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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第235章 新舊交替,道人持刀,入紅塵!

  第235章 新舊交替,道人持刀,入紅塵!


  人世間之南,那座滿山桃花相映紅的桃山後山,順著那陡峭的崖壁,依照那九出十三歸的道理,便能夠進入,即便是在人世間,新的時代內,也依舊屬於,不可知之地的『知守觀!』


  如今的西陵神殿,已然是真的江河日下,不僅僅在人世間道殿,遭到了唐帝國的清洗。


  即便是昔日那位昊天神的信徒,也是改變了信仰。


  自從舊日的神靈,超脫離開了此方天地之後,隨著天界眾多神靈的粉墨登場。


  人世間的人們,也是在諸多神靈的熏陶夏,發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


  人世間的人們,不再只相信一個神靈,哪一位神靈靈驗,人們就信奉哪一位神靈。


  那些不靈驗的神靈,只能夠走入,人世間歷史的角落,然後消聲覓跡!


  但是隨著,唐帝國的大動作,人世間的人們,只被允許信奉某些神靈。


  而根據人世間,所流傳的流言蜚語來看,那些神靈正是唐國皇帝的先祖們。


  人世間的普通百姓,無論是在生存,還是在信仰上,皆被唐帝國把控,這一刻的唐帝國,已然達到了,人世間前所未有的頂峰。


  端的是烈火烹油,越發旺盛的場面!

  知守觀內!

  一中年道人,正持斧劈柴,而在伙房邊上,已經堆積了足夠,燃燒數年的木柴。


  忽然間清風擾動,陳某的身影,出現在了伙房之外,陳某看著持斧的中年道人,言道:「你已然六境,哪怕是想要,在那天界獲得一尊神位,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只是,為何你不願去呢?江純!」


  人到中年的江純,放下了手中的利斧,向著陳某躬身行禮后,江純方才說道:「師叔祖,修行就是為了,成為那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庚的神靈嗎?」


  「如果那便是修行者,那麼清修數十載,也比不上人世間,那些皇族的舉手投足間。」


  「我雖久不在人世間,可也知曉人世間之事,當今的人世間,道德失序,朝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適祿。」


  「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李唐皇室意圖,敕封六十餘代先祖為神靈。」


  「意在天界,意在人世間!」


  「一如當年佛宗之事,因為有夫子,所以道門知守觀,並未去管那些被佛宗奴役的百姓。」


  「如今,唐皇意重演當年之事,所以師叔祖之來意,我已然知曉!」


  這時一件送死的活計,無論成敗與否,他都不能夠繼續活下去,因為改變了,舊時代人們思維的英雄,不應該活在新時代。


  應該被埋葬在那,春風裡!

  陳某衣袖飄搖,言道:「葉蘇不曾成神,葉紅魚成為了火德真君,你卻是選擇,留在人世間,伱已然越過了葉紅魚,直追葉蘇之道。」


  「入人世間,掌殺伐事,身從鋒刃,命沉淪於幽冥,可終究有一線生機。」


  「道門真修,尚為你留下了一尊神位,一尊執掌天界兵戈事的神位。」


  天界需要,一位戰神,行兵戈事,征討四方,護佑人世間!

  而江純與君陌,便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君陌已然在人世間,那麼便只剩下了江純。


  唯有身從鋒刃,自兵戈中殺出,方才有執掌,此神位的資格。


  江純脫下了身上的道袍,換上了一身粗布麻衣,他解下了道劍,拿了一把尋常的朴刀,堅定不移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崖壁,說道:「師叔,封神非我願。」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不願意成為神靈!」


  「常言道『道,法於自然!』」


  「可神靈,卻是逆自然而行,人之生死,本就是常有之事。」


  「何必去為了長生,而尋得那神靈之尊!」


  「我此次入人世間,需要做些什麼呢?」


  成為一尊神靈,受那昭昭神律所約束,真的有那麼好嗎?


  至少在他看來,成為一尊神靈,並沒有那麼好。


  陳某嘆息道:「人世間的信仰意識集合體,正在被唐國皇室的先祖所佔據,我們不能殺光,人世間所有人。」


  「因為人世間之所以存在,正是因為有人世間,信仰意識集合體這個錨點。」


  「而當唐國先祖的信仰,超過了天界眾多神靈,在人世間信仰意識集合體的組成部分的時候,那麼將會是,人世間真正的劫難。」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知守觀,之所以能夠屹立於人世間的巔峰,正是因為知守觀,知守的是人世間,最為底層的運行規則,也就是『自然』。」


  「人世間的人們,都是獨立存在的個體,不應該受到旁人,強硬的束縛。」


  「在無數個永夜之前,當道門知守觀的祖師,創立知守觀的那一刻起,就已然註定了,每一任知守觀的觀主,必然要視蒼生萬物為芻狗。」


  「皮皮有著赤字之心,這的確很好,可是皮皮卻不適合,成為知守觀之主!」


  「所以,我當年才會看著,皮皮走出了知守觀,走下了桃山,又走上了後山。」


  「人世間每一個人,都不應該被強制性的要求,信奉某一位神靈,那不是信奉。」


  「那是一如佛宗當年所行之事一般,那是徹頭徹尾的蠱惑。」


  「當人世間的百姓,都受到蠱惑的那一刻,那麼便是道門,重定地火水風的那一刻。」


  那將會是怎樣的場面呢?


  沒有人知道!

  但是仔細想來,重定地火水風,對於人世間所帶來的磨難,將會遠遠的超過,『永夜』降臨,所帶來的痛苦折磨。


  江純沉思片刻后,言道:「道門持刀入紅塵,斬盡萬般人,只是不知當弟子,造下了無邊的惡業,是否又真的,對人世間有利呢?」


  「我這一柄刀,雖然鋒利,可卻殺不盡,唐國的修行者!」


  「門閥世家,相互牽連之下,又何止百萬人?斬百萬人,必然有數千萬人,之顛沛流離,此皆我等之罪孽,萬般難以償還之!」


  佛宗造下了的惡業,用佛宗的消逝來償還,那麼他呢?

  又該如何償還呢?

  陳某平靜的說道:「渡化人世間,何來罪孽?」


  「那些獨立存在的個體,不應該被蠱惑,他們應該有著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聽從,唐帝國的想法,跟著唐帝國的腳步前行。」


  「唐帝國的盛世,何曾輪到過他們,可唐帝國的戰事、災禍,哪一次又少得了他們呢?」


  「人世間的新時代已然降臨,可是舊時代的朝堂,仍舊存在!」


  「道門真修陳玄,不願去做那劊子手,那麼只有我知守觀去做,因為知守觀,知守的是整個人世間,而不是那些人世間諸國、抑或是唐帝國、又或者是那些,享受了數千年的門閥世家。」 「知守觀對得起人世間,也對得起曾經,支持過知守觀的人。」


  「這是人世間,最後的機會,否則唐帝國,將會持續上萬年,抑或是數萬年之久。」


  「因為對人世間而言,唐帝國的統治,早已深入到了,他們的骨髓里!」


  「而你要做的便是,將唐帝國的神聖性,敲一個支離破碎。」


  這並非是唐帝國的錯誤,但是這樣的神聖性,不應該存在。


  當人世間的人們,認可了唐帝國的神聖性之後,那麼唐皇室將會被神化。


  人世間不需要被神化的皇室,也不需要被神化的唐始皇。


  江純點頭后,微微一笑,言道:「謹遵,師叔祖之命。」


  「我欲以無距神通,入那唐帝國都城長安,而後刺王殺駕。」


  「師叔祖,願你我,還有再相見之日!」


  下一刻,江純的身影消失在了知守觀內,道人持刀入紅塵。


  待到江純離去之後,中年道人的身影,方才從遠處走了過來。


  中年道人看著陳某,說道:「師兄,江純前去,真的合適嗎?」


  「唐國都城長安,把守嚴密,修行者更是,猶如鯉魚過江一般。」


  「六境七境修行者,也是不少,即便是我等,亦無法從容,在其中來去,何況江純呢?」


  六境的江純,或許能夠越境而戰,唐國的修行者。


  可是面對唐國修行者的圍攻,江純如何能夠,勝之呢?

  陳某看向了那湛藍的青天,言道:「一切自有那位道門真修,人世間的未來,究竟如何,實際上取決於,那位道門真修。」


  「太上弟子,道門真修陳玄!」


  「太上八景教諭,正是那太上感應篇中,所言的『太上』,知守觀的未來,不在人世間,而在人世間之外的天地之內。」


  「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


  「人世間已經不需要知守觀了,待到葉蘇傳道完成,也將會離開人世間,前往人世間之外的天地。」


  「當年祖師為了人世間,喚醒了沉睡了不知,多少萬年的神靈。」


  「並建立了知守觀,守護人世間,如今隨著那位神靈的超脫,知守觀存在的意義,也被天界所取代。」


  「到了該謝幕的時候,自然應該離去,而不是等著,被人攆走。」


  人世間新的時代已經來臨,佛宗毀滅、書院在月、知守遠行,如是而已。


  中年道人言道:「可師兄,我已然老朽,不願隨師兄離去啊!」


  「我只願守著,這座觀,平靜的迎接死亡!」


  「哪怕是修行者,也終有一死,道門知守觀,要做的事情,是讓人世間的人們,在面臨死亡之時,能夠平靜的面對。」


  「像是書院那般,從不畏懼死亡,可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呢?」


  「所以,相信便不會去懷疑,是故道門知守觀,應該留下一個,看門的老道人。」


  話音未落,中年道人那滿頭灰發,已然變為了一片蒼白之色。


  可是中年道人的修為境界,卻是已然抵達了清凈境界,那是獨屬於,中年道人的大清凈。


  陳某復而大笑道:「既然師弟願意留下,那麼便留下吧!」


  「祖師當年在這裡,停下了腳步,知守觀的結束,也將從這裡開始!」


  「師弟,珍重!」


  中年大人微笑著,說道:「師兄,遠行人世間之外,切莫忘了,家在人世間,記得常回來看看。」


  陳某微微點頭,而後迎著如血的殘陽,朝著人世間之外飛去。


  中年道人的身影,也是消失在了,知守觀的道殿內,清香裊裊之下,那座道殿之內,供奉的神位,已經變為了,『太上倒騎青牛』之塑像。


  ——


  人世間,唐國都城,長安城內!

  昔日的太平小道觀,早已人去樓空,太平觀第三任觀主青荷,也成為了一尊神靈。


  這太平觀自然,就閑置了下來,而位於雁鳴湖畔的哪一座宅院,也早已荒廢。


  沒有人敢去打理,也沒有人敢於,將其強行收走。


  因為那座宅院中,曾經住過某位修行者,某位讓人世間,惶惶不可終日的修行者。


  太平小道觀內,那參天古樹之下。


  江純看著,那清瘦的道人,言道:「葉師叔,原來您也,在這裡。」


  葉蘇淡然笑道:「比你早來了許多時日,你意圖刺王殺駕,可你真的能夠,破了這座顏瑟布置的陣嗎?」


  江純言道:「破不了,也得破,不為別的什麼,就為了人世間,不會出現一個,延續無數萬年的皇朝。」


  「那樣的皇朝之下,該有多麼恐怖的門閥世家!」


  葉蘇淡然道:「所以我來到了長安,我為你掠陣,以七境的神通,為你召喚來一片雷霆,重複那當年之事。」


  「只是不知,你可有血勇,是否敢於,直入長安城內的皇宮。」


  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對錯,只是唐帝國出現在了,一個不該出現的時間節點上。


  江純大笑道:「我既然來此,就沒有打算活著走出去,顏瑟大師的神符之道,我早就想要領教一番了。」


  「如今,豈不是絕佳的好機會?」


  「長安,這座雄城的主人,意圖蠱惑整個人世間,來完成一家一姓之天下。」


  「這是,知守所不能夠,容忍的事情!」


  葉蘇平靜的說道:「可是,行此殺伐之後呢?你可有想過,該如何解決呢?」


  「新的門閥依舊會出現,新的皇朝,也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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