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回憶
艾青聽出了景素素話中的意思，她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章若昀。雖然景素素沒有說其中的原因，但他知道這一定不是為了維護付小月。
他現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盯緊付小月。雖然付小月現在被關在醫院，但她既然約景素素出來，就說明她還有沒有使出來的手段。
文雅看著景素素還是有些蒼白的臉色，“素素小舅媽，你的臉色還是那麽差，真的沒有什麽事吧？”
雖然她並不清楚付小月所說的內情，但她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打擊景素素。雖然她和景素素認識這麽長時間，卻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藏在心裏最深處的秘密。
“文雅，如果不是付小月提起的話，我早就已經忘記了那些事了。我也早就已經忘了真正稱之為母親的女人，把自己當成了完全的景家人了。”
文雅暗了暗臉色，眨著眼睛，“素素小舅媽，你不要這樣。就算你不是景阿姨的親生女兒，但也是景家的人。我無法說自己對這些事情感同身受，但我想那個女人那樣的行為證明她不是好母親。”
景素素低著頭，“文雅，雖然我被帶回景家的時候，什麽都已經不記得了。但我總是能零零散散從那些人嘴裏知道，我是被一個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生下來的。我父親當時還年輕的時候，還是像所有普通的生意人一樣，期盼著有個兒子的。”
“但當時我的母親生下大姐以後，就遲遲沒有了消息。隨著時間推移，父親擔心沒有繼承人，所以就找到了那個女人，我真正的生身母親。”
“原本說好隻要生下的兒子，那兒子一生下來就會被抱回景家，而且那個母親則是會被贍養一生。但沒想到生來的又是一個女兒，那就是我！父親對此很失望，也就放棄了一定要生出兒子的想法，專心培養大姐。”
“雖然是這樣，但父親並沒有想過把自己的血脈丟在外麵。但那個女人好像感受到了什麽，怎麽樣也不肯讓父親把我抱回去。父親因為這個對母親有愧疚，就答應了那個女人的要求。”
“父親給了那個女人一筆錢和一套房子，就當是那個女人的辛苦費以及將來可能產生的撫養費。隻是他沒想到那個女人不滿足，覺得自己付出了那麽多卻沒有得到當初約定的。所以她就把所有的氣都撒到了我的身上，隻要喝了酒就對我進行暴力。”
“原本父親給她的錢已經夠養到我十八歲，但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有了賭博的惡習，那些錢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了。”
“文雅，我小時候並不知道這些事情，隻是想不通別人的媽媽都是那麽溫柔，對他們是那麽疼愛。可那個女人隻會把我丟給那些小時工，不喝酒的時候也對我隻是淡淡的，喝了酒就對我拳打腳踢。你知道嗎，那個女人甚至在我記憶中都沒有抱過我。”
文雅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實一開始認識景素素的時候，她並不是很喜歡她，就是因為她私生女的身世。
章家上一輩多的是這種人，可那些人卻認不清自己的身份，覺得自己是長輩就可以對這些小輩指手畫腳。
可直到和景素素相處久了以後，她才真正感覺景素素和那些人的不同，才真心把景素素當成是朋友。但她從沒想到景素素的過去，竟然會是這樣的。
文雅想到這裏心裏有點愧疚，“素素，對不起！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的過去，我以前還……”
景素素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付小月提起這件事，我怕是真的會把這些永遠封存在我腦海中的一個角落裏。”
“隻是無論我自己怎麽去遺忘，總是會有人幫我去記得這件事。那時候她又一次想要打我時候，我就咬了咬牙直接就跑了出來。”
“我當時一心隻想著不要被她追上，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跑到了哪裏。等我看到周圍人表情反應不對，才看到有一輛車快要撞到我了。”
“我知道自己躲不掉了，沒想到那輛車在離我不到五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那時候我雖然不知道那輛車的價值，但我也聽人說過這樣的人不能惹。”
“我以為今天惹來的就會是麻煩，沒想到車上的人下來看到我的時候很激動，然後就直接牽著我的手坐在了車上。那個人沒有我想象中對我那麽冷酷，他看到我身上的傷以後，就直接帶著我到了醫院。”
“後來他把我帶回了景家，告訴我他是我的父親，而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就是我的母親。我見到了大姐和當時年紀還小的付小月。”
文雅轉眼看向她，“素素小舅媽，那小霜姐和那個付小月對你是什麽態度啊？你不用說我都能猜到付小月的態度，一定是頭高高昂起，一副看不起的樣子。”
景素素歎了口氣，“母親當時對我很冷淡，但後來大了以後我就理解了，誰都沒有辦法忍受自己丈夫在外麵的私生子，更何況還是因為那種原因才出生的。”
“當時的大姐不是很高興但也沒有為難我，但付小月當時就表現出了極大的厭惡。還是父親當時出頭，我才最終留在了景家。”
“文雅，我在景家的生活淡如水，隻有付小月會時不時找我麻煩。而或許是因為時間的推移，母親對我也沒有了從前那麽冷淡。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
“如果沒有後來付小月和我都喜歡上若昀的話，我們也不過是各自成家，然後就再不聯係而已。”
文雅沉默了一會兒“素素小舅媽，我覺得付小月說的不對。她才是最愛裝柔弱可憐的人，你從來沒有去用這些來博取別人的同情或者可憐，你隻是一點點綻放著屬於自己的光芒。”
“何況那時候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果當時你遇到的不是景伯父，那不知道會是什麽樣了。如果是被你那個生身母親抓到，那或許早就已經被毒打，現在不知道還會不會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