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換心的少年11
重案組那邊,查看監控的人回來了。
“徐隊,溫少白五點三十八離開樹林就去了公寓,六點到七點一直待在公寓沒有出來。”
“這麽,除非他在五點三十八分之前就殺了顏瑞。”徐明看著手中寫著死亡時間五點三十五至七點的屍檢報告,坐在旋轉椅上轉了個身,“指紋對比出來沒有?”
“徐隊,出來了。”應聲而到的人拿著報告。
“怎麽樣?”
“隻有死者的指紋和花店老板的指紋。”
“根據監控,他和顏瑞是一起進的樹林,三分鍾後隻有他自己出來了。”徐隊看著手裏的幾份報告,又問,“現場呢?”
“公安那邊的資料拿過來了,我們的人還在路上。”於是,他手上又多了一份資料。
“鄭,通知所有人會議室集合,肖涵你等一下現場那幾個,到時候一起過來。”完便直接去了會議室。
“是。”鄭,也就是查看監控那位,聞言去通知人了。
“是。”肖涵,指紋報告那位等在了大廳。
徐明在會議室裏支上了白板,在中心貼上死者照片,下麵依次貼上現場的照片,還有死者家裏發現的紅酒。旁邊寫上死亡時間地點,以及死亡原因和凶器。
等他寫完,會議室的人已經來齊了,包括去到現場的人。
“劉叔,現場是什麽情況。”徐明首先問了現場。
“徐隊,由於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去過,所以現場腳印不具備參考價值,凶手的手段老練,現場非常幹淨。”劉叔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刑警了,他都看不出來,隻能明他們這次碰上了個棘手的案子。
“很好,現在現場能夠給我們提供的線索就隻有這些了。”徐明敲了敲白板。
“死者名叫顏瑞,兩個月前作為博士生交換生回國。十月二十八日晚五點三十五至七點,死於京華大學南校樹林深處,法醫講一下屍檢報告。”
“死者是一刀斃命,正中心髒左心室,所以凶手可能對人體結構有一定的了解,死者死前沒有掙紮的痕跡,瞳孔沒有影像留下,經過家屬同意,我們解剖了屍體,發現死者是被麻醉之後再被殺死,用的是常用麻醉藥乙醚。以上。”法醫完便回去坐下了。
徐明繼續:“死者死前見得最後一個人是與其同一實驗室的大一學生,溫少白。”
徐明將溫少白的照片也貼了上去。
“見麵原因是,表白。”他又指著那張玫瑰的照片,“玫瑰上隻有死者與花店老板的指紋,玫瑰被人在距離死者十五米以外的草地上,很顯然死者被拒絕了。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被埋伏的凶手殺死。”
有人舉手提問:“為什麽凶手不是溫少白呢?”
“樹林外的監控顯示,溫少白進入樹林隻有不到三分鍾。他是和死者一起進的樹林,如果是他殺的死者,那麽不論他是何時動的手,他都不可能在三分鍾內走出樹林,以最快速度走到現場需要一分十秒,也就是他隻有四十秒的時間,而四十秒隻夠乙醚產生藥效,剩下的時間不足以他布置現場。”
“凶手留下了凶器,能否通過購買記錄查到?”
“凶器是市麵上非常常見的水果刀,而且並不一定是新買的,盡管他看起來很新。”
“徐隊,那瓶酒是證物嗎?”
“沒錯,可能這就是我們的突破點了。從溫少白哪裏,我們了解到,死者不喝烈酒,並且尤其不喝白蘭地,而這瓶酒恰好就是白蘭地,巧的是,沒有寄件人,死者也沒有購買記錄。”
“最後,為什麽是零三年的酒,這一年是不是有什麽特殊寓意。”
“那麽我們可以大膽假設一下,這瓶酒就是凶手寄的,凶手可能已經預謀已久,並且可能已經跟蹤了解過死者每的行蹤,所以才會埋伏在死者常去的樹林。但是他沒有想到死者會選在這一告白,理所當然地我們請了溫少白做筆錄,或許凶手自己也不知道,死者不喝烈酒的習慣,幸閱是我們了解到了,這才讓我們注意到了這瓶死者並不喝的白蘭地。”
“徐隊,這瓶酒是哪一年的。”劉叔提問,他看著白蘭地的照片,這樣擺在白板上,用證物袋裝起來的酒看起來似曾相識。
“零三年的,怎麽,劉叔有印象?”
“我記得十三年前也有一個案子,證物裏就有一瓶這樣的白蘭地,一模一樣的包裝。至於是哪個案子,我就記不清了。”
“十三年前嗎?死者的哥哥,顏博正是死於十三年前。”徐明一笑,忽然有種案件明朗的感覺,“既然如此,那麽零三年一定也發生了什麽事。”
緊接著便聽到徐明吩咐:“各位,現在去找案宗,把零三年所有的案子,以及零三年到今所有證物裏有白蘭地的案子都翻出來。”
“是!”一聲整齊的回應之後,會議室所有人便散了。
重案組這邊案情有了進展,把顏淮叫來,領走了屍體。
顏瑞的追悼會來了很多人,溫少白也去了。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沒有係領結,麵容平淡,好似沒有被顏瑞的死影響到半分,如果不是周圍的人確切的知道他是來參加一場朋友的追悼會的話,他看起來甚至像是來參加一場無關緊要的宴會。
他手裏拿著一支白菊。
緩步走到靈堂前,將白菊輕輕放在顏瑞靈前,輕聲道:“抱歉。”
也不知他是對自己沒有接受告白道歉,還是讓他身處險境道歉。
溫少白停留了幾秒,便準備轉身離開。
忽然,旁邊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溫少白。”
溫少白停住了腳步,看向聲音的主人,麵容憔悴,眼裏全是血絲的顏淮。
“你就這樣走了?”顏淮上前一步走近溫少白,眼含譏諷,質問道,“他應該跟你了吧?”
溫少白看著他,依舊沒有話,眼眸毫無波動,那張精致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除了平淡以外的情緒。
“嗬,你可真是冷血!不論如何瑞都算是你的朋友,如今他死了,你竟然無動於衷!”顏淮的臉色冷的能夠凝結成冰,眼底卻是翻湧著岩漿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