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乾隆白菜
第13章 乾隆白菜
「嘿,我說你們仨,可以啊,這麼自覺,都不用你大哥操心,好樣的。」
傻柱站在徐慶屋裡,瞧見三小隻很懂事地坐成一排,趴在炕沿上認真地寫作業,心裡不由地想起了賈家那仨孩子。
傻柱覺得同樣是孩子,賈家那仨兒,除了皮就是皮,完全跟徐慶這三個弟弟妹妹沒法比。
棒梗雖說年紀比徐愛國和徐豐銘小,但卻比徐曉雅大。
一天到晚的調皮搗蛋,不是上樹掏鳥窩,就是下河摸魚,前不久,跑去河裡溜冰,腿都摔折了。
今天隔壁衚衕的孩子也去溜冰,結果命丟了。
傻柱扭頭朝三小隻道:
「對了,你們最近可別去河裡溜冰,咱們隔壁衚衕有小孩掉冰窟窿里淹死了!」
傻柱性子大大咧咧,說話也是衚衕里趕豬,直來直去。
頓時嚇的小丫頭身子一怯,害怕不已。
倒是徐愛國和徐豐銘,年紀大點,朝傻柱翻著白眼。
「傻柱哥,伱別嚇唬人。」
「嘿,小子,我啥時候嚇唬你們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仨愛信不信,你大哥人呢?我找他有事。」
徐慶在屋外聽見傻柱的話,忙推開屋門想阻攔。
只是傻柱嘴碎,說話跟機關槍似的。
一努嘴兒,全都說了。
徐慶無語,卻也不好責怪,畢竟傻柱也是好心提醒。
只是有時候,腦筋不會拐彎。
傻柱見徐慶從屋外進來,張嘴道:
「這大晚上的嘛去了,前天晚上咱們說到我家搭夥那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徐慶看了弟弟妹妹一眼,見三小隻都不樂意去傻柱家,思忖了一下道:
「傻柱哥,雨水學習,我可以幫忙輔導,搭夥就.算了。」
傻柱看著徐慶,一時間怔住了,似乎沒想到徐慶會這麼說。
愣了半響道:「那也成,不過我妹子的學習,你可得幫我盯緊點,我是沒啥文化,你小子滿屋子的獎狀,肚子里墨水多,我妹子可說了,你念書的時候,在學校可是年年第一,明年她就高三了,將來要是考上大學,我肯定好好謝你。」
徐慶嗯了一聲,寒暄了兩句,便將傻柱送走。
三小隻作業還沒寫完。
徐慶便坐在前屋等著。
等三小隻寫完了作業,他才進廚房將鍋里的饅頭和包子以及剩下的十幾個餃子,全都端了出來。
有肉包子和餃子,徐慶沒炒菜。
夾了一碟腌鹹菜,又拌了個乾隆白菜。
乾隆白菜說白了就是芝麻醬拌白菜。
但因為是當年乾隆御賜的名字,所以就流傳了下來。
做法也簡單,把白菜葉洗乾淨,和芝麻醬一拌就成。
家裡廚房有啥其他佐料,也都撒上些。
至於做法正宗不正宗,也就那麼回事。
這年頭,沒那麼多講究。能吃飽飯,不餓著已經是萬幸了。
四人坐在前屋炕上吃著飯,三小隻都不說話,雖然也你爭我爭的,但氣氛還是比以往略顯安靜。
究其原因,自然是傻柱跑來鬧騰的。
徐慶也沒招,傻柱就那麼一個人。
兒時被當兵的用槍托打了腦袋,便說話有些不著四六,也不過腦子,想到啥隨口就說,一急眼還犯渾。
不過心底倒是不錯,在院里瞧見不平事,總喜歡站出來說幾句。
唯一的缺點就是沒啥主見。
脾氣上來,倔的跟頭犟驢一樣,誰都不服!
甭管你是誰,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敢伸手指著腦門對著干。
這樣一個人,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頂多就是渾點。扔進人堆里,不算扎眼,但絕對會令人大吃一驚。
飯吃的沉默,臨睡前,小丫頭縮在被子里露出腦袋,向徐慶問道:
「大哥,咱們隔壁衚衕,真有小孩溜冰淹死了?」
徐愛國和徐豐銘,這時候也瞪著明亮的眼睛,湊了過來。
徐慶嗯了一聲,隨後道:
「那孩子不聽話,大冬天的跑去河裡溜野冰,沒大人在身邊,就沒救回來。」
「好了,這些事,你們別想了,好好睡覺,明天可還要早起上學。」
徐慶一邊說,一邊給三小隻挨個掖了掖被子。
半夜的時候,院里突然傳出一聲沉悶的砰聲。
徐慶醒了過來,扭頭朝窗戶方向瞧去,傾聽了一下,院里再沒動靜,便將摸到手中的手電筒又塞到了枕頭邊上,沒出去查看。
第二天一早。
當徐慶穿戴整齊地從屋裡出來。
看到昨晚半夜的動靜,原來是那個擺在院里的破水瓮被凍裂開炸發出的。
此時破水瓮裂成兩半,將裡面凍實的冰塊露了出來。
越是臨近年關,天氣也越是愈發的寒冷。
水瓮凍炸也不啥新奇事兒。
下午廠里下班后。
徐慶出了廠大門口,沒直接回大院,而是朝馬解放家的方向走去。
早上出門時,徐慶在屋裡給三小隻說了一聲,讓他們自個先把火生著。
今天會晚點回來,到時候買馬蹄燒餅給他們。
馬解放家住在東直門附近,走路過去,有點距離。
不過,既然說好今天還票的,徐慶自不會食言。
走了將近二十分鐘,人就到了馬解放住的四合院門口。
如今四九城的四合院大半全都成了大雜院。
不過馬解放所住的大雜院是四進門的院子,比徐慶的大院要多一進門。
但並沒有因為馬解放他爸是保衛科主任,就條件好。
相反因為院子大,住的人家也比徐慶住的大雜院多。
「解放在家嗎?」
站在前院里,徐慶喊了一聲。
很快,裹著軍大衣的馬解放就推開門,快步走了出來。
「徐慶,你今個怎麼來我家了?」
「快進屋,這鬼天氣,忒冷了。」
馬解放將徐慶讓進屋裡,趕緊就將屋門閉上。
徐慶剛坐下,馬解放的五姐,突然跑了過來。
見到徐慶,臉上瞬間露出歡喜。
徐慶準備問好,不料卻被她的手捏在了凍紅的臉蛋上。
「徐慶,我聽我弟說,上次他在供銷社碰見你,讓你來,你不來,怎麼今天自己跑來了?」
徐慶每次遇見她,臉蛋免不了被蹂躪。
當然,前提是馬解放父母都不在家。
今天看起來應該是不在,不然也不至於遭毒手。
徐慶解釋道:「上次我有事,這不今天就來了嘛。」
馬解放則對自己這個五姐一臉嫌棄。
推搡了兩下,沒推進裡屋,只好作罷,抓起茶几上的煙盒,給徐慶散了一根,自己也手中夾了一根,道:「有事?」
「嗯,就昨天你給我那些,那事。」
「嗨,我還以為你有啥新的指示。」
馬解放五姐馬靜紅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頓時一臉的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