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事
第20章 往事
她將盒子蓋上準備回城,沒走兩步藺則就出現在她面前。
她趕緊把小盒子藏入袖中。
藺則伸手便抓住她肩膀,眼神死死看著她,怒意明顯,「你去哪了。」
元初溶揚著小臉瞪他,「我還沒問你呢,你去哪了。」
不是說要來接她嗎,一上午都不見人影。
男人眼神陰沉,好半晌,他鬆開她,面色緩和下來,改為一手握著她手掌,他掌心溫熱,暖著她被冷汗浸潤的手心。
「跟我回去。」
他帶她御劍,回的卻不是冀川城方向。
「這是去哪兒?我還沒跟音音姐告別呢。」
他當即冷下臉沉聲道,「不必。」
之後就一直沉默著,他不理她,她也不想和他說話,他帶著她回到了籬落居。
這次與驚雲一同現身的,還有另外一男一女。
男子長得眉清目秀,面容乾淨,看起來十分俊俏,女子容貌明媚,著一身粉衣,上揚的眉顯得整個人明艷大氣。
一見藺則,女子面色欣喜,「尊上回來了。」
卻見他懷裡還抱著容貌極為精緻絕色的少女,眼底一抹暗光一閃,上前一步道,「尊上身上有傷,還是我帶溶姑娘回房去吧。」
說著就要接過元初溶。
藺則避開她,攬著元初溶纖腰直接進入籬落居,冷聲道,「不必,你們守好便可。」
姜心瑤望著他們離去,細長的指甲不自覺扣入掌心。
驚雲路過她身邊,斜著眼淡淡道,「瑤瑤,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該想的別想。」
姜心瑤一直是藺則忠心的屬下,她和他們一樣都是從怨靈窟出來的。
遇到尊上之前,他在怨靈窟苟延殘喘,被濃烈的鬼氣入侵心神,折磨的半人半鬼。
後來怨靈窟大半的鬼氣被尊上吸收,他實力增強后,也沒有棄他們於不顧,是尊上救了他們。
他與其他人是被鬼氣入侵變成鬼修的,姜心瑤卻不是。
她是自願來到怨靈窟的。
但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尊上身邊,盡心盡責地辦事,他便也不深究。
月粟看了一眼姜心瑤,想了想還是寬慰她,「我看尊上對溶姑娘並非那種感情,他們之間可是有著不可消磨的仇恨的,說不定,尊上只是對她玩玩。」
月粟一直知道姜心瑤對尊上有些別的情感,但他們都為尊上辦事,聽的還是尊上的命令。
眼下,並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
姜心瑤抿了抿唇,冷著臉轉身離開。
而這廂,藺則攬著她腰帶她進小屋,她皺著眉,方才那女子說他身上有傷,難道他一上午不見人影,就是因為這個?
他去做了什麼,竟然受傷了。
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抵不過心中的擔心,低聲問他,「藺則,你傷在哪裡,讓我看看好嗎?」
她掙開他大手,上下打量他傷口究竟在哪。
藺則不說話,靜靜看著她。
元初溶有些著急,拉過他的手臂小心地檢查。
他抬手覆在她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指,輕輕握住,眼底帶著絲絲期待,「你擔心我嗎?」
少女抿唇,長睫頓時顫了顫,半晌抬眸望他,眼裡並無退卻,「是。」所以,讓我看看,不要讓我擔心。
對她的回答很滿意,藺則揚起唇角,心情很好,「我已無事了,你可還怪我今日來遲了?」
她乖巧搖頭,他笑著,原本冷硬的面容柔和了許多。
又把靈霄花給她服用,幫她吸收掉花中靈力。
元初溶終於能感受到充沛的靈力溢滿全身的感覺。
以後他不在自己身邊,自己也能保護好自己了。
她有些欣喜,等再睜開眼,已經快到夜晚。
藺則已經不在她房中,她並無睡意,想著他可能是乏了去休息了,於是想給他做點吃的。
找到籬落居的廚房,給他煮了一碗蓮蓉羹端去,卻發現他卻並不在房中。
會去哪裡了?
她又找了下四周沒看到人,甚至也沒見到驚雲他們。
籬落居有陣法包圍,想了想,她用藺則教給她的追蹤術連結到他的大致位置。
只沿著路線前行,夜色中,婆娑樹影照在牆角,影影綽綽。
等繞到籬落居竹林深處后,果然看見了他。
他換了一身冷白的衣袍,身形頎長挺拔,側著身子,能看見的半邊臉龐被月光渡上了一層朦朧玉色,容顏俊美,領口用金絲線綉了圖案,月色中折射出亮光。
整個人沉寂無聲,融入夜色中。
藺則身前立了一塊石碑,他目光落在碑上,眼眸幽深。
發現她到來,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微微揚起唇角,「過來。」
元初溶走近,發現那石碑上僅刻著兩個字:藺逍。
「這是我父親的衣冠冢。」他給她解釋,但眼神平靜無波,彷彿在說一個與他無關的人。
原書里,他的父親是鬼界之人,據說與他的母親琴夫人感情很好,琴夫人原本是仙界一個家族中的小女兒,天真嬌俏。
在鬼界還沒封閉的時候結識了藺逍,兩人結伴遊歷時互生情意,許下了終生。
後來琴夫人懷孕,不顧家族的反對隨藺逍回到鬼界,後來因為兩界交戰,藺逍死在了戰役中,琴夫人不知所蹤。
書里,男主尋找母親後來卻被告知母親早已身死,致使他心灰意冷,心魔趁機入侵心神,差點失去神智。
但那日,琴夫人抓著她,那樣狀如瘋癲,口裡不斷咒罵著的,不就是藺則的父親嗎?
既然兩人曾經那麼深愛,為何任由藺則在落仙山過的那樣凄苦,為何要稱藺逍是魔鬼、禽獸?
所以,琴夫人與藺則父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琴夫人如此恨之入骨。
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來看一眼。
她的衣袖裡,還放著琴夫人那個木匣子。
她手指暗暗摩挲著表面的雕刻,陷入沉思。
「小時候我一直在想,我的父母身在何處,為何生了我卻不養我,後來,有人告訴我,我的父親是鬼界之人,天生殘暴冷酷,我娘與他在一起不過是昏了頭,不會有好下場。」
「他們都說他死了,我便給他立了碑。」
藺則眼神有些迷茫,「而我母親,我想找到她,親口問問她,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看我,我當真,就如此不值得愛嗎?」
她張了張嘴,想告訴他她見過他母親琴夫人了,但一張口,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如同燒開了的水一般,始終無法說出真相。
是血咒在控制她。
元初溶有些難受,鼻子有些酸酸的,只能拉住他衣袖,認真的說,「或許,她只是不知道你在哪裡,若是知道,她肯定會來找你的。」
藺則垂下眸,看著她纖細白嫩的手指,「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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