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入魔者,當如何?囚之!
第125章 入魔者,當如何?囚之!
長安城南,大山之下。
書院前院內,對於十三先生入魔一事,頗有些威詞,也有些議論,書院的教習們,也不可能將每一個人的嘴巴,拿著針線給縫上。
有些事情根本堵不住,堵到了最後面,只能睡濤濤江水,漫過了堤壩,淹沒一切方才會罷休。
哪怕是書院的教習,對此事亦有萬分疑惑,殺個把的神殿神官、沒有人會為其討要公道,廢掉了隆慶,大概也只有禮科教習曹知風,會十分的惱怒。
可那是入魔啊!
而且是有人證的入魔,大河國墨池苑的莫山主、神殿裁決司的大司座、道門的真修,有此番人證在,即使是寧缺未有入魔,也是極難反駁。
何況書院十三先生,確實是已然入魔,自那日回來后,便不曾下過書院後山,唯有十三先生的那位小侍女,近日來倒是往來於後山之上。
書院前院,廊道外的石坪上。
書院禮科教習,看著手中書信,不由得說道:「此是真實不虛,只是不知,夫子會如何處置?」
隆慶皇子被廢掉了,在書院十三先生的那一道鐵箭下被廢掉了,至此隆慶皇子不知所蹤,人世間彷彿沒有了這位曾經的光明之子。
公羊教習,不屑的說道:「氣不過?那就去後山,干他丫的啊!」
「我說老曹,如果氣不過,也干不過,那就別在這裡生悶氣了。」
他素來主張的就是,大復仇理論,為親者復仇何罪之有呢?
只是他的學說,不被朱紫門戶所容,朱紫門戶們想要的是一個安穩,而他的學說,給不了朱紫門戶,或是唐國王室一個安穩!
在唐律無法給唐國的普通百姓帶來公道的時候,哪怕是用最殘忍的手段去復仇,也是高尚道德不虛。
「你!」
曹知風哽咽,更是無言以對。
先不說他能夠幹得過寧缺,如今寧缺已在後山之上,他連那座山都登不上去,如何能夠打呢?
公羊教習微笑言道:「況且寧缺廢隆慶、於魔宗山門入魔,神殿來信的語氣,也是低三下四,難不成還真的要,讓書院的十三先生,夫子的親傳弟子,陛下的知交,去菜市口走一遭不成。」
「這人世間啊!」
「不光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你不會敬酒,所以只能在這教禮科,而不是當燕國的禮部尚書。」
從廊道中經過的書院學子,聽著公羊教習挖苦,這位禮科的曹教習,也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畢竟在唐國不會敬酒,也坐上不上高位,六部的尚書、侍郎,大理寺的少卿,哪一個當年,不是敬酒,敬得好讓上官看重,才走上了高位?
「可十三先生,終究是入了魔道,一入魔道,再難回首!」
作為書院禮科的教習,曹知風最為清楚書院的道理,從書院的道理來看,十三先生寧缺,不大可能會有事。
畢竟神殿也只是用了質問,在人世間發下了海捕文書,也在等著書院闢謠。
但很顯然書院不可能站出來辟一個真實事情的謠言,來自神殿堂堂正正的陽謀,已經將書院千院,逼迫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公羊教習說道:「別忘了這位十三先生,可是當年的宣威將軍之子,我可是聽說,神殿的那位光明大神官,可是住在寧缺的鋪子附近啊!」
「光明大神官,好大的人物,當年可是坐在神座之上啊!」
他早年間也曾遊學人世間,在天諭院干過一段時間的副院長,賺了一點小錢。
也因為某件事情,才辭掉了職司,來到了唐國啊!
畢竟神殿再怎麼查的嚴,也不可能來到唐國,把他給抓回去啊!
曹知風言道:「你這,又是從那裡來的消息。」
公羊教習,說道:「我親眼看見的啊!」
「兩位教習,近來的課業,真的這麼閑嗎?」
從廊道走過的余簾,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曹知風倒也不算什麼,也就是個洞玄上,這麼多年也不曾知命。
倒是這公羊教習,讓人有些琢磨不透,行事也是素來神秘,看不出前身為何許人也。
見到是余簾,公羊教習抱拳示意后,朝著客舍走去。
曹知風知曉余簾身份,於是問道:「敢問余簾教習,寧缺去了何方,他已經缺課頗多。」
廊道內里,余簾面色如常道:「老師說了,小師弟即日,從前院結業了。」
「如今小師弟,因荒原之事,已被關入了思過崖中,至於何時出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多人都想要知道小師弟消息,正好由這曹知風泄出去。
小師弟荒原一行,繼承了明宗的傳承,如此一來想要復仇,也是容易多了。
否則僅憑藉洞玄境界的修為,想要殺掉一位武道巔峰的夏侯,無異於是痴人說夢一般。
曹知風躬身行禮道:「多謝,余教習相告!」
余簾不再理會曹知風,走出了廊間,朝著那片竹林走去,行過了清幽竹林,便是上山的道路。
上後山的道路,陣法阻礙不了余簾,也不會去阻礙余簾。
余簾看著前方那個穿著破舊棉襖的中年書生,說道:「大師兄,小師弟如今被關在思過崖還好,可一旦小師弟出來了,回到了老筆齋,我擔心小師弟會受不了,后而失控。」
當年的舊事她是後來,才有所耳聞,可其中種種,對於寧缺而言太過殘酷了些。
那位神殿的光明大神官,居然收了桑桑為傳人,這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
李慢慢看著神色如常的三師妹,溫和的說道:「三師妹,老師很生氣。」
「大明湖為何會開,老師看得一清二楚,三師妹伱何時才能走出來呢?」
「道門那位真修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內求真我而已,何須迷茫呢?」
三師妹的身份,他大致有了猜測,能開魔宗山門的扳指,本就不多見啊!
他叫李慢慢,可他想得素來很快啊!
余簾面色清冷的說道:「我已不在執迷不誤,只是不願出來。」
學貫道魔的她,道理自然都懂得,可懂得道理,並不一定要去做啊!
二十三年快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