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紅袖招外風聲急，真人歸長安！
第121章 紅袖招外風聲急，真人歸長安！
「你去過書院了？」
紅袖招二樓雅間內，顏瑟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南門觀一直在尋找著衛光明於何處落腳，可找了許久都未曾發現，如今看來他這位師兄，給他來個一個燈下黑。
躲在書院前院內，南門觀的弟子，要是能夠找見，那才是真的奇怪。
顏瑟捏著黑子，放於星位之上，只是那顫顫巍巍的右手，足以證明此時的顏瑟，心中並不平靜。
他的目光不時的飄向窗戶外，似乎在紅袖招的外面，有什麼事情值得關注一樣。
衛光明的從容不迫的說道：「我的的確是在書院躲了一段時間，後山的先生們，自詡寄情于山水間，見不得人間疾苦。」
「前院的那些人中，也就黃鶴還能入眼，還有那個老道士，輩分雖然很高，可終究是上了年紀，老眼昏花自然看不清我。」
「師弟啊！」
「外面的那些人，站了半天了，就一點也不累嗎？」
紅袖招外，那突然多出來叫賣的貨郎，不見長安府衙的三班衙役前來驅趕，有個頭髮花白的老將，坐在臨時搭起來的茶棚子上。
一杯一杯喝著，那味道不怎麼地的茶。
風過紅袖招，如訴亦如泣，在這一條街上，有神符師在寫符，有知命境界的大劍師，在擦拭著本命飛劍。
黃楊大師手持禪杖，盤動著念珠，口中誦讀的佛號，朝著這條街走來。
紅袖招一樓內，仔細看去除了唱曲、跳舞、倒酒的姑娘們，竟無一客人，在洞玄之下。
只是從這些客人笨拙的神態中，不難猜出這些人的身份，連吃個豆腐都吃不好，怎麼會是紅袖招內的常客呢？
二樓雅間內。
顏瑟哈哈大笑道：「師兄一大把年紀了，從桃山走到長安都不累，他們站一會兒，自然是不累的啊！」
神殿給南門觀下了文書，要南門觀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這衛光明。
但誰都清楚，神殿的算盤打得太好了，明知道陛下，不可能讓天諭院書閣的神官們，在長安城中攪動風雨，卻還偏偏派人來了。
一位紅衣神官，一個道痴，又有什麼用處呢？
衛光明反駁道：「我駕車來的長安，搶了裁決司的馬車。」
「所以我自然不會累，可外面那些人，那一根弦崩得太緊了，自然會累。」
而後衛光明起身，意味深長的說道：「師弟啊！」
「你沒有感受到嗎？這座城，這座陣，已經不如從前了，驚神陣似有堵塞。」
「我若於此間，天啟綻放光明，鎮國的將軍、天樞處的劍師、還有從神殿學了道法的符師，得死多少，才能帶走我這把老骨頭呢？」
顏瑟落下一子，端著一幫的酒壺，大口大口的喝著，他說道：「師兄，是打算耍無賴了嗎？」
顏瑟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衛光明說道：「你好歹也是，神座之上，天穹之下的光明大神官，兩入天啟境界。」
「若是伱想躲著，除了夫子、觀主，誰又能找到你，又殺的了你呢？」
「可你非要來長安，入了長安，再難回首。」
神座之上，天穹之下，不屬於人世間，而屬於世外，兩入天啟境界的大神官。
非是人世間鎮國的將軍、南門觀的陣，能夠對付得了。
若是強行而為之，或許明天的早上，駐守在城中五城兵馬司校場內的兩萬餘重甲玄騎，都將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
這才是神殿，最願意看到的事情，可有些事情，帝國也不得不去做。
衛光明拿走了天元位的那顆白子，搖頭道：「昊天，沒有眷顧我這個罪人，我自悟了天啟，我仍舊是昊天的罪人。」
「我是神殿，最光明的大神官，可卻盜竊昊天的神力於己用，因為我見到了光明的傳人。」
「師弟啊！」
「非是我見到了光明，而是光明見到了我，我見到了光明的傳人。」
那應該是一個雨天，瓢潑大雨下，他見到了光明神殿，三位神官的死亡，見到了那柄穿行在雨水中的寬厚鐵劍。
那座店鋪中，有一個正在哭泣的小侍女，她的身上有著極致的光明，雖然她長得很黑，也很瘦小。
這下子，顏瑟倒是陷入了疑惑中，問道：「光明的傳人，莫非就是下一任光明大神官，不知道我唐國中，有誰有這麼大的機緣，居然能得昊天眷顧。」
「成為天穹之下，神座之上的光明大神官呢？」
他也是大神官，可他這個大神官，只是一個虛職，可以與三大神官平起平坐，並不代表著，有三大神官的權柄。
光明神座的繼位，想來都是，一代傳一代，如今他這位師兄，找到了傳人，那麼離歸去，也就不遠了。
衛光明淡淡的說道：「她叫桑桑，頃刻間明悟神術，極為光明。」
「可在她的身上，卻彷彿有著冥王的詛咒一樣，那深入骨髓的陰寒，哪怕是神術，亦不可奈何其分毫。」
可蘊含著極致的光明的桑桑，體內本不該有，那深入骨髓的陰寒才對。
顏瑟臉色陡然一變，嚴肅的說道：「師兄，你怕不是在開玩笑吧！」
正欲下樓的衛光明，言道：「師弟，我從開玩笑。」
顏瑟說道：「這人世間，果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嗎？」
衛光明言道：「這是天意！來自光明的天意。」
走下樓梯的衛光明，看著那些動作笨拙的南門弟子，淡然一笑后，走出了紅袖招，走出了這一條街，街上鎮國的將軍，起身離去回了將軍府。
黃楊大師宣著佛號，入了紅袖招內，上了二樓雅間！
長安城門外！
數十位清新的少年，少女們談笑間，朝著城中走去，來往的人們，一眼便看出了，這些少年少女們，來自大河國。
在後面不遠處，陳玄與莫山山徐步而行，再一次入了這長安城。
莫山山眼眸中，滿是驚羨，這便是雄城-長安！
終見長安！
陳玄的眼中滿是平靜，年關將至，初春時節，長安風雨將至。
城門值守的軍卒，在查驗了文書後便放行而去，來自大河國的修行者，書院的弟子，自是不用盤查太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