口不言了。
“好!”
“很好!”
“非常好!”
商子辛聽完他的話語之後,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大笑了起來,口中連吐三句話。
“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就隻為布區區‘情毒’,好,很好!”
又了一句話之後,商子辛的目光漸漸冰冷了下來,渾身上下,更是有絲絲煞氣迭起,外散四周,言語,亦是冰冷刺骨。
“正淳,可有查到那什麽奇鯪香木,是來自何處?”
曹正淳搖了搖頭,麵露一絲愧色,開口道,“老奴夜訊了王後娘娘身邊的數名太監和宮女,更是細查了宮中所有入庫資料,暫時未能發現這奇鯪香木出自何處。
即便是媧皇宮中的上供燃香,也是先王年間便久備之物,來曆根本無從考察。”
“啟稟大王,老,老臣有話要!”
直到此時,站在旁邊身軀顫栗了半,整個後背早已經是完全濕透的費仲費大人,才顫顫巍巍的開口道。
“!”
商子辛瞧他這幅模樣,沒來由的想笑。
這家夥,要是有膽算計自己,謀害自己的話,那自己就算是死也認了。
“大王後宮一應物品,乃是先王曾經所用。後來雖新增不少,但,所有新增物品,老臣這邊都有詳細的筆錄,絕無這奇鯪香木一物。”
“如此想來,此物應該是先王年間,便是存於宮中。”
“這,這一點,老臣願以性命擔保,卻不會有錯。”
“哈哈哈哈……”,費仲言語剛落,商子辛便是突然大笑了起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以先王物品,算計於孤,此計甚妙,妙不可言啊。”
著話,商子辛甚至是鼓起掌來。
的確,先王帝乙的舊物經年日久,根本沒有人會去想象,那些東西,放到現在,會成了讓商子辛身中情毒的凶器。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會知道,這針對商子辛的陰謀,在暗中已經被人計劃謀劃了多久了。
但是……
隻看這番耐性,以及無比周密的安排,就知道對方誌在必得。
不過……
這個陰謀,真的隻是針對自己麽?
萬一自己沒有登基為王,為王的是先王的兄弟比幹呢?!
難道,這布‘情毒’的陰謀,隻是為了針對為王之人,而並非自己?!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商子辛心中大笑,在這陰謀麵前,心中有的並不是驚恐和擔憂,反而是提起了濃濃的興趣,迫切想要揭開一切麵紗,看看這暗中布毒的敵對,究竟是何方神聖?!
隻是,對方繞了這麽多圈子,更是潛伏這麽多年,一時之間,又哪裏找的出來??
暫收起心中的雜念,商子辛開口道。
“正淳,依你所查,孤的王後,和這件事情可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