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賈張氏給棒梗剪頭髮
第205章 賈張氏給棒梗剪頭髮
何雨水笑笑沒說話,在小丫頭的小腦瓜上摸了摸,抬頭看向徐慶道:「徐慶哥,我先回去啦。」
傻柱和雨水兄妹倆人一走,徐慶便招呼蹲在牆根前,與劉光天和劉光福倆兄弟玩的三弟喊了一聲,讓趕緊進屋洗腳睡覺。
這會兒夜已經深了,夜空幽黑,彎如柳葉的明月,在層層雲層的遮掩下,幾乎瞧不真切。
而二大媽也不再跟老太太聊天,拿起板凳,抬手放進老太太屋裡后,起身招呼自家的倆小子也趕緊回屋。
沒多一陣功夫,歸於寧靜的院里,又重新響起了蟲鳴聲。
二大爺從前院返回後院,蟲鳴聲又瞬間戛然而止,剩下的唯有帶涼意的晚風在院里徘徊。
轉過天一早,徐慶依舊做早飯,然後墊吧一口,獨自出門上班去了。
廠里的工作一如既往的開展,停課這件事,對廠里的生產沒一點影響。
畢竟大規模的運動勢頭還沒顯露,全國性的浪潮也沒席捲,廠里眼下還算太平,社會相對也依舊穩定。
不過停課到底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卻成了家裡有孩子的人心中,最迫切關心的事情。
只是複課時間,誰都不知道,縱然是少數了解內幕的人,可能清楚一些。
但終究不敢隨便對外透漏。
好在僅僅只有這一方面的問題,不至於鬧得人心惶惶。
頂多就是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四九城的報紙,倒是進行過大篇幅的報道,但也是蜻蜓點水,讓人看過之後,仍是一臉茫然。
五月即將結束的最後四天,學校突然開始陸續複課。
就像是毫無徵兆的停課一般,沒來由的停了,又沒來由的復了。
但五月一結束,來到六月一號,趕上「兒童節!」,學校又放假一天。
剛坐在教室內,心還沒完全收回去的學生,一個個歡呼雀躍起來。
令當家長的全都苦不堪言。
奈何這是法定節假日,誰也不能說啥。
利好的是,兒童節與這周周末正好是同一天,從明天開始,一切便恢復正軌。
家長們七上八下的心情,總算是能平緩下來。
六一這天清早,徐慶和弟弟妹妹吃完早飯後,準備帶他們上街去理髮,順便玩一天。
之前的停課期間,三小隻聽大哥徐慶的話,幾乎沒怎麼跑出去玩。
多數情況是與大院里的孩子在院里和衚衕里嬉鬧。
徐慶帶三小隻走到前院時,三大媽正手持一把剪刀,站在前院的院子中間,給閻解成和閻解放以及閻解曠仨兄弟剪頭髮。
三大爺省錢是真的會省,去街上理髮,一個人也就幾毛錢的事兒。
可對他來說,往外掏一分冤枉錢都覺得虧的慌。
徐慶見狀,心頭暗道:「趁今天三大媽,給她家三個兒子剪頭髮這機會,順便讓自己二弟和三弟,跟著一塊在院里把頭髮一剪算了,何必跑到街上去花錢。」
徐慶心裡思索一番,扭頭朝徐愛國和徐豐銘瞧了瞧。
倆小傢伙像是猜出了大哥的意思,站在前院也不走了,似是覺得都可以。
只不過徐豐銘仰起頭,咧嘴嘿嘿道:「大哥,三大媽幫我剪了頭髮,你能不能把省去理髮館的錢給我,我想買點好吃的。」
徐慶聞言,心頭一樂,抬手朝著小傢伙的腦袋輕敲一下道:「成!」
徐豐銘喜滋滋地跑去了三大媽跟前。
徐慶則拉著小丫頭向三大媽說了一聲。
三大媽笑盈盈道:「只要愛國和豐銘不嫌棄我這粗糙手藝就好。」
徐豐銘搖頭晃腦,呲牙笑道:「三大媽,你手藝這麼好,我哪能介意,我二哥和我妹妹更不會了。」
小傢伙嘴甜,說的三大媽心坎一暖。
三大爺閻埠貴捏著手中的抹布,轉過身來,一邊擦拭著自行車,一邊朝徐慶道:
「徐慶,你今天是準備帶伱弟弟妹妹出去理髮?」
三大爺這話,水平是真的高,張嘴不跟你提錢,可要表達的意思,拐著彎的說了出來。
徐慶明白三大爺這是話裡有話,笑著道:「沒有,今天六一,我打算帶弟弟妹妹上街玩去,這不瞧見我三大媽正好給解曠剪頭髮,便想著讓我弟弟和妹妹他們也剪一下。」
徐慶見閻埠貴臉上露出一絲不情願,心裡一笑,知道三大爺這人就這毛病,轉身對三弟豐銘道:「回屋拿包大前門過來給三大爺。」
徐豐銘哦了一聲,拿著鑰匙,拔腿就朝後院屋裡回去。
閻埠貴一點沒不好意思,臉上露笑,擰著手裡的抹布,朝徐慶道:「咱們大院,我看就你最討人喜歡。」
雖然說徐慶如今是乾部身份,閻埠貴很想與他搞好關係。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
閻埠貴這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大事上不含糊,可這種小事上,卻一直秉持著他精打細算的一貫作風。
徐慶笑而不語,反正屋裡的大前門,還是二麻子沒結婚前給送的。
白得的煙,拿出一包丟給三大爺,免得承他個人情,以後整天掛在嘴上。
不一會兒,徐豐銘左手捏著煙,右手攥著鑰匙,跑回了前院。
「大哥,煙,鑰匙。」
徐慶順手把接過的煙,遞給閻埠貴。
閻埠貴此時推辭起來,擺著手說不用。
但徐慶直接就塞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裡。
九點多鐘,太陽就開始暴晒起來,
三大媽給閻解成剪完頭髮后,把椅子挪到避開日頭的陰涼處,讓徐愛國坐在椅子上,圍上舊窗帘,然後捏著剪刀就剪起頭髮。
中院里,賈張氏手裡攥著還沒納完的鞋墊,探頭朝前院張望一眼后,瞅見三大媽在給徐愛國剪髮,眼珠子一轉,擰身進屋,拉著棒梗和小當就跑進了前院。
「大妹子,待會給我孫子也剪下頭髮,我瞧你這手藝,比街上來開理髮館的那些人都好。」
賈張氏一番奉承,讓剛擦拭完自行車的三大爺,頓時皺眉。
去年冬季,自個兒子給賈家屋頂掃雪,胳膊摔斷,她賈張氏躲在屋裡,都沒來看一次。
現在知道用人了,沒門!
閻埠貴伸手從口袋裡掏出徐慶剛給的煙,拆開包裝后,丟給徐慶一根,自個嘴角也塞了一根,點著抽了兩口道:
「徐慶,你剛給我的這包大前門,怎麼抽起來,這麼好,太順了,一點不嗆。」
徐慶笑了笑,知道閻埠貴這是故意給賈張氏甩臉子,便點著頭嗯了一聲。
賈張氏一聽這話,眼珠子在眼眶一轉悠,笑臉對閻埠貴道:「三大爺,徐慶現在當乾部了,這煙自然都買好的,我家裡沒啥好煙,要不然,我也給你拿一包去。」
閻埠貴皮笑肉不笑道:「大嫂子,瞧你這話說的,你就算給我一包經濟煙,我也得接著不是。
咱們一個大院街坊,煙好不好的,我這人也不嫌。」
賈張氏犯難起來,她曉得拿包經濟煙過來,閻埠貴肯定看不上。
可好煙她又不想給。
而且她壓根就沒打算給閻埠貴東西。
只要是能白佔便宜的事兒,她怎麼都行,哪怕就是說些好聽話,說個一天,都沒問題。
可掏錢,給東西,那不成。
賈張氏還想著讓別人給她東西,救濟她家。
怎麼可能把屋裡的東西往外掏。
再者,一包大前門,好幾毛錢,徐慶給閻埠貴一包煙,弟弟妹妹三個人剪頭髮,算下來很划算。
但自家棒梗和小當才倆人,那就划不來。
賈張氏思索一番,見三大媽也不搭理她,跟閻埠貴打了個哈哈后,轉身拽著棒梗和小當折回了中院。
既然三大媽不樂意幫棒梗和小當剪頭髮,賈張氏便決定,自己動手。
秦淮茹緊攔慢攔,都沒攔住。
賈張氏讓棒梗坐在屋門口的板凳上,拿著剪刀,就直接動手給剪起頭髮。
奈何賈張氏沒這手藝,比起三大媽來說,差的不是一丁半點。
要說搖煤球,賈張氏確實在行,但剪髮,完全是個門外漢。
一通毫無章法地亂剪之後,棒梗的頭髮就像羊嚼了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氣的秦淮茹站在一旁,沒法沒法的。
小當更是嚇的躲在秦淮茹身邊,打死都不想讓自己奶奶剪髮。
棒梗倒是不清楚,但被賈張氏用剪刀差點把頭皮刺破后,疼得呲牙咧嘴,說什麼都不肯再讓賈張氏拿剪刀,在他腦袋上霍霍了。
賈張氏見棒梗跑了,轉身對小當道:「快坐下,奶奶給你剪頭髮。」
小當搖著頭,死活不肯離開秦淮茹。
賈張氏沉著臉,捏著剪刀,冷哼道:「你個賠錢貨,不讓剪算了,我還懶得幫你剪!」
賈張氏轉身要進屋,門帘剛掀開,進屋照過鏡子的棒梗,氣惱不已地跑了出來,張嘴嚷嚷道:
「奶奶你剪的啥嘛,我今天還怎麼出去玩。」
賈張氏見大孫子一臉埋怨自己,心裡有些不樂意,把剪刀丟給秦淮茹,朝棒梗沉聲道:「那讓你媽幫你剪!」
秦淮茹一臉無語,剪髮這事她也不太會,平時都帶棒梗和小當上街理髮。
賈張氏丟下這個爛攤子,她怎麼收拾。
秦淮茹嘆了口氣,只好拿著剪刀,去一大媽家,讓一大媽給棒梗修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