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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真修怒 佛怒 瓦山怒,佛未死!

  第169章 真修怒 佛怒 瓦山怒,佛未死!

  一夜過後,瓦山恢復了平靜,看了一晚上熱鬧,又淋了一夜雨的修行者們,伴著晨光,返回了客棧。


  只是爛柯寺數座木製結構的佛塔,已經化作了飛灰,即使是那些石塊堆砌出來的佛塔,也是遍布煙熏火燎的痕迹。


  爛柯寺的主持重傷不起,爛柯寺的一應事物,暫時由自懸空寺而來的戒律堂首座寶樹代為打理。


  寶樹站在爛柯寺正門的台階上,看著新換上的大門,說道:「多虧了那一場雨,否則數千年的古剎,就要毀於我等之手了。」


  昨晚寧缺的那一道鐵箭,那萬千的雷霆,依舊是歷歷在目。


  他擋不住那鐵箭,更擋不住那從天穹而降的萬千雷霆。


  那是來自天地的威嚴,強行阻攔只能是屍骨無存,可夫子一根小木棍,卻驅散了雷霆。


  毀門、縱馬、燒寺的惡人,卻能堂而皇之的離去,書院的道理果真很硬。


  「阿彌陀佛!」


  「可爛柯現在,已經算是毀了,大門被人打碎,佛塔被人燒了。」


  「我來的有些遲了,書院的人從沒有講過道理。」


  一身棉麻僧袍的七念,手持禪杖從遠處走來,眼神中的嗔怒,毫無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作夜之事,佛有怒。


  以前七念以為,柯先生已經算是,書院後山囂張跋扈的典範,可讓七念未曾想到的是,寧缺之囂張,遠勝於柯先生。


  至少柯先生會讓你輸的明明白白,而寧缺卻只會耍無賴,臉皮厚、背景硬,真當此人世間,無人能夠制衡嗎?

  寶樹看向了七念,說道:「作夜,我搖動了盂蘭鈴,先是被岐山師叔所阻,后被道門真修的漫天雷霆影響,那座陣並未復甦,自然也看不清楚。」


  「誰才是冥王的兒女,不過根據衛光明之前的行事來看,冥王的兒女,不外乎寧缺跟那桑桑。」


  書院後山自詡為聰明人,把人世間的人們,都當成了傻子。


  可人世間的人們,真的都是傻子嗎?

  不見得吧!


  七念滿是憤怒的說道:「那就等到盂蘭節的正祭日,反正也沒有幾天了,佛祖當年曾經探查過冥界,留下了足以應付冥界的手段。」


  「或許在數千年前的某一刻,佛祖就看到了今日發生之事。」


  「法入末時,夜臨月現!」


  而爛柯寺就是佛宗的法,佛祖悟道之地,便是在瓦山爛柯,爛柯毀了,那麼佛祖留下的佛法,也講毀於一旦。


  這也正好印證了,那句『法入末時,夜臨月現。』


  寶樹嘆息道:「七念大師,恕我愚鈍,夫子究竟跟首座,達成了怎樣的共識,又為何非要讓岐山師叔,相救桑桑呢?」


  「岐山師叔,無愧於人世間的大德高僧,若為就一人而歸去,天下蒼生何罪?」


  「七念大師,您真的該勸一下岐山師叔了,夫子的恩情爛柯還了這麼多年,還沒有還完嗎?」


  「非得搭上爛柯,賠上青梨才能還完嗎?」


  神殿最不缺的就是大神官,況且衛光明已死,那怕是有天諭在,若是這桑桑身死,神殿大神官另一條傳承路線,必將會開啟。


  神殿不會因為死了一個桑桑,就永遠沒有光明神座了。


  那書院的十三先生,把他的那位小侍女桑桑,看得實在是太重了些。


  殊不知在人世間,那小侍女桑桑的身份,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重要。


  神殿前光明神座衛光明的信徒,早就在神殿裁決神座墨玉的打壓下,七零八落死傷殆盡了。


  七念一邊朝著寺內走去,一邊說道:「佛祖涅槃時,曾經留下了兩件寶物,一為盂蘭鈴,供奉於懸空之內。」


  「一為棋盤,供奉於爛柯之內,應是棋盤!」


  他也見過佛祖留下的棋盤,可他仍舊未能參透,佛祖留下的那棋盤,究竟有何玄妙。


  或許首座知道,可一方棋盤,又能做些什麼呢?


  晨光中,來自佛宗懸空寺天下行走的七念,踏上了前往洞廬的山道。


  瓦山上那高有數百丈的石佛,似乎是感知到了七念的到來,夾雜著晨光,放出了五彩斑斕的佛光。


  這一刻爛柯寺,隱沒在佛光中,那些瓦山小鎮的普通百姓們,虔誠的跪倒在,崎嶇不平的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上。


  絲毫不顧及,這一條橫穿了瓦山小鎮的青山路,早就已經被某一輛,沉重的馬車,給活生生的壓壞了。


  在客棧安息,剛剛睡下的修行者,也是推開了客棧的窗戶,看向了遠方那佛光。


  陡然出現的佛光,讓這些修行者們感到無奈,作夜他們早已見識到了,夫子、道門真修的神威,如今佛宗亦是不敢寂寞的來了這麼一手。


  瓦山小鎮,最南端的一座典雅客棧的頂樓雅間內,清涼的晨風,鑽入了窗戶,與屋內的兩人撞了個滿懷。


  莫山山看著那佛光,疑惑的問道:「佛祖顯靈?」


  她並不認同這樣的說法,若是佛祖顯靈,那作夜那寧缺,又如何能夠毀掉爛柯寺的正門,縱馬闖入爛柯寺。


  而後更是意圖燒毀爛柯,若是佛祖真能顯靈,那麼當時為何不顯靈呢?


  這更像是一座陣法,瀕臨開啟時的景象,她似乎看到了一座恐怖的陣法,在這佛光中復甦。


  陳玄端著一杯清茶,仔細的端詳了那佛光后,說道:「佛祖怎麼可能顯靈,佛宗懸空寺天下行走七念來了。」


  「瓦山爛柯的陣,除了那盂蘭鈴,還需要七念,方能開啟!」


  「佛祖當年應是看到了命運的一角,故留下了這些手段,可佛祖的這些手段,只是為了應對佛祖所見之冥王。」


  此間的佛宗,的確算不上什麼好人,可最初的佛祖,為了抗衡永夜,所留下的手段,並不能算作錯誤的事情。


  總好過畫地為牢,建城布陣,躲在城中的夫子好吧!


  驚神陣,驚嚇的是誰的神呢?


  莫山山臉上的疑惑更深,她說道:「還需要特定的時間,應是盂蘭節的正祭日,可懸空為何篤定,冥王的兒女,會出現在這一屆盂蘭節上呢?」


  「唐天啟元年的舊事,格外的撲朔迷離,寧缺跟桑桑的身份很重,若是衛光明看錯了,那應是寧缺是冥王之子。」


  「可光明神殿的修行者,又去刺殺桑桑,而後桑桑成為了光明的女兒。」


  「莫非,神殿前光明神座,做了如千年前,那位光明神座,所做下的事情嗎?」


  昔年,神殿派遣光明大神官,前去荒原傳道,可那位光明大神官,卻是叛出了神殿,於茫茫的荒原上,建立了魔宗。


  陳玄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天穹之下,神座之上的光明神座,的確讓人難以猜透,可佛祖數千年,看到的人世間命運的一角。」


  「所以佛祖在看過天書明字卷后,才會留下『法入末時,夜臨月現』的預言。」


  「應讓墨池苑的弟子儘早返回大河國才是,瓦山風雨已起,天下行走匯聚於此,這座數千年的陣,也在復甦中,」


  這應當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物,即使是佛祖的後輩弟子,走上一條岔路,亦是如此。


  無論結果如何,至少佛祖曾經為人世間,抗衡永夜的降臨,做出了努力。


  那來數千年,菩提樹下的覺者的目光,仍舊注視著爛柯,注視著人世間。


  莫山山微微點頭道:「來時本以為是尋常的一次盂蘭節,沒成想瓦山爛柯,居然風雨如此,的確應該讓酌師姐先行離去了。」


  「有我一人代表,墨池苑即可!」


  離家將近一年有餘,也該讓酌師姐她們先行回去報一個平安了。


  這時街道上的吵鬧聲,引起了陳玄注意,陳玄走到窗邊,看著手持鋤頭的瓦山百姓,蜂擁的朝著某個位置走去后,說道:「因果承負,寧缺的麻煩來了。」


  「昨夜寧缺的所作所為,已經惹怒了爛柯,惹怒了瓦山的百姓,若寧缺再行殺手,殺上幾位爛柯百姓,恐怕那一顆青梨,便與寧缺徹底無緣了。」


  即便是岐山,也不能縱容,寧缺肆意的殺死瓦山的百姓,瓦山小鎮的百姓,多是佛宗最為虔誠的信徒,見爛柯受辱,自發的前去討要公道。


  人世間有這樣的道理,遭到這般屈辱過後,不能討要個公道,才是最不應該的事情。


  這裡是瓦山爛柯,不是官官相護的唐國,寧缺書院十三先生的身份,修行者或許會畏懼,修行宗派可能會禮讓。


  可世世代代在瓦山生存的瓦山百姓,可不會畏懼,他們只知道他們,辛辛苦苦鋪就的青石路,在昨夜被人給毀了。


  他們只知道,常去上香的爛柯寺,在昨天夜裡,被人放了一把火。


  莫山山亦是行至窗邊,看著群情激憤的瓦山百姓,說道:「若是無有書院大先生相制止,恐怕寧缺真的會痛下殺手。」


  「有書院在,寧缺本就無法顧及,這些瓦山百姓,又不會管寧缺的身份。」


  今時今日的寧缺,正如那時那日,仗著佛宗大德曲妮瑪娣的月輪白塔修行者,只是書院遠勝於白塔。


  後山的隨便一位先生出來,都能讓白塔的曲妮瑪娣啞口無言。


  陳玄點頭道:「應是如此,對於寧缺而言,其底線只有一個,那就是桑桑,從天啟元年的那間柴房,殺了宣威將軍之自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


  「自那之後寧缺便只相信自己,那怕是大先生李慢慢,寧缺也從未信過,甚至在懷疑,為何書院不就他那小侍女桑桑。」


  「為求活殺之無罪,可因果糾纏之下,若非寧缺在,宣威將軍滿門,或許還活得好好的啊!」


  「光明神座,是否看錯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時候的衛光明,是昊天授予的天啟,而不是自己的天啟,這也是為何,面對觀主衛光明,會被輕易打下天啟境界的緣故。


  對於這位可能的老鄉,陳玄並無多少惡感。


  常言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可寧缺昨夜給了他一箭,他感到很是憤怒。


  莫非拒絕書院十三先生的請求,就是天大的罪過嗎?


  就連那浩渺長河中的仙聖,都不會有這樣的想法,而那懲戒寧缺雷霆,亦被夫子的拿一根小木棍給驅散。


  懲戒小的,來了老的,夫子為做了惡的寧缺平事,那麼便是接下了寧缺的因果承負。


  無關對錯之分,只是因果承負,終於了結之日!


  莫山山忽然問道:「佛祖留下的盂蘭鈴,真的能夠辨別出,所謂冥王的兒女嗎?」


  她對於佛宗了解不多,所以對於一數千年前的鈴鐺,能否辨別出,冥王的兒女,感到十分的懷疑,數千年的佛祖,又是否見過冥王呢?

  陳玄微微一笑,解釋道:「能夠辨別冥王的兒女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盂蘭鈴,而是當年涅槃的佛祖。」


  而後陳玄話音一轉,指著那瓦山的斑斕佛光,說道:「山主,那佛光就是,數千年前,在菩提屬下,佛祖涅槃時留下的目光。」


  「辨別冥王兒女的從來都是佛祖,而佛祖辨別的冥王兒女,也是佛祖所認為的冥王兒女,當然並不能說佛祖錯了。」


  「只是身為覺者的佛祖,看到了命運的一角,卻未能看清楚!」


  佛祖為人世間留下了一座陣,一座涅槃的陣法,而涅槃后的佛祖,則是留存在的那座棋盤內苟活,佛祖本應可以同,夫子一般躲藏起來。


  沒道理酒徒跟屠夫可以躲得過去,而佛祖躲不過去,非要採取那般決然的手段,躲藏在棋盤內與世隔絕。


  莫山山疑惑道「佛祖,還活著?」


  不知為何她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與夫子一般的人物,真的會那麼容易死掉嗎?

  陳玄微微一笑,說道:「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佛祖的確還活著,但是涅槃后的佛祖,其實已經死了,不像酒徒、屠夫一般苟活,亦不想夫子一般,在人世間逍遙自在。


  人世間屬於人世間的人們,而不單單屬於,唐國的人們。


  「佛祖,涅槃於瓦山,留目光於佛像內!」


  「其人不知所蹤,但應與盂蘭鈴、棋盤有關!」


  而後拿柄漢劍,出鞘而去不知所宗,為道門真修,亦有怒氣,怒氣未消。


  當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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