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種田的把式

  在景國,踢館是一件相當常見的事情,大約就跟崇尚武藝的世界一樣,動不動就比武上擂台,偶爾鬥出真火,都算得上是很常規的操作。


  尤其是景國本身不好戰。


  大家所有的好勝心都留給了種地,所有最為熱情、甚至是對賭下注,也都是‘xx家的地今年可以收成幾斤’、‘oo家的花生今年能夠榨多少油’之類的。


  因此,如果碰上有人來踢館比試的話,對於心係下田的景國人來,唯一發泄這種鬥?爭之心的途徑就剩比試。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夠拒絕──

  除非本身並不介意自己的名聲被敗壞,或者是從此毀了前程。


  “雀!你這是怎麽話的!”芭蕉剛剛正要對娘子表中心,結果眨眼之間這麽大好的機會就被人用如此粗?暴的手法給打斷,無論是誰,都很難對這件事情釋懷。


  更何況,雀這種不禁通報,一看就知道連老鴇都沒有通知的模樣,很可能在姐毫無準備的時候,就直接把敵人給引過來!


  那麽從今往後,娘子還能有個安寧的日子嗎?

  “我怎麽話的又不要你管!”雀出去一圈之後,回來的信心簡直爆發,完全不把芭蕉放在眼裏,“我剛剛去幫娘子跑一圈辦事情,回頭就收到這麽重要的消息.……難道我就該先去讓老鴇知道,等事情都傳得滿飛;外麵的人也擋不住之後才讓姐曉得的話,你也可以直,我沒有意見!”


  兩個童之間,芭蕉仗著自己是男性,又因為會挑時間去討好娘子,所以才會事事都能壓自己一頭.……但是很可惜,自己又不是傻子,哪裏可能會乖乖聽話?

  既然他不願意讓兩人之間的矛盾讓娘子知道,那麽自己就更應該要好好的努力,讓娘子看明白,這個芭蕉到底有多少歪心思!

  “雀,這次是你做得過了。”華容月雖然脾氣很好,但這並不代表老實人不會有自己的脾氣。


  尤其是自己現在是整個豆青樓剛剛票選出來的頭牌。


  這代表什麽,其實不言而喻。


  更何況今豆青樓剛剛比完排名賽,對方會趁著這個時候過來,不但頗有勝之不武的意思,未嚐沒有撿便夷打算。


  豆青樓的‘代表’可是老鴇,這種根本不合理的事情,實在的連通報都不該有,自然由對方去打理才對。

  可雀的作法,不但把自己給推上風口浪尖,隻要但凡一個操作不好,恐怕之後華容月就隻有被雪藏、甚至是低價轉售的命運。


  “.……娘子?!”雀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可是好心呐!為什麽娘子會有這樣的態度,“我、我這可是第一手消息!”


  “你先去把老鴇找來吧。”華容月知道,雀這個孩子鐵頭。與其把人留在這裏講道理,讓她把自己的豆青院給打理得不三不四的,還不如讓她去找老鴇。


  即使可能會因為先入為主的關係胡亂話,但好歹老鴇本身見多識廣,絕對不會因為她隨便一兩句話就失去自己的判斷力。


  順便讓老鴇也評估一下,這個姑娘是不是該換換了。


  “你們都欺負我!”雀一看,這次竟然連娘子都不願意站在自己這邊,大約也能知道,對方這是真的不高興了,“我之後不要理你們了!”


  可是她沒有台階可下,又覺得自己明明才是大功臣。但華容月半點情麵都不留,雙方僵持了半晌,她幹脆氣憤地一跺腳,什麽也不肯服軟,轉頭一溜煙地就給跑開。


  “我去打聽一下吧?”芭蕉雖然對娘子不再對雀充滿無度的溺愛感到高興,卻也有些擔心,雀再這麽繼續下去的話,很可能會讓娘子後麵的路不好走,“這件事情能夠連雀都曉得,恐怕是真的。”


  而世家大族的姐,整個城裏麵隨便走一走都能撞上幾個。她們的起?點可要比娘子好的多,而且背景雄渾。如果娘子有什麽一個不心,很可能比試贏了還要被砍頭的。


  “不用,你把整個院子重新整理一下,給我焚香、煮水,我親自泡茶。”齊容月遠比芭蕉還有更加強大的八卦搜集站:光腦。


  所以與其花時間等芭蕉出門一趟,還得腦內風暴一下,幫忙自己捋順思路,倒不如直接用光腦整理個幹淨,自己把所有資料給串起來呢。


  至於芭蕉,往後可以用得上對方的地方還多得去。


  “這次會來的,整個都城最有可能的也就是昌慶侯家的姑娘。”華容月無所謂地笑了笑,“她本人是綏遠將?軍的愛慕者,又到了論及婚嫁的年紀。會有點衝動跟慌亂是正常的,與其防圍堵攔,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跟她比一次呢。”

  紅花都需要綠葉的陪襯。而各家姐哪個不是家饒掌上明珠?自然不會輕易許諾自家的女兒被別人家拉踩。


  所以最好的方法,當然是把主意打到青樓名寄頭上。一來隻比種田的把式,二來也都挑名樓頭牌,也不至於墮了名聲。


  “但是,同一時期的幾家姑娘,難道都沒有可能嗎?”芭蕉知道,容娘今這麽有談興,很可能並非一時興起,而是因為打算要培養自己起來當左右手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芭蕉幹脆放開自己,認認真真地跟娘子討論:即便有些問題可能是真的很蠢,但是誰又不是從頭學起來的呢?


  隻要容娘不嫌自己就好。


  “綜合條件,還有就是家世沒有那麽高,並且家人過度溺愛,然後有個不懂分寸的衝動姑娘。”華容月微微一笑,然後拿出蘸了墨的毛筆,將所有人選給羅列下來對芭蕉,“北威侯府的姑娘自幼有了娃娃親;南靖侯的姑娘已經是內定的王妃。而西寧侯的長女早年已經入宮為妃,自然不可能任由下麵的女兒繼續出頭。”


  “同齡的世家大族姐雖然很多,但嫡出的拉出來也就這麽幾個。”寫寫畫畫之後,最後被剩下來的,也就隻剩下昌慶侯家的姑娘。


  果不其然,雀離開約莫一刻鍾後,就戰戰兢兢地跟著一名臉上帶著凝重之色的老龜公趕了過來,嚴肅地對華容月,

  “昌慶侯家的姐聽咱們豆青樓出了新的頭牌,種田的把式特別好,所以特別過來想要比試一番。”


  接著,老龜公又低聲,


  “雖然綏遠將軍看上的是冬娘,不過顯然這位姐的目標更直接一點,打算先把咱們家的頭牌給掐下去,再掐冬娘。”


  不過老龜公沒的是。其實以冬娘在豆青樓的身份,既然不是頭牌,綏遠將軍也暫時不算出手,自然也不值得他們出手相護。


  所以還是要先把華容月這邊處理好,才是上上之策──

  如果真的不行,那就直接把冬娘給拉出來做炮灰。


  反正,豆青樓的名聲是絕對不允許被踐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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