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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3章 今日之恥,他日必定百倍奉還!【一萬一千字章節】求月票

  道觀養成係統最新章節

  陳陽雖然有所猜測,但是此刻聽見他的肯定話語。


  心中還是感到十分的震驚。


  如果是這樣,那麽,道門青黃不接的情況,也就能夠說得通了。


  “怎麽死的?”


  秦白道:“道門落魄了這麽多年,想立道統,重新振作,這些人的犧牲就成為了必然。”


  “這個世界上,任何事件的背後,一定都是經濟原因。”


  “這個原因,拿來照搬,放在你們道門、佛門身上,也適用。”


  “立道統,可以看做是一個戰後國家試圖重建,試圖讓人民安定,讓國家富強。但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不斷的試驗,而在試驗的過程中,不可能一帆風順。除了不斷試錯的路上遇見的一些錯誤外,外力因素也是必然會發生的。”


  “你想想,道門一旦重立道統,回歸曾經的輝煌,直接受到影響的,是誰?”


  陳陽脫口而出:“佛門!”


  秦白道:“還有仙門,散修,以及那些江湖門派。”


  “除了道門之外,其他勢力那時候都是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沒人願意一個已經落魄的勢力又重新崛起。他們更希望看見的是,你跌倒了,就老老實實的趴著,別想著站起來。”


  “道門的決心也大,你別覺得現在的道門式微,你要知道幾十年前道門有多慘,你就明白現在的道門有多輝煌。”


  “江南道場有十,道門占三成,佛門占一半,差距不大了。”


  “天下名山大川,道門與佛門幾乎對半開。”


  “而且你再看看,現在除了佛門與道門,儒門還有人嗎?江湖門派有幾個你聽過的?仙門更不消說,要不是我自己了解,我都不知道仙門是個什麽玩意。散修比較特別,這個群體隻是一個泛稱,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不過這也是一個優點,他們形成不了什麽氣候。”


  “而且那些年,道門出了不少大宗師。真人你也看見了,現在的真人,成千上萬,真的不少。雖然水分比較大,但誰在乎呢?”


  陳陽點點頭,問道:“海外道門呢?”


  秦白道:“那不是道門。”


  “何解?”


  “畢竟隔了一片海,他們眼裏隻有自己,沒有共同榮譽感。指望他們也不靠譜,而且道門已經很厲害了,不缺那一點幫助。”


  他們說著聊著,已經來到了一處園林前。


  陳陽望著眼前的拙政園,問道:“你家住在這邊上?”


  “住這裏。”


  “這裏?”陳陽指著麵前的園林,又重複一遍:“這裏?”


  “對啊,進去吧。”


  他領著陳陽走進拙政園,這座四大園林之一的拙政園,占地極廣,建築極其完美。


  是一件極為傑出的作品。


  更是有著園林之母的讚譽。


  其價值,已經不能簡單的用金錢來衡量。


  這是地位的象征,也是貴族的標誌。


  他們來到一處小池塘,秦白從一旁修剪花枝的女子手裏,接過一根魚竿遞給陳陽:“來。”


  “嗯?”


  “釣魚,玩過嗎?”


  “玩過。”陳陽掂著手裏的魚竿,小時候在半山腰小水潭經常釣魚。


  不過那會可沒有這麽高檔的魚竿,都是拿樹枝或者竹竿。


  “怎麽不釣?”


  “我也不吃它,釣來幹什麽?”陳陽笑道。


  看著池塘裏遊來遊去的魚,隻覺得這魚是真的醜。


  裏麵養的不是錦鯉,是一種青黑色的魚,有一尺多長,長相很怪異,腦袋特別大,跟個癩蛤蟆似的,氣鼓鼓的,陳陽還是第一次見。


  秦白拿過一根魚竿,丟進池子裏,笑著道:“釣上來可不就是為了吃麽。”


  剛說完,就有一條魚上鉤了。


  他將鉤子取下來,女子拿過盤子,將魚盛起來。


  這時高敏華走來,盤子裏的魚蹦來蹦去,幾滴水濺到了高敏華的衣服上。


  “我去換件衣服,你帶玄陽真人四處轉轉。”高敏華對陳陽笑笑,走了。


  秦白道:“園林其實沒什麽好轉的,轉來轉去就是這樣。外人覺得新鮮,覺得返璞歸真多好,能住在這裏做夢都能笑醒。但你讓他們住個幾十年試試看,沒意思,真不如精裝修的公寓住著舒服。”


  “房子太大,空。”


  他指著自己的胸口:“由內到外都空。”


  他帶著陳陽轉了一圈,回來時高敏華也出來了。


  陳陽看著女人身上沒有變化的衣服,悄悄問道:“令堂很喜歡這件旗袍嗎?”


  要不然怎麽會做好幾件一模一樣的?


  秦白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你知道老一輩的大戶人家是怎麽穿衣服的嗎?”


  “怎麽穿?這也有講究?”


  “講究大了。”秦白道:“江南這邊大戶人家的衣服,每天要按照天氣情況更換,一天至少要更換三件,早中晚,各不同。即便剛才衣服上沒濺到水,到中午吃飯時,她也會換新衣服。”


  “江南講究含蓄美,這衣服換了,還要讓人看不出來,不過你仔細看,還是有細微處的區別,早晨穿的旗袍,那蝴蝶是趴在花上的,中午的則在花叢飛舞,晚上則是告別花叢,慢慢飛遠了。”


  陳陽聽的嘖嘖稱讚。


  就為一個衣著,費這麽大的功夫。


  也真是隻有不缺物質的,才會在這方麵有如此的閑情雅致。


  但也能看出,他們對自身的要求。


  陳陽忍不住問:“那吃呢?吃也有講究?”


  秦白道:“一會兒吃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哦,對了,你有沒有什麽忌口的?”


  “素菜就好。”


  “你不吃葷腥?”


  “吃。”陳陽道:“但素菜吃習慣了。”


  他現在正在無垢,得想辦法把雜質排出去。


  葷腥會加重雜質,不利於修行。


  至於肉的口感,他沒有追求。


  再好吃,他也不覺得能比得上自家菜園種的那些菜好吃。


  秦白道:“那正好換換胃口,而且,我家的菜,修士吃了有好處。”


  說到這裏,他神秘一笑。


  他們入了席。


  八仙桌放在涼亭中,前後腳下都是汩汩湧動的活水,鳥語花香,很難想象,這是在一個現代化的城市中。


  桌上就三人。


  席間高敏華也不說話,陳陽不知道這些大望族吃飯到底是什麽規矩。


  大約是古人說的食不言寢不語吧。


  於是他也不說話,默默的吃著飯菜。


  他開始以為晚宴至少也得是精雕細琢,金碧輝煌,沒想到竟然就是幾道普通小菜。


  還別說,大望族家的廚師,手藝是真的不錯。


  不過一盤芙蓉雞片,一盤炒豆瓣,一道素炒鳳尾,一碗餛飩,半鍋湯,確實是有點兒素雅了。


  高敏華隨便吃了一點,便是放下筷子:“玄陽真人慢用,秦白,好好招待真人。”


  “嗯。”


  高敏華離席後,陳陽下意識吐了一口氣。


  秦白道:“是不是有點壓力?”


  陳陽愣了下,旋即點頭。


  還真是。


  他自己都沒發現。


  這種壓力,與童伯乾、玉成子給他的壓力不同。


  這是一種長輩獨有的壓力。


  就像麵對逼著他相親的老媽。


  陳陽看著一桌子素雅的菜,問道:“不都說你們江南世家驕奢淫逸,怎麽就吃這些?”


  秦白反問:“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吃什麽?”


  陳陽道:“山珍海味啊,什麽猩唇、豹胎、駝峰、獅奶之類的!對了,那黑猩猩的嘴唇你們也吃啊?”


  秦白哈哈大笑,眼淚鼻涕都快笑出來了。


  “江南大族吃東西很保守的,你說的這些這些都是暴發戶,譬如古代河督、鹽商才吃的。還有,這猩唇啊,並不是黑猩猩的嘴唇,是麋鹿臉做成的臘肉,這個要整張臉蠟製,曬幹後就像猩猩嘴唇一樣,所以叫這個名字。”


  “而且呢。”他指著桌上的菜:“我們今天吃的這些,也不比你說的這些便宜。”


  陳陽本想直接開噴,又覺得不太合適。


  就這幾盤家常小炒,能貴到哪裏去?


  似是看出了陳陽的想法,秦白道:“這盤炒豆瓣,並不是真的豆子,其實是塘鯉魚臉頰上的兩塊肉。塘鯉魚是小魚,這一盤,要一百多條。以前鬆鶴樓有這道菜,老主顧需要提前半個月預定,乾隆皇帝下江南時就愛吃這道菜。”


  “這鍋魚湯嘛,是蓴菜燒的鱸魚湯。蓴菜沒什麽,這條鱸魚不是普通的鱸魚,是張翰那個“蓴鱸之思”裏的“鬆江四腮鱸”。東坡先生《赤壁賦》裏“今者薄暮,舉網得魚,巨口細鱗,狀如鬆江之鱸。”,這個“鬆江之鱸”,說的就是這個魚。”


  “鬆江鱸呢,雖然貴,但也算不上太稀罕,這種魚現在也有人工養殖,一兩大概五百多塊吧。”


  “不過,那是後世養殖的小鱸,很小。真正的鬆江鱸是野生的,很大,有一兩尺長,在隋朝時期就被定為了國魚。72年尼克鬆訪華,國宴就吃的這個魚,讚不絕口。86年,訪華時,想嚐嚐這道菜,後來大索全國,都沒找到一條魚,那時候就差不多滅絕了。”


  陳陽道:“滅絕了?那我們吃的這條是什麽?”


  秦白道:“就算沒滅絕,也沒人找抓到。我家外婆喜歡吃這個,以前就托人抓了不少,就養在池子裏。”


  陳陽恍然:“剛剛你釣上來的那條?”


  “是的,就是那條醜八怪。”秦白又給他介紹其它幾道菜。


  餛飩是刀魚餡,芙蓉雞片沒用雞肉,用的大新安領產的飛龍肉。


  飛龍是大新安領最名貴的菜之一,這飛龍是一種類似鬆雞的鳥,肉極其鮮美,極其珍貴,沒有用來做菜的,都是將胸脯上的肉片下來,剩下的骨架用來吊湯。


  飛龍的鮮美,沒法描述,隻要一副骨架,無需任何作料,就是一鍋奶白湯,這東西是蒙古皇帝涮肉吃的。


  至於清炒鳳尾,就是最普通的鳳尾。


  不過陳陽發現,秦白和高敏華都隻吃這道菜,因為其它幾道菜早就吃膩了。


  陳陽心裏暗想,這大望族,與尋常老百姓看著是沒什麽區別,但裏麵的區別可真的是大了去了。


  難怪世人都說三代難出一個貴族。


  貴族這種東西,太虛幻了。


  你要說高敏華和秦白的生活,其實是奢華的。


  有人覺得這種人就是浪費錢,錢多的沒事幹,閑的。


  有人覺得,這就是貴族,對任何事情都有一個異常嚴苛的講究,甚至劃出了標準來。


  但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間,卻不令人討厭。


  很多人覺得國外的貴族才是真正的貴族。


  但要說貴族,真不一定比的了華國。


  人家這份貴族的身份,是曆經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傳承下來的。


  有曆史的沉澱,有足夠的蘊養,並非一個空架子。


  能與你暢談五千年曆史,也能在商業場合中馳騁風雲。


  這類精英,放在寒門難出。


  放在這類大望族,則是一個及格線。


  他們才是真正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炫富這類沒有營養價值,還容易遭來不必要麻煩的事情,極少有人去做。


  真正被人所熟知的所謂富二代,你細細去觀察,會發現這些富二代家庭的財富積累,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年,甚至五十年都鮮少有之。


  吃完飯,陳陽問道:“高夫人請我過來,有事情嗎?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回了。”


  秦白道:“媽讓我招待你,你就這麽走了,我可怎麽交差?你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今晚就住下來。”


  此時已晚,他想想,便是同意了。


  “走,我帶你出去轉轉。”


  “不了,給我安排一下住處吧。”


  “那行。”秦白也沒勉強。


  不過心裏對陳陽又多了幾分高看。


  很自律。


  ……


  靈威觀與忠義廟交流會的事情,在忠義廟的刻意宣傳下,逐漸被眾人所知曉。


  他們同時知曉,兩天之後,忠義廟與玄妙觀,還要舉辦一場交流會。


  大家都覺得,忠義廟似乎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隻是很少有人知道前因後果。


  第二天一早。


  在秦家用完早飯,高敏華回去換了一身衣服。


  然後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廳堂,接待了陳陽。


  高敏華道:“玄陽真人,此次邀請你來,是想與真人商談一些事情。”


  陳陽道:“高夫人請說。”


  高敏華道:“玄陽真人如今已過七竅,每日修行所需要的物資,想必不是一個小數目吧。”


  陳陽微笑:“每個人的修行方式不同,苦行者身無分文,也能修行。”


  高敏華一笑:“說的極是。”


  “但苦行者終究是少數,有許多也是為了修行,才不得已去做苦行者的。”


  “如果,有人可以為他們提供豐厚的物資,他們還會去嗎?我想不會。”


  “玄陽真人,如果你在修行上有所需求,高家可以為你提供。”


  陳陽心裏毫不意外。


  昨天來時,他還好奇,這位與自己從未有過交集的女人,怎麽好端端就找上自己了。


  從她剛剛說出那句話,陳陽便是猜到,她恐怕是想招攬自己。


  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開了七竅,才有資格接觸到這個圈子。


  才有資格被這些世家望族注意到,從而主動的去接觸。


  高敏華能親自來見他,與他商談條件,這份優待,是很多人都沒有的。


  “多謝高夫人好意。”陳陽道:“但我閑雲散鶴慣了,所以,抱歉了。”


  高敏華不意外。


  陳陽太年輕。


  而且,這個年紀,就有這樣成就,自然也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


  所以,她邀請陳陽過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結局。


  要不然,她也不會托金圓給陳陽做工作。


  奈何金圓不答應。


  高敏華笑著道:“如果真人以後有什麽需要,隨時過來,或者與秦白聯係。隻要高家可以提供的,一定提供。”


  “多謝。”


  陳陽沒有問高敏華會給自己哪些好處。


  沒有必要問。


  世家大族能夠提供的東西很多。


  最直觀的是金錢。


  但金錢對修士的誘惑並不大。


  當然,若他們願意,藥材、法器,一樣可以提供。


  但陳陽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受,自然也不會多嘴去問。


  聊了一會兒後,陳陽借口離開。


  高敏華親自將他送到園林門口。


  “秦白,送送真人。”


  “高夫人,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


  他們離開園林,秦白道:“你有兩座道觀,我算過,陵山道觀每年能夠給你帶來的直接利潤,大約能有十個億。”


  一座道觀,十個億。


  其中包括善款。


  這筆錢,全部由陳陽自由支配。


  這是一筆非常龐大的金錢。


  但是,陳陽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完全存不下來錢。


  賺的錢,全部投入到道觀的建設之中。


  陵山道觀現在說起來,也就三間大殿,與真正的大型道觀完全比不了。


  “上真觀,每年能有一千萬的利潤,就算不錯了。”


  “而兩座道觀加在一起,弟子不超過十人,所以你平常想要外出,會有一些限製。”


  秦白分析一通後,說道:“你知道我媽打算給你的酬勞是多少嗎?”


  陳陽道:“別說,我不感興趣。”


  秦白笑道:“不,你肯定想知道。我和你說吧,我媽原本打算給你的額度是三千萬,金錢加上藥材。”


  陳陽問:“一年?”


  “一個月。”


  陳陽一驚。


  好大的手筆啊。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的確值這個錢。


  而且一年接近四個億,他都覺得還是少了。


  秦白笑道:“是不是動心了?”


  陳陽道:“這錢可不好拿。”


  “是不太好拿,三千萬,相當於一名接近築基的修士了。”


  “你剛剛破七竅,說實話,一般你這個修為,也就拿到你一半的錢。”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非常好了。而且很多修士,他們不止掛靠一家,要不然這點錢根本不夠他們用的。”


  陳陽道:“道協似乎禁止這麽做吧?”


  秦白道:“沒有明令禁止,但肯定是不同意的。不過不同意也沒辦法,要麽道協給錢,要麽靠自己賺錢。”


  陳陽點點頭。


  道協是不可能有這麽多錢,養得起這麽多人的。


  “陳玄陽?”


  忽然,有幾人出現,來到他的麵前。


  “是我,幾位有事?”


  這幾人年紀不大,氣質不凡,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但與秦白還是有很大區別。


  秦白走在麵前,你不一定會覺得這個人很有錢,但一定會讓你覺得這是一個儒雅的讀書人,


  而這幾個人,則是讓你覺得,他們很有錢。


  尤其是開口說話的人,法令紋微微有些深,鷹鉤鼻,三角眼。


  這類麵相的人,喜歡將一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說白了就是習慣操控,掌握權力。


  “我叫蘇浩然,你好,玄陽真人。”


  蘇浩然微笑,伸手。


  陳陽與他握手,蘇浩然道:“玄陽真人,可否移步,喝一杯茶?”


  說話時看了一眼秦白。


  陳陽道:“不好意思,我得回山了。”


  蘇浩然道:“耽誤不了太多時間,真人不願意給我一個麵子?”


  陳陽有些不喜,說道:“如果不是很耽誤時間,在這裏說也是一樣。”


  “玄陽真人,坐下喝杯茶,很難嗎?這個麵子都不願意給?”


  蘇浩然身旁的人說道,語氣略有些不悅。


  陳陽笑嗬嗬的,不說話。


  蘇浩然道:“既然玄陽真人事情忙,那就在這裏說,也是一樣。”


  他看向秦白:“這位先生,可否回避一下?”


  “當然。”秦白一笑,走到一旁去了。


  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香煙,點上一顆。


  陳陽瞥一眼,這小子還抽煙?


  “玄陽真人。”蘇浩然道:“我來自昆山,蘇家實業集團,或許你有所耳聞。”


  陳陽配合的點頭,事實上他聽過個屁啊。


  “此番前來,是想邀請你來一趟昆山,來我們蘇家做客。”


  “我的爺爺,想與玄陽真人交個朋友,希望玄陽真人不要拒絕。”


  陳陽恍然,這蘇浩然,也是抱著與秦白同樣目的來的。


  想不到,自己破了七竅之後,竟然如此的吃香。


  都有人主動來找自己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沒有時間。”陳陽歉意說道。


  蘇浩然笑笑,拿出一封請帖:“這是爺爺要我轉交你的請帖,這周六,請玄陽真人不要忘記了時間。”


  說完後,帶著人轉身離去。


  陳陽看著被強塞在手裏的請帖,有點懵逼。


  這人,是聽不懂自己的話嗎?


  搖搖頭,他隨手將請帖握成一團,隨手一丟,便是精準的投入了遠處的垃圾桶裏。


  蘇浩然身旁一個年輕人,恰好看見,頓時站住了。


  他黑著臉道:“浩然哥,他把請帖扔了。”


  蘇浩然回頭,果然,陳陽手裏空空如也。


  他眉頭皺了皺,朝著陳陽走了回去。


  秦白蹲在路牙上,抽著煙直樂嗬。


  他覺得陳陽這脾氣,簡直就是自己心之向往的。


  可惜,他做不來陳陽這樣。


  但不妨礙他喜歡看陳陽這麽做。


  “玄陽真人,請問,請帖呢?”蘇浩然保持微笑。


  陳陽道:“扔了。”


  “扔了?嗯?”


  蘇浩然尋問一句,又問:“為何扔掉?”


  陳陽道:“我說了,我去不了。”


  蘇浩然無視他的話:“是我蘇家的麵子,不夠大?請不動你這位剛剛突破七竅的真人?還是你陳玄陽眼界過高,瞧不上我們蘇家實業?”


  “呃……”陳陽尋思著,到底要不要說真話呢。


  說真話的話,有點傷人啊。


  就這幾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可能會在自己實話下,直接崩潰啊。


  “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了怎樣的一次機會?”


  蘇浩然嚴肅道:“陳玄陽,你的行為,很過分,我會如實轉告爺爺。等你明白你今天的行為意味著什麽的時候,你會為此而後悔!”


  陳陽有點尷尬,替蘇浩然尷尬。


  這話說的可真大,也不怕閃了舌頭。


  雖然他不了解蘇家實業是什麽樣的公司,但就從他們幾人的涵養,陳陽覺得,蘇家比不上秦家。


  這時,從不遠處,出現了兩個人。


  這兩人一出現,陳陽就注意到了。


  他們是兩撥人


  穿著很普通的衣服,年紀都在四十歲左右,且有修為傍身。


  而且,他們是向著自己走來的。


  他們看見了蘇浩然幾人,有些詫異,旋即想到了什麽,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閣下可是玄陽真人?”


  兩人同時來到,同時開口。


  陳陽道:“是。”


  “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陽還沒開口,蘇浩然已經極為不悅道:“我正在和他說話,麻煩你們先讓開,可以嗎?”


  若不是不想在這幾個堂兄弟麵前,表現出與平日穩重不符的一麵。


  就這兩個人普通的衣著,以及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長相,他此刻已經直接辱罵嗬斥。


  但,兩人卻是沒有搭理他。


  目光直視陳陽,繼續詢問:“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陽道:“有話就在這裏說吧。”


  兩人微微蹙眉,他們要談的事情,不想讓其他人聽見。


  “我說。”蘇浩然有些怒道:“我正在和他說話,你們,立刻離開!”


  兩人這才看向他:“閣下怎麽稱呼?”


  “昆山,蘇家實業,蘇浩然。”


  蘇浩然輕哼一聲說道。


  兩人微微頷首,旋即說道:“原來是蘇家的人。”


  “你們知道?”蘇浩然也不笨。


  這兩人知道蘇家,還能如此淡定,看來不是一般人。


  蘇浩然道:“既然知道我來自蘇家,請先離開,我正在與他說話。”


  陳陽道:“沒什麽好說的,我的確沒有時間。”


  蘇浩然道:“陳玄陽,你考慮清楚再說話!”


  “嗯?”陳陽語氣也多了幾分不耐煩:“我說,沒時間。這次聽懂了嗎?”


  “好,很好。”蘇浩然臉色鐵青,但是並未就此離去。


  爺爺交代他,請陳陽過來。


  他請帖交出去,對方丟掉。


  就這麽回去,他無法交差。


  可現在,兩人之間氣氛,已經降到冰點。


  讓他現在服軟,他不是這種性格的人,而且也做不到。


  “幾位有事情,就在這裏與我說吧,我趕時間,請快點說。”陳陽對他們說道。


  兩人見他不願換個地方,思忖幾秒,左邊兩人說道:“童伯乾的羅盤,在你手中?”


  陳陽眉頭一挑,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他似笑非笑的問:“與你何幹?”


  男人凝沉道:“請玄陽真人,將羅盤交給我。”


  “交給你?我很好奇,為什麽呢?”


  男人突然看向另外一人,雙方眼神交換。


  下一刻,兩人,腳步微微調整。


  一前一後,將陳陽堵住。


  男人道:“玄陽真人,我需要羅盤,所以,請不要讓我為難。”


  陳陽指了指腳下:“你們,是打算在這裏動手?”


  “讓我猜猜。”


  “你們應該是仙門的弟子,或者,散修?”


  知道三元八卦盤在他身上的人,此刻都在道場。


  唯一有可能將消息傳出來的,就是楊真。


  仙門,散修。


  都有可能。


  不過膽敢在城市動手,他覺得散修的可能性要更大。


  “陳玄陽,你似乎遇見麻煩了。”蘇浩然反應過來,突然笑了一聲,而後道:“需要我幫你解決嗎?”


  陳陽看都沒看他。


  這兩人是為法器而來。


  他一個普通人,哪怕背後有財閥坐鎮,此刻也幫不上忙。


  而且他絲毫不懷疑,這貨要是繼續廢話,很可能會被他們拿來開刀。


  “陳玄陽,你說一聲,我就幫你。剛剛的不愉快,我也不計較。”


  “閉嘴!”


  男人突然嗬斥一聲。


  蘇浩然皺眉:“你跟我說話?”


  “唰!”


  男人動作極快的伸出手,一點寒光從他指間閃爍。


  那是一截匕首的鋒芒。


  此刻,正抵在蘇浩然的脖子上。


  後者身體僵硬,冷汗直流,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要幹什麽?我是蘇家……”


  “從現在開始,閉嘴,站在這裏,別亂跑!”


  “否則你就是蘇家的人,我今天也廢了你!”


  男人語氣淡淡的說道。


  其中透露的冷意,讓蘇浩然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鎮住了蘇浩然一行人,男人看向陳陽:“玄陽真人,別讓我為難,把羅盤交給我。”


  陳陽搖頭:“實在是抱歉,不能給你們。”


  男人眼神漸寒:“玄陽真人,你是認定,我不敢在這裏動手?”


  “你誤會了。”陳陽道:“羅盤不是我的,我不能擅作主張。要不然這樣,等我把羅盤還給靈寶觀,你們去靈寶觀要,如何?”


  男人微微點頭,握著匕首的手掌,攥緊了,不打算繼續和他廢話了。


  蹲在路邊抽煙的秦白,見這一幕,立刻站起來,背過身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


  “觀前街,對方有武器,多帶點人,立刻過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又回到原來的地方蹲下,重新摸出一根香煙點上。


  “嗬,挺熱鬧的。”


  這時,又有一人走來。


  他走過來,看著將陳陽包圍的兩人,笑著道:“看來,我來的有點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分一杯羹。”


  男人蹙眉。


  羅盤隻有一個。


  此刻卻已經有三個人。


  男人道:“先拿到羅盤,再分配,如何?”


  來人點點頭:“我覺得可以。”


  然後,也加入了包圍陳陽的圈子。


  陳陽右手縮回袖子裏,默默的取出羅盤,呈現在這些人的麵前。


  “你們想要這個?”


  羅盤一出現,幾人眼睛都在發光。


  陳陽道:“三元八卦盤的威力,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識過。反正我見識過,很厲害。”


  接著,他又伸出了右手。


  手裏捏著一疊符篆。


  他微笑道:“要不要,試一試這羅盤的厲害?”


  幾人臉上閃過一絲忌憚,旋即,一人冷笑:“你可以試試。”


  “在市區動手,陳玄陽,你考慮過後果嗎?”


  隻要他敢動手,一旦事情稍微鬧得大一點,傳進道協耳朵裏,他這真人也就做到頭了。


  而他們,則沒有這個忌憚。


  而且,他們也不會傻到把動靜鬧得太大。


  他們敢來找陳陽要羅盤,自然是有底氣的。


  至少實力上不輸陳陽。


  而且,他們人多。


  加起來三個人,還解決不了一個陳玄陽?


  陳陽也就是隨口說說,能唬的住最好,唬不住,他也不怵。


  陳陽眼角餘光,快速的掃過。


  正準備先偷襲靠的最近的一個人,這時,遠處突然警笛聲大響。


  一直到幾輛警車開到這邊,這群人才反應過來。


  “噔噔噔。”


  一群警察從車上下來,環顧左右,最後落在陳陽這群人的身上。


  他們快步的跑過來,大聲的問道:“誰報的警?”


  有人報警?


  幾人心裏疑惑。


  旋即暗想,可能這裏發生了什麽案件吧。


  應該與他們無關。


  “我報的。”秦白從地上站起來,伸著手道:“警察同誌,這些人要搶我朋友的錢,他們身上都帶著管製刀具。”


  幾人瞪大眼睛,旋即憤怒的瞪著秦白。


  秦白對他們微笑道:“我叫秦白,高敏華是我媽,秦夫隱是我爸。想找我麻煩,隨時歡迎。”


  聽見這兩個名字,幾人頓時偃旗息鼓。


  必要的時候,秦白從來不介意暴露一下自己的身份。


  他們可以不在乎蘇家,蘇家雖然有錢有勢,但還沒有大到讓他們不敢得罪的地步。


  但,秦家不一樣。


  這個家族,他們是真的不敢招惹。


  警察們圍了上來,大聲道:“把手舉起來,不要亂動!”


  幾人心裏簡直要噴火。


  堂堂無垢鏡修士,竟然淪落到被警察搜身的地步。


  而且,搜出來後,他們很可能要被帶回局子。


  雖然以他們的能量,可以平安無事的出來,但卻浪費了這樣一個好機會。


  “陳玄陽,你留不住三元八卦盤的。”


  這幾人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對陳陽留下這樣一句話。


  他們走了,蘇浩然道:“陳玄陽,周末,我等你過來。我相信,你現在一定迫切的需要蘇家的友誼。”


  說完便是笑著離開了。


  陳陽的身上,有一件法器。


  並且能夠吸引這些人,不顧一切的當眾搶奪。


  法器一定不簡單。


  他得回去告訴爺爺。


  “要不要我幫你?”秦白走過來問道。


  “不用。”陳陽道:“就是挺遺憾的,你要是不報警,這會兒他們應該躺在地上了。”


  秦白道:“你這麽有信心的嗎?他們敢來當街找你麻煩,至少和你差不多的實力。”


  “人數多沒用。”


  陳陽有信心,真的動手,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至於他們的威脅,陳陽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現在被抓走,似乎也是一個很不錯的事情。


  “現在去哪裏?回去嗎?我送你。”


  “不用了,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


  與秦白告別,陳陽沿著剛剛警車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了一個分所。


  他就站在分所外麵等。


  半小時後,三人出來了。


  他們麵布陰雲。


  然而一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笑眯眯的望著他們。


  “陳玄陽!”


  他們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


  沒有出問題。


  真的是陳玄陽!


  他竟然在這裏等他們出來。


  陳陽衝他們一笑,轉身就走。


  腳下邁著步子,如風一般的離開。


  “追!”


  他們不疑有詐。


  哪怕有詐,也無所謂。


  短短半個小時,他能叫來什麽人?


  十分鍾後。


  陳陽站在一片農田旁。


  這裏人煙稀少,正是一個動手的好地方。


  他們四下張望,確定,隻有陳陽一人。


  “陳玄陽,你膽子真的很大,也很自信。”


  一人剛說話,另外兩人已經直接衝了上去,拔出刀劍便是動手。


  這種時候還廢話。


  將陳陽解決了,拿走羅盤才是正事。


  而且,他們可是清楚,陳陽的身上,還有不少其它好東西。


  主動送上門,不搶都說不過去。


  五分鍾後。


  陳陽一個人,一把劍,就像是打地鼠一般,完全把他們壓製住了。


  這邊劈一劍,力量大到讓那人倒退好幾步。


  那邊劈一劍,讓一人直接承受不住膝蓋一彎,跪在地上。


  十分鍾後。


  三個人氣喘籲籲,與陳陽保持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大概十米。


  然後不可思議的望著陳陽。


  十分鍾。


  從一開始出手,陳陽就是全力以赴。


  沒有用道法,沒有用符篆。


  完完全全,就是把劍當成斧頭來劈他們。


  把他們劈的三觀崩裂。


  陳陽就像是不知疲倦,真氣如大海一般源源不斷,好像完全不會消耗似的。


  他們真氣都快耗盡了,陳陽竟然還和十分鍾之前一樣,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消耗。


  “陳玄陽,今日暫且饒過你!”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陳陽突然伸手向袖子裏。


  三人臉色狂變,以為他要放大招。


  結果,陳陽拿出一張張紙,隨手一彈,便是落在他們各自麵前。


  他們看著紙上一串莫名其妙的數字,眉頭緊皺。


  陳陽淡淡的說道:“把你們銀行卡裏的錢,轉到這個賬戶。”


  “你……”


  “不肯轉?”陳陽揚起劍:“那你們今天得留下點什麽。”


  五分鍾後。


  陳陽看著不斷響起的到賬短信,嘴角有點抽搐。


  三個人,加起來不到三千萬。


  這是有多窮?

  好歹也是開了七竅的修士啊。


  竟然混的這麽慘?

  倒不是慘。


  而是純粹的留不住錢。


  錢對他們而言就是數字,有錢了,就購買各種藥材。


  再晚兩天,這點錢都要用光。


  “我們可以走了嗎?”


  他們麵色陰鷙,屈辱的問道。


  陳陽盯著他們手中的刀劍:“把刀劍留下來,然後滾。”


  “陳玄陽,你太過分了!”


  三人大怒。


  刀劍就是他們的命。


  有刀劍在手,陳陽動手,他們多少還有點底氣。


  若是連刀劍都交出去,他們就真成了粘板上的魚,隻能任憑陳陽宰割了。


  “我用我的人品向你們保證,刀劍給我,我不殺你們。”


  “不然的話,你們真覺得,自己是我的對手?”


  “同為七竅,你們與我的差距,大的讓我懷疑你們究竟是不是七竅修士。”


  三人臉色陰沉,眼神猶豫。


  “你發誓!”一人說道:“你發誓,不會傷我們性命。”


  “可以。”陳陽笑著道:“發誓而已,沒關係的。不過呢,我發誓,你們還得再寫個欠條。”


  “欠條?”三人愣住,他們欠陳陽什麽了?


  不等他們詢問,陳陽已經抬手指著天:“我陳玄陽發誓,你們將刀劍交給我,另外寫下一個億的欠條,我絕對放你們活著離開,如違此誓,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認識龐鬆泉這麽久,陳陽現在發誓溜溜的。


  三人一臉懵逼。


  什麽欠條?

  我們根本沒答應啊!

  而且,一個億!


  “陳玄陽,你太過分了,你太過分了!”


  “我今天就是死,也絕對不會妥協!”


  三人簡直要發瘋。


  陳陽笑容轉瞬即逝,冷著臉道:“三位,你們耍我是嗎?”


  “你們要我發誓,我發了。現在,告訴我,要反悔?”


  “真當我陳玄陽的誓言,是隨便亂發?”


  “不寫欠條?求死?硬骨頭?”


  “好,我成全你們!”


  他再次抬手指天:“我陳玄陽發誓,今天不殺了你們……”


  三人眼睛瞪大。


  沒等他說完,其中一人趕緊道:“我寫!”


  誓言不能亂發。


  陳陽真要發誓幹掉他們,今天,可能真的要死人。


  錢而已,身外之物,給就給了!


  陳陽看向另外兩人,嘴巴沒停:“我陳玄陽發誓,今天不殺了你們倆……”


  又一人道:“我寫!”


  陳陽看向最後一人,這次還沒開口,那人道:“我也寫!”


  又五分鍾後。


  陳陽手裏多了三張印著三人手印的欠條。


  三人是咬著牙寫下的。


  不寫不行,陳陽的劍就架在他們脖子上,不寫,腦袋就得落地。


  他們憤怒,甚至感到無力。


  還有一絲疑惑。


  為什麽,這個家夥會隨身帶著紙筆?


  帶著紙筆也就算了。


  為什麽,還隨身帶著印泥?

  不管如何,今天這一遭,他們算是徹底被坑了。


  銀行卡空空蕩蕩。


  努力半生才弄來的一件法器,也被搶了。


  現在還被威脅著寫下一張一個億的欠條。


  “很好,我們的合作非常愉快,你們可以走了。”


  陳陽微笑著,將欠條收好,說道:“我的銀行卡號,你們有的。一年之內,記得把錢還回來,不然的話,我會去找你們的。”


  這三人,不是散修。


  而是仙門的人。


  有師門,不怕不還錢。


  陳陽轉身,哼著小曲兒走了。


  三人望著他的背影,牙齒都快咬出血了。


  “今日之恥,他日必百倍……”


  陳陽剛走幾步,忽然停下,轉身,盯著說話那人:“百倍什麽?”


  男人臉色一變:“沒什麽,我沒有說話。”


  “哦,那我是聽錯了。”陳陽掏掏耳朵,走了。


  這次確定他走遠了,那人才道:“百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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