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爺與婢女(一)
冷風蕭瑟,茅屋破窗。
淒冷的月光透過破了一半的窗紙照進屋裏,亂糟糟的茅草上頭躺著兩個人事不省的妙齡女子,其中一個突然身子動了一動,隨即睜開了眼睛。
從昏迷中醒過來,草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所在之處十分簡陋,似乎是一處柴房,身下是一堆稻草,再一活動發覺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她這一下子驚得完全清醒了過來。
這就是隨意接受路邊陌生人給的工作帶來的惡果,被丟到一個不名時空的柴房裏來!
“姐,姐,你醒了?”
叫誰姐呢?你才是姐,你們全家都是姐!
草沒好氣地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尼瑪,這不是林媛媛那個賤人麽?
要不是看到自己交往四年的男友在體育館裏幫林媛媛揉腳獻媚,還當眾叫她“老婆”,自己又怎麽會憤然離開,遇到那個奇怪的陌生人,從那以後一切都透著詭異!
學校的宿舍馬上就不能住了,本來她跟中介約好了去看房子的,誰知被賤男一氣,慌慌張張地一出校門就被車撞了,然後莫名其妙地到了那個陌生饒事務所裏,又莫名其妙地接受了這所謂的第一份工作。
她承認那個事務所看起來很高檔奢華,一看就是高級白領工作的地方,她沒有抵禦住誘惑,可是沒有人告訴她這麽凶險的工作竟然如此隨便,從路邊撿個人就能做!
甚至連入職培訓都沒有!
“林媛媛”不知道草心裏的波濤起伏,怯生生地靠了過來,打斷了草的神遊,她仔細地一看,不對,這女孩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看上去不超過十八歲,還梳著可笑的雙平髻,就是那種左邊一個圈,右邊一個圈的發型,無論是年紀還是這古怪的打扮,都明了她隻是像那個賤人,但並不是她。
女孩頭發上還沾著幾根稻草,雖然狼狽,卻更讓人覺得楚楚動人,雖然她不是林媛媛,但是這股子勁兒卻是一模一樣。
就是這種可憐兮兮的模樣,林媛媛就是用這副模樣欺騙睡在她上鋪的草為她當牛做馬四年,打熱水,帶飯,洗衣服……最後還騙走了自己的男朋友!
草越想越氣,對這個像林媛媛的女孩有一種生的厭惡感,沒好氣地道:“別過來,離我遠點!”
那女孩頓時眼中浮起一層淚水,更是我見猶憐,若是一個男人看了估計心都要化了。可是莫草卻是厭惡地閉起了眼睛,心中一萬頭神獸奔騰呼嘯而過,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念頭一起,草的腦子裏似乎觸動了什麽開關,大量的情節像是電影鏡頭一般在腦中飛快閃過。原來她現在身處一個叫做大晉的古國,她現在這個身子姓月,奇怪的是也叫做草,是京城首富月成玨的獨女,從就跟羅尚書的兒子羅裕風訂了親。按月家出身商賈,是高攀不上羅家這樣的門第,可是月父和羅父是少年至交,羅父少年家貧,當年科舉路上為了一個饅頭被人打了半死,若不是遇到出身巨富之家的月父,許就沒命進考場了。後來他高中了榜眼,又是月父在背後提供銀兩資助,助他打通關節,這才步步高升,一路坐到尚書之位。
為了報答月父的情誼,羅父早在兩家兒女滿月之時便定下了這門親事。月草是月父的掌上明珠,從被捧在手心裏寵著長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要上的星星月父也甘願為她摘下來。可是難得的是這樣潑富貴中長大的千金姐,卻意外的性情溫和善良,白了就是懦弱好欺負,月父為此極為操心,想著嫁到好友羅家,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女兒也能過得舒心些,何況還有整個月家的財富作為嫁妝,不愁女兒底氣不足。
月父用心良苦,這樣周全的打算,本以為可以庇護女兒一生,卻不料成了月草惡夢的開始。這原因要從月家一個陪嫁丫頭蓮心身上起。
蓮心是月家從外頭撿回來的孤女,從跟著月草身邊服侍,月草很喜歡她,從無論是衣服飾品,還是吃喝住行,都比外頭戶人家的姐還要好上幾分。隻是蓮心卻不是個省心的丫鬟,她雖然臉隻是長得清秀而已,卻自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即使包裹在丫環服中也掩蓋不住的曲線,讓男人看了就移不開目光。
恩,這完全符合情節中這個詭異世界對女主的設定。況且她還出身卑微,無依無靠,想怎麽折騰她便怎麽來,她隻會用一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充滿哀求地看著人家,絲毫不會反抗,就像一隻白兔一樣,瑟瑟發抖地哭泣。
月草帶著這樣一個丫鬟嫁到羅家,那自然是無法安穩度日的了。羅裕風偶然一次撞見蓮心偷偷在羅家花園的池塘裏洗澡,當場便不能控製自己,跳進池中將蓮心抱在了懷裏。
蓮心自然是隻會流淚求饒,這更是激起羅裕風的衝動,自此之後,羅裕風從此便深深被這個婢女迷住了。
而且這個丫頭雖然每次心不甘情不願地抗拒著,但是被羅裕風一撩撥便十分放得開,像是變了一個人,讓羅裕風愛不釋手,深深沉醉。
論起長相,月草自然精致美豔的多,可是無論是出身還是性格,都造就了她作為千金姐的矜持和修養,自然不可能像蓮心那樣在床上無所顧忌,曲意承歡,是以羅裕風越來越不喜歡月草,甚至一個月也不會來她房中一次。
日子一久,月草自然也發現不對,有一次出門上香遇上官府圍剿山匪,封了上山的路,於是隻得提前回府,卻不料一進門就瞧見自己的夫君和蓮心一起背叛了自己,連月草進門都沒發覺。
月草自然是傷心欲絕,她一向是將蓮心看做妹妹,沒先到竟然背著自己爬了姐夫的床。羅裕風開始還有點心虛,可是瞧見月草除了哭什麽也不會做,膽子便大了起來,哄騙著她不許告訴月父,又將蓮心過了明路直接抬做了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