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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京城,再見。

  道觀養成係統最新章節

  吃了人參果,按照陳陽自己的理解。


  師兄自身的道行,或許還是辟穀,並未有任何的提高。


  但是他身體的整體素質,絕對大幅度的提高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到底提高了多少,到了什麽程度,陳陽也不清楚。


  “先說好啊,一會兒要是輸了,你不許挑戰我。”劉元基這話,是對陳陽說的。


  陳陽的性格,他還是清楚的。


  跟玄真一個德行,都護短。


  自己要真是把玄真給揍了,陳陽指不定就要揍自己。


  自己現在可還住在陵山,要靠陳陽罩著。


  而且,自己靈修的身份,也隻有陳陽一個人知道。


  陳陽翻著白眼:“我是那種人嗎?”


  “那我可來了啊。”劉元基把棍子插在腳下:“不跟你用武器,咱們就比拚拳腳,免得說我欺負病號。”


  陳陽嗬嗬噠,他心裏那點心思,誰還看不出來啊?

  這特麽不就是趁玄真傷勢剛好,想占個便宜麽。


  不過,也得能占的到便宜才行。


  黃東庭這時也從後院出來,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


  明一幾人,也出來了。


  “來。”玄真暗自運氣,握拳。


  這一握拳,頓時就感覺到,一股股力量,江河一般源源不斷從肌肉之中湧來,無止盡一般。


  他暗自驚訝。


  自己的力量,好像增幅有點大。


  關鍵是,自己這段時間都沒有修行,怎麽會有這樣的增幅?

  而且,身體素質的增幅,是有上限的。


  他之前在軍部,就專修拳腳功夫,身體素質已經達到了辟穀所能達到的上限。


  現在,他還是辟穀,沒能開竅。


  按理說,身體素質不該出現這麽大的浮動才對。


  真是奇怪。


  他來不及多想,劉元基已經衝了上來。


  腳下生風,兩掌連拍,一股股勁氣不斷從掌心湧來。


  別看劉元基早早就從佛門還俗,但他每年都要去一些山頭寺院挑戰。


  雖然一次沒贏過,但交手打鬥的經驗,相當豐富。


  而且這人特賊,喜歡偷師。


  也就是偷師的方式不是很嚴重,要不然也不能活到現在。


  “吃我一掌!”


  劉元基一掌劈掛而來,掌風如刀淩厲,正是佛門金剛掌。


  掌法剛猛,正氣迸發,可震妖邪。


  與人切磋,更有震懾之效,配上他這顆大光頭,和端正五官,倒還真有點法相莊嚴的威嚴感。


  玄真腳下踩了兩步。


  就在他腳掌剛剛提起離地,頓時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大腿肌肉傳遞至小腿,而後從腳心一股腦的湧出來。


  小腿與大腿崩如彎弓,三尺地麵猛的塌陷,身子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瞬間爆發所產生的動力,速度快的連玄真自己都震驚。


  “哢!”


  他抓住了劉元基剛剛舉起,還沒來得及劈下的手掌。


  然後在劉元基震撼的神色下,一掌推在他的肩頭。


  “嘭!”


  劉元基身子弓成蝦米,被拍的直接倒飛了出去。


  身子更是在地上滾了十幾圈,撞在院牆上才停下。


  黃東庭眉頭挑了一下。


  陳陽臉色一喜。


  果然,和自己猜的差不多。


  師兄的身體素質,提高了很多啊。


  玄真卻是眉頭緊鎖。


  自己的身體,自己居然還不如師弟了解的多?

  他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麽?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一度陷入沉思。


  “靠,大塊頭你扮豬吃老虎啊!”


  劉元基灰頭土臉的爬起來,一臉不爽道。


  陳陽笑道:“你也不是老虎啊。”


  “再來。”


  玄真忽然說道。


  然後主動的衝了上去。


  “靠,不和你打了!”


  劉元基轉身就跑,結果沒注意,背後是牆,一頭直挺挺撞了上去。


  腦袋還有點發暈呢,就感覺身後呼呼生風。


  是玄真。


  “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了還不行嗎?”


  劉元基還沒回頭,就開始大喊大叫。


  玄真才不理會。


  他還想試試自己到底有多強呢,不打怎麽行。


  劉元基弱是弱了點,但算起來,畢竟也開了竅。


  用來練手,剛好合適。


  劉元基心裏發苦,王八蛋啊,每次都陰我,還有沒有人性了?


  他側身就跑,抓起地上的鐵棍,眼看玄真一拳襲來,他大吼一聲助威,一棍子砸下去。


  空氣凜凜,雖然沒能破音速,但也差不離了。


  威力不可小覷。


  “果然,人都是逼出來的。”陳陽暗暗點頭。


  要是生死戰,劉元基說不準能棍砸七竅。


  這家夥不弱的,就是沒個正形。


  如果弱,能是靈修?


  “大塊頭,真以為我幹不過你啊!”


  劉元基像一尊金剛,怒目圓睜,鐵棍隨即砸下。


  玄真的拳頭也迎了上去。


  “嘭”的一聲巨響。


  鐵棍被砸的嗡嗡作響,劉元基一張臉瞬間變白,接著猛地發紅。


  然後就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棍子被砸脫手飛出,手掌虎口裂開,鮮血迸濺。


  他站在那兒,都有點搖搖欲墜,快站不穩了。


  玄真卻是一點傷勢都沒有。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拳頭。


  一拳砸出去時,拳頭是有點疼的,但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什麽動靜?”


  金圓幾人被兩人打鬥的動靜引出來。


  他們看著外麵的情況,便是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切磋呢?”雲霄問了一句。


  “嗯。”陳陽道:“切磋。”


  “切磋你大爺!”


  劉元基快哭了:“這是欺負!有你們這麽欺負人的嗎?”


  陳陽道:“誰欺負你了?是你自己要上的,我可提醒過你的。”


  “我……”


  劉元基無話可說。


  一腳踢鐵板上,他誰都怨不了。


  “玄陽,你看我手。”他抬起血粼粼的雙手,賣慘道:“你是不是得給我點龍血……”


  “滾,沒有。”


  他現在比誰都窮,還想從他這裏占便宜?

  做什麽夢呢?

  “師兄。”陳陽走過來,問道:“怎麽樣?”


  “我……”


  “先別問。”陳陽使了個眼色,玄真默默點頭。


  這裏還有其他人。


  不是他信不過黃東庭。


  玄真的師父是他師叔,親的。


  他的師父,也是玄真的師伯,也是親的。


  別看他也喊金圓幾人師叔,但彼此之間,畢竟還隔著一層。


  人參果的事情,陳陽沒打算和誰說。


  就算對師兄,他都不準備說。


  但肯定要給他一些解釋,不然玄真自己心裏也不放心。


  可是這些解釋,他不能和別人說。


  謊話說的越多越難圓。


  他相信師兄不會過多詢問,但不能保證別人會不會多想。


  玄真死而複生,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


  “身體,徹底恢複了。”玄真說道。


  “恢複就好。”


  陳陽瞥向劉元基,他正捂著爪子歎氣了。


  “恢複的真快啊。”雲霄一陣驚訝。


  玄真就算沒死,但受的傷也是極重的。


  從回來到現在才幾天?

  一星期都沒有,傷勢就恢複了?


  陳陽給他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他們沒有看見兩人剛剛的交手情況,隻知道結局是玄真贏了。


  黃東庭看見了。


  他驚訝玄真肉身之強。


  劉元基那根鐵棍是一件法器,加上他開竅的道行,拚盡全力的一棍子砸下來,魚躍龍門的修士都不敢硬接。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


  隻當玄真走的主修肉身的路線。


  陳陽走過去:“我跟師兄明天去京城,這段時間,道觀就麻煩幾位師叔幫忙照看了。”


  “去京城?”


  金圓道:“就你們兩個?”


  “嗯。”


  “不行,太危險了。”


  “有什麽危險?”


  “你是靈修!”金圓提醒道。


  “我還是築基呢。”陳陽笑道:“放心吧,沒事的。再說了,城市區域,誰敢對我動手?”


  他又不是要去荒郊野嶺的。


  在城市裏,貿然動手,就要考慮好能不能全身而退。


  而且,他現在的實力,除非是柳山遺那個境界的修士出手。


  否則,就算築基的修士前來,也留不住他。


  雖然陳陽個人覺得,築基不算什麽。


  但算一算整個修行圈子的總人數,再算算築基的人數,會發現,築基,就是一等一的強者。


  能夠一下子調動兩三個築基,都算是大手筆了。


  更不要說,出動冰肌玉骨的強者。


  那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況且,他不就是個靈修嗎?


  對一般人來說,靈修算是個人物。


  也有很多道觀要跟他交好,比如黃東庭。


  但對冰肌玉骨那樣的大人物來說,靈修又算什麽?

  根本沒必要因為一個靈修,大動幹戈。


  他覺得金圓多慮了。


  “我陪你去吧。”金圓還是不放心。


  “不用。”陳陽搖頭:“難道師叔你覺得,有人敢在車上動手?”


  “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會很小心的。”


  “到了給我打電話。”


  見他如此堅定,金圓不再說什麽。


  吃完晚飯,玄真衝陳陽使眼色。


  他憋了一個下午了。


  陳陽知道他想問什麽。


  兩人向外麵走去,玄真問:“你給我吃了什麽?”


  陳陽道:“好東西。”


  “師兄你也別多問,如果你不是重傷垂危,我不會給你弄這些的。”


  “就是以我的能力,和手裏的資源,也沒辦法弄出第二幅藥方。”


  “反正你隻要知道,我給你吃的藥,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玄真點點頭,如陳陽所想。


  當他這麽說話,玄真就不多問了。


  “這幅藥方的效果,可能要比你想象中的作用,還要大。”


  “有多大?”


  他已經體驗到了。


  身體素質直線提升。


  稱一句爆炸,也毫不為過。


  可是聽陳陽的意思,似乎,目前的效果,還不算什麽。


  “很大。”陳陽道:“你現在是辟穀,但我覺得,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開竅。至於無垢,築基,隻要資源到位,幾乎就是水到渠成,不會有任何的阻礙。”


  “說句大話,隻要給你足夠的資源,你的身上,就不存在桎梏和瓶頸一說。”


  一席話,就是以玄真的沉穩心態,此刻也感到莫名的震驚。


  沒有瓶頸,沒有桎梏?

  資源到位,直接突破?

  這……


  就是再天才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吧?

  即使已經切身體會到了自身的變化,但玄真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陳陽笑笑,沒有說更多。


  時間會證明,自己究竟是不是說大話。


  人參果要是連這點作用都沒有,根本就沒資格存在鎮元大仙的五莊觀。


  “就是這裏了。”


  這時,忽然有兩人上山來。


  這是一個中年道士,一個中年道姑。


  兩人站在上山的路口,上下打量陵山道觀。


  旋即看見並肩漫步的陳陽與玄真,走上前,詢問道:“請問,陳玄陽真人可在觀中?”


  二人相視一眼,陳陽微笑道:“貧道就是。”


  “道友便是?”兩人驚訝。


  雖早已得知,陳陽很是年輕。


  但是真的見到了,還是難免為他的年輕,而感到些許的驚訝。


  隻是看陳陽年輕,且是一個道觀的住持。


  這並沒有什麽。


  很多道觀的住持,年紀也不大。


  但是,和陳陽這般年紀的人,他們的道觀,香火卻不如陳陽。


  更不要說,與陳陽比道行,比貢獻。


  根本沒辦法相提並論。


  “貧道來自雲台山道觀,吳孟川。這位是我的師姐,趙青心。”


  吳孟川簡單介紹。


  陳陽稽首:“二位道友前來何事?”


  等了這麽多天,總算等來一個同省的道友。


  十有,也是因自己靈修的身份而來。


  不過這般不疾不徐,足足等了這麽多天才來。


  到底是為何而來,陳陽有些摸不透。


  吳孟川道:“近日雲台山的守山人歸來,我雲台山道觀,有一份守山人的名額。”


  “嗯?”陳陽看著微笑的吳孟川,心想你倒是把話說全啊。


  說一半留一半是什麽意思?

  一旁玄真則是問道:“吳道長是想請我家師弟去守山?”


  陳陽一驚。


  請我守山?


  吳孟川微笑點頭:“的確有這個意思,但是,名額歸名額,能否去守山,我們雲台山道觀也做不了主。”


  陳陽不是很懂守山人,意味著什麽。


  他問:“為何請我?”


  吳孟川道:“陳真人為我江南道門付出太多,我認為,這是陳真人應得的。”


  “應得的?”這話的意思,守山還是一件好事了?


  以陳陽對守山人的理解,這份枯燥無味的工作,就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


  玄真輕輕拉了拉陳陽的衣袖,說道:“吳道長,這件事情,我們做不了主,需要與家師商量。”


  吳孟川道:“能理解。”


  “那我先回了,陳真人考慮好了,隨時聯係我,金圓那邊有我的聯係方式。”


  兩人離去。


  陳陽問:“他們什麽意思?”


  “不清楚。”玄真也覺得很詭異。


  他道:“以你的資曆,守山綽綽有餘。如果隻是為了名,你可以去守山。”


  陳陽問:“沒有利?”


  “因人而異。”玄真道:“每座分界山,都有大前輩。但是這些大前輩常年在深山,極少外出。”


  說到這裏時,玄真突然頓了一下,四處看一圈,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這些大前輩,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山關裏。”


  “山關?”陳陽納悶道:“他們去山關幹什麽?而且,山關平常不是全封閉的嗎?我沒記錯的話,茅山關好像也封閉了。”


  既然是封閉的,怎麽進去?


  刨地嗎?

  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呂卿爾這樣的大宗師,扛著鋤頭刨地的景象。


  不對,他們這個境界,用不著鋤頭,雙手就可以。


  “我聽說,山關裏不僅有妖,還有人。”


  “人?”陳陽真的驚了:“真的假的?”


  “不知道,我聽說的。”


  玄真搖搖頭:“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


  陳陽有點無語。


  師兄什麽時候也這麽不靠譜了。


  不過,師兄說的如果是真的話……


  不對。


  可能就是真的。


  他上次去茅山關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見,有一座破舊的道觀。


  還有一片古建築。


  當時他還納悶,山關裏怎麽會有這些人類的建築。


  現在想想,很可能,山關裏本來就有人居住。


  “師叔他們,去過山關嗎?”


  “去過。”


  陳陽嗯了一聲,決定明天去山上,問一問。


  師叔他們都是過來人,知道的肯定要比自己多。


  隨著自身的實力越來越強,陳陽深知,有些事情,自己遲早都得參與。


  不想參與都不行。


  比如今天吳孟川兩人上山來,主動請他去守山。


  或許在他們看來,以陳陽的年紀去守山,是一份莫大的榮耀。


  是可以光宗耀祖的。


  而他之所以能得到對方的優待,無疑,與他個人所創造的貢獻分不開幹係。


  換成劉元基,你看有人搭理他嗎?


  山下。


  趙青心問道:“他是不是不清楚守山人,對他意味著什麽?”


  吳孟川道:“應該是不清楚,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趙青心問:“他會去嗎?”


  “不好說。”


  吳孟川道:“去不去,其實都無所謂。隻要讓他看見我們的心意就行了。”


  “孫先生也說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表示我們的心意,要讓他能看得見。”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他提供一切所需,以後等他進入山關,我們接管他的道場,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趙青心道:“如果陳玄陽不是靈修,如果他的年紀再大一點,我們江南道門,或許真的會不一樣。”


  吳孟川笑道:“說的什麽話,他也不是神仙。就算他不是靈修,真指望他一個人,能改變什麽?”


  第二天。


  陳陽與玄真下山,踏上前往京城的路。


  他們準備乘高鐵過去,下午就能到。


  剛剛坐上高鐵,陳陽手機響起。


  陌生的電話。


  “喂,哪位……”


  “陳真人,是我,趙冠。”趙冠表明身份。


  “你好,趙統領。”


  “陳真人已經回陵山了嗎?”


  “回了。”


  “我明天去陵山,拜訪陳真人。”


  “呃……”陳陽道:“我不在山上。”


  “不在?”


  “對,我今天外出,可能要過幾天才回來。”


  “那我過幾天再去。”


  “趙統領找我有事?”


  “陳真人救了我們軍部三百多人,軍部給予了陳真人一些獎勵,同時,我個人也想親自登門感謝。”


  原來是這樣。


  陳陽說道:“不用刻意前來,獎勵的話,派人送過來就可以了。”


  趙冠則道:“我要當麵親自感謝陳真人。”


  陳陽有點哭笑不得,又聊了幾句後,才掛斷電話。


  軍部……


  除了洪家那個洪升外,其他人,給陳陽的印象,都非常好。


  陳陽的動向,被很多人關注。


  其中,江南幾座道場,最為關注。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也頗為關注。


  下午一點,陳陽二人從車站出來。


  “玄陽!”


  車站外,一聲高喊。


  接著,玄玉笑吟吟的跑了過來。


  “就你一個?”陳陽向他身後看。


  便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


  李遠山夫婦,霍水仙……


  幾人快步走過來,臉上布滿了激動的情緒。


  哪怕已經從玄玉的口中得知,玄真沒事了,康複了。


  可是沒有見到人之前,心裏一直都是有所懷疑的。


  而現在,徹底不懷疑了。


  玄真真的沒事。


  “學真!”


  李遠山眼含熱淚,上前幾步,雙臂使勁抱住玄真,任誰都能感覺出他此刻情緒中蘊含的激動。


  “兒子。”


  相比之下,李母為人母的情緒,此刻就有些繃不住了。


  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爸,媽。”


  玄真聲音都有點哽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遠山用力拍著他的肩膀。


  “嗯。”玄真抹了一下眼角,看向一旁霍水仙,愧疚道:“對不起。”


  霍水仙搖搖頭,擠出笑容:“有時間的話,我和你說點事情。”


  玄真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玄玉和陳陽,也看向她。


  想知道一個女人心中有沒有你,從她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她喜歡你,眼中有星辰。


  她不喜歡你,視你如空氣。


  霍水仙,無疑是喜歡玄真的。


  但是,她這話的語氣,就是一竅不通的陳陽,都能聽出一點不太妙的情緒來。


  “上車說吧。”玄真沒有追問。


  李遠山安排司機開了一輛商務車,坐他們幾個人綽綽有餘。


  但他們還是將車子騰出來,留給玄真和霍水仙。


  其他人坐出租車。


  出租車裏,陳陽小聲問:“她是不是要跟師兄分手?”


  玄玉道:“你問我我問誰啊,不過……應該不會吧,她和玄真青梅竹馬,認識很多年了,而且婚事也是老一輩拍板定下來的。”


  陳陽道:“回頭我幫他們看看姻緣。”


  玄玉道:“別看了,玄真不喜歡被人算計著走。”


  “什麽叫算計,你會不會說話?道士的活兒,能叫算計嗎?這叫相術,相術,懂不懂?”


  玄玉翻白眼道:“反正玄真不會讓你看的,死了這條心吧。”


  商務車。


  兩人並排坐在後座。


  玄真問道:“你要對我說什麽?”


  “分手吧。”


  霍水仙冷靜的說道。


  玄真同樣冷靜:“是因為我不願退役還俗嗎?”


  霍水仙搖頭。


  “學真,我們的追求不一樣。


  你是道士,我是普通人,我隻想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崆峒山的經曆,我不想再來一次,我不想為你擔驚受怕。


  但我知道,我所擔心的,對你而言,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情。


  你或許已經做好身死的準備,你願意去做英雄,願意以己度人,但是我做不到。”


  霍水仙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對司機說道:“前麵路口停一下。”


  司機看了後視鏡一眼,玄真道:“停車。”


  車子停在路口,霍水仙拉開車門,臨走時,回頭道:“我會和爸媽說的,叔叔阿姨這邊,你跟他們說吧。”


  “嗯。”


  “再見。”


  “水仙。”玄真喊住她,望著這個小時候就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從小就說長大要嫁給自己的女孩,心裏有一種丟一件很重要很重要東西的感覺。


  他們對視著,沉默了十幾秒,玄真輪廓剛毅的臉龐,擠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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