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第503章 閻家三兄弟挨處分!
第503章 閻家三兄弟挨處分!
「二哥,怎麼辦?豐銘那小子真來找咱們廠長了。」
紅星機械廠大門口外,閻解曠臉上露出焦慮,小聲詢問。
閻解放站在秋雨中,任由雨點啪啪地砸在深褐色雨披上,雙手推著二八大杠自行車,目光陰鷙。
他能有啥辦法,攔又攔不住,昨天徐豐銘把話都撂了,他算是和解曠被自個大哥閻解成坑死了。
錢沒弄到,還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徐豐銘是五金廠主任,他和解曠在機械廠沒混到一官半職,想上廠長跟前,掰扯幾句,也沒底氣。
當然,他可以過去,但廠長會理睬他和解曠兩個普通工人嗎?
顯然沒可能。
閻解放沉著臉,愣在廠門口,絞盡腦汁地想法子,但始終想不出該如何是好。
半響才從嘴裡蹦出一句,「解曠,等下午下班再說,要是徐豐銘今兒讓廠長壓咱哥倆,那咱倆下午下班就回大院,找咱爸媽。」
閻解曠一臉愕然,「啊,二哥,這能行嗎?昨天咱們要不是溜得快,可差點挨罵。」
閻解曠白了身邊的閻解曠一眼,「那你有啥好法子?徐豐銘一早來找咱們廠長,你覺得我跟你連幹部都不是,廠長會拿咱倆當回事嗎?」
閻解曠默不做聲,眼神瞥向與廠長同進廠里的徐豐銘,心中說不出的驚慌。
綿綿的雨淅淅瀝瀝落著,水霧不斷瀰漫,讓陰沉的秋日顯得冷清涼人。
閻解曠和閻解放心情很沉重,但徐豐銘卻內心躁動。
雨下的大不大,他不關心。
他只關心,今天紅星機械廠的廠長,如何處理閻解放和閻解曠這倆兄弟。
坐在紅星機械廠的廠長辦公室,徐豐銘沒再寒暄,開門見山道:
「姜廠長,伱們廠里的閻解放和閻解曠跟我以前住一個大院,我前幾年和我媳婦結婚搬出去后,那倆孫子昨天跑到我家門上,找我大哥麻煩,這事您看怎麼辦?!」
徐豐銘說完,抽著手裡的煙,把昨日早上的事情情一說。
然後,坐在樣式古板的沙發上,靜靜地等著紅星機械廠廠長答覆。
「豐銘,你說的這倆人,我沒啥印象,你確定他們是我們廠的工人?」
紅星機械廠廠長,讓秘書給徐慶去倒茶后,手指夾著煙,坐在辦公桌后,看向徐豐銘。
「姜廠長,我們院的那倆孫子,就是在你廠里上班,不過他們倆不是幹部,就普通工人,你大概沒怎麼注意過。」
姜廠長聞言,吸著煙,覺得也對,廠里工人多,他一個正廠長,哪能記得住兩個普通工人名字。
何況改開后,廠里的事情忙的要死,上面讓他緊抓生產,促經濟。
每天不是在開會,就是傳達指示,再者就是處理廠里事務,一天到晚忙個不停。
或許人見過,但要將人跟名字對上號,則著實為難。
不過聽徐豐銘這麼說,又大早上冒雨親自過來,姜廠長微微一想,將煙灰彈在白瓷煙灰缸中道:
「那我就安排人給他們兩個記個處分,太不像話了,他們哪能背著父母向住一個院的你大哥要錢,真是無組織無紀律,不孝順父母,還跟街坊鬧,簡直無法無天!」
姜廠長說完,站起身臉上露笑道:「豐銘,這樣你滿意不?」
徐豐銘抽著煙,點點頭,「成,那就這樣,讓他們背個處分,長點記性,他們再要是敢跟我大哥鬧,我就不來你這邊了,直接叫人在外面廢了他們丫的!」
姜廠長笑著沒說話,送徐豐銘臨走時才道:「豐銘啊,你們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別動不動就動手,變天十年早結束了,現在不要文斗,也不要武鬥,要的是發展經濟。」
徐豐銘知道姜廠長的意思,擺手道:「嗐,您忙您的吧,我回我們廠了,下次你來我們那邊,我和我們老廠長好好招待你。」
說完,徐豐銘撐著黑色雨傘,在雨中離開了紅星機械廠。
中午,還沒到十二點,綿綿不絕的雨勢剛收,閻解放和閻解曠倆人就被廠里給記大過,挨了處分。
而紅星軋鋼三廠,閻解成和於莉,也是一樣。
閻解成不光處分,還挨了馬解放的揍。
馬解放一聽傻柱說,昨天閻解成兄弟三個在院里找徐慶的茬兒,立馬火冒三丈,帶著人就衝進閻解成幹活的車間,抬手一巴掌照閻解成臉上猛抽過去。
「媽的!閻解成你個孫子,敢找我姐夫跟我五姐麻煩,你小子活膩歪了是嗎?!」
閻解成被打,同車間的人,噤如寒蟬,沒人敢攔。
一方面,馬解放在三廠不是普通工人,也不是車間主任,而是科長。
另外一方面,閻解成人緣不是特別好。
從小就學著算計人,上班這些年,沒少算計同車間的工友,誰會願意幫他。
還有就是,三廠保衛科科長是馬解放父親——馬國華。
即便是保衛科的人過來,馬解放也不會有啥事。
也就沒人敢出聲勸阻。
閻解成車間挨了頓揍,敢怒不敢言,只能忍著。
只不過皮肉傷,疼一陣,痛一會就過去了,他不在乎。
在乎的是今天剛背的處分。
有處分在身,他往後還怎麼在廠里往上爬?
這一下,閻解成三兄弟和於莉,都慌了神兒。
下午一下班,全都著急忙活地回大院,讓自個父母向徐慶求情。
「爸,我們四個今天可都背了處分,徐慶三兄弟辦事太不地道,仗著他們當官,壓我們,斷我們前程,您和我媽必須上後院找他們說道說道去!」
閻解放說完,忙給身邊的解曠遞眼色。
閻解曠伸手指向閻解成和於莉道:
「爸,昨兒的事,是他們兩口子攛弄我和我二哥的,你被氣昏,也都是我大哥跟於莉害的,您和我媽可不能不管我和二哥。」
閻解成和於莉眼神暗暗地瞥向閻解曠,低著頭,沒敢出聲。
畢竟昨天早上的事,的確是他們倆謀划的,哪有臉辯解。
閻埠貴昨天被氣了一天,今天上學校教了一天書,心裡的氣仍沒消。
看著昨天回娘家的兒媳婦和三個兒子,都這時候了,還相互指責,冷冷地掃視一眼,坐在炕沿上,抽著煙,冷聲道:
「老大,老二,老三,你們三家不是惦記我跟你媽的錢嗎?你們鬧的收拾不了了,找我們幹啥?」
三大媽坐在閻埠貴身邊,附和道: 「就是啊,你們背了處分,有本事,自個上後院找人家小慶和愛國去,別讓我跟你爸拉下老臉去賠不是,你們多能耐,長大了,心眼都知道用在我跟你爸身上,昨天一早,讓於莉把我們支出去,你們在院里好要錢,結果呢?」
三大媽這兩天心裡也是氣的要死,尤其是對兒媳婦於莉,恨的能咬碎后槽牙。
「兒媳婦,昨兒你爸暈倒,你不是回你娘家拿錢去了嗎?怎麼昨天一天都沒回來院里,拿的錢呢?」
於莉微微抬頭,見自個婆婆沉著臉,還沒消氣,心眼一轉道:
「媽,我昨天是回去了,但」
三大媽直接身子一擰,不等於莉把話說完,斜眼哼哧道:
「兒媳婦,別說了,我還不知道你,心眼這些年全給我們身上用,你和解成你們倆的話,也就騙騙解放和解曠!」
於莉頓時不再言語,抬手撂了一下遮擋雙眼的頭髮,梳到耳後,心中暗恨婆婆,竟然這麼數落自己。
閻埠貴眼神看了一眼兒媳婦,沒說話,鏡片后的眼睛卻轉了轉。
他哪能想不到昨天的事,是兒媳婦出的主意。
昨天昏迷醒來后就猜到了。
自個大兒子腦水子倒是不少,但算計人比起媳婦還差的很遠。
只不過,他當公公的不好多說啥,也就讓自個老婆子看著收拾。
省的院里人聽見他跟兒媳婦過不去,讓人恥笑。
如果不是他們四個昨天一早鬧出的亂子,他何至於被氣昏,哪用得著昨天上午請易中海和劉海中上家喝酒。
此時,大院里,下班的人,差不多都回來了,天色也漸漸擦黑兒。
閻埠貴坐在屋裡,黑著臉,鐵了心不管三個兒子和兒媳婦於莉背的處分一事,目光一轉,朝屋外院里打量,
他知道,靜紅和徐慶還沒回來。
漆黑無光的夜幕下,沒一點光亮兒,繁星不見,明月也失去蹤跡,徐慶騎著摩托車,一個人靜默地從肉聯廠往城裡回。
閻解成三兄弟鬧出的事,他沒管,愛國和豐銘要為他這個大哥出口氣,便由著兩個弟弟看著辦。
一來,他心思全都在糧站和肉聯廠上,抽不出工夫。
尤其是肉聯廠才剛經營起來沒多久,收豬的難題,還沒找到徹底的解決辦法,很多事情都得他上心。
二來,對閻解成他們兄弟三個,從沒放在眼裡過。
不是瞧不起,而是打心眼裡看不上。
別的不說,算計父母這一點,就太令人作嘔!
自己沒本事掙不下錢,打父母主意,這他媽是爺們乾的事嗎?
但凡是個帶把的,手腳雙全,哪能天天盤算著父母的錢。
三大爺是摳門,可也不是真就一分錢不給他們。
三人訂親的彩禮,結婚的酒席,閻埠貴作為家長沒少掏。
明明三人都成家了,還早跟父母分了家,居然還要算計。
可惜,就他們三個,再加上於莉,再怎麼算計,也不是閻埠貴的對手。
兒子跟老子斗?能斗得過嗎?
徐慶騎著摩托車,剛一回城,回自家大院。
就在前院里聽見了閻埠貴兩口子低聲地叱罵兒子跟兒媳婦。
推著摩托車,徐慶沒理會,直徑朝自家後院回去。
他中午時候,在肉聯廠接到了愛國和豐銘打的電話,知道閻解成三兄弟和於莉被處分的事情。
所以就懶得搭理,這次就先這麼著,膽敢再有下次,那可不是背處分這麼簡單了。
而經過中院時,徐慶見賈張氏正聽著傻柱對一大媽說道,閻解成和於莉在廠里今天受了處分一事。
傻柱是樂壞了,閻解成兩口子夥同閻解放和閻解曠昨天才鬧完,今兒就遭了殃,哪能不高興。
賈張氏聽的是心驚膽戰,瞅見徐慶從前院回來,眼中露出了敬畏。
畢竟閻解成三兄弟和於莉四人,剛得罪完徐慶,就落得這麼個下場。
她哪能不慌張。
以前她可沒少找徐慶一家的麻煩,好在最近這幾年相處的挺好,心頭又暗暗竊喜,慶幸不已。
暗覺閻解成三兄弟真是倒霉催的,前十幾年不惹,現在招惹,真是腦門被門擠了。
也不看看現在的徐慶和愛國,豐銘,是他們能惹得嗎?
論光景,大院就徐慶和愛國兩家最好,
要啥有啥,家裡大件擺滿了。
電視機,收音機,自行車,摩托車,縫紉機,電風扇,別人家有的有,別人家沒有的還有。
光景好過,吃穿不愁,而且當官的當官,做生意的做生意。
是能隨便惹的嗎?
何況,人家哥仨還關係好,兄弟齊心!
「喲,小慶,下班回來了啊!」
賈張氏主動打了聲招呼。
徐慶笑著應了一下。
傻柱看著徐慶,邁步走上前,抬手摟住肩頭,小聲道:
「慶子,你媳婦靜紅比你回來的還早點,剛從中院進了你們後院,對了,閻解成三兄弟跟於莉今天下午一下班,就回來找三大爺跟三大媽了,我估摸著是想讓三大爺晚上找你求情。
哦,還有今天馬解放在廠里把閻解成修理了一頓!」
傻柱把廠里的大院的事情告訴徐慶。
徐慶停下摩托車,掏出煙遞給傻柱一根,站在中院稍微閑聊兩句,便回了後院。
只是徐慶剛回到家,洗完手接過兒子鴻志遞的毛巾,還沒擦,閻解成兄弟三人和於莉,就一同走進後院,拎著東西,朝著他家屋門走來。
而中院易中海和住在後院的劉海中見狀,原本他們倆答應閻埠貴,今晚上要上徐慶家,幫閻埠貴老兩口說情。
看到這一幕,只好作罷。
「慶子,昨天的事,是哥哥不對,您別跟我計較!」
閻解成一走進徐慶屋裡,立馬就張嘴道歉。
同時把於莉讓他拎的兩條經濟煙,連同兩瓶廉價的老白乾,忙放在徐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