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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第266章 人發殺機,椋莽大戰,烽煙連三

  第266章 人發殺機,椋莽大戰,烽煙連三月!

  八月初時,這一場人發殺機的椋莽大戰,也隨著時間的逐漸推移,在椋莽交界之處來開了序幕。


  北椋三十萬鐵騎,北莽南院大王董卓,麾下的三十鐵騎,並楊元贊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分兩路直撲想了涼州、幽州!

  北莽江湖上的武道宗師,亦是隨軍而行,大有趁著北椋王徐驍身死,一戰定乾坤之舉。


  開戰之初,北椋在幽州建立的戍堡體系,不過三日的功夫,便讓北莽九萬鐵騎,給沖得七零八落,駐守葫蘆口的北椋軍卒,悉數戰死。


  北莽楊元贊,更是揮師過葫蘆口,直撲北椋腹地而去!


  卧弓城被破,主將、副將,軍卒等係數戰死。


  霞光、虎頭等城池,亦是被北莽圍住,北莽南朝的工匠們,就地打造的攻城器械,給了北椋軍相當大的威脅。


  涼州一線,北莽南院大王董卓,以不計損耗兵力損耗的情況下,率領三萬先鋒鐵騎,長驅直入椋州三百餘里。


  陵州雖唯有戰事,可卻已然是人心惶惶,陵州境內北莽的江湖武夫,也是在不停的刺殺北椋的官員。


  燒毀著北椋王府,花費大價錢,從江南道購買的糧秣。


  然奈何時不與北椋,除去北椋老將之外,陳芝豹所率領的數萬大軍,仍舊是只馬不動。


  大有坐看徐鳳年,身死的意思,北椋軍中將校,亦是不知該如何抉擇。


  一時間北椋境內可謂是人心惶惶,而廣陵王的水師,也是不停的將離陽軍卒,往兩遼之地送。


  離陽大有,坐山觀虎鬥,行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舉!

  天下,起風了!


  清涼山下,北椋王府,聽潮閣頂樓!

  李義山看著,那張輿圖上,所標註出來的敵我分佈,說道:「得守住虎頭城,守住了虎頭城,就守住了幽州。」


  「如今隨著天上仙人墜落人世間,北莽新晉的一品高手層出不窮。」


  「根據碟子來報,北莽新晉的一品高手,大多都參與了這一次的戰事。」


  「王爺沒有武道修為傍身,還需找幾位一品高手護身才行。」


  可以說,北莽的兩路出擊,跟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北莽兩路大軍,先後攻入了幽州、椋州,僅剩下一個陵州,意在調動駐守陵州的五萬兵馬,增援椋州、幽州的戰場。


  可真的能夠調兵嗎?


  北莽是傾盡了國力而來,而北椋則是以,三州之地抗衡一國。


  若是陵州的兵馬調走了,那麼北莽頃刻間,便可調集大軍,行那暗度陳倉之舉。


  到時候北椋軍便然會疲於奔命,介時幽、椋不保,陵州也將,淪喪於北莽之手。


  一身甲胄在身的徐鳳年,看著輿圖,說道:「我外公答應暫時留下來,有他在北莽那些人,還殺不了我。」


  「徐龍象去了龍象軍,已經啟程增援虎頭城。」


  「所以,我現在只希望,虎頭城能夠守住,北椋老將皆奉命而行。」


  「齊當國領八千鐵騎,增援椋州一線!」


  「可唯有,陳芝豹依舊是不為所動啊!」


  很顯然,北莽那位女帝,只是念著些許情分,但是動起手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


  開戰半個月以來,北莽仗著兵強馬壯,在椋州、幽州境內橫衝直撞!

  而陳芝豹卻在,坐看戰事朝著,於北椋不利的方向發展。


  北椋自從他爹戰死之後,本就是人心不穩,如今更有陳芝豹之流,在北椋圖謀不軌。


  更有離陽斷漕糧之舉,難道離陽不知道,是北椋替他們,擋住了那數十萬的北莽鐵騎嗎?

  李義山手中那一枚黑色的棋子,驟然墜落於地面之上,他說道:「那就把陳芝豹調走先,陳芝豹雖然是知恩圖報。」


  「但當年若非是,陳芝豹的父親陳邛,率領數十位陳家子弟,為你父親殿後。」


  「恐怕,如今坐在這個位子的不見得是你,而是他陳芝豹。」


  「恩報在了你爹跟你娘身上,但凡他們兩個現在有一個活著,陳芝豹都不會如此。」


  「鳳年,並非是因為你姓徐,北椋將校就會被你所折服!」


  他這弟子在徐驍的謀劃下,一直都是一個弔兒郎當的紈絝樣子,裝得久了,無論是外人,還是自己人,也都相信了,徐鳳年是一個紈絝子弟。


  如今,那褚祿山也死了,拂水房的碟子,如今也是惶惶不可終日。


  還是那句話,人心難以推測,徐家不是天王老子,沒有誰一生下來,就得忠誠於徐家。


  若是那樣,徐驍也就不用,八百鐵騎出遼東,打了半輩子才拿了,一個北椋王的位子。


  徐鳳年有些疑惑的問道:「調到何處?」


  李義山回答道:「調到與西蜀的交界處,既然離陽想要讓,北椋三十萬兵,被被北莽的那些蠻子,殺得乾乾淨淨。」


  「那麼,不如就鬧他一個天翻地覆!」


  「仙人從天門內,墜落人世間,已然是天下大變,離陽的國祚也是隨之而變。」


  「離陽失其鹿在即,天下諸侯,自然當共逐之啊!」


  如今雖然那離陽皇帝的私生子趙楷,被冊封為了蜀王,可只要蜀王死了,那麼自然會有的新的蜀王出現。


  介時,只待離陽皇帝趙惇身死,那麼便是天下大亂的開端。


  而根據潛伏在太安城內的碟子傳的來消息來看,那位離陽的皇帝,似乎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徐鳳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也是明白了他這位師傅,究竟用了怎樣的毒計。


  可是為了北椋的百姓,為了北椋昔日戰死的將士們,萬般罪孽加於他一人之身即可。


  徐鳳年說道:「如此一來,離陽那邊,也是憂心忡忡。」


  「只是陳芝豹會走嗎?」


  他還是不敢相信,那個一直以來,都不怎麼看得上他的陳芝豹,會因為他這個新任北椋王的一紙詔書,而乖乖的前往椋、蜀的邊界駐紮。


  李義山悵然道:「放心,陳芝豹是聰明人,有春秋刀甲齊練華在,離陽那些蠢貨,自然殺不了你。」


  「最不希望北椋,有太大損失的可是他陳芝豹。」


  「陳芝豹想等著你遇刺身亡,然後好接管北椋,如今沒有人能夠刺殺得了你。」 「為了北椋接下來,能夠從容不迫的應對北莽的大軍,他陳芝豹自然得離得遠一些。」


  白衣兵仙小人屠陳芝豹,在北椋三十萬鐵騎軍中的威望,委實是有些大了。


  不僅僅是那些經歷過春秋征伐的老將,認同陳芝豹,就連那些年輕將校們,也是對陳芝豹頗有好感。


  這便是徐驍讓徐鳳年,整年裝成紈絝子弟的壞處,若是徐驍能夠晚死幾年,那麼徐驍自然是可以從容不迫的讓徐鳳年,接管軍中事務,慢慢的拉攏那些老將們。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那些春秋諸國早年間飛升的仙人,居然重新回到了人世間,還趕來北椋王府,刺殺了徐驍。


  這直接將他所有的謀划,都給打亂了呀!


  徐鳳年微微點頭道:「師傅,我懂了。」


  「只是朝廷那邊的漕糧已經斷了,我北椋的糧草,只能夠維持三個月不到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隨著北莽江湖武夫的不斷破壞,如今北椋的糧草,已經快要維繫不上了。


  如果三個月後,北椋還沒有辦法,擊敗北莽的大軍,那麼沒有了糧秣的北椋,必然將不戰自潰。


  李義山沉思許久之後,說道:「把撥給流州災民的糧,先給停了吧!」


  「三個月,吃草吃土也能夠,將就著活下去。」


  「可三個月後,北椋一旦沒有了糧秣,流州就算是活了下來,又能怎樣呢?」


  為了收穫流州的民心,這些年來北椋王府,一直都在接濟著流州百姓。


  雖然如今驟然,停了撥給流州災民的糧,會讓北椋失掉民心,但是大戰在即。


  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頂多是事後,找個官拉出來,咔嚓一下,殺給流州的百姓看看。


  要讓流州的百姓看見,北椋王府無錯,北椋王徐鳳年,亦是無有錯誤。


  錯的只是那,北椋的貪官污吏!

  徐鳳年長嘆一聲道:「唯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流州的災民沒有了北椋的糧秣,好歹還能活下去,可是三十萬北椋鐵騎,一旦沒有了糧秣,那麼北椋三州之地,必然將會淪喪於北莽之手。


  到了那個之後,他徐鳳年,將是北椋三州之地,百萬戶百姓的罪人!


  北莽鐵騎,可不會止步於北椋三州之地,祖宗之地為外人佔據,他北椋也將成為,整個天下的罪人。


  ——


  幽州,虎頭城外!

  北莽主將楊元贊的二十萬兵馬,將這虎頭城圍的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來自北莽南朝的工匠,所製造的投石機,一刻不停的將人頭大的石頭。


  砸入城頭,石頭落在城頭之上,砸的北椋軍卒腦漿迸裂。


  看的那叫一個慘烈,本來就低落的軍心,更加的低落了。


  北莽圍城將七日,砸入城頭的石頭,就足足有數萬塊之多。


  而那楊元贊,也是圍而不攻,只是不聽的朝著,虎頭城上瘋狂的砸石頭。


  虎頭城上!


  北椋虎頭城主將劉寄奴,看著那幽州刺史胡魁,說道:「二十萬人圍了虎頭城,我劉寄奴不怕死,也敢死此地。」


  「可新椋王也該知道,虎頭城之重,即便是新椋王不知道,那軍師也該知道啊!」


  「可TN的老子的探騎飛鴿傳書,並無援軍。」


  「並無援軍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也懂啊!

  北椋有的是年輕的將校,讓新椋王去提拔,他們這些老人,自然得騰一個地方。


  只是毒士的毒計,也忒毒了些,他手底下這些兵,就成了炮灰,成了陪著他下去的送死鬼?

  而北莽楊元贊只圍不攻,恐怕也是打了,要攻心的路子,一旦軍心崩潰。


  那麼虎頭城,又能夠擋住多久呢?


  幽州刺史胡魁,冷哼道:「劉寄奴,都是跟著大將軍,從春秋殺過來的老弟兄了,你難道還信不過,大將軍嗎?」


  可隨後胡魁便神色失神的扶著城牆上的垛口,朝著遠處望去。


  「大將軍走了啊!」


  劉寄奴大喝道:「是啊!大將軍走了,軍中傳聞,新椋王為了把持北椋軍權,嚴令陳芝豹,不得增援虎頭城,更是一紙軍令,將陳芝豹調往了與西蜀交界之地。」


  新椋王作為老椋王的嫡長子,他們願意忠於新椋王,只是心椋王如今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些讓人寒心了。


  棄行伍而從文的幽州刺史胡魁,迎著漫天風沙,淡然一笑,說道「這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如今北椋三面受敵,你我切不可自亂陣腳啊!」


  「你是軍中主將,你一旦亂了,那麼虎頭城,也就亂了呀!」


  「若是虎頭城有失,哪怕是死了,到了下面也難以面見大將軍啊!」


  無論怎麼樣,現在接管北椋,成為新椋王的是大將軍的嫡長子,那麼他們這些老傢伙,自然要護住北椋,護住新椋王,而不是在這兩軍陣前,質疑新椋王。


  劉寄奴淡然道:「希望如此,城中糧草還能夠堅持一個多月,拖的時間久了,可就真的全完了。」


  並非是北椋不願意,在虎頭城中多存放些糧草,實在是北椋本就缺糧。


  加之離陽朝廷,斷了北椋的漕糧,也導致運往虎頭城的軍糧越發的少。


  胡魁哈哈一笑,說道:「軍師不是蠢貨,自然知道虎頭城的重要。」


  「所以不出月余,必定有援軍,至虎頭城!」


  面對北莽傾國之力發動的攻勢,北椋能夠勉力支撐已經很是不錯。


  唯有守住三州之地的重要城池,北椋方能夠,有轉守為攻的機會。


  為了北椋,只好苦一苦百姓了,罵名他來擔著,一切都是為了北椋的延續。


  北椋在他們的家族就在,北椋一旦覆滅,他們的家族,也將會隨之灰飛煙滅啊!

  如血殘陽之下,北莽的投石車,也是漸次而停。


  又砸了一天石頭的北莽軍卒,也是迎來了放飯的時候。


  相繼於北椋軍中的清湯寡水,北莽的肉食所散發的香味兒,隨著滾滾黃沙,飄蕩到了城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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