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高人,這絕對是高人!
“陵山道觀,玄成!”
“孔廟,王群。”
王群微微拱手,話音落下一瞬之間,已提拳襲了上去。
玄成麵色凝重,雙眼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一動,玄成也動了。
玄成敢如此自信,並非盲目的衝動。
開竅多少,在於你是否能夠將自身所學全部發揮出來。
開竅與魚躍龍門,是一個巨大的境界差距。
但隻要沒有魚躍龍門,一竅與七竅,差距是可以彌補。
更不要說,武林大會,是有所限製的。
道法不能施展,符篆不能用,王群也同樣如此。
能夠用的,除了拳腳功夫,便是看誰更狠。
“嘭!”
玄成右臂一抖,如怒龍出海,毫不躲閃的與王群的拳頭對轟在一起。
雙拳碰撞之處,連空氣都微微震蕩扭曲。
坐在第一排的觀眾,睜大眼睛,自語道:“我怎麽好像看見了空氣在震動?小說裏的那種內勁?先天後天強者?”
兩人一拳轟後,雙雙後退幾步。
王群眉毛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武林大會限製太多,他的真實實力的確難以施展出來。
他不曾輕視玄成,但玄成丹田被廢過,也是事實。
就算恢複了,這才幾個月?
又能恢複到什麽程度?
這一拳之下,他對玄成的實力,有了一個模糊的認知。
若純粹論氣力,這個道士,未必差自己多少。
“咚!”
一聲悶響,讓王群瞬間回神。
剛退後幾步的玄成,竟然在短時間內,再一次的揮拳而來。
王群眉頭越皺越緊了。
他不用喘口氣的嗎?
切磋而已,不過就是勝負,至於這樣嗎?
他覺得道門的人,怎麽就這麽不知好歹?
你們已經贏了一場,就算最後一局也要贏,但也不至於讓他們孔廟直接三比零全負離場吧?
心念及此,他也湧出一股怒火,低哼一聲,迎著拳頭側身偏過,抬手“啪”的一聲,拍在玄成的拳背上。
玄成吃痛,王群緊跟著又是猛地一揮臂,“嘭”一下,重重砸在玄成後背。
這幾個動作,一氣嗬成,速度奇快,玄成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被這一砸,他向前踉蹌了幾步。
而王群則是沒有給他喘息機會,上前對著他後背抬腳就踹。
玄成直接的向前在地翻滾。
這幾次出手,王群絲毫沒留力氣。
他以為玄成十有九成起不來,可是卻看見玄成一下子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著玄成從嘴角流出來的鮮血,足見他此刻已經受了傷,而且傷勢還不算輕。
那一臂,一腳,力量有多大,他很清楚。
恐怕玄成後背的骨頭都裂了幾根。
可卻依舊爬了起來。
玄成一聲不吭,再一次的衝上去。
……
魔都前往陵山的高速公路上。
一輛黑色的奔馳邁巴赫,正向著陵山疾馳。
車內有三人。
年輕的許昌平,記憶後座他的父母。
昨天回來,許昌平鬱悶壞了。
好不容易掃除這份鬱悶,晚上睡著了,淩晨兩點半時,老爸老媽直接破門而入,老爸直接掀了他的被子,讓他起床,要問他話。
自己特麽絕對是親生的。
他確定無比。
從兩點半到五點半,老爸把所有細節方麵都問了一遍,最後才放他去睡覺。
睡到中午,又被喊醒,竟然讓他充當司機,開車帶他們去陵山。
路上,老媽給那位大人物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自己今天會登門拜訪。
“平平,那位道長,有什麽喜好嗎?”許昌平的母親名叫付新柔,她對正在開車的許昌平問道。
“媽,你問了好幾遍了,我隻和他認識不到半個小時,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許昌平很無語,從出發到現在,每隔半個小時,老媽就要問一遍。
關鍵是,他已經說的足夠清楚了,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知道這些也沒用。”
“過去先見個麵,第一次見麵,不用帶見麵禮,這樣的人物,什麽沒見過?帶了反而不好。”
許翰文搖頭說道。
他的名字,和神話傳說中的許漢文同音不同字。
付新柔道:“總得多了解了解。”
許翰文道:“想了解也得有人知道,平平能知道什麽?”
“就是。”
許昌平附和道。
車子進入了陵山市界,很快便是停在了陵山腳下。
他們走進山中,迎麵撲來的自然氣息,令他們十分的享受,不禁想要沉醉其中。
“好一座山啊。”
許翰文不吝誇讚道:“國內的名山大川我走過不少,這陵山雖然不顯山露水,無人得知,但若要相比,我覺得未必就比五嶽差多少。”
“都說深山有老神仙,這話是一點也不假。”
“也不知道今天陳會長在不在,在的話也順道一起拜訪。”
他們向著山上走。
山頂上。
白芷畫提著水桶從後院出來,要下山去打水。
“去打水?”豐龍威忽然出現問道。
“拿水桶不打水,難道我要表演雜技嗎?”白芷畫沒好氣道。
她發現豐龍威這人一點不領情。
虧他被雷劈的時候,自己還百般照顧他,還給他縫製新道服。
到頭來連句謝謝都沒聽見。
“我幫你吧。”
“啊?”
白芷畫愣神間,水桶已經被豐龍威拿走了,徑自就向著山下走去。
“喂,你等等。”
白芷畫趕緊跑過去:“你要幹嘛啊?”
豐龍威道:“幫你打水。”
“為什麽幫我?”
“感謝你。”
“哼。”白芷畫嘴上哼著,臉上止不住的露出笑意:“算你這人還有點良心,我還以為你是個木頭呢。”
豐龍威道:“你幫助我,我自然要感謝你,隻是從未感謝過誰,這種話說不出口。”
“切,有什麽說不出口的。人活一輩子,有幾個能不受別人幫助的?說的好像你前半輩子沒人幫助過似的。”
豐龍威忽然輕輕一笑。
這話說的對。
他的確受人幫助過。
但從他坐上了龍山城的城主後,就再也沒有人幫助過他。
強大如他,也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更多時候,所謂的幫助,無非就是刻意的獻殷勤罷了。
白芷畫對他的好,他看在眼裏,但尊貴的城主身份,讓他無法去接受這份幫助。
如果有機會,整個陵山道觀,能殺的,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準確的說,他若有能力與機會,陵山之外的整個世界,他也想過給全滅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異人都是惡人,生而為惡。
遇之,該殺!
這是他從小就被灌輸的,對異人的認知信息。
他提著水桶向山下走去。
“就是要麵子嗎。”白芷畫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一個大老爺們,竟然這麽要麵子,可真有意思。
豐龍威提著水桶來到了半山腰的水潭,靜靜等待著。
陳陽今天出門去了。
他不信陳陽真有天眼通,能隔著幾十公裏還盯著他。
但他心裏其實也打鼓。
畢竟自從他那天晚上想不開的跑到這裏找陳陽麻煩,至今所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讓他深切的體會到了這個道士的各種手段。
這些連他都看不透的手段,讓他為之忌憚。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了。
一個晚上的時間,經過自己的研究,他已經將手機這玩意兒用的很溜了。
“龍道長,我們已經到陵山了。”
“半山腰,水潭,見我。”
豐龍威言語簡練的說了幾個關鍵詞,就將電話掛斷了。
“高人啊,這才是高人啊。”許昌平指著手機:“爸,媽,你們看,高人說話都和正常人不一樣。”
許翰文讚同的點頭:“的確如此,真正的大人物,時間很金貴。一個字能說清楚的內容絕對不說兩個字,這既是身份賦予他們的權利,也是一種智慧的象征。”
付新柔道:“我托幾位朋友幫忙問了,他們並沒有聽說過龍隱這個名字。”
許翰文道:“天下之大,你我見的,連冰山一角也算不上。莫說你我,就是道門的大宗師,大前輩,也不敢說自己能將這世界認識全了。我們能了解到的信息,是他們願意讓我們了解的。龍隱道長的身份,值得懷疑,但不能說出來。”
“何況,就算身份可以偽裝,實力也無法偽裝。”
“若平平說的句句不假,龍隱前輩真的能夠禦空飛行,那他必然也是築基境的修士。”
可憐他們隻是初步的接觸修士,否則也斷然不會說出這種充滿邏輯硬傷,全憑自己所知的幾點信息就得出的判斷。
他們若要短暫的禦空,需要付出巨大的消耗。
但想真正做到禦空飛行,莫說築基,就算是冰肌玉骨也不行。
付新柔聽著他的分析,微微點頭。
的確。
身份可以偽裝,實力不能。
許昌平談不上聰明絕頂,但絕對不笨。
平常人想忽悠他,比登天還難。
眼看距離半山腰越來越近,三人的心情,也隨之緊張起來。
不管他們平時地位如何,此刻也是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世俗界的金錢,賺得再多,也終究是錢,和權利一比,就不夠看了。
而權利,在這些強大的修士麵前,則又有了一道天然的門檻。
如果經商的和做官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那麽當官的和修士,也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這些有錢人在得知道佛儒武協的修士,真實存在時,才會不顧一切代價的與之交好。
他們幻想著有一天,自己的兒孫後代,也能步入這個世界。
從此改換身份,成為人上人。
這是他們可以去幻想的捷徑。
他們看見的是修士的個人強大,以及,令人羨煞的特權。
所以他們以為,隻要成為一名修士,就能擁有這些。
這一點,他們和尋常老百姓沒有區別。
因為所見到的好處,而忽略其中根本。
根本就是。
就算他們的子孫後代僥幸成為了一名修士,可以修行,最終的結局,大概率也是被淹沒在浩瀚的修士人群之中。
他們隻聽說陵山有一個陳玄陽,二十一歲,已經是道門真人,還有一座陵山道觀,更是擔任了江南道協的會長。
但他們沒聽說的是,道門數以萬計的弟子,一輩子到頭,也還是個弟子。
外人和同門對他們的稱呼,永遠都是道長,道友。
他們看不見的是,道門的真人數量,一共也沒多少,甚至比不上一年到頭大樂透中獎的人數。
現實世界,靠努力能夠達到月入過萬的標準,努力加鑽研有機會踏入年入百萬的範疇,再多一點點機遇,可以邁過千萬門檻,一步踏入億萬富翁的俱樂部。
但放在修士圈內,這一條不成立。
無數的先輩修士,用一生向後人證明,有時候,你不努力一點,你都不知道什麽才是絕望。
這是一個拚天賦,拚後台的圈子。
你努力,人家就不努力嗎?
就好像你說你學習成績第一名,給你一個富一代的老爹,你也能賺個幾百萬。
可人家富二代難道學習成績一定差?
混吃等死、紙迷金醉成為了富二代撕不下去的標簽,但這都是成年人的童話,無非就是安慰安慰你這個又窮又醜又矮的普通人。
好讓你心裏能稍微那麽平衡一點,然後繼續成為韭菜,被富二代們一茬一茬的割著。
修士亦如此。
你若真有天賦,的確沒有人可以掩蓋你的光輝。
但你有天賦,卻沒後台,又不懂變通,長輩本來有心打磨,也會因此而放棄你。
心眼小的,或許還會打壓你。
可惜這些他們並不懂。
“半山腰的水潭在哪裏?”
他們已經爬了幾百米了,稍微有些出汗。
好在一家三口平日都堅持運動,他們堅信擁有一副好的體魄,才能享受金錢帶來的生活水準。
“平平,你去問問。”
“哦。”許昌平不情不願的攔下幾個路人,但人家也不知道。
攔了不知道第幾個人,那人抬手一指:“就那邊鑽進去,有一條野道,進去兩百米不到就是。山上的山泉水真的好喝我跟你們,我聽說有企業家想和道觀合夥賣礦泉水,都人家道觀根本不想靠這個牟利,這才是真道士啊。”
許昌平無語,問個路也能碰見道觀吹。
“那邊。”
許昌平回來,指著路說道。
一家三口向著那邊走去。
走了一百多米,許昌平忽然小聲道:“前麵站著的就是那位道長。”
夫婦二人看去,那裏一處水潭,潭邊站著一個中年道士。
他身上的道服……略有些不合身,但這絲毫不能影響他的氣質。
夫婦二人默默點頭,這絕對是一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