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第304章 身至山海，那一頭活了，無數春
人世間，那周國西伯侯之子，伯邑考領著大軍虎視眈眈，青龍官總兵張桂芳，亦是寸步不讓。
可，伴隨著西伯侯一脈的罪名，通傳了整個人族之後，怒而興了無名之師的西伯侯之子伯邑考，也只能無奈退兵而去。
不過，伯邑考退了，可張桂芳在，有了那些小諸侯的支持后，卻是步步緊逼。
要知道，現在最恨西岐的就是，那些曾經被西伯侯一脈，斷絕了祖宗血食，宗廟祭祀的小諸侯們啊！
之前王師在的時候，他們的確是，佔了很大的便宜，可自從王師離去之後，再大的便宜，也只能通通還回去啊！
畢竟西岐甲士的刀子，都已經架在了人頭之上啊！
現在有了人族大義加身的小諸侯們，也是借來了兵馬糧草，紛紛從西伯侯一脈的封底上進行割肉。
所以，小諸侯們，自然希望，青龍關總兵張桂芳，變得強硬起來！
畢竟現在，反對西岐就是，人族正義，此乃仗義執言！
這些事情，只是這一場劫難的開胃小菜，在伏羲回到火雲洞，抽刀子開始揍人之後。
白澤也是領著，陳玄一行人，通過某個人世間，同山海相聯接的縫隙，來到了那浩渺山海之內。
浩渺山海，北海之濱。
那一輪大日高懸，萬物盡顯勃勃生機！
陳玄感受著，那浩渺之意，看著那波濤洶湧的北海，問道：「白澤，西崑崙在何處啊！」
千百載不見，他也的確是，有些想念他家山山了。
白澤嘿嘿一笑，說道：「玄始，省省吧！」
「這裡可是北海，我們現在，可去不了山海，甚至我們在北海，都不能待的時間過久了，否則天上的那位帝君，估計就要攜帶，周天星斗而來了。」
他雖然沒有被山海驅逐，可是伏羲被山海驅逐了呀！
而那位帝君，已然知道，他現在是跟著伏羲混了，該死的渣蛇，為什麼大家都認為，是他跟著渣蛇混，而不是渣蛇，跟著他白澤混呢？
驚濤拍岸，驚起來萬丈巨浪！
一座巍峨山嶽，出現在了那濤濤北海之內，那座山嶽在朝著岸邊快速而來。
許是一個剎那，許是須臾只見，那座山嶽便，停在了北海的岸邊。
「白澤，許久未曾見過了，我記得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山海之變的時候，那個時候，你還是人族的大智者啊！」
古老而又滄桑的聲音，回蕩在了北海之濱，這是一頭玄武，或者說是一頭玄龜。
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不知道有多老的玄龜。
陳玄在那玄武的身上，感知到了歲月的流淌，感知到了遺忘的法則，這或許就是，山海第一頭玄武。
這頭玄武，或許就是，某個神話傳說中，神龜負圖出洛水的玄龜。
而那鳳凰崽則是無精打採的看著那，波濤洶湧的大海，鳳凰崽感覺到了涼爽，好噁心的感覺喲！
白澤看著老玄武，說道：「老玄武，你都這麼老了，我真的害怕你，什麼時候就不在了。」
「再也沒有人記得，那曾經的豐功偉績！」
「再也沒有人記得，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老玄武你這個形態，可不怎麼友好啊！」
「我可怕你一個不開心，就直接把我給直接創死了呀！」
老玄武，當年跟隨著，九頭人皇登天的存在，毫不客氣的說，整個山海之內，大概是沒有什麼古老的神靈，比這位老玄武還要古老了啊！
強大的神靈並不一定古老，但是古老的神靈，必然強大啊！
老玄武化作了人身之，他看著來人，說道：「白澤，不死火山的鳳凰崽，還有伯陽的徒弟，你們能夠在這個時間片段內來到北海，想必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你們，究竟想要問些什麼，趁著我還活著，趕緊問吧！」
他現在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究竟活了多少歲，他見證了太多的古神，登天成為了，那一統山海之主人。
他看到了太多天地，在那混沌之中，生滅沉浮！
有的上升脫離了死亡，而有的則是被拽入了歸墟之中。
陳玄作揖行禮道：「老前輩，敢問當年的山海之變，究竟發生了什麼？」
「人族的那些神級，又都去往了何處，媧皇又為何隕落，在了那山海之變內。」
他想要探尋著那重重迷霧之後的真相，渣蛇的那些話，絕對不能夠全信。
畢竟，渣蛇不是在發瘋之中，就是在發癲兒啊！
總而言之，渣蛇很少有正常的時候，就算是在正常的時候，渣蛇也只會坑人。
白澤點頭道：「沒錯，老玄武，我也渴求著一個真相，人族的三皇五帝，人族的那些神級，真的都悉數隕落了嗎？」
「老玄武，後土呢？」
「我能夠感知到，後土的存在，可是為什麼，後土卻一直都是了無蹤影呢？」
他同樣也渴求一個真相，他雖然經歷過山海之變，但是身在此山中，自然沒有，身在此山外的老玄武看得清晰啊！
吹吹老朽的老玄武，看著白澤，問道：「白澤，你號稱，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你不是知道真相嗎？」
這白澤，跟當年的渣蛇一樣，都不是啥子好神啊！
都想著，來給他這個老人家挖坑，可他老人家是吃素的嗎？
這麼多載的春秋走了過來，見證了多少風風雨雨，歷經了多少陰謀算計，他老人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一個苟著啊！
白澤看著，那老玄武，神色暗淡的說道：「老玄武，我不記得，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了呀！」
「我是真的不記得，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呀！」
「從，天裂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呀！」
「我不記得，人族的三皇五帝，那些神級們，是否隕落，雖然他們如今安坐載火雲洞內，但是我知道，那不是他們啊！」
「火雲洞裡面的他們，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了呀！」
「人族的那群頭鐵娃，可都是莽夫啊！」
「老玄武，你知道什麼，叫做莽夫嘛！」
他不記得當初，天在裂開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只是靠著，曾經的線索，不斷的尋找著自己的記憶。
可是，誰又能封印住自己的記憶呢？
到底是誰呢？
老玄武看著神色暗淡的白澤，說道：「沒想到，白澤你居然，也有這麼疑惑的一天。」
「的確火雲洞內的三皇五帝，根本就不是，當年人族的那些莽夫們。」 「那些莽夫都死了呀！都死在了山海之變，那一戰可真實，山河失色，日月無光啊！」
「就連天上的星斗，都開始朝著，大地之上墜落。」
「那無窮無盡的弱水，沖刷著廣袤的大地，即便是神靈們，面對那樣的災禍，也是無可奈何。」
「似乎，山海也走到了盡頭，走到了某個盡頭。」
「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
「這是人族，所記載下來的事情，這看上去，更像是人族的一場內亂。」
「導致了，如此龐大的災禍，出現在山海之內。」
白澤卻是神色凝重的說道：「人族水正，或許會同，顓頊相爭，可人族五正，不需要為帝啊！」
「水正不需要為帝，火正更不需要為帝！」
人族五正，金木水火土，此為五神也，人族的神級，亦是山海的古神，所賦予人族的權柄，最初的人族五正，就是山海的五位古神。
顓頊那一帶的水正，大概是第六代了吧！
老玄武繼續說道：「可那或許就是，山海諸多古神，山海的眾生，包括是人族，所認可的真相。」
「那個時候啊！」
「即便是龍族，也控制不住四海的海眼了，那倒灌的海水，同那天上的弱水，席捲了整個大地。」
「我那個時候，跟著洪水，去了很多地方，見證了太多的死亡。」
「我最後抵達的位置是，『不周山！』」
不周山的山神死了，就連他的軀體，也斷成了兩截，自從那一年後，便沒有人再見到過不周山的山神。」
「天地似乎想要想要，重合在一起啊！」
「我看著人族在四處奔逃，我想著如果，真的要是，天地要重合在一起，我應該要可以站起來，抵擋個幾萬載的春秋吧！」
那是一個充滿了災難的時代，即便是古神們，也不得不走出了洞天，試圖挽救這山海。
他看見過白澤的身影，那個時候白澤，可以算作是戰神！
不弱於山海任何一位古神的戰神啊！
陳玄靜靜的聽著，聽到不開心處，就給那鳳凰崽一個腦瓜崩，氣的那鳳凰崽，撲棱著翅膀！
白澤面色沉重看著，那老玄武，說道：「老玄武，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他的記憶開始了復甦，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後續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哪一個混蛋，封印了他的記憶！
他要一鎬把，乾死那個混蛋啊！
老玄武嘆息道：「然後，我看見了伏羲，看了媧皇，看見了後土，看見了帝后，以及眾多古神的身影。」
「他們在商議著，如今渡過這一次的劫難。」
「可在那個之後，那一任的歸墟之主死了，無窮無盡的黑色氣息，席捲了整個山海。」
「人族的皇、人族的帝，也是乘著戰車，開始了征戰！」
「他們死在了，從歸墟深處跑出來的那些，凶獸的手中，凶獸是沒有智慧的存在。」
「曾經被九頭氏給鎮壓在了，那無盡的歸墟之下！」
「那個時候，似乎是所有的劫難，都接種到了一起爆發，即便是帝俊，也無法阻擋住，重重劫難的發生。」
「老天帝死了，化作了一座陣，守住了那浩渺天界！」
「帝俊，那個時候，才成為了帝，山海的天帝。」
「然而，那跑出來的凶獸，不停的霍亂著山海，沒有古神去幫助人族，因為那個時候的人族，似乎成為了，所有劫難的爆發點。」
「就連龍、鳳們，也撤走了，自己的神靈！」
「那是黑暗的百載春秋啊！」
那是一個黑暗的年代，即便是他也無法，拯救太多的人族，因為龍族重新掌控了四海，洪水開始逐漸的退去。
他也跟著洪水，重新回到了，那北海之中！
白澤的神色頓時一邊，許久之後，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的白澤，看著老玄武說道：「所有人都認為的真相，就真的是真相嗎？」
「我想起來了某個有意思的事情，我似乎看見了伏羲，一個不怎麼正常的伏羲。」
「一個瘋掉的伏羲，跟我們現在，所見到的伏羲，有著很大的不同。」
「那應該是，伏羲的惡念啊！」
一起似乎都，有了一個很好解釋，可是一切都來得太過於簡單了些。
伏羲的惡念，可是伏羲怎麼會縱容，自己的惡念，在外面興風作浪呢？
老玄武繼續說道：「白澤，你的確沒有看錯，那就是伏羲的惡念，伏羲的惡念跑了出來，只不過你的記憶，的確是被人給封印了。」
「這斷斷續續的記憶，說起來也真是可笑。」
「身為古神，白澤你應該也清楚，天即便是塌陷了，也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
「那個時候古神們，費盡心機的想要，阻止天地的重合，有人甚至想要把老頭子我給砍了，去支撐天地。」
「幸虧，帝俊那個小子，知道就算是把老頭子我砍了，也阻擋不住天地的塌陷！」
「那是一個，非常無奈的時代，我時常想著，難道就沒有人，能夠拯救山海嗎？」
「直到，人族的神級戰死大半的時候，帝俊終於決定，要挽救一下，媧皇所造化的人族。」
「這是一份古老的契約，媧皇去拯救山海，帝俊則為媧皇，保存下來人族。」
「我記得白澤你在那個年代，非常的活躍，只是可惜，你現在不記得那些事情了呀！」
「作為戰神的你，選擇了另外的道路，白澤其實封印你記憶的不是別人啊！」
哪怕是帝俊，也難以封印，一位古神的記憶啊！