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第509章 徐豐銘搬回大院住
第509章 徐豐銘搬回大院住
閻埠貴和三大媽一走,徐慶依舊坐在屋裡桌前吃飯,沒起身送。
不過言語上客套了兩句。
吃罷飯後,他也邁步出屋,朝老太太那邊過去轉了一圈。
傻柱打今晚上起就住在老太太的主屋裡。
兩家關係好,走動也多,有啥能幫的上的地方,可以幫忙收拾一下。
只是徐慶站在老太太屋裡時,傻柱已經把鋪蓋卷在炕上鋪好了。
傻柱雖說不是特勤快的人,但每年都打掃老太太的屋子,抽空就跑後院拿著掃帚,笤帚,雞毛撣子清理清理。
桌椅板凳上,抹布擦拭的沒一絲灰塵,地也掃過,掃把擱在門后。
也就是屋裡多年沒住人,又逢到了秋季,有點陰森森的冷。
徐慶掏出身上的牡丹煙,遞給傻柱一根道:
「傻柱哥,要不你別今晚就住,給這邊先生幾天火,讓屋裡暖和起來再說。」
傻柱將剛洗乾淨的抹布放在洗臉架上,接過煙道:
「嗐,慶子,這才剛入秋沒多久,一點事沒有。」
說著,伸手從老舊四方桌下拉出凳子,示意徐慶坐下,
徐慶剛準備坐,許大茂溜達過來,穿著一件黃皮夾克,顏色跟土黃色相近,卻要稍淺一些,腳上蹬著雙嶄新的黑面布鞋,依著屋門道:
「慶子,我聽我媳婦說,今兒豐銘媳婦生了,還是個兒子,是嗎?」
許大茂叼著煙問完,抬腳從傻柱身邊的桌子底下,勾了個凳子出來。讓傻柱一邊去,他好坐下。
傻柱沒搭理,許大茂只得用腳把凳子勾到自個身邊,彎腰坐下前,扭頭斜眼看向傻柱。
「傻柱,你小子除了成天跟我在院里鬥氣兒,你還有點正事沒有?」
「許大茂,我明確告訴伱,我就跟愛你掰扯,怎麼著?」
傻柱一把將要坐下的許大茂推搡到一邊,自己坐在凳子上道:「老太太活著的時候,你在後院也不想著多照顧照顧,現在人沒了,你到跑來,想坐凳子。
想坐回你自個屋慢慢坐著去,別在我眼前晃悠!」
許大茂唉了一聲,眼睛一瞪:「傻柱,別以為你當個食堂主任就給我擺架子,信不信,我」
「我什麼我」傻柱腦袋一仰,「許大茂,豐銘兒子都出生了,你跟秦京茹直到現在連個蛋也沒下,那封神演義里陳塘李靖媳婦,三年生了哪吒,怎麼著,秦京茹給你懷了個要三十年才生的活寶是嗎?」
「傻柱,我今兒過來是找慶子的,你少繞彎子損我,我今兒高興,沒工夫搭理你。」
說罷,狠瞪傻柱一眼,擰身朝徐慶道:
「慶子,咱倆上院里聊。」
徐慶見老太太屋裡該歸置的,傻柱都歸置好了,又打掃的乾淨,沒啥需要他幫忙的,便對傻柱道:
「傻柱哥,那我先上院里了。」
傻柱坐在凳子上,雙手揣在褲兜,咬著嘴角的煙,點了點頭。
夜空寂微涼,徐慶站在院里,看向許大茂道:
「大茂哥,啥事,你說。」
許大茂叼著煙,右手拍著皮夾克,目光陰狠地瞪了老太太屋裡的傻柱一眼,回過神道:
「嗐,沒啥事,哥哥我現在天天上天安門擺攤,生意好的要命,電影院那邊又有棒梗給我盯著,我這兩頭掙錢,兜里每天最少一張大團結,能有啥事,這不豐銘媳婦今天生了,跟你聊兩句。」
徐慶見許大茂這麼說,應聲道:
「大茂哥,你不讓傻柱哥跟你繞彎子,你在我跟前也別繞,你把你自個給我誇了半天,不會只是為了向我炫耀吧。」
許大茂哈哈一笑。
「慶子,跟你說話就是痛快,一點就明白,傻柱那傻不拉幾的,和你真是沒法比。」
「大茂哥,說正事,別抻著了,我媳婦今晚上在醫院照顧秀娟,我等下得回屋讓我兒子和閨女早點睡覺。」
許大茂這才壓低聲音道:「慶子,哥哥我這些年中藥沒少吃,咱城裡的小診所也沒少跑,我媳婦秦京茹那肚子,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說問題是不是沒出在我這?
你認識的人多,接觸的都是領導、老闆,有身份的人,哥哥我如今是虎落平陽,三廠主任一沒,前幾年又被調到電影院,以前成天跟我拍肩膀的那幫當官的,一個個狗眼看人低,覺著哥哥我翻不身,全都躲著我。
找他們幫我辦個事兒,也不搭理。
哥哥只能靠你了,你醫院婦產科有熟絡的大夫的話,給哥哥我介紹介紹,我明兒讓秦京茹她上醫院檢查去。」
徐慶一聽這話,心中哭笑不得,他可清楚,許大茂一直沒孩子,不管是跟婁小娥還是秦京茹,都沒生出一兒半女,究其原因,是許大茂自個不行。
不過徐慶沒直接說,而是想了想道:
「大茂哥,我建議你還是別讓你媳婦上醫院去,萬一檢查出來,不是她的問題,依著她的性子,從醫院一回來,絕對會滿院子嚷嚷,到時候你」
徐慶話說一半,沒接著說下去。
許大茂精明人,明白啥意思,猛嘬兩口煙,皺起眉頭,嘆氣道:
「慶子,就當哥哥我今兒沒給你提過這事兒。」
說完,許大茂轉而問道:
「慶子,豐銘是要搬回咱們院是嗎?秦淮茹剛才上我家說,豐銘下午回來跟傻柱商量著要住老太太屋。」
徐慶嗯道:「是,豐銘和秀娟他們倆住在外面,這有了孩子,沒人照顧,他們倆又上班,請保姆,一個月開支不小,再加上養孩子,負擔不起,秀娟父母也還沒退休,就先搬回來住,正好馮嬸幫我和愛國帶巧馨跟鴻福,豐銘回來,他孩子也能讓馮嬸幫著帶。」
許大茂聞聲,恍然道:「也是,我還以為是上周那事,豐銘怕閻解成兄弟三個再在院里找你茬兒。」
徐慶沒說話,許大茂緊接著道:
「慶子,別跟閻解成那三兄弟一般見識,都是些爛泥糊不上牆的人,沒本事,沒出息,你跟他們較真,那就高抬他們了。
你瞧哥哥我,平時在院里,搭理閻解成嗎?
一點能力沒有,算計連他自個媳婦都比不上,挺大個人,一點腦子不用,啥事全聽於莉說,哥哥我見著他,他不跟我搭茬,我連瞧都不瞧他一眼。」
徐慶抽著煙,依舊不言語,思索著許大茂的話,覺得有點道理。
像閻解成三兄弟這種人,真就不能拿他們當人對待。
跟他們置氣,太掉價兒了。
站在漆黑院里,徐慶和許大茂又閑聊了幾句,便轉身回了自家。
日子一晃,徐豐銘孩子滿月了。
緊接著,沒三天頭,剛到周末。
徐豐銘趁著休息,就帶著出月子的秀娟和孩子,一早就張羅著往大院里搬。
後院里,徐慶和愛國走出大院,幫著三弟把東西從衚衕口的汽車上往下卸,遞給幫忙的傻柱和許大茂。
易中海站在一旁,抬手幫襯著讓傻柱和許大茂還有秦淮茹兒子棒梗,都拿著小心點,別磕碰了。
豐銘住在外面這幾年,置辦了不少好東西。
尤其是以前的老物件,黃花梨的柜子,桌子,凳子,紫檀的小茶几,沒少買。
另外,還有進口的彩電和剛興起的洗衣機。 劉海中在後院督促倆兒子光天和光福也出去幫忙去。
但劉光天撇著頭,就一句話,「爸,我年初和光福搬回來時,徐慶跟愛國可沒幫我們倆,憑什麼我們兄弟要幫徐豐銘搬東西。」
劉光福站在劉光天身邊附和道:
「我二哥說的沒錯,徐慶他們三兄弟沒幫過我們,讓我倆幫他們家,沒門兒!」
劉海中看著這點小事都要計算一清二楚的倆兒子,心頭說不出的無奈。
倆兒子說的沒錯。
年初時候,徐慶和愛國的確沒幫他們倆。
但還不是倆兒子以前在院里鬧騰,惹了人家。
不然,依著徐慶和愛國的為人,劉海中不信,徐慶兩兄弟不會伸手幫忙。
前十幾年,閻埠貴家的解放和解曠給賈張氏屋頂掃雪,摔下來。
徐慶看著給閻解曠把脫臼的胳膊接上,劉海中心裡清楚的記著。
如今,時隔多年,徐慶兄弟三人,都成家立業,各有成就,院里這麼多人,沒一家能比得上。
劉海中望著自個不主動跟徐慶三兄弟拉關係的倆兒子,氣的鼻子都歪了。
要是自家這倆兒子有本事,他才不會說讓出去幫忙這話。
問題是,留在身邊的兩個兒子,全都沒混出個名堂。
劉海中看著劉光天和劉光福,越想越來氣。
讓他們出去幫忙,那是為他們好。
倆小子沒一個能想到這一點,氣呼呼道:
「隨便你們,以後遇上事了,有你們犯愁的時候,倒時別讓我跟你媽像你們三大爺一樣,拉下臉上小慶屋裡去求人家兄弟三個。」
劉光天哼哧一聲,「爸,你這話不就是說我跟光福,這些年混的不怎麼樣,瞧不起我們倆嘛,不過你跟我媽怎麼沒想想,我倆能是現在這樣,還不是你們害的?!」
劉光福跟著道:「就是,我跟我二哥只不過目前遇到點困難,不得已才回院里,等我倆工作上有了轉機,立馬就搬出去,以後絕不惹你跟我媽厭煩。」
劉海中氣的臉色瞬間鐵青,倚著屋門,心裡說不出的凄涼。
兩個兒子當著他的面,竟說出這種話,簡直讓他心寒。
二大媽從屋裡走出,伸手指向倆兒子罵道:
「你們兩個沒心沒肺的,怎麼說話呢?嫌我跟你爸命長是吧?」
劉光天腦袋一歪,身子跟著一擰,轉身就朝他自個屋裡躲回去。
劉光福挨了罵,也想走,可看到自個父親,臉色難看,怯聲道:
「爸,你別生氣啊,我就隨口說說,我二哥他是那麼打算的,我要再搬出去,肯定提前給您和我媽打招呼的。」
劉光天說完,腳底抹油,也開溜了。
留在劉海中兩口子站在屋門口,暗自傷神。
深秋的大院,涼意更盛。
被兒子傷透心的劉海中感覺,這哪是才秋季,分明都入冬了。
中院里,賈家屋內,秦淮茹帶著兩個閨女把揉好的饅頭蒸進鍋里道:
「小當,槐花,你豐銘叔今天搬回來住,你哥已經過去幫忙拿東西了,廚房現在沒啥事,有媽跟你奶奶盯著,你們倆也出去幫忙去吧。」
賈張氏坐在灶台前燒著火,沒吱聲。
她不是沒聽齣兒媳婦的意思,而是知道,秦淮茹說的對。
徐慶開糧站,肉聯廠,愛國當紅星軋鋼廠的五分廠廠長。
徐豐銘倒是在五金廠還是主任。
但對於院里來說,豐銘的主任,官也不小。
徐豐銘這一搬回來,徐慶兄弟三人在院里又湊齊。
這以後院里誰能惹得起。
直到小當和槐花把手上沾的麵粉拍在案板上道:
「媽,那我倆就出去幫豐銘拿東西了。」
坐在灶台前的賈張氏也沒說一個不字。
徐慶當老闆,愛國和豐銘當官。
上個月,閻解成三兄弟,跑後院找徐慶茬兒。
結果,沒出兩天,他們身上就全都背了處分,連帶著於莉也沒能饒過。
賈張氏活了大半輩子,鬧了大半輩子,大院里啥形勢,哪能瞧不明白。
…………
與此同時。
前院里,閻埠貴帶著三大媽,兩個人都懶得去給兒子閻解成和兒媳婦於莉說。
他們老兩口走出大院,到衚衕口幫著將卡車上的凳子和暖水壺拎著往後院拿。
於莉和閻解成坐在屋裡,看到自個爸媽幫徐豐銘那東西,兩個人磕著瓜子,假裝沒瞧見。
一把瓜子磕完,於莉才道:
「解成,要不你也上衚衕,陪著你爸媽幫豐銘把傢具搬後院去。」
閻解成撓著後背道:
「媳婦,上次可是你讓我叫解放和解曠在後院找慶子要錢的,錢沒要到一分不說,咱倆在我爸媽跟前連頭都抬不起,還在廠里挨了處分。
這段時間,慶子和愛國兩家,在院里看到咱倆,說過話嗎?
就連鴻志那小子,最近都很少找咱閨女玩了。」
閻解成說完,目光隔著窗戶,朝院里瞥了一眼,對於莉繼續道:
「你現在讓我出去幫忙,能頂啥用?
我不去,你想去,你去吧。」
於莉見經過上次的事,閻解成對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聽,當即瞪著雙眼,狠剜一眼,心中很是不悅。
但她自己又抹不開臉出去幫忙,指揮不動閻解成,眼珠兒滴溜溜地轉了轉,目光落在了捏著鉛筆,正寫作業的閨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