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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少年

  “少爺,慢點,別跑了,你要是有個好歹,老奴可擔待不起呀!”一身穿青色服飾的老人追著一個紅衣男童從集市穿過,一邊跑一邊急切的呼喊著。聽到老人的聲音越來越近,紅衣男童頭也不回,反而加快了速度。


  隨著老人體力不支,不由得停下了腳,低下頭,彎著腰,大口地喘著粗氣。


  當老人再次抬起頭,發覺男童已經跑的不見了蹤影時。他眉頭緊鎖,一臉焦急的看著前方人來人往的街道。


  “張叔,你們家的少爺又跑出來了。你看,這都跑沒影了,回去你可倒黴嘍。”旁邊一身穿黃色衣衫的中年女子陰陽怪氣的著。


  “張嬸你就少幾句吧,咱這位侯爺可不是好惹的,附近誰不知他最是頑皮。”一旁賣桂花糕的廝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青衣老者。此刻他正在整理自己攤位上的糕點,漫不經心的道。話還沒完,一個巴掌精準的命中了他的麵門。突然的疼痛讓廝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道鮮紅的手印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廝迷迷糊糊的向前看,隻見一熟悉的女子站在了他的身前,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後,還未待他話。一道粗魯的聲音傳來,“李二,你不要命了吧,侯爺可是侯爺的心頭肉,你在這裏胡言亂語,哪掉了腦袋,別把老娘的命也搭進去。”那女子邊邊揪著廝的耳朵走進了店鋪。道路兩旁的男女老幼同時搖了搖頭,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此時的青衣老者自然沒有心思去聽兩旁的議論聲,當他看到一道微不可查的黑影尾隨著男童消失在人群中時,這才放下心,隨即歎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向著來時的路走去。“侯爺有淩風跟著,性命倒是無憂,隻是,惹了禍又得我和老爺給他擦屁股。”老者想到此處不由得搖了搖頭。


  ……


  過了一會兒,一個眉目清秀,身穿紅衣,頭上紮了兩個辮兒的男孩從遠離此處的一個胡同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雞腿,正大口的吃著。“老張家的雞腿就是好吃,這百年老店真不是吹的。嘖嘖嘖,看看這肉質,色香味俱全。”紅衣男孩邊走邊吃,嘴裏還不忘誇讚幾句。


  這孩便是當朝四大神將之一的神威侯蕭長河的第三個兒子。這蕭長河有三子,大子喚名蕭文,希望其未來能夠溫文爾雅,才識過人。二子喚名蕭武,希望其能夠扯鼓奪旗,威武不屈,創下不世之功。三子喚名蕭義。傳言是老頭子文、武兩子都有了,三子是其意料之外的,便起名蕭義,希望他能夠義薄雲,有情有義。不過,這名字起的應了一句話了,三子蕭義已經十歲了,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沒有一件事做好的,可謂是文不成,武不就,和義字更是不沾邊。除了日常公事之外,最讓蕭長河操心的便是他了。


  “平時老爹總是我這不行,那不行,很讓爺我頭痛啊。”罷,真的去揉了揉自己的頭。“哎呀,忘了,剛吃完雞腿,滿頭油出去會被楚霄他們笑話的。”著雙手便自然的伸向了自己衣服的下半部分,也就是褲腿。不得不,這位少爺的行為確實讓人啼笑皆非。雞腿在蕭義的手中旋轉,頃刻之間便成了一根雞骨頭。吸吮了一波雞骨頭後,意猶未盡的吸了吸自己的手指,這才將雞骨頭扔掉。


  “總算將李老頭甩掉了,嘿嘿,大地大任爺我玩耍啦”,罷,飛一般的向前跑去。


  “你們看,快看,侯爺又跑出來了。”隨著一記洪亮的嗓音出現,兩旁賣燒雞、雞腿的店,攤位紛紛端下盤子,蓋上花布。總之,簡直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待到蕭義前來,已經“雞去店空”,無從下手了。

  看著如此情景,蕭義“憤憤不平”,甚至有些委屈。“不就是吃了個雞腿嗎?看把你們嚇得,走了走了,回家嘍。”空手而歸的蕭義隻好走上回家的道路。


  雖然蕭義在這上京城的名聲不太好,但他也並非欺男霸女的惡少。也就是平時偷個雞,摸個狗。因為這件事,神威侯沒少訓斥這位侯爺。訓斥算是的,打罵更是習以為常。但奈何蕭義就是個滾刀肉,亮神威侯使出什麽辦法,也拿他沒轍。可以,在這一點上,他已經對蕭義完全失望了。


  雖蕭義在父親兄弟麵前表現的如此不堪,但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情並非表現得這樣。隻是染上了偷雞這一惡習,才讓他的“威名”遠播。


  蕭義喜歡的不是練武,不是學習治國平下之道,而是喜歡看曆朝曆代、各國的史書。在對曆史的了解上,就連上京城有王佐之才的蕭文都自愧不如,也就是蕭義的大哥。不過,這一優點到了父親那裏變成了不學無術的代名詞。可想蕭義在蕭家的地位,那就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


  此時,侯府西宅院蕭義的住所,一個孩在樹下正拿著本泛黃的書籍,嘴裏叼著一根草,躺在草地上津津有味的品讀著,時不時的還蹬幾下腿。然而,這種愜意的時光沒有享受多久,便隨著一道石破驚的聲音的出現而結束。“蕭義,你這王八蛋又去哪了,快給老子出來!”一道異常粗魯的聲音突然出現。蕭義聽到這個聲音,可謂是垂死病中驚坐起。他猛地睜開眼,便見一大漢飛奔而來,麵目猙獰,那孔武有力的手掌伸向自己。


  要被這一掌捉住,估計自己的命也去了一半了。蕭義想在這裏,一個翻身,淩空一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瀟灑的落在了大樹的一旁,抬起頭,悠然的道“二哥這麽匆匆……”。話還沒有完,一隻大手便精準的抓在了蕭義少爺的身上。


  眼前的景物在蕭義麵前飛速閃過,一陣劇烈的晃動過後,大漢像立木樁一樣,把蕭義立在了身前。


  一陣旋地轉過後,出現在蕭義麵前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國字臉,濃眉大眼,表情嚴肅,右臉一道猙獰的疤痕。頭戴紫金冠,身穿赤色蟒袍。背後的匾額上寫著忠義無雙四個大字,氣勢磅礴,一氣嗬成。此刻,他正麵如黑炭的看著自己。蕭義心裏一陣哆嗦,心的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的大哥蕭文,背後的二哥蕭武,麵前的父親蕭長河,旁邊位列著幾十位族老。難道今發生了什麽大事嗎,蕭義想到這裏,又發現自己是眾人的焦點,一顆心不禁懸了起來。


  “義兒,你今年已經有八歲了吧。”蕭長河一臉正色的問著眼前的幼子。


  “回稟爹,孩兒今年八歲有餘。”蕭義多少了解自己的父親,反問了一句“爹是有什麽安排嗎?”


  “如今義兒已經可以很好的照顧自己了,我決定給他找一位師父,代我教導他,今讓大家在這裏做個見證,也看看這些高人是否是浪得虛名。”蕭長河沒有理會蕭義,用洪亮的聲音對著旁邊的族老們道。接著,幾道身影進入了議事廳。


  蕭義的臉色從紅潤逐漸變得蒼白,雙手頹然。當看到那些高手後,更是麵如苦瓜。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響了起來,“父親,孩兒隻想侍奉在您左右,就很滿足了,不想成為什麽絕世高手。”再看蕭義,已是淚流滿麵。


  看到這一幕的蕭長河皺了皺眉,心裏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瞪了一眼麵前哭的不成樣子的兒子。得知自己的計策被看穿,想到從此結束了養尊處優、混吃等死的日子,蕭義隻好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旁。

  “義少爺如此孝順,以後也是上京城的一樁美談,老朽在此恭賀侯爺得此孝子。”一道蒼老的聲音率先打破了這父慈子孝的氛圍。身材瘦,一口黃牙,滿臉皺紋,腰上斜掛著一隻葫蘆,拿著一根黝黑的木棍,滿臉笑容的看著蕭長河。


  當看到老者時不時的瞟向自己時,再配上那略顯猥瑣的笑容,蕭義臉上一陣惡寒,急忙轉過頭去。


  身穿一襲白衣的蕭文悠然的搖著手裏的文扇,耳邊的碎發也隨著扇子而輕輕晃動。“義弟的資大家都看在眼裏,倘若有個良師教導,假以時日,必能成為超越我與二弟的大才。”想到這裏,扇動扇子的手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諸位師傅,你們隻需用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和義兒吧。”聽著台下的恭維聲,蕭長河笑道。


  “都別動,俺先來,讓開點呀”,“我你這老人家怎麽如此不明事理,不知讓人一步,勝造七級浮屠嗎”,一道粗魯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來。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個身穿黃色僧袍的矮胖和尚擠了出來,整了整衣袖。向蕭長河拱了拱手,“侯爺,某家用的都是威力巨大的殺招,不知今是否可以盡興的打出。”


  “哈哈哈……先生盡可放心”,蕭長河爽朗的答道,旋即打開了議事廳內的禁製,金色的光罩出現,將眾人蓋在了裏麵,一道光幕出現在了和尚的身前。


  看了看金色的光幕,和尚滿意的笑了笑,一聲大喝,“佛怒!”身上爆發出赤紅色的火焰。爆發出的滾滾火焰燃燒著空氣,眾人感受到溫度的急劇升高,紛紛後退,蕭長河身上爆發出金光,護住了蕭義。


  “金剛掌!”一雙彌漫著複雜紋路的金色手掌出現,和尚麵目猙獰,一掌打出,巨大的手掌轟擊在了光幕上,光罩之內產生了巨大的晃動。


  這一掌要是打在自己的院裏,那不是瞬間院變大坑。想到這裏,蕭義雙眼放光,興奮的看著矮胖和尚。但一想到自己要變成和尚,從此清心寡欲……那自己的美好生活豈不是還沒開始便已經結束了。隻好忍痛割愛了,蕭義憤憤的想著,將目光放在了下一位“高手”上。


  我這招叫做“燃盡”……


  隨著一道又一道的法術炸裂在光幕上,族老們的品評,議論之聲也是不絕於耳。就在蕭義猶豫要師從何方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友,不用選了,我看我這老頭子最適合你了”,蕭義定睛一看,發現正是一開始的那個猥瑣老頭正在懶洋洋的喝著酒,還時不時的咂吧幾下嘴。


  蕭義越看越氣,如若不是可能打不過他……


  “友請看,老夫自幼學習棍法,祖傳有六式殺招,待我細細舞來”,猥瑣老者著便握緊了手裏的黑棍。“第一式,亂棍!”黑色木棍在空中左右晃動,步法隨著黑棍的變化而變化。一時間,眾人看的眼花繚亂。


  黑棍的軌跡看似毫無章法,實則透露著著一股特殊的律動,這棍法不簡單,蕭長河暗道。。


  忽然,老者變招,“第二式,奇棍!”一股殺伐之氣從猥瑣老者體內爆發而出,看到這一幕的蕭長河瞬間坐起身來,盯著麵前的老者……


  “友,你看我有資格成為你的師父不?”放下手中的黑棍,猥瑣老者悠然的看著蕭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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