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道雷符，來而往也！
第26章 一道雷符，來而往也！
紅袖招，二樓雅間。
顏瑟目光中，滿是無以言表的震驚。
原來陳玄的這一道符，真的只有那麼一句，『雷霆招來！』
樓下絲竹管弦聲依舊，舞姿曼妙的姑娘，輕紗渺渺間，隱約露出了些許，羊脂白玉般的白膩。
這不過是一場磅礴春雨，一場隨著春雨而來的雷聲。
一道雷霆被囚於陳玄手中，耀眼奪目的雷霆，想要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的全部，可卻是頻頻碰壁。
陳玄翻手下按，朝著那二指寬的空白黃符上，那麼輕輕的一抹。
雷霆映於空白黃符之上，密密麻麻的紋路，自然的分叉，極其的不規律。
可在一旁的顏瑟眼中，這道雷符本該如此，顏瑟總算是明白了，這位陳道友的機緣，究竟為何比天大了。
這般機緣，夫子親傳弟子的機緣，的確不及也。
看來這位陳道友，進書院也不過是，遊戲人世間罷了。
陳玄將那道雷符，放置於桌案上，說道：「顏瑟道友，來而不往非禮也。」
「一場隨春雨而來的雷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得感謝這一場春雨，為他創造了契機，否則以他如今的微末修為。
如何能夠在晴空萬里無雲的白日，引動浩浩湯湯的雷霆，自九天墜落呢？
顏瑟視若珍寶的將那道雷符，放入了自己的衣袖內兜里，這樣的雷符怎麼輕動呢？
顏瑟看著依舊如注的春雨，說道：「陳道友的符道，果然是讓人驚嘆萬千啊！」
「今日卯初，在春風亭畫了一道符，如今春雨如注，街邊的排水道也是滿了。」
「不知道陳先生，是否願意隨我，一同去看一看，我花費半天時間畫出來的符呢？」
身為神符師，方才的一道火符，實在是有失他的面子。
於是顏瑟想到了，今日卯初時，在春風亭畫的那一道神符。
他看到了陳道友的符，自然也當讓陳道友，盡興才是。
這紅袖招雖好，但卻不適合，陳玄這位真修啊！
陳玄看了眼身後的青荷，說道：「春風亭，來的時候我們從哪裡經過，天色漸碗夜宿於此，也是不大合適，正好順路，看一看顏瑟道友的符。」
他也想要看一看，這位執掌著驚神陣的神符師，花費了半天時間，寫出來的符，究竟是怎樣的一道符。
修行理應包容萬千，取其長，摒其短。
水珠兒搖晃著顏瑟的胳膊，說道：「顏瑟大師，我能跟著去看看嗎？」
長安的修行者雖多，身為紅袖招花魁的水珠兒，自然也是見過不少修行者。
也看過不少修行者，在長安城坊間的擂台上，進行著一場又一場的決鬥。
但是一位神符師所畫出的符，水珠兒還從未見過。
顏瑟臉色一變，拽開了水珠兒的手，往後一退，說道：「你不適合看那道符啊！」
「今天晚上我得回國師府了，你就自己睡吧！」
他一個以純陽起誓入了符道的神符師，如何能夠破誓呢？
所以顏瑟來紅袖招，是真的為了睡覺而睡覺，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
水珠兒有些悶悶不樂，但是顏瑟又怎會在意呢？
已經過了甲子年紀的顏瑟，比誰都看得清楚，有些事情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而後在水珠兒目光的注視下，顏瑟與陳玄青荷，走下了二樓雅間。
朝著紅袖招外走去，一輛沉重的馬車緩緩的出現在了，紅袖招的門口。
馬車後面青石鋪就的道路上，出現了兩道淺淺的車轍印，約莫有十分之一寸，換做是在二十一世紀，這可是不小的罪過啊！
在這如注的春雨中，一匹健壯的大黑馬，發出了陣陣嘶鳴。
陳玄喊來了管事，付了銀錢租了一輛馬車，與青荷坐了上去。
這也是紅袖招主營的業務，朝中有些大人的妻群勢力很是雄厚。
這些大家閨秀們，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家相公三妻四妾，以及夜宿青樓。
所以家中的馬車，看管的極為嚴格，故而朝堂上的禽獸們，只得同乘一車，來紅袖招，成為真禽獸。
衣冠禽獸，披在了真禽獸之上，莫不是禽獸穿衣？
車夫駕著馬車，跟在顏瑟那輛馬車後面，兩輛馬車穿行在都城的春雨夜中。
逐漸消失在了紅袖招管事的視野內，管事站在門口，迎來送往，抑或是堵住，那些女扮男裝的悍婦人。
紅袖招，還是那個紅袖招；
都城，還是那個都城，只是今夜春雨如注，雷霆曾森然而過，風雨已起后，又該何時落呢？——
紅袖招二樓。
在看到顏瑟大師一行離去之後，那個嗑著瓜子的小侍女，將風姿嫵媚的水珠兒帶到了，紅袖招後院，簡大家的閨房。
身材豐腴，已在不惑之年的簡大家屏退侍女后，看著收起了魅態的水珠兒，說道：「唉，還是我對你們管教得太鬆散了，伱身在風塵，如何能夠脫身而出呢？」
「你真的以為，顏瑟大師看不出來嗎？」
「如果不是你跟顏瑟大師，尚且有些香火情分，你這不安生的花魁，還當得了花魁嗎？」
「長安青樓的姑娘，哪一個有你們舒坦，以後要記得分寸。」
一個沒有分寸的姑娘，在長安的青樓裡面活不下去。
即便客人對那個姑娘再好，一旦沒有了分寸，最後的哪一點香火情分，也會耗盡。
水珠兒滿是驚恐的說道：「水珠兒錯了，還望簡大家責罰！」
水煮珠兒絲毫不估計冰冷的地面，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簡大家繼續道：「入了這一行，想要出去千難萬難，可你不該問那一句。」
「顏瑟大師帶你去，你也不能去，顏瑟大師不帶你去，你更不該問，平日里多聰明，怎麼今日就失了分寸？」
水珠兒楚楚可憐道：「因為青荷姑娘，水珠兒起了妒心。」
簡大家嘆息著搖頭道：「這妒心你能生嗎？你以為咱們是什麼貴人嗎？」
「該打！」
簡大家拿起梳妝台上的戒尺，重重的打在了，水珠兒的手心上。
一連打了十幾下后，方才停了下來，只是剛才的一雙玉手，此刻已然通紅腫脹。
簡大家拿起藥膏，輕輕塗抹后，說道：「沒有下一次了，小草會看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