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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5章 既分勝負,也決生死?【一萬二千字章節,求月票】

  道觀養成係統最新章節

  雲霄接到電話,第一反應,陳陽怎麽和郭啟軍扯上關係了?

  “郭會長,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抱歉,這話我傳不了。”


  雲霄語氣冷硬,直接拒絕。


  郭啟軍道:“雲霄,此事事關重大。現在隻差一步,若因為交流會,耽誤了這件事,你擔得起嗎?”


  雲霄不悅道:“我連什麽事情都不清楚,你跟我說這些?”


  郭啟軍沉默了幾秒鍾,將事情與他說了一遍。


  聽完後,雲霄道:“抱歉,還是那句話,這話,我傳不了。”


  “雲霄!”郭啟軍聲音驟然抬高好幾度:“你連這點忙都不肯幫我?”


  “幫不了。”雲霄道:“沒別的事情,我先掛了,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


  道協大樓下。


  郭啟軍一張臉豬肝色。


  他好歹也是道協會長之一。


  親自給雲霄打電話,竟是連這點麵子都沒有。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


  但以大局為重,他也顧不上過不過分。


  他現在隻想快點得知龍鯉的位置。


  他對龍鯉,誌在必得。


  若因為一場交流會,而鬧出不愉快,導致最終計劃不得而行,這份損失,誰給他報銷?


  ……


  第二天,清晨。


  陳陽裝束齊整,向著山下走去。


  八點半。


  陳陽便是已經來到了清風觀。


  交流會將在十點鍾舉行。


  此時尚早。


  “吃了嗎?”法明見他來了,笑著問道。


  許久不見,法明整個人成熟許多。


  雖然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但或許是環境所致。


  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家之主的威嚴,也有了一個住持應有的穩重成熟。


  雖然道行依舊一般,但想必他這段時間應該是主修心境,而非道法符篆。


  對大多數人來說,二者不可兼得。


  陳陽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今天來的人多嗎?”陳陽隨他走著,問道。


  “挺多的。”法明點頭道:“別看今天是道門的交流會,但也來了不少外人。”


  “外人?”


  “嗯,仙門的,散修,還有一些商賈家族,和江湖門派。”


  “他們來幹什麽?這跟他們沒關係吧?”


  “是沒關係,可是,人家遞上拜貼,想來見識見識交流會,你說我能拒絕麽?”法明做了個攤手的無奈動作。


  法明一開始以為,這些人都是忠義廟請來的。


  可後來一想,忠義廟似乎沒這個能量和麵子。


  之後又猜測,該不會是來看他們清風觀熱鬧的吧?


  再一細想,似乎也不對。


  清風觀與這些人,近日無仇,遠日無怨,有什麽好針對的?

  而且,他們送來拜貼時,態度十分的不錯。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針對的表現。


  越看越像是,順便路過這裏,恰好聽說這裏有交流會,於是就順便過來看看。


  九點半。


  參加交流會的人,已經全部到齊。


  法明把忠義廟的弟子安排好,端上茶水點心,靜靜等待。


  沒有讓其他人與他們在一起,以免發生不和諧的事情。


  另一座廳裏,都是陳陽的老相識。


  法初,仁平等人。


  餘靜舟沒來,文千江則是來了。


  法明原本沒想讓天後宮、天妃宮也待在這裏。


  後來想想,大家都是江南的道士。


  今天又是對外交流會。


  雖然他們自己沒什麽能力,但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故意唱衰。


  畢竟還是有點大局觀的。


  他們進來後,就坐在邊上喝茶,聽別人說話,也不插嘴。


  “玄陽,今天這一場交流會,人家就是奔著你來的。”


  雲霄道:“千萬別給咱們江南省丟臉。”


  陳陽道:“放心。”


  一場交流會而已,何況經過對方的刻意宣傳,這些天關注交流會的人,可是有不少。


  他說什麽也得拿下這一場。


  而且,要以最霸道的姿態將其拿下。


  不管是文鬥,還是武鬥。


  他全然不懼。


  雲霄嗯了一聲,看了金圓一眼。


  郭啟軍那通電話,金圓也知道。


  對於郭啟軍這種近似無理的要求,就算是脾氣好如金圓,也感到一絲惱怒。


  為了自己的好處,完全不顧他們江南的名聲。


  簡直過分。


  他是會長又如何?

  他們還是江南的會長呢。


  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事情,讓他拿出來說試試看?


  都不用他們開口,郭啟軍就得遭到別人的狂噴。


  “玄陽,有人找你。”


  法明走進來說道。


  陳陽走過去問:“誰找我?”


  “你跟我來吧。”法明臉色有些不對勁。


  走出一段距離,法明道:“道協的會長,郭啟軍。”


  “哦。”陳陽反應淡淡的。


  他猜測,對方找自己,應該是與自己上書的那封提議有關。


  幾分鍾後,他見到了郭啟軍。


  一位滿頭白發,精氣神十足的老頭。


  “郭會長,這位便是陵山道觀的玄陽住持。”法明為他介紹。


  郭啟軍坐在位子上,點點頭,說道:“麻煩法明住持回避一下,我與他說些話。”


  “好。”


  法明離開。


  郭啟軍問道:“我聽說,今天這裏有一場交流會。”


  陳陽嗯了一聲。


  郭啟軍道:“道場發生的事情,我聽說了。忠義廟的弟子,做的不好。但不能因為個別人,就把整個海外道門都否認,這是不對的。”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


  陳陽心裏有底,說道:“郭會長說的是,我自然不會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但是,提議我已經提交上去了。而且,我也的確覺得,大家都是同門,不應該厚此薄彼,不然的話,我們內陸的弟子,心裏會不平衡的。所有人都想進入道場修行,大家為了進入道場,準備許久,拚盡全力,卻最終還是有很多人進不去。”


  “這種時候,他們發現,有一些人,什麽都不要做。甚至,他們連辟穀都沒有達到,就能進入道場修行。”


  “郭會長,你覺得,這對他們公平嗎?”


  郭啟軍看著他:“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要說公平,你在天師府殺死黃景與道門七位弟子,卻沒有受到任何處罰,這就公平嗎?”


  陳陽臉色平靜,心底,升起一絲怒氣。


  這是開始翻舊賬了?


  這位郭會長,該不會是從海外道門走出來的吧?

  要不然,怎麽會如此維護他們?

  郭啟軍道:“這件事情,就這樣。你的提議,走流程,我肯定不會插手。我隻是希望,你能顧及大局。”


  “如果你改變主意了,直接和雲霄說,他會通知我的。”


  陳陽應了一聲,道:“郭會長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先過去了。交流會就快開始了。”


  “坐一下。”郭啟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有一件事情。”


  陳陽道:“郭會長請說。”


  “今天的交流會。”


  他語氣放緩,與陳陽對視,一字一句道:“給我一個麵子,今天的交流會,輸給他們。”


  陳陽身體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種話,真的是出自一位會長之口?

  一股怒火,從陳陽心裏爆發。


  他臉龐冷沉,冷冷道:“郭會長,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郭啟軍眉頭一挑,說道:“玄陽,我與你師傅認識。你的師傅,在道門的地位,很高。但你的師傅,已經去世了。你還年輕,以後想要在道門占據一定的地位,隻靠你一個人,很難。”


  “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真人,考核期還沒有過。”


  “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陳陽站起來,說道:“謝過郭會長的好意。”


  “交流會,我一定會贏,我會讓忠義廟知道,江南,有人!”


  說完,直接離開。


  郭啟軍臉色陰沉的快要滴水。


  陳陽,一點麵子也不給他。


  雲霄不給他麵子,現在連一個小小的道士,也不給他麵子。


  “我這個會長,可真是一點威信也沒有啊!”


  “哢擦!”


  茶杯,在他手中粉碎。


  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喃喃自語:“好好跟你商量,你不聽,那也別怪我不給你江南的麵子。”


  電話通了。


  “郭會長,需要我們怎麽做?”電話那邊,響起一個聲音。


  ……


  十點鍾。


  清風觀後院。


  依舊是這座巨大的院子。


  去年,曾在這裏,與馬來三清道院,舉辦交流會。


  那是陳陽所參加的第一場道門交流會。


  友好,和諧。


  盡管當時他與清風觀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今天,再次站在這裏。


  陳陽忽然有一些晃神。


  他下意識的看向法明。


  法明所坐的地方,正是去年宋靜微所坐的方位。


  那個倔強,護短的男人,已經離開一年了。


  而那個衝動、自負的年輕人,也已經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麵的地步了。


  短短一年,變化如滄海桑田,叫人唏噓。


  偌大的廣場。


  清風觀弟子席地而坐於正東方。


  對麵,便是忠義廟的弟子。


  一名年長的執事,以及,忠義廟的弟子。


  兩側,是參與交流會的眾人。


  參與,代表著可以入場交流。


  不論是文鬥,還是武鬥。


  今天的交流會,經過雙方的協商,定為三項。


  分別是,論道、符篆、與切磋。


  很固化的流程。


  不論是論道,還是符篆,在所有的交流會中,都是有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兩項,都是為了最後一項所做的陪襯。


  靈威觀,論道時不如忠義廟,符篆略勝一籌,切磋則輸給了忠義廟。


  當時前去參與交流會的人都知道,靈威觀在符篆上,其實也不如忠義廟。


  是忠義廟故意放水。


  否則的話,三場,靈威觀全都輸。


  而與玄妙觀的交流會,論道,玄妙觀輸了。


  符篆,玄妙觀贏了。


  切磋,平手。


  而同樣的。


  符篆一法上,也是忠義廟故意放水。


  否則,便是兩輸,一平。


  陳陽今天過來,也從金圓和雲霄兩人口中得知這些細節。


  盡管他們心裏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弟子,不如忠義廟的弟子。


  但也得放下麵子,把真正的情況說出來。


  現實就是,現在的一些名觀,的的確確有一些外強中幹。


  場中外圍,架著幾架攝像機。


  幾個一看就是專業媒體的人員,站在攝像機旁,調整角度,隨時準備開拍。


  見陳陽盯著攝像機看,法明低聲道:“這是忠義廟要求的。”


  陳陽哦了一聲,問道:“前麵兩場,也有這些?”


  法明搖頭。


  陳陽笑了:“這是專門為我準備的?”


  法明點頭:“而且,是直播。”


  陳陽道:“隨他們去,他們不怕丟人就行。”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法明起身,說道:“第一場,論道。”


  他剛說第一句。


  陳陽已經站起來,直接走到場中。


  望向忠義廟:“陵山道觀,陳玄陽。”


  “今日交流會,論道、符篆、切磋,均由我來。”


  話音落下,四周參與交流會的人,都不由的有一絲詫異。


  “陵山道觀……陳玄陽……”


  “我一直聽人說,這年輕人屠過龍,這件事情,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假。”


  “不管他屠沒屠過龍,但他是個天才,這一點得承認。”


  這些人,這一次,的確不是奔著交流會來的。


  他們來陵山,另有目的。


  交流會,隻是恰好趕上了,於是順便參加。


  原本就是給道門個麵子。


  以往一些地方的交流會,參與者很少。


  那些道觀會主動邀請其他人參加,好歹讓交流會看起來熱鬧一點。


  不過,他們遞上拜貼後,才聽說,這次的交流會,似乎有點過於熱鬧了。


  忠義廟,此次來勢洶洶。


  一場交流會,硬是弄出了踢館的氛圍。


  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忠義廟,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清風觀。


  但金圓,雲霄。


  知道的人還是不少的。


  兩人乃是江南道協的會長,地位不低,實力也不俗。


  他們今天入場,看見江南三位會長,有兩位都在。


  便知道,這一場交流會,有看頭。


  而且,交流會剛開始,陳陽直接就出場。


  這是要以一個人,直接應對忠義廟。


  陳陽站在場中,目光掃過忠義廟的弟子,而後一轉,落在了郭啟軍的身上。


  後者麵色淡淡,沒有給出反應。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到郭啟軍,皆是一震。


  “那是……郭會長?”


  “這場交流會,果然很重要,連會長都親自坐鎮,看來,這一場,道門不會輸了。”


  他們暗自猜測。


  “請忠義廟道友派出弟子。”法明說道。


  話落。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道士,緩緩起身,從人群之中走出。


  “忠義廟,徐元傑。”徐元傑語氣淡然的說道。


  法明道:“第一場,論道。”


  說完,便是坐下。


  眾人看著兩人,想知道,他們要如何論道。


  陳陽站在那裏不動,顯然是打算讓徐元傑先來。


  徐元傑也不怯場,他邁步沿著場中走動。


  一邊走,一邊開口。


  “太上曰: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是以天地有司過之神,依人所犯輕重,以奪人算。算減則貧耗,多逢憂患,人皆惡之,刑禍隨之,吉慶避之,惡星災之,算盡則死……”


  陳陽略顯意外的看著徐元傑。


  他以為,徐元傑會拋出什麽論題,來與自己辯論。


  沒想到,竟是用念經的方式。


  二者之間,顯然後者更為困難。


  畢竟,若是論題,那麽他隻需要將陳陽說的啞口無言,便算勝了。


  而若是以經書代為論道,則是需要外人參與其中,來作評價。


  眾口難調,他說的好與壞,總有一部分人不喜。


  不過,他這麽做,就是逼著陳陽也用這種方式與他論道。


  陳陽猜測,他估計是覺得自己在道經上的理解不如他,才走的這一步。


  郭啟軍微微頷首。


  不得不說,這個忠義廟的弟子,在修道之上,的確頗有天賦。


  三十三歲之齡,能以一副口舌將這篇《太上感應篇》,念得讓人感到身心舒適。


  這極為不容易。


  這份基礎,以及這份親道的天賦,都令人羨慕。


  隻聽一半,郭啟軍便知道,第一場,沒有懸念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幾人,其中一個中年人也看向他,眼神詢問。


  似乎是在說,忠義廟弟子如此優秀,似乎沒有我出場的機會。


  郭啟軍笑笑,若是徐元傑一人能解決,那是最好。


  若是解決不了,他的這份後手,便就派上用場了。


  他隨即抬眼掃向金圓幾人。


  幾人閉著眼睛,麵無表情的聽著。


  然而,內心之中,卻是沒有半分緊張,甚至還有點想笑。


  作為親耳聽過陳陽念經的過來人。


  說真的,他們現在很同情徐元傑。


  徐元傑有道心,但與陳陽的差距,很大。


  至少,在這一塊上,差距之大,恐怕會讓他感到絕望。


  道經本就有著令人心神安定的作用,不同的道經,有著不同的效果。


  《太上感應篇》是一本勸人向善的經書。


  用作消除戾氣,實乃上佳。


  在徐元傑的刻意安排下,院中,有一貓一鼠,不知何時跑進場中。


  野貓追逐著老鼠。


  轉眼,野貓已將老鼠按住,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去。


  卻在他的經聲感染下,野貓的動作停住了。


  然後看著爪子下的老鼠,微微愣了愣,慢慢的鬆開了爪子。


  老鼠趴在地上,也不跑。


  一貓一鼠,看上去極為和諧。


  場中不少人,都驚訝不已。


  隻是以道經,就讓一隻野貓放棄捕殺獵物的本能。


  而此刻經過攝像機的直播,一些人看著屏幕上道士念經,看著貓和老鼠,也是驚訝不已。


  “這位道長念的真好聽啊。”


  “真的假的啊?那老鼠和貓是訓練好的吧?”


  “樓上的你是見識少,我跟你說,道士是真的牛逼。”


  “咦,這人是跟玄陽道長論道啊?”


  “哇塞,玄陽道長哎,好久沒見他了,還是這麽帥。”


  “感覺玄陽道長要慘了,這位道長好厲害,隨便念念經,就能讓老鼠和貓世界和平。”


  看直播的人很少,隻有不到五百人。


  但是彈幕卻幾乎刷屏。


  而因為有陳陽的關係,很多人都跑去自發的宣傳。


  短短幾分鍾,觀看人數,便是過千,而且還在持續不斷的上漲著。


  “唔這位道長念經真好聽,明明我什麽都聽不懂,可就是聽著很舒服。”


  “是啊,真的聽著很舒服,我平時也會聽大悲咒,聽完之後,整個人的情緒就會變得非常平和。”


  “雖然我也很希望陳道長能贏,但這位道長念的真的好聽啊。”


  “你們肯定沒聽過玄陽道長念經,跟玄陽道長相比,這位道長……有點弱。”


  網絡上討論的激烈。


  此時,徐元傑也是將最後一段經文念完了。


  眾人回味無窮,默默的點頭。


  再看陳陽,則是搖頭。


  顯然,他們認為,第一場論道,已經不存在懸念。


  “玄陽真人,請。”


  徐元傑微微一笑,說道。


  陳陽伸手從袖中,取出一隻木魚。


  以他這麽久來,幾乎不間斷的麵對道德經碑文,他對道的理解。


  不論是以筆輸出,還是以口說出,都可以說,已達臻境。


  再加上他施展心通時,所經曆的人間百態,這些早已讓他在心境修行上,超出徐元傑不止一個層次。


  即使沒有木魚,他也能輕鬆勝之。


  要勝,就勝的漂亮。


  勝的讓徐元傑心服口服。


  勝的讓郭啟軍絕望。


  “喵!”


  突然,那隻野貓再次將老鼠按在了地上。


  張開血口,就要咬下。


  徐元傑臉色微微一變。


  雖說,在他念經時,野貓放開了老鼠,一派和諧。


  這足以證明,他的經文,已經達到了《太上感應篇》的意義。


  可此時念完之後,野貓的野性卻又再次出現。


  勸人向善。


  而非演戲作秀。


  若是隻有在念經時才有那麽一絲善念,這經文,又有什麽用呢?

  與嘩眾取寵有何區別?

  郭啟軍等人也是微微蹙眉。


  此時發生這種意外,對徐元傑顯然不利。


  不過,他們也不覺得陳陽能達到這般高度。


  一絲小差池,瑕不掩瑜。


  眼看,老鼠就要命喪野貓之口。


  “太上曰……”


  清亮的嗓音,來的突兀。


  剛剛才聽完一篇道經的眾人,此刻,皆是精神一振。


  以陳陽如今無垢之境,以及對於道經的理解,此刻不用木魚,隻憑口舌,便是可以輕鬆的讓四周眾人,都受到自己的情緒影響,從而陷入自己通過道經所構建的世界。


  這般感染力,讓眾人一瞬之間如同身處他處,由內到外的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就連徐元傑,也在這一聲之下,出現片刻恍惚。


  “太上曰: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陳陽念的,也是《太上感應篇》。


  但其效果,卻遠非徐元傑所能相比。


  那隻野貓,再一次的,鬆開了爪子。


  同時,野貓那雙大大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迷惘。


  它似乎在想,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在幹什麽?

  眾人見這一幕,微微訝異。


  而徐元傑一雙濃眉,此刻已經糾結在一起。


  片刻之後。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其中。


  屏幕上的彈幕也消失了。


  趕來的觀眾們,此刻沉下心,聽著陳陽念經。


  這是一種享受。


  當陳陽將最後一段經文念完。


  眾人心裏忽然有一種失落感。


  就像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忽然丟了。


  他們暗暗驚訝的看著陳陽。


  “這個陳玄陽,果然有兩把刷子啊。”


  “若是以念經來論道,場中,估計就是郭會長,也不敢說能勝他一籌。”


  郭啟軍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悅。


  徐元傑道:“玄陽真人……”


  陳陽忽然抬腳,“噠噠”的走向野貓與老鼠。


  對他的喊話,似乎沒有聽見。


  陳陽站在野貓前,緩緩開口:“行善積德福庇子孫,作惡受罰殃及子孫。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他跟野貓說話?”某個外省家族的年輕人,一臉古怪:“這野貓可不是開了靈智的精怪,你說話,它可聽不懂。”


  然而,他剛說完。


  野貓突然後腳著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兩隻前爪抱在一起,對著陳陽作了個揖。


  那雙眼睛裏的迷惘,也消失了。


  說話那人,嘴巴張了張,半晌道:“當我沒說。”


  太上篇固然是勸人向善。


  但野貓捕食,是為了生存。


  不能因為勸人向善,而剝奪它生存的權利。


  那就脫離了太上篇的初衷。


  陳陽念經時,所傳達的,也並非是一味的不造殺戮。


  而是通過經文,告訴它“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並沒有像徐元傑那樣,通過經文,強製性的給它灌輸“不得殺戮”的念頭。


  野貓沒有再看老鼠,對陳陽作揖後,邁著優雅的貓步,離開了。


  那隻老鼠,翻身爬起來,對著陳陽連連叫喚,似乎是在感謝他救了自己。


  陳陽一笑,看了一眼徐元傑:“走吧。”


  他當然相信,清風觀有野貓,有老鼠。


  但是大白天的,野貓老鼠突然闖入進來。


  而且恰好是在徐元傑念經時出現,若說不是徐元傑的刻意安排,別說他,在場的人都不信。


  “玄陽道長好厲害!”


  “念的經不僅好聽,竟然真的能感化動物。”


  “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道長趕緊開觀啊,我現在就想去山上燒香啊!”


  ……


  陳陽目光平靜的望著徐元傑。


  “論道,玄陽道長勝。”徐元傑親自開口。


  這算是認輸了。


  連續三場交流會。


  這是第一次,在論道環節,輸了。


  而且,輸得心服口服。


  就算郭啟軍想扭轉黑白,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法明此刻起身:“第二場……”


  陳陽突然抬手,打斷說道:“符篆沒有比較的意義,這樣吧,我們直接切磋。我贏了,今天的交流會到此為止。我若是輸了,符篆也不需要比,我直接認輸。如何?”


  徐元傑有些詫異。


  心裏不免思索,陳陽這麽做,是不是有什麽計謀?


  他將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思考了一遍。


  實在想不出來頭緒。


  可是,這個提議,是不是有點太照顧自己了?

  他想了很多,唯獨沒有想過。


  陳陽根本就不是有陰謀。


  純粹是自信。


  他相信,徐元傑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絕對,不是!

  三場全部打下來,他可以做到三場全勝。


  但,現在越過第二場,直接來到第三場。


  並且對所有人說,隻要切磋輸了,他自動認輸。


  如此,他展現出強大自信與魄力。


  這麽做,可以提升氣勢。


  靈威觀輸了,玄妙觀平局。


  而我,陳玄陽,能贏你!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而現在,他環顧四周。


  從眾人臉上,看見驚訝與意外。


  效果,已經初顯。


  陳陽靜靜等待,並不著急。


  “好。”徐元傑點頭,答應了他的提議。


  陳陽看向四周的攝像機,問道:“怎麽切磋?”


  若是用道法,符篆。


  顯然不適合直播。


  否則,以他們的手段,牛頓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到時候傳播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震動。


  徐元傑道:“你來定。”


  他不想在這方麵占陳陽的便宜。


  既然是切磋,就該全方麵切磋。


  道法也好,拳腳功夫也好,隨便施展。


  否則以己之長,攻彼之短,贏了也不光彩。


  陳陽問:“拳腳,兵器,如何?”


  徐元傑訝異,旋即,看著陳陽臉上的微笑,他眉頭皺起。


  他終於察覺出。


  陳陽,似乎,有些輕視自己。


  為何不用道法?


  不以符篆之法?


  他是認為,不用這些,也能贏自己。


  徐元傑麵色不變。


  他狂任他狂。


  誰更勝一籌,打了才知道。


  他在心中,已經將陳陽視為低自己一個層次的人。


  輕敵的心理,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有。


  不尊重對手,就是不尊重自己。


  這種人,也沒資格被自己尊重。


  “好。”徐元傑應下。


  陳陽並非是不尊重他。


  而是,不想浪費這次直播的機會。


  拳腳也好,刀劍也罷。


  哪一項,不需要經過時間累積,才能有所成就?


  這些,並不比道法要低一等。


  也並不比道法簡單。


  否則,那些江湖門派,怎會重武而輕修?

  道法與功夫,無非是真氣的一種運用方式,僅此而已。


  兩者間,並不存在多大的區別。


  徐元傑取下腰間佩劍,將劍鞘丟在一旁,抱劍凝聲道:“忠義廟,徐元傑!”


  “稍等。”陳陽對他一笑,在徐元傑疑惑下,對著郭啟軍道:“今日郭會長蒞臨陵山,這切磋交流,可否請郭會長做一回主持?”


  眾人目光齊聚郭啟軍。


  金圓與雲霄,相視一笑。


  這小子,小心思可真不少。


  郭啟軍道:“好。”


  他起身,走入場中。


  負手而立,對二人說道:“同門切磋,點到為止……”


  “既分勝負,也決生死!”徐元傑突然打斷他。


  這話,讓眾人一怔。


  郭啟軍蹙眉道:“這是切磋……”


  徐元傑再次打斷:“不流血的切磋,沒有意義。他日我等若上戰地,敵人可不會跟我們你一拳我一腳的溫柔相待!隻有生死間的絕對交手,才能起到磨礪之效。”


  “我的師弟,修道五載,為何能力克靈威觀孫明非道長?為何能與玄妙觀妙法道長平手?”


  “憑的,就是這股不屈意誌,不畏生死的勇氣!”


  “忠義廟,乃是武聖之觀,我們,寧死不輸!”


  他盎然說道,旋即,對陳陽道:“若玄陽真人覺得不妥,那,這一場,由我師弟代為切磋!”


  若非直播,他也不會將妖隱晦的說成敵人,不會將大山,說成戰地。


  但在場之人,卻明白他的意思。


  陳陽心中詫異。


  與孫明非與妙法交手的道士,修道才五年?


  他一直不覺得孫明非和妙法,有多麽的弱。


  也一直覺得,那個道士,與兩人一樣,都是自小修行。


  誰想,竟然才修行五年?


  “玄陽道長,你可接受?”郭啟軍問道。


  “接受。”陳陽點頭。


  同時,看向徐元傑的眼中,多了一絲好奇。


  他很想知道,忠義廟的弟子,與他們,究竟有何不同。


  因為羅有麟,他對台彎道門,已有一個固定印象。


  可今日,徐元傑一席話,打破了他的固有認知。


  視頻前,觀眾們都有點傻眼。


  他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還是說,這群道士在演戲?

  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瘋了吧?

  那個道士手裏的劍,好像是開刃的劍啊!


  戳在身上,真的會受傷,會流血!


  彈幕一時炸了。


  場中。


  觀戰的眾人,紛紛提起精神,坐直了,看著。


  “那,開始吧。”


  郭啟軍退出場外。


  帶傷前來的妙法,有些擔憂道:“玄陽他…怎麽不用道法?”


  親自與忠義廟那名弟子切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忠義廟此次前來的幾名弟子,究竟有多麽的瘋狂。


  與他切磋的道士,基礎與他差不多。


  而且,他已經在辟穀的邊緣。


  整體實力,比那道士還要強一些。


  可就是如此,他卻還是與對方打了個平手。


  而且,那一戰,相當之艱難!

  他體力幾乎消耗殆盡,才與對方拚了個平手。


  “看下去。”金圓淡淡說道。


  他相信陳陽。


  從一開始,就相信。


  從未有過改變。


  不管對手是徐元傑,還是別人。


  哪怕,陳陽此刻要挑戰的,是郭啟軍。


  他也依舊相信,陳陽能贏。


  這個小子身上出了太多不可思議的奇跡。


  對他,不能用常理度之。


  “嗡”


  陳陽拔出骨劍,抱劍回道:“江南,陳玄陽!”


  眾人眼睛一亮,立刻看向金圓幾人。


  他們的臉上,竟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陳陽打著江南的旗號,與之切磋。


  金圓等人,竟是沒有反對?

  要知道。


  若陳陽輸了,那麽,代表的,就是江南技不如人!

  他們覺得,金圓幾人,這次下的賭注,有點大了。


  微風起,徐元傑身形一動。


  他腳下靈動,手中長劍始終以劍鋒觸地,於地麵上拖拽出一條火花。


  雙眼緊鎖陳陽。


  兩米。


  抬臂刺劍。


  “唰!”


  劍將空氣從兩邊分開,產生風浪。


  前刺的劍,卻形成了一股風氣,吹動了陳陽的道服與頭發。


  沒有劍氣。


  並非說,他斬不出劍氣。


  而是,此時此刻,他不能斬。


  同樣,陳陽也是如此。


  “唰!”


  陳陽一劍刺出。


  兩柄劍鋒相觸。


  陳陽腳下猛地上前幾步,一股力量從手臂傳入骨劍。


  徐元傑手中的劍,在眾人視野中,被折彎出一道驚心動魄的弧度。


  他麵無表情,極為冷靜的向後退半步,一劍撇開,同時左手握拳砸向陳陽。


  陳陽同樣抬拳。


  “嘭!”


  拳鋒碰撞,兩人同退幾步。


  陳陽詫異,徐元傑心中同樣詫異。


  這是陳陽迄今為止,所遇見的,同輩之中,力量最大的一人。


  就是與龐鬆泉相比,也不相上下。


  這種力量,純粹是後天鍛煉出來的。


  徐元傑驚訝,因為他太清楚,除非天生神力,否則後天想要擁有這種程度的力量,究竟需要付出多麽巨大的努力。


  他一言不發,腳後跟點下,小腿微彎,止住這股退勢,順勢向後一個側轉,趁著這股力量未消,調轉身形的一瞬便是衝了上去。


  陳陽沒有用龍珠恢複力量。


  若是對付一個六竅的修士,還需要靠龍珠,他覺得自己不如直接認輸算了。


  麵對極具爆發力的徐元傑,陳陽沒有再用暴力的打法。


  除非能夠確定,幾劍之下就能把對方打趴下起不來。


  否則這種相當消耗體力的方式,反而會讓他陷入困境。


  陳陽沒有拋棄骨劍,不然以他集百家拳所長,絕對比用劍更得心應手。


  一寸長一寸強。


  他從未想過拋劍用拳,人必須得不斷進步,而不能舉步不前。


  何況,這些天的修行,他除了刺劍之外,也有一些別的收獲。


  雖然談不上多麽高深莫測,劍法精湛,但此刻也能與徐元傑你來我往不至於落入下風。


  而且他也發現,徐元傑的劍法,與自己也就是大哥二哥的差距。


  徐元傑常年專修肉身,兵器使用上,隻能算作堪堪入門。


  所以,兩個對劍法都不算精深的人,此刻交手,完全沒有觀賞性可言。


  屏幕上,半天飄過一個彈幕。


  “這是……菜雞互啄嗎?”


  “+1!”


  “+1!”


  “+1!”


  外行看熱鬧,他們隻覺得兩人打的是真難看。


  你砍我,我砍你。


  明明是一把劍,硬是被他們打出了黑澀會械鬥,用開山刀砍人的既視感。


  原本聽見徐元傑說什麽分生死之類的狠話,他們擔心之餘,隱隱還有一些期待。


  此刻,卻是直翻白眼。


  不少人都退出了直播間。


  內行看門道。


  兩人打的的確不好看,但一招一式都極為凶險。


  貼身而戰,沒人會在意是否美觀。


  對方一劍刺過來,你能不能躲得開,這才是重點。


  兩人對身體的控製力,都堪稱一絕。


  雖然劍法一般,但強大的身體控製能力,讓他們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讓手中的劍呈現出不同的方式,做出攻擊姿態。


  “徐元傑要輸了。”


  那中年人輕聲的自言自語。


  郭啟軍偏頭看向他,中年人問:“需要我上場嗎?”


  郭啟軍點頭,聲音微不可查:“如果輸了,你上。”


  中年人輕笑:“趁人之危,會不會不太好?”


  郭啟軍道:“正常交流而已,不存在趁人之危。”


  “好吧。”中年人道:“但是,會長可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畢竟,我若是上去,這張老臉,是要挨罵的。”


  他剛說完,場中兩人再度分開。


  徐元傑退了十多步,握劍的手已經在輕微顫抖。


  力量與耐力,他終究還是差了陳陽一些。


  陳陽踏步執劍刺來,徐元傑望著幾乎不可躲避的劍,突然主動的迎了上去。


  “噗!”


  劍鋒刺穿他的身體。


  陳陽愣了一下。


  這家夥,不躲就算了,怎麽還主動迎上來?


  “嘭!”


  心中念頭剛起,陳陽忽覺肩膀一陣撕裂的痛。


  徐元傑竟是拚著受傷,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這一拳,雖有道袍抵禦,但他知道,自己的肩胛骨,恐怕已經斷裂。


  陳陽拔劍就要退後,哪知徐元傑像是不要命一般的忽然抓住劍刃,阻住陳陽拔劍,然後繼續揮拳。


  這一拳直接砸向陳陽咽喉。


  看著徐元傑冷靜麵龐下,眼中閃爍的瘋狂。


  陳陽心頭一震。


  旋即,立刻鬆開骨劍,一拳後發先至的砸向他的拳頭。


  “嘭!”


  徐元傑被砸的退了兩步,陳陽也不禁退一步。


  眾人看的精光閃閃。


  真的是不要命,生死戰啊!

  “陳玄陽實力比他強,但不如徐元傑狠,這一戰,有點懸了。”


  “陳玄陽可能要輸。”


  “他如果放不開手腳,必輸無疑!”


  場中不少道門之外的修士。


  且,眼力都不弱。


  他們看出,陳陽不如徐元傑放得開。


  或者說,他不能將交流切磋,與生死戰混為一談。


  的確。


  陳陽沒辦法將二者混為一談。


  這不是麵對玉成子,也不是麵對童伯乾。


  他知道玉成子和童伯乾是要殺自己。


  而徐元傑,他隻是當做切磋。


  但此刻,他被徐元傑以命換命的打發震住了。


  他也明白,為何一個隻修行五年的道士,能贏孫明非,平妙法。


  那股為了勝利,將性命都壓在上麵的信念,足以讓他們戰勝實力比他們更厲害的同門。


  “噗!”


  徐元傑抓住劍刃,拔出骨劍,隨手丟在地上。


  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甚至連一絲疼痛的表情都沒有。


  就仿佛,這具身體不是他的。


  他體力已經消耗頗為嚴重。


  但,他依舊衝了上去。


  雙手無劍,隻憑拳腳。


  陳陽輕輕吐出一口氣,腳下猛地一踩,離弦的箭一般直衝上去。


  “嘭!嘭!嘭!”


  兩人膠著在一起,拳拳到肉。


  “你以為隻有你不怕死?”


  陳陽的喉嚨裏發出低吼。


  徐元傑狠,他比徐元傑更狠!


  拳腳,他毫不躲避,仁由徐元傑砸來。


  徐元傑一拳,他也是一拳。


  旁人已經看傻。


  他們此刻,拚的就是誰先倒下。


  陳陽當然可以躲避,可以用更省力氣的方式解決他。


  但任何手段、技巧,都不如此刻。


  用這雙拳頭,把他打的爬不起來,把他打得心服口服,讓他知道,你用哪種方式,我就用哪種方式,然後我依舊能打敗你!


  對待徐元傑這種人,隻有這種方式,才能讓他徹徹底底的服氣!


  “砰!”


  徐元傑終於支撐不住,盡管他的眼神依舊冷靜。


  但,身體已經無法支撐,意誌也不能讓他站起來。


  他雙膝砸在地上,雙手也難以撐住,整個人,半趴在地上,還在努力的想要站起來。


  他的道服,染著血。


  腳下的地磚,諸多裂紋。


  他勉強抬頭,看見的,是一具如標槍般,立在身前,風吹不動分毫的身影。


  “我輸了。”


  徐元傑聲音無力,慘然一笑。


  陳陽看著他的雙眼,說道:“記住我,江南省,陳玄陽!”


  徐元傑嘴唇微動,還想說話,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陶執事親自上場,將徐元傑扶下來。


  而此刻,全程看著直播的網友們,嘴巴都是張成了o字形。


  切磋而已,打的這麽狠的嗎?

  地磚都裂開了啊!

  這特麽是特效吧?

  而且,玄陽道長這麽英俊帥氣儒雅的小道士,暴力起來居然這麽可怕!

  許多人,看了陳陽的打鬥後,都是顛覆了心中對陳陽的本來印象。


  而就在此時,直播,突然被關閉了。


  網友們反應過來,紛紛開始發彈幕罵娘。


  此時。


  陳陽看向郭啟軍,後者裝模作樣的站起來,正準備開口宣布。


  這時,那個中年人,突然起身。


  大聲說道:“仙門,丁與還,今日特來清風觀,想與清風觀交流一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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