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第605章 破碎虛空

  第605章 破碎虛空

  「果然是來行刺的嗎？」


  嬴政惋惜，為那位師伯惋惜。


  還是走上了那條道路啊！


  「師祖收徒還真有意思，所收的三個弟子代表了墨家的三種路線和未來。」


  看向再次逗弄自己孩子的老師，嬴政覺得很有意思。


  師祖六指黑俠收了三個弟子，燕丹成為了燕王，拉攏了部分墨家成員過去，荊軻守著墨家，老師則開創出了一個新的墨家。


  三種路線中老師所走的無疑是正確的，創造了一個無與倫比的未來，而燕丹和荊軻都走上了絕路，甚至荊軻的已經走到盡頭了。


  「認真來講，師父的傳人只有本體一個，只有本體是師父自主選擇的結果，對荊軻和燕丹兩人的選擇或多或少都受了外界的影響。」


  黃天侯分身對這一點是很清楚的，對於燕丹和荊軻與其說是六指黑俠在收徒，不如說是代表墨家收徒，因為兩人的出身很不一般，一個是姬姓，一個是源自於姜姓，姜子牙的那個姜。


  而墨家的成立很大程度上與姜太公的傳承有關，不單單是因為幻音寶盒。


  所以荊軻本身並不簡單的。


  「錯誤的時代必然會誕生錯誤的理念，墨家的理念偏了，自然會誕生出錯誤的結果。」


  嬴政對此是能夠理解的，他就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了，並對之作出了改變，開闢出一個全新的未來。


  「要接見他嗎？」


  黃天侯分身看向嬴政，這個得嬴政來做決定。


  「見一見吧，不然怕是那位師伯會直接殺進來，那樣會很不體面。」


  嬴政對那位師伯略微有點好奇，見一見也好。


  「先生，你去接他過來。」


  向蓋聶示意了下，他倒想看看那位師伯要如何刺殺自己，希望能來點驚喜。


  蓋聶沒有言語，轉身離去，一刻鐘后，嬴政見到了那位師伯，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你在疑惑。」


  看著被帶進大殿的荊軻，嬴政淡然的道：「認為朕會將你抓起來？」


  荊軻的確為此疑惑，之前他都做好了血戰一場的準備。


  「是傲慢？還是自信？」


  看了看空蕩蕩的大殿，荊軻不解。


  「都不是，因為在行刺之前伱是無罪的，秦國的律法不會去針對一個無罪之人。」


  嬴政依舊淡然，這是他和老師等人定下的律法根基，荊軻雖然有行刺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法罷了，在沒有實施之前是無罪的。


  他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去破壞制定好的律法，否則必然會遺禍無窮。


  「你是一個可怕的帝王，墨家和燕國敗在你手上，不冤！」


  沉默了好一會兒，荊軻嘆息，面對這樣的帝王，墨家和燕國沒有任何勝算，連生機都不會有的。


  「你為何會選擇蓋聶先生託孤，墨家中沒有能信任的人了嗎？」


  嬴政詢問，很好奇荊軻在墨家中的狀態。


  荊軻看向蓋聶，不明白蓋聶為什麼會將此事告知給嬴政。


  「你太小瞧我大秦的力量了，你的託孤單憑蓋聶先生一人是無法做到的，隱瞞只會給你的孩子帶來災禍。


  不過朕可以向你保證，你的孩子不會因你獲罪，只要他不做危害秦國的事情。」


  開口解說了句，嬴政自不會去專門針對一個孩子，哪怕老師之前說了那個孩子不簡單，但那也只是未來會成為威脅。


  而且有老師在，所謂的威脅也就那樣了。


  要知道老師最可怕的其實不是自身的實力，而是那種連敵人都能利用的可怕智慧。


  荊軻沉默了，他能相信嬴政的話語，這樣一位帝王說出的話肯定不會有假。


  而對於嬴政的疑惑他也無法開口，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小高現在還好嗎？」


  最終開口詢問另一位好友，當初他得到消息，小高去了趙國長城抵禦狼族大軍，那時候他就明白了小高的心意，也沒有去長城那裡。


  之後小高一直留在秦國，也不知過得如何了。


  「他現在是農家的共工堂堂主。」


  嬴政回了句，旋即問道：「你當初帶去農家的有兩人，其一為高漸離，其二為盜跖，現在對他也無法信任嗎？」


  他對荊軻現今在墨家的處境有些了解了，真正能夠信任的人肯定不多，否則也不會向蓋聶託孤了。


  荊軻沉默，他無法去評價盜跖的選擇，也不想說出來讓秦國盯上。


  「盜跖此人也不簡單，他姓姬的。」


  黃天侯分身說了句，盜跖那一脈也源自於姬姓，可不是什麼普通人。


  「又是姬姓！」


  嬴政瞭然，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只要與姬姓沾上邊那就合理了，因為姬姓就是周王室的延續，往往都背負著某種使命的。


  「出手吧，完成你最後的使命，你就能解脫了。」


  嬴政沒再廢話，站起身來示意荊軻出手。


  他也看出了這位師伯的死志，顯然已經被身上的使命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來，死亡對其反而是一種解脫。


  「你們一起上吧，我這一劍不好擋！」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荊軻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便不再廢話，展現出自身那凌厲的劍意，並作出提醒。


  他內心其實很矛盾，他知道秦國更有未來，但為了墨家和燕國又不得不來，這一路上內心便在爭鬥。


  今日這一劍必然是要刺出的，但他希望嬴政能夠擋住，天下和未來需要嬴政。


  「對於先生的實力，朕自是重視的！」


  嬴政沒有託大，施展出全部力量進行防禦。


  身軀先是演化出無數的黑色龍鱗紋路，這是他與大黑共修的黑龍血脈，一條黑色龍影跟著顯化，化為一尊黑龍法相盤起將嬴政守護在內。


  而後黑色龍鱗上又有無數的金色道文，身軀也在快速放大，最終達到了三丈六尺之巨，是不滅金身的形態。


  再然後身上凝聚出厚重的氣血戰甲，外層還有練氣戰甲，融合身體形成霸體。


  一柄巨劍虛影在嬴政面前顯化，正是浩然巨劍。


  這還沒完，身體之外浮現出一道大鼎虛影，外圍更有八尊大鼎虛影形成一個陣勢護罩，正是九州鼎大陣。


  最後一口半透明的大鐘浮現籠罩在外，鼎內還有一片星海籠罩，神龍鳳凰玄龜麒麟的虛影顯化守護。


  甚至連這座大殿都發生了變化，被一層虛影籠罩，他能看出周圍有無數的壁畫，散發著玄妙的氣息。


  這一連串的防護手段看的荊軻沉默了，對自己蓄勢許久的絕殺一劍也也突然沒了多少信心，同時不禁吐槽那秦始皇帝的謹慎。


  你到底是有多麼的怕死啊！

  「先生，朕已經準備好了！」


  做好一切防護手段的嬴政開口道，示意荊軻可以出手了。


  而蓋聶則出現在了最前方，長劍出鞘，準備封擋荊軻的攻勢。


  這是他的職責，想要對上皇上，得先過我這一關。


  「也許我不該來！」


  「不過到底是來了，這一劍總得刺出去。」


  陰鬱的一嘆，荊軻身形慢慢崩潰化為齏粉飄散下來，原地只留下了一道虛影，內中還有數十塊劍身碎片。


  同時一道極端霸道的劍之領域展開，將蓋聶的劍之領域都壓制了。


  周圍的一切好似被凝固，甚至都讓蓋聶的意志出現了些許的凝滯。


  「嬴政，接我一劍！」


  目視著被層層保護的嬴政，荊軻神魂徹底燃燒化為恐怖的力量注入體內劍身碎片，讓那些碎片重新聚合成一把劍，更凝聚出一道毀滅劍氣，直直的刺向嬴政。


  蓋聶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長劍也匯聚了全部的功力刺出。 好友的這一劍讓他都倍感壓力，容不得絲毫留手。


  「我艹，劍二十三？」


  黃天侯分身驚了，這是風雲劍聖穿越了嗎？


  同時為荊軻的修為而震撼，剛剛他沒看錯的話那是神魂，荊軻竟然修成了神魂，哪怕有天眼在暗中開掛，這提升速度也太誇張了。


  然後心中便是期待，期待著荊軻能帶來驚喜。


  本體當初在農家之所以要向荊軻展示毀滅劍氣有很多原因的，其中一點就在於荊軻所修的絕殺劍道與毀滅劍氣契合。


  他想看看荊軻能從中領悟出什麼，又在天眼的加持下能開發出什麼來，輔助自己對毀滅劍氣開發。


  這樣想著，黃天侯分身連接眾聖殿投影，準備全力觀察解析荊軻接下來的手段。


  荊軻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聚合的長劍飛出，在即將與蓋聶劍鋒對撞的時候突兀的消失了，好似撕裂空間一般出現在嬴政面前，無視了那層層防禦。


  這是荊軻之前在對戰燕丹時的領悟，雖然燕丹藉助天眼的力量遁入虛空離開，但卻也讓荊軻洞悉了部分虛空的奧妙，再加上拼盡一切所加持的毀滅劍氣，終於創出這洞穿虛空的絕殺一劍。


  本來荊軻只是在嘗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無色界神力！」


  面對這突兀的一擊，嬴政雖驚不慌，釋放出自身一直在藉助九州鼎苦修的無色界神力。


  無色界神力展開，融合九州鼎大陣的鎮壓之力全部作用在荊軻所化的長劍上，強行壓制削弱和消磨。


  在無色界神力的壓制下，紫晶劍前進的速度變緩，不過依舊在堅定的前進，好似實質的無色界神力都被刺出了一道道裂痕。


  「又變成武林神話了？」


  在邊上的田昊瞅著這一幕不禁吐槽，這一幕跟電影版的風雲太相似了，就是無名操控劍流攻擊絕無神的那一下。


  「先生的這一劍是很強，可比起歸農先生的毀滅之劍還差一些，作為載體的劍更差了太多。」


  嬴政神情依舊淡然，然後雙拳猛地對撞，夾擊紫晶劍。


  本就達到崩潰邊緣的紫晶劍被如此猛力對撞當即再次破碎開來，甚至大半碎片還當場化為齏粉。


  劍身破碎，荊軻的神魂，或者說殘魂顯化出來，神情很是複雜，不過更多的是解脫。


  自己這輩子背負了太多太多，也做了很多不正確的事情，更無比的悔恨，尤其是在麗兒的事情上，此刻死在秦國，他也能去陪伴著麗兒了。


  「我來送你一程，師兄！」


  黃天侯分身上前，並指如劍刺入荊軻那正在崩毀的殘魂，讀取記憶，尤其是對方剛剛那一劍的感悟。


  那洞穿虛空的一擊蘊含著大奧妙，是個不錯的驚喜。


  「師兄？」


  荊軻愕然，不明白此人為何要叫自己師兄。


  黃天侯分身沒有解釋，在讀取了荊軻的記憶后就任由荊軻殘魂崩潰泯滅。


  不是他救不了，而是荊軻已經徹底成為天眼命數的棋子，甚至連靈魂都被引導著改變成神魂，沒救了的。


  對於這種不穩定因素，自然只能抹殺。


  「那一劍很強，我的無色界神力也只能將之壓制三成。」


  嬴政看著殘餘的劍身碎片，對荊軻剛剛的那一劍很是驚嘆。


  要知道他剛剛凝聚的不是單純的九州鼎虛影，而是九州鼎的一種投影，藉助九州鼎的力量加持無色界神力，哪怕全力爆發的蓋聶都會被壓制的難以動彈。


  但在荊軻那一劍上卻只能壓制三成，最後還是看出弱點在作為載體的紫晶劍上，出拳將之擊碎，破解了這一擊。


  否則的話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幸好他拿的是紫晶劍，而不是當年的殘虹，不然這一擊將近乎於完美。」


  黃天侯分身對這一擊也很是驚嘆，很完美的一擊。


  「是當年燕丹他們逃走的那種手段嗎？」


  蓋聶走來詢問，剛剛荊軻那突兀的消失讓他不禁回想起當年農家之戰中，燕丹四人在最後一個詭異消失的一幕。


  現今看來可能是同一種手段，如此一來荊軻和天眼的關係就密切了。


  「差不多是一樣的，雖然他是從與燕丹對拼中有所領悟，但沒有天眼的相助絕對領悟不出來，更別說施展出來了。


  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一種必然。」


  將紫晶劍殘存的幾塊碎片托在手中，黃天侯分身肯定了蓋聶的猜測，這一點也從荊軻的記憶中得到驗證。


  雖然因為之前燃盡一切的拚命讓荊軻神魂殘缺，但一些記憶深刻的卻都還在，其中就包括與燕丹的那一戰。


  「荊軻為什麼會來刺秦，是不是燕丹做了什麼？」


  蓋聶很想知道好友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其心存死志的。


  荊軻是他為數不多的至交好友，他必須知道真相。


  「跟本體當初猜測的一樣，他們兩是玩不過燕丹的，燕丹當年設計以墨眉劍和墨家鉅子之位為餌，誘使公孫麗為了荊軻潛入我們大秦，竊取火箭炮的秘密。


  荊軻以為公孫麗死了，心也死了，更為之愧疚悔恨，再然後就來刺秦了，一方面是尋死解脫，一方面是想要為墨家和燕國拼搏出一線生機。」


  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黃天侯對燕丹的權謀手腕是認可的，對此也並不感到意外。


  秦時系列中其實將很多人都美化了，比如說燕丹，人家作為燕國太子的時間可要比成為墨家矩子的時間長得多，但秦時系列卻只將燕丹定性為墨家鉅子，忽略了其太子的身份。


  這年頭能坐穩太子之位的可都不會是簡單的角色。


  當然，韓國太子那種傀儡除外，燕丹的畫風應該是韓國四公子韓宇那般的。


  真要如同一個武林門派掌門那般單調，早就被人玩死了。


  所以荊軻是絕對鬥不過燕丹的，早在荊軻決定與燕丹對著乾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好了，被燕丹的這一手借刀殺人剷除掉不奇怪。


  「燕丹！」


  眸光幽冷，蓋聶拇指緊扣著劍格。


  未來若有機會跟燕丹對上，定要全力出手，能誅殺就誅殺。


  「那個孩子……」


  將內心的殺念平復下來，蓋聶想到了好友的託付。


  「我們可以出手，但最終得看那個孩子自身的選擇，他的降生不簡單，比荊軻還要不簡單，未來的道路已經被註定好了。」


  黃天侯分身意有所指的說了句，荊天明那孩子可不簡單，而且天明這個名字讓他有了更深層次的聯想。


  天明，天命，是巧合嗎？


  蓋聶沉默了，之前好友的異常讓他也想到了一些事情，要是荊軻的孩子問題更加嚴重，的確會很棘手的。


  「公孫麗來了我們秦國？」


  嬴政則在想著另一件事情，公孫麗來秦國竊取機密，自己怎麼不知道？

  如果是公孫麗的話，一旦被抓獲肯定會上報上來的，可這幾年沒聽說過公孫麗冒頭啊。


  或者說在竊取機密的時候被人直接殺死了？


  「要不將荊軻刺殺的事情公布出去，公孫麗要真潛伏在我們大秦，肯定會過來給荊軻收屍的。」


  黃天侯分身對此也不清楚，不知道那公孫麗是真的掛了，還是改換身份隱藏起來了。


  這個不好說，雖然他制定了很多措施，但有些事情是無法做到完美的。


  有些人真要一直隱藏下去，不犯事的話，他還真沒辦法。


  不過人家都不犯事了，那麼原先的身份如何也就不重要了，只要能一輩子的遵守大秦律法，做一個守法的大秦人就成。


  「要怎麼說？」


  瞅著那幾塊劍身碎片，嬴政有點頭疼。


  真要將那公孫麗刺激的也過來刺殺自己，為了國法他也只能將之滅殺。


  「就說是被黃天侯田昊殺死的，讓她去找本體報仇雪恨去。」


  黃天侯分身無所謂的道，引得嬴政和蓋聶側目，那眼神就好似在說你就不怕等你本體回來知道你給他招惹的事情，將你給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