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人獸夜談
“我今見到了一個人。”
“人？”母狼正吃著一塊肉，聽到這句話抬起了頭，“你確定是人？”
“大概這麽高，還有一個的，比我高一點，還比我胖。”
“那大概是了，”母狼沉默了一會，“你有什麽想法？”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母狼盯著他的眼睛。她又想起了老狼臨死時過的話。
“嗯以前沒看過人，和我差不多，他們我也是人。”撓了撓頭，“好奇怪。”
“呼，你應該知道真相，吃完了嗎？吃完跟我來，我領你去山上。”
母狼來到了山崖旁，下邊葬著狼族死去的前輩們。
“你的確是個人，從我撿到你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七年，當年你差點被吃掉。還記得我領你去的那片人類村莊麽？”
“嗯，就是前一段去的地方，沒啥意思。”
“你應該是哪裏出生的。”
聽到這裏，野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地看著坐在崖邊的母狼。
“我撿到你那，剛下過大雪，沒有東西吃，你這個家夥呀，一點都不講理，都快被吃掉了，還盯著大夥笑，就把你留下來了。後來有人來找過你，我跟著他就去了那片村子，以後有時間回去看看吧，還有，你想去人類世界麽？那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應該是你要回去，要回去麽？”
母狼完一段話像是鬆了口氣，她已經老了，在原來，她這個年紀應該已經被狼族淘汰了，可是隊伍裏多個人，像是多了幾分人性，淘汰機製已經被遺留在了曆史。十幾隻狼，應該是這片地區最強大的團體了，至於大山脈的更深處，他們還沒有去過。
豐富的食物，高超的捕食手段，有了野孩，狼群的食物列表多了一倍不止。
“沒什麽想法，那個老頭子挺厲害的那個女孩好可愛，嗯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啊？您去過麽？都是和哪看到的村子一樣的麽？”
“不知道，我就見過幾個人類的村子，不過你大爺爺應該見過，他臉上的傷疤就是跑進人類世界時，被打傷的。”
看著抓耳撓腮的孩子，母狼忍下心痛，“想去就去吧，出去看看。”
母狼的一番話在野孩的內心掀起了驚濤巨浪，曾以為大山脈就是一切，出了大山脈，一切都是光禿禿的。沒成想，世界上還有人類的存在。
“我活不了多久了。”母狼是這樣對著丈夫的。
看著遠處坐在樹頂看月亮的孩子，母狼心如刀絞，如果自己撿來的孩子回到人類得世界，隻怕是再也見不到餓了。
“都怪你多事，當初狠心一點不就好了？”公狼完自嘲的笑了，頭上挨了一巴掌，“和他吧，人類世界需要注意的，老叔不是和你過麽？”
“嗯。”
入夜，大長老和林芷並沒有離去，還是再昨的地方宿營。
林芷不滿的訴苦道：“長老爺爺，我們怎麽還不走？好冷啊，昨都有蟲子鑽進我的睡袋了，穢土靈芝也沒了，難道你還等著它長出來不成？”
捏捏林芷的笑臉，大長老道：“我在等。”
“等靈芝長腿跑回來？那不是成精了？”
“等那個野人。”
“等他幹嘛！”林芷站起來驚呼道：“都快嚇死我了！就是個野獸！嘶，長老爺爺，他不會就是穢土靈芝變得吧？”
“當然不是，昨我和他溝通一下，我從他得眼睛裏看到了好奇，他還會回來的。”
“那好吧，我就再遭罪一宿吧，我睡覺嘍。”林芷聳聳肩，也不過，走有走不掉，現在不是在門派裏，賭氣的時候就滿山跑。
過了一刻鍾，林芷昏昏欲睡的時候，大長老睜開緊閉的雙眸，“來了。”
林芷剛剛做起來，就被臉上突然出現的髒兮兮的臉嚇了一跳。
“啊！！！滾開啊！！”藏在大長老身後林芷還在心髒亂蹦。
嗷嗚嗚嗚嗚！！
“稍等。”大長老閉上雙眼和野人進行精神聊，林芷在一旁氣呼呼的當聾啞人。
“老頭，你是人類裏邊的老頭吧。”
“叫老頭是不尊敬的稱呼。”
野人撓撓頭，“老哥。”
“也不對，你可以叫我張長老爺爺。”
月夜，很奇怪的一幕，一個渾身髒兮兮的野人和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四目相視，旁邊還有一個無聊到爆炸的女孩。
“長老也是很奇怪的東西吧，就像你昨給我看的東西，我們叫竄猴，很好吃。”
“你來不會就是告訴我吃的好吃的吧？”大長老麵帶笑容，野人也停下了啃手指頭的動作。
“我是來問你人類的世界是什麽樣的，我媽她也不知道。”
“怎麽？你想去看看？人類的世界，首先，一定要幹淨，其次要懂得尊師重道。”大長老徐徐道來。
“嗯，你要吃什麽？”
“嗬嗬，不是吃，人類是一個無論做什麽都講究的世界，你可以稱為嗯，規矩。”
相比於邀請，誘惑要遠大於它，明顯野人就帶著好奇，稍加利誘，就會乖乖的跟著他出山。
“沒意思，我喜歡自有，這片山我了算，我出去還能了算麽？”
清澈的內心，隻懂得弱肉強食，大長老越來越有信心了。
“你為什麽在這片山了算？因為你強，但在人類的世界，你怕是連林芷都打不過，”看著兩個人投過來的目光，林芷縮了縮脖子。
要是野人的心裏隻有一個山頭的得失，那大長老還是連夜離開的好。
“呸！就她！”野人站起來，帶著怒意看著林芷，林芷也不服氣的頂著他看，絲毫不輸氣勢。大長老心裏笑了，林芷可是門派的魔女，許多十七代子弟都繞著她走。
“我不光是這一片的領頭，我還要做正片大山脈的老大，山裏有個老虎，更裏邊還有一條蛟蛇，我都要吃了他們，嗷嗚嗚嗚嗚！”野人越越激動，起伏的胸膛，似乎在為大長老看不起他而生氣。
“老虎？蛟蛇？不足為懼而，我一隻手就能斬下惡虎的頭，扯斷蛟蛇的身子。”
“騙人！以前這裏一個猴子王，我差點被他打死，不過好在我技高一籌，那猴子現在在我肚子裏！”
大長老搖搖頭，一隻手揮過，被他接觸到的樹木發出難耐的咯吱聲，隨後斷成兩截。
！！！
“教我！老頭！不！張老爺！”野人手足並用，奔至大長老身前。
大長老隻是斜視他一眼，搖搖頭道：“這是本門武功，不外傳！”
“不外傳？那我就加入！”
“加入？想好了，你可就要離開這片山，做不成你的山大王了！”
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這是一門精神武功，能在人心內進行發生，就像是本人心中所想一般。
“離開，離開我得問我媽，嗯，我想出去，啊啊啊啊！！！”
看著發瘋得野人，早已離得遠遠得林芷也提起了內力，可別打過來啊！
“等我！”
野人怪叫了一聲，飛快消失了身影。
“你們什麽了？”野人離開了，林芷也就靠回來了，一臉好奇得問道。
“當然是定了，他回去收拾行禮，明出發。。”
“啊？？還要一啊！”
在林間飛快得移動，不一會就回到了狼群裏。
“媽，我要學武功！能一下打斷樹那種，這麽大得樹！”看著不斷揮舞雙手的野孩，母狼攔住他，“學什麽武功？你不是很厲害了麽？”
“不一樣！我要出去，等我回來就能把那頭老虎收拾了，然後我教你們！”
“出去哪不要被一時的衝動蒙蔽雙眼，出去之前，還有好多要教給你！”
“等不及了！那老頭明就要走了！”
“你又去找人類了？人類都是壞的，你是被騙了！”母狼怒目而視。
“嗯，我”
看著不斷撓頭的野孩，母狼知道，有些心思，起了，就再也壓不住了。
也好，這是最好的時機了，要是讓他自己出去，不知道世事，不會話，性純真，不定一就會遭遇不測。
“罷了，我和你去見見那個人，我也沒見過，總歸替你把把關。”
看到起身的母狼，野孩興奮的原地跳了兩下。
大長老也沒想到，野人會回來這麽快，隻是這次還多了道身影，。
突然出現的狼，相比於野人，林芷更加怕狼。這次的野人異常安靜，看來這是他口中的母親了。
這次野人沒有和大長老溝通，林芷在新召喚紅腹誹道，沒想到野人竟然扔東西砸她。接過來，竟然是一個紅色的果子。
這是“靈果“！哪怕在門派這也是異常稀有的，這不會有毒吧？看著野人清澈的目光，林芷還是現收好，等會去的時候在做研究。
“給你。”
禮尚往來。
野人看著手上的糖，想也沒想扔進了嘴裏，隨後像地崩陷一般睜大雙眼。
嗚嗷嗷嗷！
“沒事，他好吃。”大長老解釋了一下。
隨後不久，大長老和母狼結束了對話。
“嗚嗷嗷嗷！”
“嗚嗷！”
“打啞謎！”林芷叨咕了一嘴。
母狼和野人要離開了，臨別之際，野人竟然把那個吃了一半的糖果從嘴裏拿了出來，遞到了大長老身前。
大長老想了想，抬了抬眉毛，將其接過放在了手心裏。
“哇！好惡心！他是嫌棄我麽！”林芷揮舞著拳頭抗議。。
“不！”大長老背負雙手，“野獸遠比人類要純真，他們會把好的留給自己認為重要的人，諾，這就是。”
看著手心的糖果，大長老一翻手心，糖果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