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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看不穿

  在外頭,便遇到了居大夫,他百思不得其解,辛夷又沒辦法為他解惑,見王妃出來便急忙上前問了那日的事。

  錦書嘆氣,「居大夫,我也正要找你說說這個事情,回頭我要好好地給你檢查身體,看看你是否有什麼疾病,怎麼一緊張就要昏倒呢?那日我還指望你幫我一下呢。」

  居大夫臉色都變了,「真是老夫自己昏倒的?」

  錦書點頭道:「對啊,進去之後你就昏了,你昏過去的時候我給你診了一下脈,發現你脈動過速,我推斷你是因為過於緊張,氣血上涌到了頭顱,才會昏過去的。」

  居大夫經她這麼一說,扼腕頓足,「前些日子沒睡好,那日我又喝了幾碗參湯,虛不受補了,加之對這手術十分期待,進了屋中去也是十分緊張的,大概是這個緣故。」

  錦書一臉鄭重地道:「想來是這樣,你自己開個方子好好調補調補。」

  「還真要開個方子。」居大夫遺憾地轉身去,便見紅狼過來喊他了。

  錦書得知少淵回來,也跟著一同出去。

  錦書還不知道今日早朝上發生的事,只想問問皇帝要如何處理與徽國的關係。

  等聽少淵說完,她都愣住了,太抓馬了吧?

  雲靳風打人又自盡,皇帝雖忍痛下令打他板子,卻又遷怒於無辜的老臣,還在那商議朝政大事的殿上動手。

  她震驚過後,看著眾人,「那老學士能受得了么?怕是要尋死的。」

  「我們也正擔心這點。」少淵無奈地道,「我去找過陛下,他拒絕道歉。」

  「當皇帝了,自然不願意跟臣下道歉。」

  敏先生道:「太上皇原先錯怪過一位大臣,除了親自道歉,還罰了自己三天不吃飯。」

  錦書心想,就別拿太上皇跟狗皇帝比了,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等到雲秦風來到,少淵便帶著他一同去了徽國使者團下榻的行宮。

  這一次登門,只是為了表達燕國對兩國友誼的肯定,走門面功夫的。

  同時,也把雲秦風帶過去與徽國使者團認識認識。

  徽國那邊,攝政王已經退了談判主官的位子,由魯王世子接任,但現在說的是斷交,談判是否能重啟還不一定。

  所以這一次與少淵見面會談,還是攝政王佔主導位置。

  不外乎,是解釋一下雲靳風的所作所為,自然也要把魯王世子拖下水來,使者團也有嘴犟的,但都被少淵給回擊了過去。

  因為,整件事的經過少淵清楚,徽國人也清楚,所以嘴犟是不能抹殺事實的。

  少淵解釋雲靳風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他王妃受傷被毀容遭受了打擊,所以得了瘋症,今日還在大殿上觸柱自盡。

  在場沒人相信雲靳風是真的瘋了,但無所謂,大家都只是需要一個下台階。

  他們不會真的與燕國斷交,所以只能接受蕭王的說法。

  攝政王幾乎沒怎麼說話,但也表現出對少淵的尊重。

  他看了幾次雲秦風,與他說了幾句話。

  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調查過此人,更沒關注過,今日蕭王帶著他出現在這裡,等同是力薦他上位。

  少淵沒提原鐵的事,他需要以退為進再佔據主導。

  攝政王退出談判主官的位子,就是為價格調整做準備的,一旦談下來的價格不是他們原先商定的價格,那麼也是魯王世子的問題。

  少淵告辭的時候,攝政王也說要一同去蕭王府看看世子。

  魯王世子一聽,連忙便對一旁的使臣說:「你陪著攝政王一同前去。」

  他始終看不透雲少淵與攝政王之間的來往,看似只是單純的求醫,但那個破壞計劃的男子無端就能出現在魏國公府,幫了攝政王,這未必就不是雲少淵安排的。

  只是這懷疑也無從查起,因為他只知道攝政王世子在蕭王府求醫,不能以此來斷定。

  當下便有兩三名使臣說要與攝政王一道前往蕭王府拜訪,拱手含笑詢問,「不知道蕭王是否歡迎呢?」

  少淵微笑道:「歡迎至極。」

  但攝政王卻是臉色一沉,一手擰住魯王世子的后領,「他們不去,你去,你寸步不離地盯著本王。」

  魯王世子臉色鐵青,但想起原先挨揍的事,也不敢再得罪他,在燕國使計陷害他是可以的,但若動手,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再激怒他就只有吃虧的份了。

  他忍著怒氣賠了笑臉,「我便不去打擾蕭王殿下了。」

  后領子被拽起,脖子往下縮,腦袋前傾,倒是有幾分像縮頭烏龜的模樣,少淵瞧著好笑。

  但他沒笑,拱手相請,「世子若賞臉,也可以一同去坐坐,順便看看世子。」

  魯王世子勉強一笑,「世子治病中,我不敢打擾,等回國之前再去拜訪王爺和王妃。」

  攝政王放開了他,冷眼掃過那幾位說要隨行的使臣,「你們還去不去?」

  他們也連連擺手,說不敢打擾。

  此番燕國行,攝政王比較好相與,遇事也與他們商討,讓他們都忘記攝政王在徽國是個什麼樣的人。

  想起他在絕對的劣勢中,短時間逆襲翻盤,控制朝局,拿下攝政王輔政監國大權,那手段豈是他們能比的?

  少淵客氣地道:「倉促邀請,確實失了禮數,改日再下帖子,請諸位到王府一聚。」

  他們也都連忙拱手,斷交的事,誰也不提了,彷彿不提便有共識原先不曾說過。

  但自然誰也不會提重啟談判的事,台階是要一級一級地下,不能跳著下。

  策馬去蕭王府,一路並未交談,雲秦風沒有跟著去蕭王府,領了皇叔的命令便去準備與徽國那邊來往的事。

  世子今日可以轉出監護病房,情況比較理想。

  攝政王到了蕭王府便先去看他,聽著劉大安在一旁說著病情的進展,他多瞧了劉大安兩眼。

  這個聲音,熟悉。

  「痛嗎?」他坐在了李崧然的床邊,沒有端起嚴父的模樣,溫柔地問道。

  「男子漢,不痛的。」李崧然堅強地回答。

  「男子漢也會痛。」他伸手壓了壓被角,眼底溫潤,連臉上的疤痕都顯得柔和了許多,「說過多次,不必壓抑自己孩兒的天性。」

  「孩兒已經長大了,」他腦袋往前挪了挪,因著臉頰蒼白,顯得嘴角的胡絨特別明顯,「長鬍子了。」

  攝政王妃在一旁撲哧笑了,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傻孩子!」

  李崧然也笑了,或許沒端著小男子漢的模樣,倒是顯得又幾分可愛。

  劉大安瞧著很是感動,本以為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不會有這份濃烈又自然的親情。

  他想到了總司,總司被抓走之後,他們調查過總司的身世,她是寄人籬下的,雖說是舅舅,卻待她們姐妹也不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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