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三個狠人

  第119章 三個狠人


  林軒脫口而出后,捂住自己的嘴巴,蹲下身子,哀嚎道:「我喜歡他。」她趕忙跳起來,認真地看著陶欣藝,道:「這個秘密不準告訴別人哦。萬一,我今天感覺錯了,多尷尬。」


  「好。」


  而後,林軒又拉著陶欣藝絮叨了好久,直到嘴說幹了,嗓子疼了,才肯罷休,二人才回到教室。


  陶欣藝看著正在刷題的陸銘,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你更帥。你有空讓李行舟曬太陽,晒黑一點,但別太黑。」


  「怎麼說?」


  「林軒不喜歡看著太弱的。她比較喜歡邊塞詩,喜歡辛棄疾。」陶欣藝說完后,像想到了什麼,嫣然一笑,道:「我喜歡遲鈍的男生,或許開始不喜歡遲鈍的,但是你太遲鈍了,我習慣了。」


  「我很遲鈍嗎?」


  「對!太遲鈍了!反射弧可長可長了。比如說,我跟伱玩了那麼多局剪刀石頭布,你從來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陸銘扶額一笑,陽光灑在他的眼眸,熠熠生輝:「現在,咱們再玩一次剪刀石頭布。我要證明,我的反射弧不長,大小姐。」


  他一邊笑著說,一邊伸出手準備開始玩遊戲:「石頭,剪刀,布!」


  三局過去,陶欣藝分別出了布、剪刀、石頭。


  三局過去,陸銘也分別出了布、剪刀、石頭。


  陶欣藝美目微閃,眸中蓄起水花,瞄準陸銘的腳狠狠的踩下去,垂下眼眸,紅唇微嘟:「你知道了,怎麼不早說。之前,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可難受了。


  我生氣了!」


  「抱歉,當時我怕自己會錯了意。抱歉。」陸銘把自己的腳送到她桌底下,輕聲說道:「你多踩幾腳也行。」


  「誰要踩你啊!」陶欣藝伸手把眼淚抹掉,問道:「《鄒忌諷齊王納諫》還記得嗎?當時,我問過你一句話,問你『吾與徐公熟美』,下一句是什麼。」


  「我曰:你美。」


  「咱倆先絕交半天吧,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暗戀真的可難受了……那天,你對我說『我曰:你美』,我凌晨四點才睡著……」


  她的聲音很小,每個字都砸到了陸銘心裡,像棉花塞進了支氣管道,不得喘息。實話說,過了那麼久,那天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已經記不清了。


  可是,重生前的自己,的的確確什麼都沒感覺出來,怎麼好意思辯駁,怎麼能辯駁……


  即便是重生后,我也非要等種種跡象明了后才肯確認,猶猶豫豫,沒什麼能辯駁的……


  「是我太遲鈍,抱歉。」


  「嗯。」陶欣藝抽出陸銘揉進抽屜里的校服外套,擦了眼淚,再丟還給他,道:「原諒你了,我還是有一點點生氣,你把腳拿過來吧。我要給你的腳踩扁。」


  然而,等他真把腳送過來時,陶欣藝只輕輕地踩了一腳,輕哼一聲,繼續刷題。


  上午十點,隨著王瑩踏進教室,教室里安靜得像墳場,翻頁聲就像燒紙聲,燒給死去的時間吧,宣告高三下學期的開始。


  她沉默著,嘴角帶著笑,壓迫性的目光落在陸銘和陶欣藝身上,許久。


  陸銘倒沒什麼,倒是陶欣藝真被班主任看得心慌、心虛。她的腦海里想到了許多畫面,硬著頭皮當沒看見,繼續做題。


  王瑩收回目光,道:


  「高三,心態要穩。我知道你們有的人已經等不急了,非要在高三談戀愛!

  談嘛,沒得事,拚命談,最好愛得個轟轟烈烈。反正,到了大學,只要異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得分手。幾個月的寂寞都按捺不住的人,到了大學,也按捺不住寂寞,大不了分手嘛。一個考上了一本,一個考上了三本,你們愛得轟轟烈烈。


  對得起父母嗎!」


  陶欣藝心中鈍痛,鼻子一酸,無聲道:「可能,我的出生就對不起父母,本來就是個錯誤……我是沒辦法了。」


  聽到王瑩這番話,陸銘沒什麼感覺,下意識地看欣藝,發現她低著頭難過,輕聲道:「我能和你考一個大學,別怕。」


  「嗯。」陶欣藝破涕為笑,輕聲道:「那你還不快做題,快寫。我要學習了。」


  講台上的王瑩看著他倆旁人無人的互動,感覺一口氣頂在肺里出不來,堵得慌,眉頭擰緊,道:「有沒有人把試卷寫完的,寫完的人舉手。」


  兩秒后,李行舟舉起了他的手,林軒的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得意極了。


  「李行舟很不錯,繼續保持。高三,就得對自己狠一點。」


  想到上學期期末時陳韻秀對自己說的話,又結合李行舟和林軒的表現,王瑩心裡警鈴大作,道:


  「要耐得住寂寞。各科課代表把寒假作業收上來。連十五張試卷都沒做到的人,不用來了。什麼時候做完十五張試卷,什麼時候來上學。」


  索性王瑩的條件放得很寬,只有七八個同學沒寫到十五張試卷。


  好在英語試卷抄起來很快,找身邊的朋友幫忙一起抄,最多半小時解決。孫華青一張試卷都沒寫,她在寒假的時候,寫的是自己買的資料。


  而後,她請了劉子健、陶欣藝、陸銘幫她一起抄試卷,四個人一起抄。


  陸銘拿著孫華青拿過來的試卷,對著欣藝寫的答案,抄起來,感覺很新奇。他都多少年沒幫別人抄過作業了。陶欣藝也覺得新奇,她從來沒幫別人抄過作業。


  等太陽往上爬,爬到天空的正中央,高三年級的寒假作業都被抱到了老師辦公室里,最後會到垃圾桶里。


  全年級,只有三個人把布置的寒假試卷都寫完了。


  一個是三班的李行舟,一個是九班的黎景華,還有一個是年級第二、十二班的周玉婷。這種行為不能保證他們一定能進步,但可以證明他們的努力,異於常人的努力。


  下午,順著鈴聲響起,陸銘進了二考場,做到了考號51的考位上,後面正好坐著黎景華。


  坐在考位上的黎景華看著前面的陸銘,木桌的左上角貼著考號「52」,眼神晦暗不明,拍了拍陸銘的肩膀,道:「一會,咱們對一下選擇題的答案吧。」


   今年高考語文甲卷考了我之前寫的《鄒忌諷齊王納諫》。


    開始知道的時候,我挺開心。之前看我文的高三學生算緣分吧,後來莫名有種難過……說不清為什麼。


    或許是當年的月,照了如今的人,可當年的我,沒看見光,潑墨的天,太黑,撕裂了所有。


    祝金榜題名,萬事如意,鵬程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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