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演出事故
第213章 演出事故
「慶子哥,慶子哥」
馬解放人還沒走進中院,就聲音急促的喊了起來。
賈家屋門口,秦淮茹正端著一盆髒水,從屋裡出來,看到是同廠上班的馬解放,想要打招呼,但見其臉色不太好,原本到嘴邊的話,就沒說出口,而是轉而道:
「馬乾事,徐慶在傻柱屋裡。」
馬解放聞言,立馬停下去往後院的腳步,一個轉身,掉頭向傻柱屋門過去。
而此時坐在傻柱屋內的許晴,徐慶已率先打開屋門,走了出來。
馬解放看到徐慶,趕緊上前道:「慶子哥,我五姐出事了。」
徐慶心頭瞬間一緊,「你姐怎麼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馬解放心神不安道:「我爸接到我五姐團里的電話,已經找車先去我五姐那邊了,我趕緊過來告訴你一聲。」
徐慶聞言,心中咯噔一聲,腦海中思緒瞬間翻湧。
對象團里來電話,顯然情況不妙。
如果是小事情,固然用不著打電話,可對象,究竟怎麼了?
徐慶下意識地往壞處去想,只是想了沒三秒鐘,便強行打斷,轉身跑回傻柱屋裡,對傻柱道:
「傻柱哥,我弟弟妹妹你幫忙照看一下,我有急事,今晚上可能不回來,麻煩伱了。」
傻柱見徐慶神情緊張,頓時醉意全無,站起身道:「慶子,你去忙你的,你弟弟妹妹交給我。」
徐慶向傻柱道謝一聲,扭頭走出傻柱屋,跟著馬解放急忙就朝大院外出去。
對象演出出事,徐慶心中豈能不緊張。
雖然說只是對象,可幾年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和馬靜紅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就差提親,娶過門而已。
前院里,三大爺剛把馬解放扔在院里的自行車從地上扶起,看到徐慶和馬解放從中院過來,便想要上前攀談。
不過徐慶和馬解放臉色很差,三大爺眼睛透過眼鏡的鏡片,望了望徐慶,壓下攀談的心思,只把自行車交到馬解放手中。
徐慶這會兒心情糟糕到極點,點到示意,算是向閻埠貴道謝,隨之和馬解放匆忙朝大院外出去。
一到衚衕,徐慶蹬著自行車,帶著馬解放就朝汽車站方向過去。
對象靜紅這周演出地點是在外市,徐慶上周和她見面的時候,曾聽靜紅說起過。
因此,徐慶和馬解放來到車站后,把自行車一存,買了兩張汽車票,便登上車,心思紛雜地奔向對象所在的地方。
汽車一出四九城,就搖晃個不停,顛簸的令人幾乎東倒西歪。
路面到處坑坑窪窪,塵土飛揚,車廂內又擠滿了人,使得空氣極其糟糕。
可這些,徐慶一點都沒在意,他此時心中著急,焦慮,忐忑,坐在一旁的馬解放亦是如此。
一路上,兩人無話,直到夜幕漆黑,繁星顯露,月色傾灑,也不知道是幾點鐘了,汽車停下后,徐慶和馬解放立即跳下車,站在陌生市區的汽車站門口,找了一輛攬活的三輪車。
徐慶說出要去的地方,蹬三輪車的老漢,叼著煙捲,載著他和馬解放沿著說不上繁華的街道,在昏暗的路燈光下,快速地行駛起來。
越臨近馬靜紅的身邊,徐慶的心越說不出的緊張。
月色很明,但卻一點都照不進徐慶的心裡。
馬解放默默地抽著手中的煙捲,什麼話都沒說,與徐慶相對而坐,靜默不言。
半個多小時后,蹬三輪的老漢,停下車,右手朝右側一指道:「你們說的是這吧。」
徐慶扭頭望去,看了一眼懸挂在外面的牌子,掏出車費,給了老漢,帶著馬解放就快步過去。
只不過這會兒,原本平時莊重、熱鬧的演出場館,看起來卻陰森的怕人,除了門房處亮著一盞孤燈外,再也瞧不見一個人。
徐慶走到門房,向裡面的老大爺遞了一根煙,簡單打聽了一下情況,得知,原來今天早上,老舊的舞台突然塌陷,導致馬靜紅一行人,掉了下去。
由於事發突然,誰都沒想到,不少人受了傷,而傷情最嚴重的就是馬靜紅。
老大爺自然不知道誰是馬靜紅,只是一臉嘆息道:「那兩個女娃,腿被砸了,傷的嚴重,腳上的骨頭都能瞧見,唉」
徐慶心中難受,但繼續問道:「大爺,她們現在人在哪裡?」
「人啊,都送去了市醫院。」
而之後的情況,門房內的老大爺就不得而知了。
徐慶聽完對方的話,心裡更加擔心不已,再次遞了一根煙,道謝后,忙帶著馬解放去追剛才送他們過來,蹬三輪車的老漢。
可惜那老漢離開已經有一陣了,徐慶和馬解放四周跑了半響,都沒找見。
沒辦法,徐慶只好重新返回門房處,向老大爺詢問了一下前往市醫院怎麼走。
老大爺倒是一副熱心腸,先前接了徐慶兩根煙,主動畫了一張潦草的路線圖。
徐慶再次道謝,捏著畫有路線的煙盒,與馬解放馬不停蹄地朝市醫院過去。
夜此刻更加幽深,晚風習習,帶著冷意繞著徐慶和馬解放二人打轉。
在這陌生的市區,徐慶一邊和馬解放前行,一邊低頭藉助打火機的光亮,朝煙盒上的路線看一眼。
到市醫院的時候,已是凌晨十二點多了。
徐慶和馬解放進到醫院,一番詢問,直接就朝手術室過去。
在手術室門外,徐慶看到了馬解放他爸,馬國華。
其餘的一些人,徐慶並不認識,可看起來,應該是對象靜紅文工團的人,以及這個市區那個演出場館的負責人等。
徐慶忙走到馬國華身邊,問道:「馬叔,靜紅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馬國華一臉憂色,抬頭看到徐慶和兒子解放來了,搖頭嘆氣道:「暫時不清楚,我來的時候,靜紅就進了手術室,現在人還沒出來。」
徐慶腦袋嗡地一聲,整個人直接愣住。
他不敢想象裡面的情況,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目光渙散地望向手術室,可厚實的門,阻擋了一切,似乎將外界徹底隔絕。
馬解放站在一旁,滿臉急色,跑到手術室門口,又返回到徐慶身邊,扭頭朝馬國華道:
「爸,我五姐肯定不會有事的,對吧?」
憂心忡忡的馬國華,沒說話。
馬解放忙看向徐慶,徐慶努力穩住內心的不安道:「當然了,那是你五姐,我對象,她怎麼會有事,待會就出來了!」
徐慶說完,伸手掏出煙,塞在嘴角,沒點火,就那麼叼著。
午夜三點多鐘,手術室的門開了。
徐慶一個健步走上前,看到臉色煞白,還依舊昏迷的馬靜紅,心中說不出的心疼。
馬解放和馬國華也圍了上來,瞅見呼吸微弱的馬靜紅,父子二人臉色愈發凝重。
徐慶扭頭詢問醫生情況。
主刀醫生一臉疲憊道:「患者生命沒什麼大礙,雙腳受傷較為嚴重,因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明天一早應該能醒來。」
徐慶鬆了口氣,和馬解放推著馬靜紅進到病房后,坐在病床前,靜靜地等著她醒來。
馬國華和馬解放看到這一幕,父子二人,兩兩無言,輕輕地退出病房,坐在外面,等著。
清晨,徐慶輕握靜紅的手,動了一下。
一宿沒睡的徐慶,強打起精神,擠出笑容道:「靜紅,你醒了。」
馬靜紅臉上仍沒有半點血色,緩緩地睜開雙眼,看到徐慶,蒼白的嘴唇張開道:「你怎麼來啦?」
「來看你唄。」
徐慶笑著說完,俯身輕輕地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同時把枕頭墊在靜紅身後,讓她能夠稍微坐起來一點。
這時候,一早去街上買早飯的馬解放推門走了進來,瞧見自個五姐醒了,神情激動地朝坐在外面的馬國華喊道:
「爸,你快進來,我五姐醒了。」
馬國華捏著包子,衝進病房,看到剛剛蘇醒的女兒,緊繃的神經,瞬間一松。
「死丫頭,嚇死我了。」
馬國華一邊說,一邊走到徐慶身旁,把手中的包子,遞給了閨女。
「趕緊吃點東西。」
徐慶讓開,讓他們父女二人聊天,他自己則接過馬解放遞來的倆包子,走到病房外,吃了起來。
昨天下午到現在才吃上飯,徐慶早餓的飢腸轆轆。
五分鐘后,馬解放也從病房內出來,掏出煙遞給徐慶一根,倆人一同下樓,站在醫院門口抽起煙。
而就在這時,昨天受傷較輕的惠麗華,羅紅娟,吳秀英、趙愛玲四人來到醫院,準備探望馬靜紅和李淑珍。
同行的,還有帶團前來的曹春華這位團長和其餘一些,徐慶不認識的姑娘。
惠麗華見到徐慶和馬解放,身子一怔,忙問道:
「徐慶,解放,靜紅她情況怎麼樣了?醒了嗎?」
徐慶點了點頭,「剛醒,正和她爸在聊天。」
惠麗華聽見徐慶這麼一說,眼淚花頓時撲簌簌地落了下來,一臉自責道:
「對不起,靜紅姐她是為了拽我,才掉下那舞台的。」
馬解放臉色一冷,眼神怒視惠麗華。
徐慶看著受傷也不輕的惠麗華,只好道:「你們要看靜紅,就上去吧。」
惠麗華滿臉歉意,望著徐慶和馬解放,低聲抽泣起來。
羅紅娟和吳秀英、趙愛玲,她們心裡也不好受。
她們和馬靜紅姐妹情深,一起練功,一起演出,沒誰願意發生那種事,聽到徐慶的話,便拉著惠麗華,一起上了樓,先去探望馬靜紅和李淑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