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會解除婚約
第37章 不會解除婚約
「藺則……,我總是拖你後腿,害你受累對嗎?」
她嗓音極輕,眼底帶著微微傷感。
他面色疲憊,眼眶紅紅的,一瞬不移地看著她,整個人顯得孤單又落寞,憑空讓她覺得心疼無比。
「你去向琴夫人說明,我們的婚事作罷吧……」
藺則騰地起身,眼底壓抑著洶湧的瘋狂,「我不會解除婚約的。」
她眼眶水潤潤,張開唇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體內灼熱的感覺已經散去,肩上的傷口也已經包紮好,是他救了她。
端著葯進來的阡陌望著對峙的兩人,男人目光冷冽,偏偏站在床邊不肯走。
「這是在幹什麼?」阡陌皺眉,「病人需要休息,情緒不可太激動。」
他目光落在嬌小瘦弱的少女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兩日前,他親眼見他們冷硬沉穩的尊上流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
往日他總聽說,蘭萱殿住了一位絕色的女子,是鬼尊心上人,卻沒想到尊上已經在意到這種地步,明明他動用極寒之力也會折損自身,半個月內都會陷入虛弱狀態。
他還是毫不猶豫選擇了救她。
有外人在場,元初溶不好再提婚約之事。
阡陌是鬼界醫術了得的的醫師,她來鬼界一月多,足不出戶也聽過他的名聲。
這位醫師話有些多,他給她換了新的葯之後,叮囑她近半月內少走動,以免傷口崩裂,又仔細給她查了脈,見藺則眼神越來越危險這才起身作罷。
「得得,我先出去了,您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吧。」阡陌長得俊秀,在鬼界與藺則算是關係比較好。
自從藺則回歸鬼界,雖然手上沒有什麼實權,但他平日行為作風,身邊也漸漸有了些忠心的下屬。
等阡陌離去后,天色已逐漸暗下來,藺則也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給她餵了葯湯后離開蘭萱殿。
她躺在床上許久,興許是藥力上來了,她有些昏昏欲睡,閉著眼低寐時,忽覺身側床鋪微微下陷。
一睜眼,發現他側著身子躺在她身邊,一手輕輕攬在她腰間,小心地不碰到她的傷口,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脖頸間,微微發癢。
「你……你幹什麼?」看清他的瞬間她驚了,忍不住抬手要推他。
「別動,讓我休息會兒。」他聲音低沉,帶著淺淺的疲倦,她手下一頓,不再推他。
她忍住叫醒他的慾望,乖乖的沒有動,靠著他胸膛,安靜的內室里,只能聽見他沉穩的心跳,但她的心臟卻抑制不住地狂跳。
到了後半夜,她才實在忍不住睡意睡了過去。
……
天色微微亮的時候,藺則睜開了眼,少女靜謐安逸地睡顏就在眼前。
她像只小貓兒似得乖巧地靠在他懷裡,小巧的鼻子隨著呼吸時不時動一動,長睫垂下眼瞼,這幾日她受傷將養在室內,面色白皙到有些蒼白,看著分外惹人憐惜。
昨日,他去找了母親談判。
她告訴他,只要他乖乖地做這個鬼界之主,帶領鬼族一統三界,他想要的都會得到,她還不會傷害溶溶。
他當時就笑了。
他想要的自會爭取,怎麼會要旁人來給,哪怕那人是他的母親。
等到元初溶醒來時,身邊已沒了藺則的身影,身側的位置已經變得冰涼,若不是被褥中還殘留著一絲氣息溫度,她差點就要以為自己在做夢。
掀開被子,小心地下了床,侍女玉兒上前來給她穿衣。
「帶我去見你們琴夫人。」她垂著眸子,藏住眼底的幽光。
玉兒一邊侍候一邊說道,「溶姑娘,您傷還未痊癒,還是少走動比較好,若是傷勢加重,尊上會擔心的。」
這幾日,她身體的確更加虛弱了,但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處理。
她不想讓他一個人承擔。
她一再堅持,語氣絲毫不動搖,玉兒不敢怠慢,只得給她備好車馬。
蘭萱殿是藺則開闢給她的居所,為了遠離鬼界紛爭,他煞費苦心,選了處幽靜偏遠的宮殿。
鬼界向來殺戮不斷,紛爭不斷,這些時日,他為了穩固地位,建立政權,不知擋了多少明槍暗箭。
鬼界皇城離此處較遠,車馬穩穩前行,大約快晌午才到了皇城腳下。
守衛的鬼將直接就攔下馬車。
「出示通行令方可入內!」
但她們出來並沒有什麼通行令,藺則也沒給她這樣的東西,守衛見她們拿不出來,冷著臉不讓進,玉兒急了,下了車與守衛爭執起來。
「你們沒有通行令,不能進就是不能進!」
她坐微微彎身推開車門,玉色綉紋的車簾掀起,露出一張清媚絕色的容顏,白皙精緻的五官,身上沒有半絲鬼族的氣息。
守衛當即看呆。
「麻煩通報琴夫人,就說溶姑娘求見。」
那守衛回了神,頓時明白這位身份,忙不迭地入了宮城。
可等了快一個時辰,也不見那守衛再次出來,晌午剛過,日頭漸漸偏高,鬼界的氣溫比仙界要高許多,呆在車馬里氣溫也逐漸上升,額角開始出汗。
肩膀上的傷口傳來絲絲痛意,她皺眉強忍著沒有離去,玉兒在一旁看地著急。
「怎麼還不出來?還不出來呢?」
她家溶姑娘是鬼尊心尖的人,還受著傷,怎麼能扛得住鬼界這毒辣的烈日?
元初溶抿著唇不語,心中明白,琴夫人若是不想見她,就一定不會讓她進去。
但是今天,這皇城她非進不可。
頂著烈日,在這皇城門口,她硬生生待了兩個時辰。
一身灰白長衫面容俊秀的晏澤出現了,望著孤零零立在門口的車駕,眉心微皺。
玉兒一見他,面露喜色,太好了,遇見了脾氣極好的晏大人。
晏澤一手背在身後,端方地站在車駕前,清聲道,「溶姑娘,琴夫人命我前來接你入殿。」
元初溶沖他點點頭,在玉兒的扶助下了車,在這烈陽下半天時間未進水,一落地便晃了晃,玉兒要來扶她,她擺擺手示意不用。
來到晏澤面前,儀態如常,面上沒有絲毫怯懦卑下,「您就是晏澤大人,游龍街那晚,多謝。」
晏澤身為琴夫人身邊的人,但聽藺則說起,他並不是一個窮凶極噁心懷不軌之人。
琴夫人脾氣反覆無常,行事瘋狂,相反她身邊的晏澤卻品性兼優,今日一見也不像是個為虎作倀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