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假途滅虢
第410章 假途滅虢
韓浩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針對韓浩現在這種狀態,王匡並沒有起疑心。
他只是自顧自地對韓浩說道:「汝南袁氏與我王家,多年來常有利益往來,我與袁本初也是相交甚厚,他既對我有所要求,則我斷然不能拒絕。」
「而且這件事我也已經答應了袁紹,恐怕是不做不行,事到如今,我們就不在這件事該做與否上過多商議,只探討當如何行使此事……」
「你是我的兵馬從事,這件事我只與你商議了,你務必要輔助吾將此事做的乾淨利落……」
說到這的時候,王匡突然斜眼看向了韓浩:「元嗣,我適才的話,伱可聽進去了?」
韓浩此刻正站在原地愣愣出神,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
果然,王匡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王匡又連續呼喚了韓浩兩聲,韓浩方從沉思中回過味兒來。
「元嗣,你這是為何?」
韓浩長嘆口氣:「末吏只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與否?」
王匡聽到這裡大為不滿。
「元嗣,我適才已經與你說了,此事我已答應了袁紹,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了,咱們現在只是商討如何行事,至於做與不做……不必再議!」
但很顯然,韓浩並不會這麼輕易就被王匡說服。
「府君,盧府君寫書信,請我們給劉德然讓路,此事在司州各地已經廣為傳開,若是盧府君沒有寫書信,府君行此事並無大礙。」
「只是如今有盧公書信在先,我等再行此事,恐在士林中廣為人詬病,要知道,那盧植乃是海內名儒,天下知名,我們若是如此利用他,必然聲名大大受損……」
「夠了!」
韓浩的話,很顯然是觸動了王匡的逆鱗。
只見王匡面色發紅,緊咬嘴唇,怒視著韓浩。
「汝所言之事,難道我不知嗎?」
「此事對我聲望受損,我,我又如何不曉?」
「只是此事木已成舟,事到如今,我還能如何?」
「難道我還能因此事與袁紹交惡不成?」
「盧植和袁紹,他們對我而言哪一個重要?難道你看不明白嗎?」
「不必多言!」
韓浩見王匡一臉的惱怒,知曉此事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但是韓浩心中不甘啊。
王匡不要在士林中的名聲了,他想要破罐子破摔。
但河內韓家不能陪他這麼瘋玩啊。
河內韓家在河內郡混到今天這個程度,容易嗎?
那可不是一代人的努力能達到的呀。
那是靠數代人的積累與口碑,才能做到如今這個規模程度。
別的不說,河內郡不論誰來當太守,首先要給他們韓家幾分薄面。
似他韓浩除了本身的才能之外,同時也是因為韓家的名頭,才被王匡直接徵辟為從事的。
但是如果這一次韓家配合王匡做出了這件事,那不用多想,韓家數代積累的賢名的聲望在三河士林肯定就是完蛋了。
連盧植指定也少不了對王匡和韓家的口誅筆伐。
那是他們韓家幾代人演了多少戲,才能積累到現在的聲望啊?
試想韓家的人今後想要在本土被太守直接優先徵辟,那可能嗎?
百分之一百是不可能的了。
其實,這件事兒的主導人是王匡,事後就算是有了問題,王匡也應該承擔全部的責任,指責不到韓家的腦袋上。
問題是,天下事就是這麼的湊巧!
韓浩在昨日該死不死的給劉儉寫了那麼一封保證書。
而且這保證書還被送到了盧植的手裡。
同時還有劉儉手下的一眾河北名士作為擔保,這事兒河內韓家數百口就是集體跳到黃河也賴不掉。
韓浩現在恨不得抽王匡兩個大耳刮子。
讓你嘚瑟!
同時,他也想狠狠的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讓你欠兒!
手咋就那麼欠呢?
寫啥不好寫保證書。
……
……
與此同時,劉儉正在帥帳中與賈詡和劉備議論此事。
「韓浩一定會投誠嗎?」 賈詡在一旁肯定地回答:「只要韓浩不蠢,他一定會主動作書向主公投誠,畢竟這不是事關他一個人的事兒,這事牽扯到的是整個河內韓氏的名聲,先祖的心血和積累,換成誰也不可能棄之不顧的。」
劉儉用絹帛擦拭著自己的長劍。
「文和此言有理,那我們來日便即起兵前往河內。」
「希望能夠在抵達河內之前,得到韓浩的消息。」
賈詡言道:「主公放心的起兵就是了,這件事很難出現差錯,而且就算是有差錯了,我們也預備了後手,萬無一失。」
劉備在一旁說道:「河內韓氏在三河地區的聲望極高,而且聽聞韓浩此人極有才幹,屬於軍政皆有所長的人物,此人若是能夠歸附到德然麾下,對我們掌控三河乃是一大臂助。
劉儉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故而對此人,我一定要予以重用。」
「兄長,你去知會顏良和文丑,明日三軍拔營,前往河內郡,務必在三五日之內穿過河內郡境。」
「唯!」
……
……
河內郡的治所乃是在懷縣,王匡本人的郡署亦在此處。
韓浩走後的兩日,劉儉的三萬精兵就抵達了懷縣之外。
王匡率領河內郡的一眾官吏親自出懷縣迎接劉儉。
「哈哈哈,久仰君侯大名,今日一見不勝榮幸啊,君侯果然如同傳聞中所言,英氣十足,有雄者之相,非比常人也。」
劉儉仔細的觀察王匡。
論起相貌,王匡就這個時代而言,還是比較周正的。
他三縷長須飄飄,身軀高大,腰板挺直,面容剛正。
有幾分威嚴正直的外在形象感。
若是換成正常狀態下,誰也不會對這樣的人物產生什麼特殊的防備心理。
但很可惜,劉儉現在已經知道王匡在謀算什麼。
在知道了對方的圖謀之下,此刻再看王匡,劉儉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劉儉過於敏感,他此刻打量王匡的時候,總覺得對方的眼神中不時閃出幾分狡黠。
還有他臉上的掛著的笑容,怎麼看劉儉怎麼覺得不舒服。
也難怪呀,畢竟對方現在心裡想的,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
「王府君肯借道於吾,足見王府君乃是性情高潔,以國家利益為先的忠貞之士,能與王府君這樣的高士相識,實在是劉儉的榮幸。」
「哪裡,哪裡,君侯此言謬讚了。」
王匡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心裡卻一直在想:你說什麼都沒用!回頭必須拿下你!
也不用你誇讚我,總之,我們河內郡的安定,回頭就得靠你……還有你麾下這三萬人的人頭來作為保證了。
你劉德然好死不死的,非要去雒陽幹什麼?你有什麼事非得去雒陽不可,臭顯擺什麼?
若不是因為你劉德然的原因,王某人豈會陷入這尷尬的境地?
要不說,王匡這個人實在是有些不講理。
也不知道他要斷劉儉後路這事兒,在他的心裡怎麼繞來繞去,最後就把錯算到劉儉的頭上了。
這不是在開玩笑一樣嗎?不講理的人,永遠他都是不講道理的。
但是,王匡心中並不覺得有什麼愧疚。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在他身上最為合適。
「咚,咚,咚,咚!」
突然之間,劉儉的后軍響起了一陣震天徹底的鼓聲。
隨後便見劉儉身後的親軍迎著後方的鼓聲,將手中的兵器齊齊取出,一邊高舉向天,一邊長聲呼喝。
「威武!」
「威武!」
「威武!」
那一聲聲的二字吶喊,此刻竟然是那麼的整齊,聲音震動蒼穹,幾乎覆蓋了整個懷縣的東側城門上空。
便是懷縣之內,東城的百姓此刻竟然也隱隱有聞。
他們急忙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彼此交頭接耳,甚至有的人臉上還露出了慌張的神情。
這驟然而起的「威武」二字吶喊,不但是吸引了懷縣城東百姓的注意力,更是令王匡還有在場的一眾官吏和他身後的士兵們面色大變。
好多人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喊叫聲而受了驚嚇。
而王匡身後的幾位郡內官吏則是面色發白……有的人則是面色發青。
「劉將軍,你想幹什麼!!?」
王匡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色,他驚疑不定的看向劉儉,說話中隱隱都有了顫抖之音。
第二更一會更,估計得十點左右,書評區有人問新冠時拖欠的章節什麼時候補,這樣吧,下周開始,一點一點往回追,給我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