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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非是劍師,借劍一用!

  第34章 非是劍師,借劍一用!

  公主府很大,李漁昔日為了教導李渾圓,特意修建了個演武場。


  宴飲所在之地的眾人,在陳玄同意論劍之後,也具是前往了此地。


  長安城中,大雁塔的鐘聲悠揚婉轉,最高處的鐘樓上。


  黃楊大師與國師李青山坐而對弈,不時關注著,公主府附近的天地元氣波動。


  公主府,演武場內。


  脫去了外袍,一身勁裝的朝小樹,緊握著自己的本命劍,說道:「陳先生,我已然入知命,又有本命劍之利,若是平手便算是陳先生勝了。」


  那夜天樞處洞玄上境的暗侍衛死了,據說是天上的雷霆給劈死了。


  但朝小樹不相信這個巧合,因為在這世間,從未有過這樣的巧合。


  陳玄依舊是那一身青色道袍,全然不像是個要論劍的修行者,更像是要去講經的真人。


  微風吹皺了陳玄的道袍的衣角,他看向了李漁,說道:「殿下,今日為赴宴而來,從未想過與人論劍,所以借劍一用。」


  他不是精於劍術,誠於劍道的劍師,他求的是大道。


  劍道神通,殺伐果斷,莊子的劍,於他而言,不過是護身之用。


  李漁聞言當即吩咐道:「青玉,去府庫中,取一上好寶劍。」


  她見識過陳玄的手段,也聽過呂清臣的對陳玄的評價。


  若是同為洞玄境界,朝小樹根本比不過,南門的供奉呂清臣。


  這不僅僅是流派之別,更是功法的區別,以及先輩的經驗。


  一個知命境界的大劍師,依仗本命劍之利,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寧缺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陳玄與朝小樹,這樣的一場戰鬥,可以給他提供很多的經驗,殺死夏侯的經驗。


  「桑桑,一定要好好看,都記下來。」


  「知道了,少爺!」


  不久后,公主府的侍女,講一柄上好的寶劍,交予了陳玄。


  陳玄看著精美華麗的寶劍,笑道:「鞘去,劍起!」


  隨即艦鞘應聲遠去,徑直躺在了遠處,擺滿了十八般兵器的架子上。


  劍身仿若一口清泉的寶劍,懸於陳玄身前丈許,劍鋒直指朝小樹。


  今日宴飲,雖為宴飲,實為鴻門宴。


  朝小樹持劍,說道:「請,陳先生先行出劍!」


  作為唐人,作為一個知命境界的大劍師,讓一個境界低於自己的修行者先出劍,這本就是應該的事情,江湖人從來不趁人之危而行事。


  陳玄淡然一笑,說道:「我非是劍師,但劍道神通,卻是我護身之用。」


  「若是我先出劍,這俗世間少有人能夠擋住,朝幫主確定要如此?」


  這人世間由俗世以及世外組成,世外的修行者,想要擋住他現在的劍道手段不是什麼難事。


  可這世俗間的修行者,為的是一個爭強鬥狠,功名利祿或是其他什麼,求來的知命境界,還真擋不住他現在這一劍。


  知命境界與知命境界之間的差距,用天差地別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為過。


  朝小樹微笑道:「這一場論劍,本就該由陳先生,先行出劍!」


  對於兩人的墨跡,崇明有些難以直視,要打便趕緊打,這般磨磨唧唧,要到什麼時候?

  唐王李仲易坐在椅子上,饒有興緻的看著演武場上的陳玄與朝小樹。


  無論這一場論劍,誰勝誰負他都立於不敗之地。


  他也想看看,這位備受顏瑟大師推崇的太平道陳玄,究竟有著怎樣的本事。


  陳玄起手,右手食指與中指合攏,並坐了劍指,朝著前方輕輕那麼一點。


  整個公主府上空,平緩流淌不休的天地元氣,驟然間躁動不止!


  風聲簌簌響起,演武場周遭的名貴樹木,枝頭垂首葉落不休。


  遠處迴廊處,隱藏在公主府多年的暗侍衛,可謂是焦急如焚。


  萬一這太平道陳玄,縱劍斬向陛下,又有誰人能夠攔住呢?

  一個不經意間,陛下已然身處險地,稍有不慎就是,就是

  「劍去!」


  寶劍顫鳴如龍,攪得演武場,盡起寒意。


  演武場兩側,觀戰的眾人眼中,只余了那一道璀璨的劍光。


  當李仲易等人看清楚那一柄劍后,以本命劍格擋的朝小樹,已經退了數丈遠。


  李漁眼中滿是笑意,陳玄一劍而勝,朝小樹自然也就沒有那麼重要。


  一直目不轉睛盯著演武場的寧缺,則是一頭霧水。


  沒有激烈的戰鬥,沒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有的只有劍起、劍去。


  可已然入了知命境界的朝二哥,卻依舊擋不住這一件,這位老鄉的修為境界真的很高。


  「歸鞘!」


  隨著陳玄這一聲歸鞘暮然響起,那柄劍身仿若一汪清泉的寶劍。


  在空中饒了一圈后,歸於遠處躺在兵器架子上的劍鞘之中。


  朝小樹平復下氣海雪山,挺直了腰板,說道:「陳先生這一劍,果真是玄妙,只是現在我還看不透。」


  方才那一劍,直擊他的內心,彷彿有真人,於耳畔發問。


  又好像做了一場大夢,這樣的劍道手段,不輸於柳白矣。


  陳玄看向了朝小樹,微笑道:「我不是劍師,求的也不是劍道,劍於我而言,是護身之用。」


  「但朝幫主,劍聖柳白求的是劍道,所以與柳白論劍,是會死人的。」


  劍聖柳白,一個老實人,在劍道上走了很遠的老實人。


  劍者,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於劍道之上,他不及柳白多矣。


  朝小樹平靜的說道:「朝聞道,夕死可矣。」


  「能與柳白論劍,死而無憾矣。」


  「方才還要多謝陳先生手下留情,朝某先行告辭。」


  朝小樹洒脫離去,一位劍師走出了自己的樊籠,去了一個更大的樊籠。


  陳玄內心平靜的說道:「朝道友,珍重!」


  從朝小樹跳出長安這個樊籠的時候起,已然可稱道友。


  見自己,見眾生,見天地,本就是在求道。


  執著於物,非是身執,而是心執,拿得起自然也該放得下才是。


  唐王李仲易看著不打招呼離去的朝小樹,無奈一笑說道:「漁兒,朕宮中還有要事處理,就不多待了。」


  唐王與王后匆匆而來,看了一場論劍之後,又匆匆離去。


  李漁望著遠去的唐王與王后,著實是鬆了一口氣,這位太平道的陳先生,著實給了她太多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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