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小魔女
“太浪費了。估計廣誌和尚也不敢這麽做，他頂多先用其他靈血試驗，等到成功之後再用雷雀鳥的血製作。奢侈啊！”
剩下的一點兒靈血先留著，方雷這才滿意的收起七張符籙走出船艙。
“公子，又被雷打了。”
古蓮掩著嘴打趣道。
袁剛沒明白，抬頭看天叫道：“哪來的雷，我怎麽沒看到。”
二人無語。
正說著，從後麵如飛一般劃來一葉小舟，船頭站著一個大漢看到方雷等人回頭觀望立刻大聲喊了起來。
“船家，請停一下。”
般老板望向方雷請示，見方雷點頭這才命令船夫慢劃，等候小船上來。
小船追到旁邊，大漢抱拳道：“請問哪位主事，在下有一事兒相求。”
船老板道：“有事就說。”
大漢道：“在下赤蓮幫白奇，原本要護送主母與小姐去徐山縣的，臨時有事兒去不了，想搭你們的船載上一程。請放心船費不是問題，可以加雙倍。”
徐山縣正好是方雷水路的終點，到岸後向東北直行五百多裏就能進入白山郡。
方雷道：“你怎麽知道我們去徐山縣。”
白奇道：“這條水路在下很熟悉，可以直達徐山縣。況且船上就幾位，想來是包船遊玩的客人吧。”
方雷點點頭，反正船上空房間多的是，就吩咐船老板停船讓他們上船。
從小船的艙裏出來一位三十許歲的秀美少婦，牽著一個十一二歲的漂亮小女孩，低著頭道了聲謝登上大船。
大漢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約莫五十兩的丟給方雷道：“多謝了。”
轉身劃船離去，去勢如箭。
不過方雷看的很清楚，小船劃離裏許之後，忽然一掉頭拐向另一個方向，很快消失在水麵上。
雖然明擺著這裏麵有事兒，但是方雷也沒往心裏去，站在船頭欣賞了一會兒風景，就又鑽進了房間。
一路無事，天黑前到達一處碼頭，船老板帶著夥計上岸采購了一些吃食很快就回來了，開船繼續走。
不過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就有一艘同樣的船跟著啟程了，遠遠綴在方雷他們後麵。
古蓮前來請示。
方雷擺擺手，隻要他們不主動生事，不用管他，喜歡跟就跟著唄，省得請旅途寂寞。
天黑以後，船老板在船上掛起兩排燈籠，照得如同白晝，在湖麵上格外顯眼，後麵跟著的大船也掛起了燈籠，不疾不徐跟著。
夜入子時，湖麵上忽然出現七八點兒漁火，飛快向方雷大船劃來，後麵跟隨的大船也突然加速追了上來。
“大船上的人，請停一下。”
有人大聲叫道，已經追到大船船尾。
漁火也露出真容，是個頭小一些漁船，船頭上站著數量不一的勁裝大漢。
袁剛走上船尾，大聲叫道：“有事兒嗎？”
對方船頭站著一個中年人，旁邊一老頭，負手站立，神態倨傲。
“敢問嶽大人在船上嗎？”
袁剛道：“哪個嶽大人？”
“太學院士子、白山郡監軍嶽方雷嶽大人。”
袁剛聽他說的這麽詳細，知道隱瞞下去也沒意思了，沉聲道：“你是誰，找大人有何事？”
“在下赤蓮幫幫主白從，有事兒要麵見嶽大人詳談。”
袁剛回頭向望去，就聽方雷聲音傳來：“請他進來吧。”
“請吧。”
“多謝。”
白從跳上船頭，跟在袁剛身後走進方雷的房間，拱手施了一禮，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方雷，一句話不說。
方雷好奇，掏出裏麵的信紙看了一會兒，皺眉道：“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既然是真的，那白奇為什麽還舍命護送她們母女？如果我猜的沒錯，恐怕這會兒他已經不在了吧。”
白從神色凜然：“大人說的沒錯，他已經死了。臨死也不承認此事是真的。可白某以幫主之名擔保，確有其事。”
方雷揚了揚手中信，問：“那這封信從何而來？”
白從露出為難：“恕在下不能相告。”
方雷把信拋給他，冷冷道：“那就算了吧。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客人。你們就算要抓人，也得等他們下了船再說。送客。”
古蓮立刻道：“白幫主，請吧。”
白從又道：“大人不能再考慮一下嗎？”
方雷道：“除非你們能證明這封信上說的是真的。”
白從無奈，隻好下船。
“他不願意？”
老頭瞪著一雙精亮的眼睛大聲道。
白從點頭。
“幫中精銳都出動了，一擁而上，還怕他一個士子不成。”
白從急忙攔住：“不可。就算他不是對手，可是身後有大齊皇朝撐腰，不宜硬來。”
“那怎麽辦，難道任憑那小魔女就這麽跑了？”
“稍安勿躁，讓我再想想。”
方雷神識一直盯著他們，對這番話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不管信上說的是真是假，單就赤蓮幫的出發點來看倒不是惡意，否則就憑老頭剛才那句話早就吩咐袁剛上前開導開導他老人家了。
魔女？
如果小姑娘是魔女，那麽少婦肯定與南域魔道有關，並且極有可能也是魔道高手。
不過方雷奇怪的是，他之前並沒有從母女二人身上感到魔的氣機，這也是他拒絕白從的原因之一。
赤蓮幫的船沒有離開，按幫主白從的意思列成扇形，像兩條尾巴始終綴在方雷大船的後麵。
到了半夜，湖麵上又有船趕來，與赤蓮幫一樣都是河闕郡大型勢力。
湖麵上頓時熱鬧起來，幾個幫派之間常有聯絡，相互之間也大都認識，隔著方雷的船大聲向對方打招呼，擺明了是炫耀武力。
袁剛大怒，登上船頭一嗓了吼了出來：“再敢聒噪，當心你們的腦袋。”
喧嘩聲頓時小了很多，但依舊沒有消失。
方雷暗笑。
原本以為走水路安靜，沒想到更熱鬧了，估計天亮之後又會有一番糾扯。
天亮之後，湖麵上大船增加到二十多條，眾星拱月一般圍在方雷大船兩邊。
這些船代表五個大的勢力，都是為了方雷船上的小女孩。
方雷正在船上用早飯，忽然就聽到遠處響起一個粗獷的聲音，道：“紅湖水陸總盟盛興求見清涼派嶽門主，煩請出來相見。”
打聽的很詳細啊，連他的出身來曆都摸清楚了。
對方這是擺明以江湖身份對話，
方雷咂咂嘴，從房間出來，道：“是哪位兄台召喚。”
一艘宏偉樓船在風帆張力催動下飛速來到近前，船頭站著一個中年文士，看到方雷身形飛起落在船頭，拱手道：“在下盛興。”
方雷還了一禮：“盛兄大駕光臨，想必也是因為那個孩子吧。”
“正是。還請嶽兄賞個麵子。”
方雷搖搖頭，正色道：“不行。第一，你們信中所說真假難辨，在下信不過，除非把寫信人叫來當麵對質。第二，各位奔著嶽某的船而來，而且暗藏心機，這實在讓我懷疑各位是衝著那孩子還是衝著在下。所以，請回吧。”
盛興頓時臉色拉了下來，沉聲道：“嶽門主何必固執，這裏可是河闕郡，真要傷了和氣恐怕對你不利。”
“是嗎，那就試試好了。送客！”
說著拂袖回房。
古蓮笑嘻嘻說道：“盛大盟主，請回吧。”
盛興眼中現出陰霾，盯著古蓮打量了一眼，哼了一聲回船去了。
袁剛叫道：“他好像還不服哎。要不是主人有令，非好好教訓他一頓。”
古蓮也不掩飾，嬌笑道：“急什麽，早晚有你過癮的時候。”
盛興聽到，胸中更是氣憤，在船上坐了一會兒，命令手下取來信鴿，給河闕郡另外幾個頭麵人物傳訊，請他們盡快帶人過來。
方雷回到房間坐了一會兒，第一次敲開了少婦的房門。
小女孩大概一夜沒睡，這會兒睡著了。
少婦兩眼紅腫，好像曾經哭過，看到方雷低頭不語。
方雷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來路，也不用再隱瞞了吧。”
少婦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娓娓說出她的來曆。
卓怡，南域大魏國某世家子弟，十幾年前到大齊國曆練，在一次衝突中受傷並結識赤蓮幫少幫主白子業，後來結為夫妻，生下一女白蓮兒。
因為卓怡所在的家族與大齊國一大型門派有牽連，所以她的一行一動都受人監視，隻是後來婚配生女才漸漸不被人重視。
可是一個月前，門派忽然派來高手與她接洽，請她出麵擔任要職，被拒後對方翻臉，有關她出身來曆的傳言開始在赤蓮幫內流傳，沒過多久白子業被殺，幫主也換成了白從。
聽到這裏，方雷大致明白怎麽回事兒了，道：“是鬼靈門吧。”
卓怡一愣：“恩公怎麽知道？”
方雷一笑，道：“那小姑娘是魔女一說，又是怎麽回事？”
卓怡道：“妾身基礎修行是家族功法，本身就帶有魔道，雖然這些年改修大齊國功法，但血脈傳承是改變不了了的。蓮兒是我女兒，當然也有遺傳，說她魔女也不為過。”
方雷從房間出來，古蓮立刻迎了上來。
“公子，怎麽辦，是幫還是不幫，湖上來的人可是越來越多了，恐怕會耽誤我們的行程。”
方雷道：“這件事兒說起來還是由我引起的，現在又被人設計進來了，就是想抽身也不容易了。算了，幫就幫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