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錦書揍皇帝
太上皇眸光聚焦回來盯著她,仿若不信,「你是誰?」
「我叫落錦書,蕭王殿下的未婚妻。」
太上皇似乎遭受了打擊,緩緩地搖頭,「少淵的未婚妻姓魏,叫魏什麼媛?」
落錦書不是很高興地道:「那是前任,我不想聽到她的名字。」
太上皇似乎想起魏家悔婚的事了,這事他知曉的,但這是好事,危難便棄,要來何用?
但這女子說不想聽到她,瞧著有些霸道啊,不禁問道:「你為何在這裡?」
「救您的命,您昨夜暴病。」
太上皇皺起眉頭,面相顯得有些兇惡,「你是太醫院的醫女?既是醫女,你為孤醫治也是職責所在,談何救命?」
「我不是醫女。」落錦書不想跟他爭論是否救命的事,他現在意識會比較混亂,她想問他是否知曉景昌帝要殺他的事,但稍稍抬頭卻發現那貓……那幼虎不見了。
她回頭找了一下,也沒找到,方才景昌帝出去關閉殿門,她就在房樑上看著,幼虎沒有跟著出去的。
神奇,這小腦斧該不會是全息影像吧?但肯定不會,她抱過,它也抓到了景昌帝的臉,有實體。
「你說少淵沒事?」太上皇追問道:「你說你是他的未婚妻?」
落錦書回過頭來,道:「他沒事,我也真是他的未婚妻。」
太上皇語氣帶了點粗暴的意味,「你不是。」
「我是啊,過些日子便要大婚了。」
太上皇還是不大相信的樣子,打量著落錦書好幾眼,眼底有掩藏不住的一點失望。
眼前這個衣裳破爛,髮鬢凌亂,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女子,是少淵的未婚妻?
而且,她黑色的外裳撕得支離破碎,遠遠望去,像一條參差不齊的黑拖地布,近看更慘,像一個流落街頭許久的乞丐。
還有,她的頭髮是怎麼回事啊?像一個雞窩似的。
想他的小兒子云少淵,丰神俊逸,清貴儒雅,如神仙般的人物,怎可娶她這般的?
「你不可能是少淵的未婚妻。」
落錦書有些惱了,「我說是就是,皇帝賜的婚,你不要啰嗦。」
太上皇的眼神倏然變冷,「是皇帝叫你來的?」
落錦書冷冷地道:「他算個什麼東西?能支使動我?」
落錦書一肚子的氣,景昌帝要害太上皇便算了,畢竟養出這樣的兒子,他也有責任的。
但云少淵是她的未婚夫,動他就不可以。
落錦書這句話,帶著氣性和冷狠,反倒是叫太上皇刮目相看了一下。
丑點就丑點吧。
落錦書坐了下來,想起景昌帝剛才弒父那一幕,還有方才在殿外交代下去的那句話,其心可誅,歹毒不已。
她心裡騰起了熊熊烈火,一個念頭油然而生,她這輩子做事都十分冷靜,從沒有做過氣性的事。
但今天,她想破例,為雲少淵破例,否則這怒火要把她燒死。
趁著還沒天亮,她脫下自己的破爛黑色外裳拿在了手中,一身怒氣充盈,讓太上皇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想做什麼?」
落錦書壓了壓頭髮,淡淡地道:「出去打個人,很快回來。」
太上皇眸子一眯,「打誰?」
她沒回答,落下帳幔遮蔽住太上皇的視線,快步走到窗邊,啟動隱身後推開窗戶旋即飛了出去。
雙眸探照啟動,尋找御書房,方才她聽到景昌帝說要回御書房的。
三十秒,她飛到御書房,殿外有人守著,但並未能看見她。
她抬腳踢門沖了進去,景昌帝正在看許院判呈遞上來的診治日誌,身旁站著一名太監。
落錦書衝過去把黑布蒙在他的頭上,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拖下來,跪在他的膝蓋不許他動彈,隨即揮拳就上。
皇帝的臉是剛上過葯,落錦書一拳一拳都是沖著他腦袋去,不沾他臉上的血腥。
這忽然的變故,嚇得旁邊的御前太監翁寶不知所措,皇上是忽然摔到地上,然後就開始抱頭抽搐慘叫,而且他頭上不知道幾時有一塊黑布蒙著,嚇得急忙放聲大喊,「來人,來人啊!」
落錦書時間不多,且人來了之後會與她撞上的,她雖隱形但有實體啊。
所以在禁軍衝進來之前,她起身狠狠地朝景昌帝的小腹踹了幾腳,收起黑布在身上,黑布隱形,這才啟動雙翼飛出去。
但禁軍的速度也是她沒預料到的,剛從門口飛出去,便與禁軍迎頭撞上,或許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禁軍迅速出拳,打在了落錦書的臉上。
落錦書忍住沒悶哼,急忙狼狽地飛走了。
禁軍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是碰到什麼東西了,但眼前卻什麼都沒看見。
景昌帝在禁軍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幾乎昏死過去了。
落錦書在憤怒之下力氣沒有控制好,每一拳都是重擊。
落錦書是真把他往死里打。
這一切看著就像是鬧鬼一般,翁寶都嚇著了,傳了太醫,又叫人傳法師。
落錦書跌跌撞撞地飛回到乾坤殿里,從窗口躍下的那一瞬間,她就現形了。
好在的是帳幔落下,太上皇沒看到她現形,只聽得腳步聲忽然地響起。
當落錦書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震驚得無以復加。
她左臉腫得像小山一樣高,鼻孔出血,嘴角也染了一抹殷紅,走路的腳步踉蹌,身子半歪,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一副頭暈腦脹的模樣。
她坐直,面容嚴肅,脊梁骨筆直筆直的,有一種叫人望而生敬的威嚴。
太上皇轉了視線,淡淡地問了一句,「挨打了?」
落錦書眉頭抽了抽,不甚喜歡這樣的問話,但還是解釋了一下,「不小心撞牆上了。」
「沒事吧?」太上皇示意她擦擦鼻血,都流下來了,沿著唇瓣到下巴,滴落衣衫上。
「沒事!」
落錦書沒動,手也沒抬,任由鼻血流著,她不能動,一動就要暈,要吐,這一拳把她打得腦震蕩了。
但最終,她筆直的坐姿維持不住了,開始往下滑,後背歪靠在椅子上,雙腿軟軟地撇出一邊,整個人像隨意地搭在椅子上的衣裳,癟得沒有一點力氣。
「真沒事吧?」太上皇不禁蹙眉,他可站不起來扶她的。
她不耐煩,眉目威嚴,「都說沒事!」
下一秒,只聽到噗通一聲,她滑倒在了地上,天旋地轉的一刻,看到凌空飛過來一道橘色拋物線,啪嗒地一聲,軟軟的老虎屁股坐在了她的臉上,用力地碾磨了幾下后穩穩盤踞,神態倨傲驕矜。
落錦書眼前一黑,不甘心地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