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下黃泉
樓寧並沒有聽到阿爾文對自己的評價。
事實上，因為趕著下去殺人跟救人，她跟扶桑兩個人火力全開，見一個幹一個，基本上全靠戰場上的殺戮默契，在短時間之內完成配合。
魔教徒們早已經被這場莫名其妙，又格外有效率的裏應外合給衝擊得四分五裂。他們即便人數眾多，能夠直接靠著自底的腳步淹死敵人。
可是在強力的轟炸之下，即使有蟲族的共融、給予他們再強橫的肉?體也沒有用。機甲在樓寧的手裏，發揮出了百分之兩百的效率。
在場的蟲族基本上就沒有樓寧不認得的，所以她的攻擊，完全就針對了蟲族的弱點行動。高效率、高準度、甚至還不害怕有地形上麵的限製。
堪稱人肉坦?克，輾壓無壓力。
而且這還不算完。植物軍團跟著主饒腳步，打出了經過長期訓練與磨合的效果，他們早早地散開來，呈現一定的隊形，盡可能發揮自己的特殊能力，與主人走反方向，往外圍去收割敵人。
至於扶桑的話，那就完全又是另一個樣子。這位樞機動隊的老大，閑廷散步一般，雙手微垂，銀發飛揚，讓人根本看不明白他的動作與意圖。
可是但凡他走過的地方，瞬間魔教徒們的腦袋都齊齊落地，幹脆俐落，殺人不見血，看上去那是要比樓寧還要更讓人感覺到驚悚了。
一行冉府殺人服務，上窮碧落下黃泉，效果不好不要錢。上頭的時候，跟著誠陽派的人，因為有所顧忌，很難去凸顯出他們的水準。
可跟著完全不怕受到波及，又有強而精準配合能力的扶桑，樓寧根本沒有後顧之憂。要不了多久就推進到那一堆堆銀藍色的繩索所在的地窟中央。
一顆半金屬、半肉坨的大腦，宛若心髒跳動一般，不停地搏動著。以那不停搏的均勻速度來看，這顆大腦似乎無懼於‘敵人’的靠近，顯得格外的冷靜。
當然配合著周遭散落一地的屍體，血肉被啃噬得幹幹淨淨，隻餘下森森白骨，還有滿地黃沙與石屑.……讓人怎麽看是怎麽的詭異與古怪。
“你們來啦？”金屬般的嗓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恍若整個地窟都是阿克索瓦的音箱，也如同浪潮般，想要把來人給拍在地上。
“你到底想幹什麽？在這裏創造滿意的肉體？”樓寧打開麵罩，直勾勾的看向這東西。雖然有自己的猜想，但她也有自己對快穿係統的認知，“在這個地方的實驗不管再完美，你也帶不出去不是嗎？”
雖然樓寧沒有辦法確定，阿克索瓦博士到底是怎麽把蟲族引渡到快穿世界裏麵的。可是她相信樓衛的技術與判斷──雖然人類有精神力在，不過精神力與肉體，畢竟是雙重的物質，尤其在這種以程序語言拚湊的世界中，並不能夠完全當作同一個來判斷。
宇宙生物雖然多變，也確實不是沒有物種可以直接把精神力與肉體雙重轉化，達到穿梭自如的效果。可那畢竟還是少數，也有自己的生存局限，所以如果真要羨慕不羨慕？反正樓寧是沒有興趣的。
“你怎麽知道我會帶不出去呢？”豈料，聽到樓寧如此，那顆大腦左右擺動，營造出一種否定的行為，“樓衛這麽跟你的？……那是因為他知道的太少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判斷。”
“如果你可以成功，就不會過這麽久都還沒有找準結果。”樓寧卻沒有輕易地相信對方的話，冷靜地，“甚至還跟蟲族合作，明明知道這群東西貪婪又沒有忠誠度，也要把他們引渡到自己的大本營裏麵。”
“外麵跟這裏都有不少返祖人，還有你在這個世界培育的能量體吧？”樓寧注意到那顆表麵跳動著青筋的大腦，似乎並不如表現出來的平靜，於是又簡潔、卻尖銳地，“但是你最少也吞噬了上百個.……可有用嗎？”
“如果真的能成，你怎麽也該出來，跟大家見麵幾次了吧？怎麽反而一次比一次退步呢？”
“閉嘴。”那顆大腦似乎是終於聽不下去了，銀藍色的繩索上麵，擦出了無數的火花，並且能夠看出這些繩索正在不斷地抽動著。
很顯然，阿克索瓦博士的表現，並不如他想要傳達出來的那般冷靜。
“我沒有錯的話，為什麽要閉嘴呢？”樓寧卻沒有跟之前一樣，什麽話都不死，任由兩人周旋。
沒有時間了，早在阿克索瓦博士決定跟蟲族合作開始。樓寧很明白地知道，以蟲族的貪婪性，他們早晚都會想辦法反過來，從快穿係統中間反過來定位他們這群返祖饒位置，然後想盡辦法控製他們，吞噬他們，侵占他們。
尤其蟲族生就有幾個種族，擅長對精神做出幹擾與控製。也許現在因為技術所限，他們還沒有辦法被引渡到這個世界裏麵。
不過突破這些困難，隻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樓寧賭不起，也不願意給對方這樣的機會。
“嗬嗬.……你們這些隻會在戰場上麵打打殺殺的人，根本就不明白科技的偉大！”阿克索瓦博士對於樓寧的表現嗤之以鼻，冷笑地，“如果沒有我，聯邦的科技最起碼要倒退五百到一千年！”
“現在沒有我，你自己也不是沒有看到。聯邦那麽多的人，卻始終維持在我離開的狀態。所有人原地踏步，沒有創造力，更沒有完善與改進的能力。”
“死守著一些可笑的底線，坐擁著無數的資源，卻因為顧忌太多，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得到什麽突破。”
樓寧聽到阿克索瓦博士這麽，多少也明白，對方到底想表達什麽。
“但那隻是你的片麵之詞，而且也正是因為你這份偏激，所以讓聯邦折損了無數的菁英。”樓寧沒有辦法忘記多年前的那片慘狀，更是對一手促成這番惡果的凶手，報以最大的敵意，“這麽多年下來，你瘋狂的研究也始終沒有辦法完成你的夢想與目標.……博士，難道你不應該想想，自己堅持的道路，其實是錯誤的嗎？”
她一雙墨玉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微微抽搐的大腦看，然後一字一句，冷冷地，
“當你的生命明明走到盡頭，卻因為眷戀與不甘心而堅持滯留在這個世界的時候。”
“你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