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神殿的困局,葉蘇的道!
第213章 神殿的困局,葉蘇的道!
人世間、人世外的變化,所產生的巨大變化,讓神殿以及諸多修行者宗派,感受到了,稍許的無能為力。
人世界諸國,皆有修行者,入了六境。
修為得來的很容易,那麼自然就會膨脹,神殿在人世間諸國的道殿,頻頻被人挑釁。
神殿聯軍,也終究因為,之前在唐國都城外的作戰失離,雖然還保留了,神殿聯軍共同,防禦唐帝國的名義。
可是實質上,就已是分崩離析,道門知守觀行走,在極西荒原處的傳道。
亦是深遠的影響了,那些被懸空寺,奴役了不知多少年的農奴。
而昊天就是冥王,冥王就是昊天的傳言,也在有心人的布置下,在偌大的人世間廣為流傳,那麼對昊天神,極為虔誠的人們,第一次接受到了,旁人對昊天神的質疑。
可隨著這些流言蜚語越傳越廣,即使是神殿的黑衣神官,率領著神殿護教騎兵。
在整個人世間,處決異端,行以火刑。
也阻擋不住,人世間的人們,對那位昊天神的質疑,舊的神靈已經遠去,新的神靈已然出現,那一輪明月,在荒原的土地上,得到了廣泛的傳播。
荒人信奉的廣冥真君,第一次有了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那玄黃之色,湛藍青天上的那一輪明月。
從本質上來看,神殿難以阻擋,這些流言蜚語傳播的原因,並非是人世間的人們,對昊天神,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而是,六境的修行者,不滿現如今的修行界格局,不可知之地,像是一座大山,橫壓在所有修行者的面前。
以前沒有其他的選擇,而現在他們,有了不一樣的選擇。
沒有哪一位修行者,會認為自己的修為境界,會弱於那些不可知之地的修行者。
在沒有了神殿神官們的牽制后,唐國鎮北軍自荒原歸來,彙集了鎮南軍,兵鋒直指青峽一線,那被人世間諸國奪走的數千里膏腴之地。
人世間之難,那座盛開著,桃花的山上!
那巍峨神殿內,裁決大神官葉紅魚,坐在那神座之上,以裁決神座之身份,代領神殿掌教之職位,而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道門之內,並無人對此,有任何的異議。
新任天諭大神官程立雪,看著手中的戰報,念道:「掌教,我神殿護教騎兵,旬月以來,處決異端三百餘人,其中不乏五境巔峰的修行者。」
「天諭院書閣、神殿護教騎兵、黑衣神官,損失慘重。」
「近日南海大神官,來信,對掌教你,繼任的事情,發出了質疑,並且揚言,會在合適的時機,前來桃山,奪回掌教之位。」
「唐國鎮北大將軍夏侯,攜鎮北軍、鎮南軍,以及唐國三百餘折衝府的府軍,陳兵青峽一線的大片土地上。」
「據前線將領而言,唐軍隨時會揮師,南下!」
「沒有了神殿的統率,聯軍猶如一團散沙一般,若是唐軍揮師南下,恐怕聯軍支撐不了多久。」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帳王庭、燕國,在面對夏侯的鎮北軍時候,表現的極為孱弱。
若是金帳王庭、燕國,能夠拖延三個月的時間,待到聯軍穩固了防線。
那麼即便是唐國的軍卒有,萬夫不擋的勇武,也難以突破,聯軍的防線。
但是現在聯軍,所佔領的那些唐國的郡縣,尚不穩固,用句不好聽來說,就是聯軍的七十萬大軍,坐在一個隨時,可能被點燃的火符上面。
稍有不慎,人世間諸國,或許真的就要,悉數傾覆。
那一方神座之上,神殿新任掌教,道痴葉紅魚,平淡的說道:「那就派遣紅衣神官,前往唐國都城,商議停戰事宜。」
「另外,另人世間諸國的援軍,儘快前往所佔領的唐國郡縣布防。」
「隨時準備,再一次進攻唐國都城——『長安!』」
「派遣書閣高手,前往月輪國,替月輪國太子加冕,佛宗懸空寺毀於天誅,講經首座不知所蹤,合該我等將,南朝那些佛國的擔子,都給跳起來。」
「人世間之重,皆在神殿!」
「天諭大神官,天上那位,可有什麼旨意?」
在半月前,隨著觀主的一封信,她已然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真相,所以對於接下來,神殿該如何行事,她亦有打算。
至於在南海的那位南海大神官,她巴不得那位大神官,來到桃山將她從,這掌教的位子上,給攆下去。
那樣,書上所記載的歷史,或許就會不一樣!
道門封神在即,那位所謂的昊天神,都將不再存在,那麼神殿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她不想成為,故事重神殿覆滅的罪魁禍首,既然南海一脈,願意擔起這個責任,那麼自然應該禮讓給南海大神官。
「神靈,並沒有什麼旨意傳下!」
「自從家師,回歸昊天神的懷抱后,那位神靈,再無天諭示下。」
程立雪,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而且,天諭院奉命,供奉的昊天神的神位上,出現了諸多裂痕,而且裂痕的趨勢,有越來越大的情況。」
天諭院,所供奉的好天神的神位,本身就是極為堅固的存在,神殿供奉了數千年,從未出現過,如今這樣的情況。
神殿書閣閣主,吳道人說道:「啟稟掌教,確有其事。」
「書閣昨夜連夜推算,得出的結論是『大凶』,神殿恐有危險。」
夫子登天化月,與神靈相抗衡,人世間自然,也就有了很多的流言蜚語。
雖然他並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語,可是聽的多了,難免會產生些許的動搖。
神殿騎兵統領,羅克敵不壞好意的質問道:「那神位,可是由天上的隕鐵所鑄造,再供奉的時候,傳聞有神將降臨人世間。」
「怎麼可能會,出現裂痕呢?」
那一方神位,是神殿尤為重要的信物,每逢神靈的誕辰,都會抬出來,供信徒所瞻仰。
雖然神靈不會,每一次都降福於人世間,可神殿的歷任掌教,卻是會代行神責。
以天啟神術,讓人世間的虔誠信徒,看到昊天神的神跡。
如今神位出現裂痕,那豈不是說,那位神靈要死了嗎?
神靈,怎麼可能會死呢?
葉紅魚面色如常道:「哦,這件事情來得蹊蹺,應該儘快調集人手,進行嚴查才是。」
「西陵騎兵統領羅克敵,本座命你親率,神殿騎兵下桃山,嚴查異端!」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這件事情很是蹊蹺,書上的故事,大多都當不得真,在知守觀的記載重,那方被供奉的神位,在建成當日,由那一任的知守觀的觀主,以道門天啟的手段,降下了神跡。
人世間所聽聞的故事,早就不知道被轉了幾手,所以在可信度上,很是離譜。
有的甚至,已經背離了,故事原本的意義,變得面目全非,支離破碎。
羅克敵不情不願的說道:「謹遵,掌教大人,諭令!」
微微拱手后,羅克敵面色難看的朝著,這座神殿之外走去。
神殿的掌教換了人,他的日子,自然也是比不得從前,而指不定這位葉掌教。
什麼時候,就會發動一場大的清喜,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哪怕是在神殿,也行得通。
程立雪看著離去的羅克敵,皺眉道:「掌教,還有一事。」
「神殿,在佛宗那座天坑之下的暗碟,發來了最後一道信息,說是看到了,道門知守觀,天下行走葉蘇,在天坑下傳道。」
「而且,所傳的教義,已經背離了昊天的教義!」
這才是真正讓他感到擔憂的事情,道門知守觀天下行走,在極西之地的荒原上傳教。
究竟是道門知守觀的授意,還是那位天下行走,自己的意願呢?
無論是何種情形,對於神殿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葉紅魚悵然道:「傳令,召集神殿神官,翌日出發,前往極西荒原。」
「本座,要去解救,那些被佛宗賊人,囚禁了數千年的昊天子民。」
因為有著夫子的存在,所以神殿才需要,同佛宗懸空寺聯手,否則僅僅是憑藉著,佛宗懸空寺,囚禁昊天子民,這這一場罪過,就足以將佛宗,悉數都打為異端了。
人世間諸國的君主,即便是再怎麼的昏聵,也不敢如佛宗一般,對那些百姓進行那般的奴役。
因為官逼民反的事情,在人世間的諸國內,本身就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比如在齊國境內,就流傳著殺人放火受招安的故事!
殺官造反,然而就可以當官,以至於在某個時期,齊國境內的某些郡縣,根本就無人敢於前去做官。
程立雪微微點頭道:「那些百姓,本就是昊天的子民,受了佛宗數千年的折磨,早就該去解救了。」
夫子登天化月,懸空寺已毀,現如今再也無人,能夠阻擋住,解救那些百姓的存在了。
——
極西之地,天坑之下!
隨著葉蘇的傳道,越來越多的人們,沿著那陡峭的石壁,從天坑下離去,雖然天坑之外,仍舊是一片的荒蕪。
但是人們總算是見到了,真實的世界,這樣真實的世界,在那些天坑底下的百姓心中,從來都只是一個美好的期許。
麻木不仁,就是佛宗懸空寺,所宣稱的幸福美滿。
靠著洗腦,佛宗懸空寺,才能統治,這些百姓數千年,不得不說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人世間諸國的法與術。
乃至是神殿的所作所為,跟佛宗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
哪怕是神殿,也要藉助於昊天神,才能完成對,人世間諸國的影響。
而佛宗僅僅是靠著佛祖,還有不斷的哄騙,還有那西方極樂世界,畫下了一個又一個無法兌現的大餅。
天坑底下的百姓越來越少,已經滿目滄桑的葉蘇,看著眼前那穿著道袍的小沙彌,說道:「你可知道,伱的法號,為何叫三葬?」
小沙彌滿臉的疑惑,「不知道?」
葉蘇解釋道:「葬天、葬地、葬法,此為三葬。」
「你受到佛宗佛宗的指引,見佛祖葬滅了,懸空寺為這數千萬百姓,所設置的天以及地。」
「你從被埋葬的佛法走來,故法號三葬,是為了讓你銘記,佛宗的法,不應是,奴役這些普通的百姓。」
「為了,在無數年之後,人世間流傳的佛宗,不會重現當年之事。」
他從不是什麼天才,那位昊天神,也從未眷顧於他,可修行至今,見到了道門真修,見到了夫子化月,見到了佛祖盡滅佛宗懸空寺。
那一日,那漫天業火,燒紅了整片湛藍青天。
三葬微微點頭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修行呢?」
葉蘇微微一笑,說道:「等天坑下面,沒有了百姓之後,當你走過了,千山萬水之後,方可修行。」
「佛,在心中,菩提為煩惱,你現在已有,菩提心。」
「可,你何時,才能證菩提呢?」
「若見諸相非相,既見如來!」
從他收下那位佛祖,留存了數千年佛經之後,他便開始修佛,道佛兼修!
三葬目光堅定的說道:「老師,我一定不會讓,佛宗再重現今日之景。」
「若是來日,佛法敗壞,那我寧願,讓佛法迎來末法,人世間無佛,也不願意,讓這樣的事情重現於人世間。」
他的父母很早就死了,只是因為老爺們,多收了三五斗的租子。
後來懸空寺的僧人,說他有佛心,然後就將他,帶到了懸空寺,當成雜役弟子使喚。
只是,他看到了,懸空中太多的齷齪。
葉蘇起身,抬頭望向了那一輪皓月,端著一碗濁酒,言道:「但願,你能夠,做到今日之言,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佛,本是道啊!」
他位未來的佛宗開派祖師之師,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雖然沒有了修為境界,可是他卻看見了道的身影,大道就在那裡,他自去見大道矣。
皓月之下,天坑底下很是安靜,但仍舊有不少百姓,順著那陡峭的崖壁,朝著世界之外的地方走去。
對於這些在天坑下,繁衍生息了數千年的百姓而言,他們這一刻,彷佛才是真正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