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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天下,自有公理(二合一)

  第578章 天下,自有公理(二合一)


  劉備今天是真的有些怒了!


  其實,若是換成陶謙在沒有病的清醒時節,他縱然是要防著劉備,也不會允許曹宏,陶商,陶應採取這樣的方式來惹怒劉備。


  誠然,這樣的辦法或許會讓劉備進退兩難,但卻導致徐州多了一個敵人。


  但問題是,現在的陶謙因為連番的打擊,病勢愈發沉重,他的腦迴路不太清洗,思緒也不似平時那般靈敏了。


  得了病的人,狀態與健康的時候是大不一樣的,這就導致那些正在重病中的人很容易辦蠢事。


  再加上陶商和陶應這兩個人兒子特意跑到了陶謙的面前,倆兒子一哭二鬧三上吊,攪的陶謙心亂如麻,於是便將這件事全權委託給了陶商,陶應,曹宏三個人。


  陶商和陶應本來就沒什麼政治頭腦,於是曹宏就在三個人當中,充當了軍師的角色。


  問題是,曹宏不過是一碌碌小人,本身沒有什麼才能和德行,全憑著陶謙一手提攜才坐到了今天的位置。


  所以說,曹宏就算是軍師,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狗頭軍師而已。


  今日,陶商和陶應的所作所為,就是曹宏所謀划的。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使陶商和陶應在嘴巴上佔據了主動,但陶家今日之舉,無疑是惹怒了劉備。


  劉備冷冷地注視著城頭,緊握著馬韁的雙手來回打著哆嗦。


  一旁的張飛對劉備道:「大兄!都到了這個地步,跟他們還有什麼道義可講?此等狼心狗行之徒,合該攻破城池殺之也!」


  有那麼一瞬間,劉備想讓張飛回去,立刻調集兵馬前來攻打城池了,但是他隨後一想,就算是要打,也不能這麼快就動手。


  劉備強壓住心中的火氣,對張飛道:「且暫忍耐幾日,畢竟今日陶謙兩個兒子,當著城上城下的一眾人大聲狂言乃吾暗中敗壞陶恭祖的名聲,我若是聞此言之後,立刻就派兵攻城,未免有惱羞成怒之嫌,回頭這髒水,怕是想洗都洗不幹凈了。」


  張飛很是不甘心地仰頭看向城池,瞅著陶商,陶應,曹宏神氣活現的模樣,恨不能現在就持長矛上去,一杆子將他們仨串成串!

  「那何時攻城?」


  「一個月,且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也給我們自己一個月準備的時間!」


  想到這,就見劉備拔出腰間的雙股劍,將劍鋒指向了城頭。


  「汝等三人,這般狂言侮我!我今日本該攻破城關,盡誅汝等,方不負大丈夫!」


  「然,我與陶恭祖畢竟是盟友,今日未見恭祖,擅自興兵,未免有失大義於天下!」


  「吾以仁義待人,不行陰損之事!」


  「然,爾等今日枉行嫁禍,栽贓於我,此事備必須要做個了斷!」


  「備與爾等一個月時間,查清真偽,還我公道,如此你我兩家尚還可以為友!」


  「如若依舊污衊,壞吾聲名!必討之也!」


  「屆時,莫怪吾親入郯城,找恭祖細說此事了!」


  這最後的一句親入郯城,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陶商和陶應聽到這裡,心中一下子就緊張了。


  畢竟,這兩個年輕人都不曾上過戰場,哪裡有劉備的殺伐之氣?


  在城牆上跟劉備呈兩句口舌之爭,他們倒是還行,可一旦真的要是硬碰硬,別說兩個陶家小子,就是二十個陶商和陶應捆在一塊,也不及劉備的氣勢與意志。


  「大兄,真等一個月?」張飛顯然不太甘心。


  劉備並未多說什麼,他只是調轉了馬頭,緩緩地向著自己的軍營走去了。


  張飛頗為不甘的向著城牆上再度望了一眼,隨後也是打馬金緊隨著劉備離開了。


  望著劉備和張飛離開,陶商終於長嘆口氣,他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滿面虛弱之色。


  而一旁的陶應則是再也不能假裝硬氣,他一屁股坐在了城頭。


  看著兩位公子這幅軟蛋德行,曹宏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過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倆就這麼點本事,你強求他們變的強大,也是不現實的。


  「曹公,劉備適才說的話,不過是嚇唬我們的吧?是嚇唬我們的吧?」


  陶應的笑容很虛,問出來的話也很虛。


  曹宏的臉色嚴肅,他捋著自己的須子,搖了搖頭:「這可不好說,劉玄德雖然是仁義君子,盛名響徹北地,但他終究是一方豪雄,手中執掌青州軍事,其人也算是硬氣,他如今說一個月之後回再來,說不定還真就會來……」


  陶商一聽,有些急了。


  「劉備若是再回來,定會攻打城池,如此應當如何?」


  「要不,要不,咱們就派一名使者,前去見劉備,就說先前咱們所查,確屬流言,冤枉了劉玄德,與他言歸於好,如何?」


  「萬萬不可!」


  曹宏一聽到這急了。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髒水都已經潑到了劉備身上,哪有往回收的道理?再說覆水難收嘛。


  況且陶家和劉備若是達成了和解,劉備或許不能拿陶家怎麼樣,到時候能不能放過自己,而陶家又會不會犧牲自己去安撫劉備,那就不好說了。


  別懷疑,曹宏跟隨陶謙多年,深知陶謙這個人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卻見他沉思半晌,言道:「該怎麼說還怎麼說,那劉備就是污衊陶家之人,我等萬萬不可改口……至於一個月之後,我也有辦法,讓他劉備不好意思起兵!」


  「畢竟他劉備是個極重聲譽之人!」


  陶商聞言忙問道:「什麼辦法?」


  曹宏道:「兩位公子可以陶使君的名義,請徐州以及徐州周邊有權力,有勢力者,盡來徐州,為陶家秉公執禮,許以重利,共同聲討指責劉備!」


  陶商瞪大了眼睛。


  卻聽曹宏道:「廣陵太守張超,還有廣陵的名士趙昱,皆與陶使君有舊,此二人在徐州南面極有聲望,如今曹軍進駐廣陵,張超的部隊和治所皆遷移到了廣陵北部邊境,對曹操可謂是敢怒而不敢言,兩位公子以使君的名義,許諾給在東海之地撥划屯兵之地,供給張超養兵,請他邀名士趙昱一同前來,為陶家評理。」


  「還有下邳人闕宣,以及咱們在丹陽的同鄉笮融,如今都在外領兵,算是下邳國附近的豪強代表,召他們二人來,聲討劉備,表示對陶家的支持!」


  「另有東萊人劉繇,乃是漢室宗親,青州名士,可書信給他,請其來主持公道!」


  「曹豹將軍在外募兵,也可請其回來護持!


  「東海王劉袛,受使君之恩,可請其來勸說劉備。」


  「另外還有魯國人孔融,當世名士,我們也請其出山勸和。」


  「還有東海國相劉馗,彭城國相汲廉,泰山太守應劭,都與陶使君相厚,這些人的勢力是跟劉備沒法比,他們也未必會全向著我們,哪怕就是能夠請他們來共同說和,為兩家勸和,劉備也不能不給這些人面子。」


  「要知道,這麼多的人來勸,劉備哪好意思出兵攻城?他還要不要自己的風評了?除非他承認他自己此番來,就是為了謀奪徐州!」


  說到這,便見曹宏洋洋得意的笑道:「這些人的兵力和軍力,雖然比不上劉備,但是這東南之境,這麼多有名望有實權的人物,都來替兩家說和,劉備若是不聽,那他和前番來報復仇奪取徐州的曹操有什麼區別?到時候咱們就讓他攻打郯城,大不了跟他玉石俱焚,可咱們就算是死,也要讓他身敗名裂!」


  「就怕他劉玄德,捨不得名聲!」


  陶應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高興地道:「妙!妙!甚妙!曹公之諫,果然絕妙,讓他劉備有苦難言,只能為了顏面,自顧自的退去,我們陶家卻也落不到把柄到他手上!」


  陶商也很是高興。


  「此法不錯,且看劉玄德如何應之?」


  ……


  ……


  不說徐州方面,三個跳樑小丑定下了羞臊劉備的計謀,單說劉備和張飛一同返回了軍營。


  見到了劉儉之後,兩個人就一同將事情向著劉儉和關羽敘述了。


  關羽聽完之後,也是丹鳳眼圓睜,大是震怒。


  「陶家人,竟如此涼薄,不要麵皮也!」


  「主公,末將關羽請命,率三千軍士前去攻城,不消半個時辰,定然攻克郯城!」


  劉儉伸手拍了拍關羽的臂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說罷,他看向了劉備,道:「兄長,我說了,徐州這地界,由你做主,一切都聽你的號令,你說打,咱們就打。」


  劉備沉吟片刻,似是頗為不甘。


  「這些跳樑小丑,庸碌之輩,打他們倒是不難,問題是……現在攻城,我就真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是為了奪取徐州而來的,那這麼長時間的努力,豈非化為烏有?」


  「若是這麼取徐州,還如此大費周章作甚?當初就與曹操聯合,一南一北夾擊就是了,旦夕就能讓陶家覆滅!」


  「我不想背上這小人之名,哪怕是些許的疑慮猜度也不行,若徐州果真最終由我劉備坐鎮,那也要是堂堂正正,讓人說不出半點差錯!」


  劉儉聞言笑了:「兄長,你比原先想的更深遠了,所以這才是你定下一個月之後,才要去取徐州的理由?」


  劉備苦笑道:「且拖一拖吧,看看局勢。」


  劉儉點了點頭,道:「」說的對,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要過於著急,眼下的局勢,大局是對我們有利的,且看這些跳樑小丑如何出招,然後再妥善應對,畢其功於一役!」


  ……


  ……


  當天晚上,校事府的校士為劉儉帶來了郯城那邊的消息。


  他們查出了郯城那邊,陶家人偷偷的派出了使者,分別去往不同的方向。


  劉儉二話不說,當即下令,將這些使者通通攔下,並帶到自己的營寨之中。


  校事府在徐州的布置非常完善,消息極為靈通,行動迅速,再加上劉儉手下的精兵猛將,郯城那邊想送什麼消息出去,根本無法逃出劉儉的眼睛。


  要不說跳樑小丑就是跳樑小丑,只知道送信,卻未曾緊抓最關鍵的情報保密工作。


  所有從郯城悄悄潛伏出去的使者,一個不剩的全部被帶到了劉儉的軍營。


  而他們所攜帶的密信,也都一封不差的被送到了劉儉的桌案上。


  「張超。」


  「趙昱。」


  「闕宣。」


  「笮融。」


  「嘖嘖,還有孔融……」


  「……」


  「有點意思。」


  劉儉將這些信挨個看了一遍之後,隨後讓劉備,關羽,張飛挨個過目。


  「無恥小人!」


  關羽的臉色變的更紅了,彷彿似要被氣炸。


  劉備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


  「德然,你說……若是陶家真的將這些人邀請了過來,且不管他們向著我,還是向著陶家,一旦他們在中間勸和,我就是有心攻打城池,只怕也是不好動手了……」


  劉儉笑道:「讓就讓他們不要勸和便是。」


  「啊?」


  隨後,就見劉儉將那些秘信扔了回去,告訴李谷:「讓這些使者各自該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莫要讓他們返回郯城通風報信,另外,讓我們的人,隨同他們一起去拜訪諸路英傑。」


  「喏!」


  劉備頗為疑惑地看著劉儉,道:「德然,你這是?」


  劉儉笑道:「陶家人邀這些人前來助陣,無疑是自尋死路!」


  「他們以為有這些人到場,就會讓兄長你投鼠忌器,恐喪失了聲名而不敢輕舉妄動,但實則,光是這些人,就可以挖掘出他們陶家的墳墓!」


  ……


  ……


  淮浦,劉繇府邸。


  陶家的使者將所謂的「陶謙手書」戰戰兢兢地遞送到了劉繇的面前,然後磕磕巴巴的向著劉繇陳述了他們家主的訴求。 劉繇根本沒怎麼認真地聽,他只是笑看著矗立在陶家使者後面的那名大漢。


  正是與劉繇相熟的東萊太史慈。


  待那名使者說完之後,劉繇遂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兩家的人真有意思,彼此鬧了爭執要某去評理,兩家的使者居然一塊來了……倒好似親如一家。」


  太史慈笑道:「正禮公勿怪,只是奉大將軍之命,特來此請正禮公前往徐州,為我家驃騎將軍洗去身上的不明之冤!」


  「這是大將軍的手書。」


  劉繇接過太史慈遞來的信,看完之後,捋著須子,點了點頭道:「明白了,明白了,大將軍之意,劉某明白了,子義,咱們許久未見了,今晚留在這,陪某痛飲幾爵,如何?」


  「敢不從命!」


  ……


  ……


  泰山郡,太守府。


  泰山太守應劭接到了劉儉的書信之後,沉默半晌無言。


  少時,方聽他長嘆口氣,道:「大將軍……鄭學門人,海內所望,更兼在境內以執法嚴格聞名,我既身為名士,又立志於法學,焉能不相從之?」


  ……


  ……


  廣陵北境,張超與趙昱則是正在宴請劉儉派來的使者。


  「家兄張邈,早有書信來,言我東平張氏與大將軍共同經管中原商貿諸路,河北珍奇如今通過中原南售,皆走我張家,可謂合則兩益,分則兩害呀。」


  那使者笑道:「撫遠大將軍與東平張氏如今已是同舟之客,今劉玄德在郯城為陶氏所污衊,還請張府君能夠鼎力相助,換玄德公一個清白才是。」


  「此事自然,玄德公慷慨仗義,來援徐州,我等焉能不鼎力相助也?」


  「此事儘管包在張某身上!」


  ……


  ……


  而與此同時,琅琊王劉容也暗中派人聯絡了東海王劉袛。


  「諸侯王們能有今日,全仗大將軍也,劉玄德乃是大將軍之兄,彼聲名若是受損,無異於大將軍之聲望名受損!大將軍聲望受損,我等該如何?」


  「此言甚是!那自然是萬萬不可!」


  ……


  ……


  另外,已經投靠了劉儉的蕭建,最近也一直在於泰山賊孫觀,尹禮,吳敦等人聯絡,勸其等歸順河北。


  昔日,臧霸為泰山賊的首領,昌豨為泰山賊寇的智囊,如今領袖和智囊都沒了,其餘的這幾名泰山賊雖然是有兵有將,但卻是一盤散沙,不成氣候。


  連日後往哪個方向發展都不知道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選擇最終只有一條。


  那就是依附於一個強大的勢力。


  而放眼徐州周圍,能夠稱得上是最強大的,同時也最有前途的勢力是誰呢?

  不言而喻。


  ……


  ……


  至於北海的名士孔融,也在最近接到了一位訪客。


  乃是赫赫有名的青州牧使,劉虞。


  ……


  ……


  一眨眼,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到了。


  這段時間,陶商,陶應,曹宏等人,一直沒閑著在暗地裡繼續抹黑劉備。


  他們把陶氏聲名受損的事情,一股腦的都宣洩到了劉備的頭上。


  而經過了這一個月的調養,陶謙的身體也已經逐漸康復了些。


  他已經能夠顫巍巍的下地走動了。


  就在這一月之期到日,劉備率領三千人馬,並關羽和張飛來到了郯城的城下,繼續討要他的公道!


  聽聞劉備的人來了,陶謙領著徐州所有的官吏親自登上了城頭,與劉玄德對峙。


  陶謙拄著拐杖,在陶商和陶應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登上了城頭。


  他看著下方威武整齊的三千軍士,眼中露出了艷羨之色。


  隨後,便聽陶謙顫巍巍地對著城下喊道:「劉玄德何在?可速速出來見老夫!」


  就見劉備緩緩地打馬出陣,來到了距離護城河的不遠處,沖著城上的陶謙拱手道:「陶使君,久違了!」


  「咳咳!」


  陶謙重重地咳嗦了一聲,隨後沖著劉備說道:「劉玄德,老夫待你如同親手足,你為何暗中謀害,毀壞老夫與我兩個兒子的名節,妄圖謀取徐州?」


  劉備的表情不愉,高聲道:「陶公,這話從何說起?劉備不遠千里前來徐州助戰,為的是正義為的是公理為的是天道!陶公如何竟說出這般之言?實在是讓人心寒啊!」


  陶謙用拐杖重重地敲打著地面,嘆息道:「你心寒?難道老夫就不心寒嗎?老夫今番之舉,猶如猶開門而揖盜!老夫心有不甘啊!」


  說罷,便見陶謙又重重地咳嗦了起來。


  曹宏忙道:「劉備,你還好意思在此與陶公說話?這郯城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你對陶公做了這般的事,還如何好意思出現在陶公的面前!」


  劉備正色道:「我不是非要來郯城,而是你們這般污衊於我,惹的我不能不來!爾等言我不義,放流言毀陶公聲譽,證據何在?」


  曹宏氣道:「你還想要證據?你的麵皮如何這般之厚……」


  說到這的時候,曹宏一抬頭,看到了遠處一股煙塵,隨即大喜。


  他急忙對陶謙道:「陶公,有援者來也!」


  陶謙抬起了頭,望向遠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卻見陶謙對城下的劉備道:「劉玄德,老夫說不過你,故而請了一些名士和徐州周邊的豪傑,來為咱們這事主持公義,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劉備面色坦然:「不論陶公你找誰人來,天下,自有公理!」


  城上的曹宏聞言,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劉備若是如此說,那就等於他入套了。


  不怕他講理,就怕他不講理。


  今日講理,看我等不講死他!


  「好!劉備,那今日,就讓天下豪傑,給你個公理!」


  不多時,那支兵馬臨近了,劉備隨即讓張飛讓開一條通路。


  這支兵馬,乃是從泰山郡來的太守應劭。


  劉備的兵馬為應劭讓了地方,應劭來到陣前,向著城牆上的陶謙拱了拱手:「恭祖,別來無恙!」


  「哦,哦!是仲遠賢弟,你終於來了!」


  應劭四下環顧了一圈,道:「不知哪一位是劉玄德?」


  劉備匹馬上前,道:「某便是劉備。」


  應劭捋著自己的須子,高聲道:「劉玄德,你乃是青州牧使,今將兵馬在郯城之下,所圖為何,莫非是想謀他人之基業也?!」


  城頭之上,陶謙,曹宏,陶商,陶應聞言,心中皆是大喜。


  這應劭,真是給力呀!上來就直接訓斥劉備。


  糜竺,陳珪等人彼此互望,臉上露出了些許憂慮之情。


  卻見劉備不卑不亢地道:「應府君莫要誤會,劉備乃是大漢之臣,自當奉公守法,為天子在地方行仁義之事!豈能貪圖別人負責監管的城池?」


  應劭滿面怒容道:「那你在此為何?」


  「應公且聽備細細道來。」


  說罷,劉備便大致將此間諸事嚮應劭敘述了一遍。


  劉備說完之後,陶商急忙道:「應叔父,切莫聽劉備一家之言,此人外表仁義,內心骯髒,可以毀壞我父子名節,我等與他不共戴天!」


  應劭捋著須子道:「賢侄莫要氣憤,你且說來!讓我為你們兩家好好的評一評理。


  陶商聽到應少如此說,頓時大喜過望,這應上,這不擺明了就是偏向他們陶家嗎。


  於是,這陶商就當著城上城下所有人的面,大聲將劉備的莫須有罪狀大概陳述了一遍。


  說到委屈的地方,陶商還委屈的擦了擦眼淚,很是傷感。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呢。


  陶商說完之後,熱切的盼著下方站立的應劭,希望他能夠說出更加犀利的話語,最好是當著城上城下兩軍將士還有這麼多人的面兒怒斥劉備,讓劉備知難而退,不在徐州耽擱。


  如此,他陶家不但驅逐了一個大敵,重新挽回名望,還將髒水徹底的潑在劉備身上。


  那應劭捋著須子,似乎是在沉思這件事。


  考慮了好半晌之後,突然卻見其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翻身下馬。


  應劭翻身下馬之後,竟然當著城上城下兩軍將士數千人的面,向著馬上的劉備作了一揖。


  應劭的這一番舉動,將所有人都給弄愣了,他這是要幹什麼呀?


  卻聽應劭朗聲對劉備說道:「玄德公適才是應某無禮,還請玄德公見諒,某人與陶氏有舊情,故而適才在言語之中多少對陶氏有些偏袒,本來以為以陶公為人,斷然不會相欺,故而此次前來,心中便是有偏向陶氏之想法。」


  「只是適才聽兩方之所言,方知我想法真大謬也。」


  劉備急忙向著應劭回禮,連道:「不敢當,不敢當。」


  緊接著就見應劭向著城牆上的陶謙父子一指,怒道:「陶恭祖,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仁人,不曾想竟行此齷齪之事,污衊他人,恩將仇報何其陰損也。」


  陶謙聽了應劭這麼對他說話,滿臉憋得通紅,他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城下的應劭說道:「你,你,你說什麼?」


  應劭揚聲說道:「陶恭祖,我說什麼?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卻還在這狡辯?為了能夠挽回你們陶家自己的聲望,故意將這髒水潑在了劉玄德的身上,爾等之所為,簡直就是恩將仇報,有如禽獸,虧我還將你當成好友!我應劭從今天起將與你斷絕關係,再無爾等這等厚顏無恥之友。」


  城上城下所有的人都沒想到,應劭居然這麼罵陶謙。


  而且所有人都沒想到,應劭竟在兩軍將士面前當場力挺劉備。


  陶商和陶應此刻張大著嘴,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城下那個義正言辭的叔父。


  曹宏也是被其的一番言語徹底打懵了。


  不應該啊,應劭也是收了他們的禮呀。


  再說,陶謙和應劭也有私交,怎麼能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就偏向劉備呢?難道他真的是那種剛正不阿之人?


  「狗賊,你們還在這兒瞅什麼?還不快向玄德公道歉,你們這些無恥小人。」應劭的罵聲響徹在城上城下,讓陶家人的臉徹底丟盡。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有人提醒。


  「陶使君,好像又有人來了。」


  曹宏急忙向西面看去,卻見不少的隊伍打著大旗,正向郯城而來。


  曹宏眯著眼睛去看,看了許久之後,急忙說道:「使君,那是廣陵張超還有趙昱的人,他是咱們徐州自己的郡守,是咱們的自己人,有他們在,一定可以挽回應劭適才所言的。」


  「還有孔融,劉繇,劉馗……都來了!都來了!有救了!哈哈,劉備,我看你還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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