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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我大哥嘛,肯定比我強

  第345章 我大哥嘛,肯定比我強

  「傻兒子,你爸爸在大學學習,不在收音機里。」


  馬靜紅哭笑不得,放下手裡的筷子,將兒子抱在身邊,一邊解釋,一邊暗覺,孩子肯定是一個多月沒見爸爸,想了。


  小鴻志用筷子依舊指著收音機,一臉認真道:


  「可我聽見.裡面真的有人叫爸爸名字。」


  馬靜紅微微怔了一下,側目看向身邊的小姑子,問道:

  「曉雅,你剛才有注意聽收音機嗎?」


  小丫頭搖著頭,「嫂子,咱倆剛才不是說跟我大哥做衣服嘛,我光想著褲腿那兒,留長點還是短點好,沒留神收音機。」


  徐愛國剛才一邊吃著飯,一邊看書,聽見妹妹的話,抬起頭,望向收音機,然後看向馬靜紅道:

  「嫂子,我好像聽見收音機里播報我哥名字了。」


  一旁剝蒜的徐豐銘,一邊把剛剝的蒜瓣放進面碗里,一邊點著頭道:

  「嫂子,我二哥跟小鴻志沒聽錯,收音機里剛才真有提我大哥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同名的人。」


  馬靜紅聞言,忙把收音機抓到跟前,想仔細再聽一下。


  可她和小丫頭,豐銘,愛國,四個人放下碗筷,傾聽半響,也沒再聽見裡面有提到關於徐慶的消息,隨之沒一會兒,播報就結束了。


  收音機發出滋滋滋的無信號聲音。


  馬靜紅頓時有些失望,如果是自個男人那就太好了。


  但問題是她沒聽見,不由地臉上劃過一絲失落。


  而就在這時,許大茂叼著煙捲,從屋外一臉高興地跑進來,朝馬靜紅道:


  「靜紅,剛才你們聽收音機沒,慶子上廣播了,說是今天採訪了加拿大來的外賓。」


  徐豐銘扭轉身子,伸手掏出一根煙,丟給許大茂道:

  「大茂哥,伱怎麼確定是我大哥?」


  許大茂把胸前衣服上的煙捏在手中,然後叼在嘴角,掏出打火機點著,道:


  「小子,你大哥上大學去了,收音機里說是工農兵學員代表徐慶,另外還介紹了一句,說曾在紅星軋鋼廠上班,那不是你大哥,難道還有別人?」


  其實徐豐銘一開始想的也是自個大哥,但怕萬一是重名的人,白高興一場。


  此刻聽見許大茂的話,心底瞬間踏實下來,應該是自個大哥無疑。


  而在總廠上班的徐愛國,更是直接點頭對馬靜紅道:


  「嫂子,沒錯了,是我大哥。


  今年所有從我們廠推薦上大學的名單,我都瞧過,沒有跟我大哥重名的人。」


  馬靜紅聽見小叔子這麼說,立馬笑逐顏開,心中樂道:


  「我選的男人,就是厲害!」


  而與此同時。


  前院的三大爺閻埠貴,正一臉興奮地站在中院院里,跟易中海說著廣播里聽見徐慶的事。


  原本他是想到後院的,結果被早早吃過晚飯的易中海瞧見,便站在中院跟易中海說道起來。


  「老易,小慶今兒真出息了,不光跟著咱們國家那些大人物,接見外賓,還採訪了那個加拿大叫特魯多的總理,您說是不是給咱們大院長臉了。」


  易中海點著頭,心中卻震驚不已。


  易中海是院里三位管事大爺中,家裡唯一沒收音機的,倒不是買不起,而是捨不得花那個錢,聽見閻埠貴的話,著實驚了一跳。


  他一直以為徐慶舍掉科長的大好前程從廠里離開,去大學深造,是個昏招兒。


  可沒想到,徐慶剛進大學沒多久,這才一個多月的功夫,連半年時間都沒到,竟就闖出了名堂,採訪了外賓。


  這.易中海是萬萬沒想到。


  閻埠貴見易中海整個人驚呆,伸手扶著架在鼻樑上的眼鏡道:


  「老易,我沒說錯吧,咱們院兒,就人家徐慶最有能耐,傻柱不是也跟著一塊去上大學,我說什麼來著,他就不是那塊料,也就做飯拿手,跟徐慶比,還差得遠呢。」


  易中海不說話,嘴角的煙猛嘬兩口,心中亂糟糟一團。


  他看好的是傻柱,畢竟他指望傻柱以後給他養老送終。


  閻埠貴見易中海不言語,便邁步朝後院繼續過去。


  而這時候,住在後院的二大爺劉海中,站在後院院里,探著頭朝徐慶屋裡瞅。


  許大茂在徐慶家,劉海中自然不進去。


  這位二大爺從心底里可還沒原諒許大茂。


  縱然是明面上見到許大茂,礙於一個大院的人,會隨口應一聲。


  但他在廠里的官途,被許大茂截胡。


  哪能輕易翻篇。


  閻埠貴進到後院,瞧見劉海中,立馬問道:

  「老劉,聽廣播了嗎?」


  劉海中嗯了一聲,「聽了,徐慶採訪外賓,還見著了咱們國家的大人物,不愧是老徐的兒子,不管在哪裡都是塊金疙瘩。」


  閻埠貴道:「可不是嘛,你說他在你們廠那會兒,一年時間不到,就提干,一直坐到科長的位置,今年他去上大學,沒倆月時間,比咱們見的世面都廣了。」


  劉海中把手背在身後,對閻埠貴的話,很是認同。


  他和閻埠貴都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著過一次外賓,更別說採訪。


  「走,上徐慶屋裡坐會兒去。」閻埠貴說道。


  劉海中點著頭,跟在後面。


  只不過,閻埠貴還沒抬腳邁過徐慶家的屋門門檻,就笑呵呵道:

  「靜紅,你和小雅聽今兒的廣播了嗎?」


  閻埠貴說著話,眼角餘光瞥見許大茂也在,頓時明白身後的劉海中為啥剛才在院里站著了。


  但閻埠貴是精明人,沒提那茬兒。


  馬靜紅見三大爺和二大爺倆人來了,笑著道:


  「三大爺,我和曉雅正跟大茂哥說這事呢。」


  徐愛國不抽煙,給兩位大爺發煙的事情,就由徐豐銘來。


  徐豐銘遞給閻埠貴一根煙道:「三大爺,我大哥厲害吧?!」


  閻埠貴接過煙,笑著道:「厲害,哪能不厲害,你大哥比你小子可強多了。」


  「那是!」徐豐銘呲牙道:「我大哥嘛,肯定比我強,咱們大院,誰能比的上。」


  徐豐銘一臉神氣,以大哥徐慶為榮,抬手給劉海中也遞了一根煙。


  劉海中伸手接煙,心裡卻暗暗嘆著氣。


  徐豐銘的話,就像一根尖針,直戳他的心窩。


  院里跟徐慶同輩的人,眼下除了許大茂跟傻柱,也就剩下他和老閻的孩子。


  說起來,還真找不出一個能比的上徐慶的。


  尤其是他的仨兒子,老大倒是當了個小乾部,但跟徐慶一比,連腳後跟都攆不上。


  何況人還不在院里,讓他很是傷心。


  而閻埠貴心思百轉,抽著煙,臉上的落寞比劉海中還深。


  劉海中的大兒子好歹也是個乾部,儘管比不上徐慶離廠時的科長身份。


  但比他大兒子閻解成,強。


  閻埠貴有些納悶,怎麼就只知道棍棒教育的老劉,反而比他這個當老師的還會教育子女。


  只是心念一動,閻埠貴便不想再想下去,反正他的三個兒子,沒一個聽話,見著天兒地跟他對著干。


  沒一個聽話、省心,一想起就來氣,還不如隨他們自個,愛幹嘛幹嘛去。


  前院里,閻解成還坐在父母家吃飯,於莉一邊督促女兒別玩,一邊眼神一個勁地對閻解成翻白眼。


  先前的廣播,於莉和三大媽以及閻解放,閻解曠,閻解娣都聽了。


  於莉心中對自個男人沒出息的樣兒,很是不滿。


  「解成,你除了吃,還知道啥?沒聽見廣播里說徐慶都採訪外賓了?」


  於莉沒好氣的當三大媽的面,損了閻解成一句。


  閻解成停下筷子,眼皮一抬,看向於莉,哼哧道:


  「怎麼著?瞧不上我了?有本事走啊?!」


  閻解成一肚子火,於莉總拿徐慶跟他說事,耳朵都快磨出繭了。


  他又不是不想進步,不想努力,還不是這狗日的變天鬧的。


  他剛進廠時,倒霉催的,正趕上廠里不再施行『以工代干』,比他早進廠一兩年的高中生都提幹了。


  偏偏到他進廠這一年,廠里不再從工人之中選拔乾部。


  而現在,徐慶都不在廠里,更不在院里,於莉還要跟他沒完沒了。


  閻解成是個大老爺們,耳根子再軟,哪能一直讓於莉騎在頭上。


  於莉聽見閻解成的話,立馬臉色一擰,陰著臉,厲聲道:

  「閻解成,有種你再說一遍?」


  閻解成把筷子一撂,後背往椅子上一靠,瞪著於莉道:

  「不想跟我過,咱就離,少一天天的煩我。」


  「閻解成,你混蛋!」


  於莉怒罵一句,拉起抱著飯碗的閨女,離開飯桌,氣呼呼地奪門而出。


  三大媽見兒媳婦被氣走,用筷子朝閻解成恨鐵不成鋼地指了兩下,急聲道:

  「你小子想打光棍啊,還不趕緊把你媳婦追回來。」


  「媽,我們兩口子的事,你甭管!」


  閻解成撇著嘴,坐在椅子上,心中怨氣衝天。


  自打他跟於莉結婚,幾乎隔三差五,就要聽於莉的嘮叨。


  「你瞧人家徐慶,在廠里又晉陞了,你呢,成天窩在車間,要你有啥用。」


  閻解成忍了好些年,今天總算是爆發了。


  三大媽見兒子不願意去追,只好自己站起身,掀開門帘,去追兒媳婦。


  閻解成沒心思吃飯,抓起桌上的煙,自顧自地叼在嘴角,掏出剛買的打火機,獨自抽了起來。


  閻解放和閻解曠以及閻解娣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低著頭,偷偷發笑。


  閻解成嘬著煙,厭惡地掃視一眼,心中更加氣惱。


  弟弟妹妹跟他過不去,媳婦也跟他過不去,自個爸媽,也不待見自己。


  閻解成納了悶了,同樣是當大哥,同樣是有媳婦。


  怎麼自己就沒徐慶那麼好的運氣。


  馬靜紅多漂亮,多賢惠。


  愛國,豐銘,曉雅,多懂事,多聽話。


  怎麼啥事倒自己跟前,就是一團糟。


  他徐慶當初高中沒讀完,輟學進的廠,

  自己好歹高中讀完,怎麼輪到自己的時候,就那麼倒霉呢。


  天色已經暗了,秋風蕭瑟,帶著秋意,在前院胡亂吹動。


  於莉收拾好東西,拉著閨女就要回娘家。


  三大暗好說歹說,愣是不頂用,見攔不住,只好趕緊跑後院找三大爺回家。


  閻埠貴這時還在徐慶屋裡,正和劉海中商量著,徐慶採訪了外賓,趕明兒和一大爺易中海,三人一塊去北大,看望一下。


  徐慶採訪外賓這件事,雖然說跟院里沒太大關係,可徐慶總歸大院里的人。


  徐慶做了露面的事,院里也跟著有光不是。


  更何況,依著徐慶這表現,假以時日,從大學深造出來,弄不好國家會直接給個分廠的正廠長當。


  他們這時候趁機表示一下,等三年後徐慶回來,到那時,他們求徐慶幫個忙,辦個事,豈不是能跟著沾光。


  只是閻埠貴和劉海中還沒合計好,明天啥時候過去,三大媽就急匆匆地跑進後院,高聲喊道:


  「當家的,兒媳婦跟老大又吵起來了,你趕緊回前院瞅瞅。」


  閻埠貴見自己老婆子火急火燎,忙走出徐慶家,朝前院回去。


  奈何緊趕慢趕,倆人剛回到前院,就發覺於莉帶著孫女已經沒影兒了。


  於莉這次是鐵了心要回娘家,她嫁給閻解成沒享啥福,凈遭罪。


  閻解成今天還敢跟她吹鬍子瞪眼,那好,他自個過吧。


  三大媽剛跑後院叫閻埠貴,於莉就拉著閨女,出了大院,沿著衚衕,拐上街,在夜幕下朝自己爸媽家回去。


  閻埠貴和三大媽在前院所有屋裡都找了一圈,見兒媳婦人不在院里,趕緊騎上車,出大院上街找去。


  他是要臉面的人,兒媳婦被氣回娘家,這不是說他這個當公公的沒給兒媳婦好臉色,沒教育好兒子。


  可這會兒,大晚上,黑漆漆一片,閻埠貴又眼睛近視,帶著眼鏡,壓根找不見於莉。


  在街上轉悠半個多小時,也沒尋著。


  氣的一回到院里,逮住閻解成就是一頓臭罵。


  「老大,你能耐啊,把你媳婦氣跑,還得我跟你媽跑出去找!」


  閻解成蹲在院里,抬頭看向閻埠貴道:


  「爸,我能耐再大,能有你有本事?要不是你逼著我復讀一年,我當年要是提前一年進廠,說不定就提幹了!」


  閻埠貴氣的臉色鐵青,他當初還不是為了他好,誰知道會變天。


  劉海中站在中院和易中海,商量明天去北大看徐慶的事情,聽見前院的吵鬧,二人頓覺,看樣子,老閻明天是去不成了。


  只能他們倆過去。


  只不過轉過天一早,劉海中和易中海才剛起床,許大茂就騎著自行車,在他們前頭,去了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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