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曹小軍母子

  第320章 曹小軍母子


  夜漆黑如墨，寒風在街上呼嘯，徐慶圍著圍巾，穿著厚棉襖，騎車載著靜紅，快速朝羅紅娟家過去。


  大街上，昨天下的積雪還沒消融，經過一天的踩踏，瓷實的用鐵鍬都不好鏟掉，在手電筒的照耀下，又光又亮，車輪從上面碾過，不斷打著滑。


  但徐慶顧不上這些，吳秀英這麼一走，他和靜紅心裡急躁不安。


  如果吳秀英是去了其他人家，這都還好，可要是一時想不開，那就麻煩了。


  雖然說吳秀英和曹小軍的事情，他跟媳婦靜紅不便參與。


  但不管怎麼說，倘若吳秀英跟曹小軍鬧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徐慶不可能真的坐視不理。


  畢竟吳秀英不是曹小軍，她跟他們的關係還是很好的。


  再說了，吳秀英從不做混蛋的事，也不尖酸刻薄，更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眼兒，她就是太善良，太天真，覺得一切都應該是美好的，理所當然的。


  所以，才會讓曹小軍有機可乘，用花言巧語、虛假承諾迷惑。


  若非如此，吳秀英要是像賈張氏一樣的性子，或者有於莉那麼多的心思，哪怕強勢一些，也壓根不可能受曹小軍的欺負。


  說不定會擼起袖子跟曹小軍拚命！


  反正不想過了，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可惜，吳秀英是個性子很軟的女人。


  她又過於單純，真的相信了曹小軍的允諾，真以為他父親曹春華會在團里提拔她。


  如果曹春華沒因為曹小軍的胡作非為受到牽連，丟了團長的頭銜，或許會暗中提拔吳秀英。


  只是事到如今，曹春華倒台了，徹底成了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就連他以前關係好的老朋友也對他是避而不見，唯恐引火上身。


  吳秀英眼看著她所設想的，期望的，全都變成了雲霧消散。


  也瞧清楚了曹小軍的為人，幡然醒悟時，才意識到上了曹小軍的當。


  不過她依舊是可愛的，即便是一時犯了傻，也不能說她的人生自此之後，就黯淡無光，只能破罐子破摔。


  她的人生才過去小小的一段而已，大好的年華，也才剛剛開始。


  要是大晚上的想不開，尋了短見.徐慶不敢再想下去，急忙用力蹬著自行車，帶著靜紅加速朝羅紅娟家過去。


  夜靜默，空氣寒冷刺骨，凍的人瑟瑟發抖。


  徐慶一路沒敢停歇，直到到了羅紅娟所住的大院門口，這才停下車，一邊喘著氣，一邊推車和馬靜紅朝羅紅娟家過去。


  羅紅娟家裡，吳秀英並沒有來，徐慶和馬靜紅見狀，只好趕緊去李淑珍家找找看。


  這年頭，電話還不普及，徐慶只能和媳婦靜紅挨家挨戶的上門去找。


  羅紅娟見徐慶和馬靜紅前來找吳秀英，大吃一驚的同時，也忙跟她男人趕緊圍上圍巾，幫著一起找尋。


  奈何眾人找了大半夜，仍是一無所獲。


  徐慶和馬靜紅回到自家大院時，已凌晨兩點多鐘了，徐慶在前院詢問了三大爺閻埠貴，閻埠貴搖頭。


  至於於莉和閻解成小兩口，沒從屋裡出來，趴在窗戶上道：

  「慶子，西邊和南邊都沒找見。」


  中院里，易中海緊著身上的棉襖對徐慶道：


  「我跟你一大媽在咱們附近的東邊找了一大圈，沒見著人。」


  徐慶回到後院，劉海中抽著煙道：「西邊沒看見。」


  同住在後院，從屋裡出來的許大茂道：「慶子，那個惠麗華家我去了，吳秀英不在。」


  徐慶點點頭，給劉海中和許大茂道謝一聲，把自行車停在屋門口，帶著神情焦慮的靜紅，倆人進了屋。


  丈母娘摟著小鴻志已經在隔壁小屋睡著了，徐慶摘掉圍巾，和靜紅簡單洗漱了一下，也熄燈睡覺了。


  只是吳秀英不辭而別，還是大晚上的，馬靜紅躺在床上轉輾反側，無法入睡，身子偎依在徐慶身前，小聲道：


  「慶哥，你說秀英萬一有個什麼.我.」


  「別瞎想，說不定秀英在城裡找了個招待所住了，她不想讓曹小軍找到她，自然也不好告訴咱們她的去向。」


  馬靜紅聽著徐慶的話，眨巴著眼睛，不再說話。


  夜徹底寂靜，大院里也完全沒了聲音，漆黑的夜空下，雪花又開始飄落。


  而與此同時。


  曹小軍這個罪魁禍首，卻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吳秀英在他的欺負之下，已經離開了徐慶家，離開了四九城，乘坐火車，遠走他鄉。


  轉過天下午，曹小軍跑到他母親工作的地方，問道：


  「媽，你昨天聯繫姓徐的那邊街道辦了嗎？」


  「聯繫了。」


  「怎麼說的？」曹小軍一臉懶散，叼著牡丹煙，愜意地抽著。


  「小軍，那邊的街道辦主任說，姓徐的那小子大院，沒人攔著秀英不讓走，是秀英自己不肯離開，待會我下了班，我跟伱再去一趟。」


  曹小軍聽見自個母親要去，頓時覺得，今天再去，非找回場子不可。


  而當曹小軍氣勢洶洶地帶著他母親，倆人來到徐慶家所住的大院衚衕時，正好徐慶和傻柱還有秦淮茹仨人也下班回來了。


  衚衕里，曹小軍停下自行車，伸手指向徐慶，一臉輕蔑道：


  「姓徐的，今天我媳婦要是還不肯跟我和我媽回去，我跟你丫的沒完！」


  徐慶目光冷冷地看向曹小軍母子，冷聲道：


  「曹小軍，你媳婦昨晚上走了，不在我家。」


  「什麼？」曹小軍眼珠子怒瞪，盯了徐慶片刻，哼哧一笑，陰森道：「姓徐的，騙誰呢？」


  「前天我來你們院，還見著我媳婦了，你現在說她走了，怎麼著，害怕了，是不是昨天你們街道辦的人，來你們院里了？」


  曹小軍斜眼看向徐慶，對於徐慶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徐慶懶得解釋，傻柱站在徐慶右邊，歪著腦袋，怒視曹小軍道：


  「小子，昨晚上你媳婦偷偷走了，你丫的愛信不信，以後少往我們大院跑！」


  曹小軍依舊不信，扭頭朝他自個母親道：「媽，咱甭聽姓徐的瞎說，咱們現在就去他們大院，我媳婦肯定還在姓徐的家裡。」


  曹小軍母親目光陰沉，板著臉打量徐慶和傻柱以及秦淮茹三人一番，張嘴朝徐慶道：


  「小徐同志，我今天中午剛跟你們街道辦通過話，你們街道辦的人說，他們昨天在你們院里可見著我兒媳婦了，你現在說秀英不在你家，你一個大男人，存的什麼心？」


  曹小軍母親說完，眼神直勾勾地盯向徐慶，繼而又道：

  「我聽你說你還是當乾部的，就你這思想覺悟，有什麼資格當乾部？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攪合我兒子跟我兒媳婦的事，我就以我們街道辦的名義，向你工作的單位檢舉你！」


  曹小軍聽見自個母親的話，立馬直挺腰桿，附和道：


  「對，姓徐的，你丫的要是再挑撥我和我媳婦的夫妻感情，我讓你不光當不成乾部，我還要讓你連工作都丟了，你信不信？」


  徐慶笑了，檢舉？檢舉你大爺！

  我信你大爺！

  老子摻和你們的破事？明明是吳秀英自己要來我家借住的好不好。


  不過徐慶懶得解釋這些，冷冷地看著曹小軍母子，再次說道：


  「吳秀英走了，不信拉倒，我沒工夫陪你們在這逗悶子，想要進我們院等，你們等著好了。」


  徐慶說完，沒理會曹小軍母子，邁步從其身邊直徑走過，朝大院回去。


  傻柱眼神白了曹小軍母子一眼，和秦淮茹也都沒搭理。


  傻柱跟曹小軍不熟，不過比起院里的其他人，倒是要早認識曹小軍，知道曹小軍以前為了跟徐慶爭馬靜紅，曾大打出手過。


  而秦淮茹，前天才見曹小軍第一面，昨天又聽了吳秀英的哭訴，心裡對曹小軍這個喜歡打女人的人，沒一點好印象。


  曹小軍扭頭跟自個母親對視一眼，仍是不信吳秀英會走，尾隨在徐慶三人身後，跨步也進了大院。


  大院里，在學校當老師的閻埠貴，站在前院，一邊用抹布擦著他自行車上的污漬，一邊側目透過眼鏡的鏡片，瞧著曹小軍母子。


  三大媽站在屋門口，手裡捏著一根蔥在剝，在看到曹小軍母子從前院去了中院后，小聲對閻埠貴道：

  「當家的，昨天來的那小夥子，怎麼今兒又來了，他不知道他媳婦不在後院徐慶家了？」


  「誰知道呢。」閻埠貴用抹布擦著自行車，隨口應了三大媽一句，便沒再說話。


  但是，當閻埠貴站在前院院里，遠遠地瞅著曹小軍母子從中院又去了後院，把手裡的抹布搭在自行車的車把上，忙邁步走到中院，朝傻柱問道：


  「傻柱，怎麼回事？那個曹小軍媳婦昨晚上不是都走了，他怎麼還來咱們大院。」


  傻柱叼著經濟煙，扭頭朝後院瞥了瞥，道：


  「嗐，三大爺，那孫子腦子被驢踢了，我跟慶子在衚衕遇見，都給他說，吳秀英離開了咱們院，死活不信，有啥招。」


  閻埠貴哦了一聲，探頭朝後院瞅了兩眼，站在中院繼續和傻柱閑聊起來。


  而這會兒，後院里。


  二大媽正在屋裡忙著做晚飯，通過廚房的窗戶看到曹小軍母子，頓時皺起了眉頭，等劉海中回來后，急忙對劉海中道：

  「老劉，前天來咱們院的那小子，今兒又帶他媽來了。」


  劉海中跟易中海從廠里回來的遲，聽見二大媽的話，皺起眉頭道：


  「是那個曹小軍？」


  「除了他還能有誰？」


  劉海中伸手摸著腦袋，一時間想不明白，吳秀英都走了，曹小軍母子還來幹啥？


  此時徐慶屋裡，馬靜紅母親本來是哄小鴻志睡著后，趁機在廚房幫女兒和女婿做飯的。


  但曹小軍母子一來，只好走出廚房，向徐慶問了一下情況后，對曹小軍母親道：


  「你兒媳婦真不在這裡，她昨晚上一個人，偷偷走了，我閨女和女婿昨晚上叫了大院的人，找了大半夜都沒找見，你要是真擔心你兒媳婦，趕緊報警或者去你親家那邊找找看。」


  曹小軍母親聞言，扭頭看向曹小軍。


  「媽，這老太婆是向著姓徐的說話，甭信她！」


  曹小軍沒跟馬靜紅成，心裡對馬靜紅母親一直有怨念，以前追馬靜紅的時候，一口一個嬸嬸地叫。


  現在，曹小軍嘴裡可沒那麼好聽的稱呼。


  馬靜紅母親望著曹小軍，臉色一沉，也不再好言相勸。


  不過徐慶聽見曹小軍對自己丈母娘叫老太婆，直接一個健步走到曹小軍跟前，右手揪住曹小軍的衣領，怒道：


  「曹小軍，活膩歪了是嗎？！」


  曹小軍嚇的臉色煞白，可想到今天他是和自己母親一塊來的，便有恃無恐道：


  「姓徐的，鬆手！我告訴你，少在我跟前耍橫，我可不怕！」


  徐慶冷冷地盯向曹小軍，右手猛然用力，拽著曹小軍就往屋外院里走。


  馬靜紅母親忙道：「小徐，媽都不計較，你結了婚的人，跟他一般見識啥。」


  徐慶知道丈母娘是怕自己惹事，可誰讓曹小軍這小子欠揍，滿嘴噴糞。


  今天要是不教訓，往後要是再見，還不知道會怎麼著。


  「媽，你別管，我出去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徐慶右手一使勁，用力攥住曹小軍的衣領，勒的曹小軍臉色瞬間憋紅。


  曹小軍母親怒視徐慶，「姓徐的，我警告你，趕緊放開我兒子！你今天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就憑你，夠資格嗎？！」徐慶扭頭看向曹小軍母親，右手力道再次加重。


  曹小軍雙手橫在胸前，抓住徐慶右手，拚命想要掙脫，可他一個整日遊手好閒的人，比力氣，哪裡是徐慶的對手。


  「小徐，別這樣。」


  徐慶聽見丈母娘發話，這才右手一松。


  不過，徐慶送來右手的同時，右腳一抬，朝著曹小軍的肚子猛踹過去，一腳將其從屋裡踹飛出去。


  砰地一聲！

  曹小軍人趴在冰冷的院里地上，臉色扭曲，抱著肚子掙扎地站起身，發瘋似的撲向徐慶，厲聲怒罵。


  「姓徐的，爺爺我弄死你！」


  徐慶見狀，身子一歪，躲開曹小軍揮來的拳頭，右手一探，抓住曹小軍胳膊，用力一拽。


  嘎巴一聲！

  曹小軍右臂，徐慶直接給卸了下來。


  脫臼產生的劇痛，讓曹小軍面露猙獰，左手捂住右臂，目露凶光，怒瞪徐慶。


  但心裡卻慫了。


  幾年前跟徐慶茬架，單挑不是對手，今天徐慶一下就卸了右胳膊，讓他一點勁都使不上，心裡不慫才怪。


  不過曹小軍不是傻子，知道跟徐慶動手，占不到便宜，便扭頭朝自個母親道：


  「媽，你瞧見了吧，姓徐的這孫子，他打我。」


  曹小軍母親剛才見兒子被踹到了院里，人也趕緊跑了出來，此時護在曹小軍身前，咬牙發狠道：

  「姓徐的，你敢打我兒子，你小子等著，我找你們街道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